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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虐了,有没有很好哭的小故事?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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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虐了,有没有很好哭的小故事?

镜像问题: 缺糖了,有没有甜甜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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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注定会早恋的。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别的孩子还在哇哇哭着不肯爸妈走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人群中找最好看的小男生了——谁知道我未来的老公在不在里面!

怀着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负责的态度,我用认真审慎的目光审阅在班里遇见的每一个男同学。至于为什么没有放眼全校,我的想法很简单——老天爷都没有把他派到我所在的班里,那必然是没有这个缘分的!

在我考第一名上讲台领奖状的时候,在我作为音乐委员站在讲台指挥同学们唱歌的时候,我想应该没有人会知道,我望下去的目光,饱含了“求姻缘”的热切。

如果他就在里面的话,我一眼就会看出来的。

我太高估自己的眼力了。

五年级分班的第一天,当他拖着一声清淡的“报告”站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没有认出他来。

“所以,他迟到了?”朋友问。

“可不。”我笑笑,“但是他一点也不像别的同学迟到时那么紧张。我当时就伸长脖子看着他走过讲台下面,朝我走过来。”

“哈哈哈,你的命中之人认出你来了?”朋友笑。

“什么呀!”我喝了口啤酒,“全班就只有我身边的位子还空着了!”

顿了顿,我又说:

“你知道吗,我活了三十多年,自认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但是他走到我旁边的时候,我真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我才五年级啊那时候,鬼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单单站在那儿,我就忙不迭地拿出小手绢给他擦起桌子和凳子了。”

“他有没有谢谢你?”朋友嘴角也挑起一笑。

“没有。他就静静地看我擦完以后,把书包摘下来,我这才看见他书包都是敞着口的,包里什么都没有,他就这么若无其事地把书包放进桌斗里,然后拖着凳子朝我靠了一下,随后用左手拖住下巴。”

“嗯?”朋友不解。

“我就哈巴狗一样赶紧把自己的课本拉到我俩中间,一块看了。我还记得……那节课是数学课。”

我从来没见过跟他一样的男孩子。

别的小男生叽叽喳喳、哇哩哇啦,他就好像天生比别人安静几度一样,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从来是懒懒的声音,不急也不躁。

就算我故意用笔尖戳他,用颜料涂他的衣服,他也从来没有向我发过一次脾气。

半个学期后,老师要调换座位,为了照顾个子矮的同学,我被调到教室后排。我一下就哭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不想坐在后面,他却了然一切似的,径直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时候,一部叫《武林外史》的古装剧很火爆,然而我竟一集没有看过。因此当同学们开玩笑地将他和一个姓朱的女同学推到一起,大叫大笑“沈浪喜欢朱七七”的时候,我竟无端生出一种恐惧和气愤。

放学后,我忍不住冲他发脾气:

“你为什么叫沈浪?为什么你要喜欢朱七七?”

忘了跟大家说了,他姓沈,我们暂且叫他……沈君吧。

沈君脸上显出一种困惑,他说:

“我怎么知道呢?”

我简直快气哭了!

他没有否认,所以他就是喜欢那个姓朱的女同学咯?

我一气之下扭头就走,并警告他“你不要跟着我!”

“后来呢?”朋友问。

“后来……后来我越想越生气,回到家后还是觉得委屈,于是给他打电话。”想起那通电话,我忍不住地想笑,“他接了电话,我直接问他,你到底喜欢朱七七,还是喜欢我!?”

朋友几乎要笑喷。我没理会他,接着回忆:

“我听见电话里的人轻笑了一声,然后他说,‘喜欢你’。”

就这样,我们越来越相熟了。

后来,我发现沈君家竟离我家只有两条街远,于是我便经常跑去他家,和他坐在一起看漫画书。那套《阿拉蕾》后来不知怎么,陆陆续续全到了我手里。

他偶尔也会跑到我家,还是一起看漫画。他的话不多,我也再想不起当时的我,坐在他身边,说过了什么,没说过什么。

我真的喜欢他。

但是他喜欢我吗?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很喜欢我吧。

六年级前的那个暑假,有一天,我正在家里的躺椅上呼呼大睡,然后听见我姐傻笑。我被吵醒了。

沈君竟直直地站在我面前,冲着我微微笑。

我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忍不住白了我姐一眼。我姐不以为意,还贱兮兮地笑说:“他都在这儿站了一会儿啦!”

我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他说和朋友一块路过了,就过来看我一下。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道别,和等在门口的一个人离开了。

“我那时候不知道,如果一个人竟会在和别人玩耍的时候突然想到要见你,还真的跑来见你了,他该有多喜欢你呢?”

这一次,朋友没有笑,我鼻子发酸,忙端起啤酒,喝得太急,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了咳,我狼狈地用纸巾擤鼻涕。

“后来呢?”朋友接着问。

“后来我们就小学毕业了。”我将纸巾扔到垃圾桶,又端起了啤酒瓶。

“就这样?”

“对,就这样。小学生嘛。”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笑,“我们小学毕业那天,他又迟到了。超级搞笑,我们都拿了毕业证准备散了,他跟个老大爷似的,穿着背心短裤就慢悠悠地进来了。没有人注意到他,只有我一直在等他。所以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我立刻就发现,他穿了一只粉色和一只蓝色拖鞋。”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了一句睡过头了。然后就晃悠悠地拿了毕业证和成绩单就走了。”

即便现在回想起他那个邋遢样,我仍忍不住笑出声。

太搞笑了。

太可爱了。

升初中前的那个暑假,我家搬家了。既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也没有得知他报名了哪个初中。

当我在初中的学校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初一的第二个学期。

就在一个课间,我去教室办公室交作业,下楼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对面上楼的男生。他抬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傻愣愣地跟他擦肩而过,直到上课铃响,才意识到是他。可他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

放学的时候,我等在学校门口,竟真的堵到了他。

“你也在这个学校!”我说,“我搬家了!电话号码也换了。”

“嗯,我知道。”

“但是我给你打过电话,每次都是你妈妈接的,我不好意思问你妈妈……”

他打断我的话,指了指旁边的男生:

“我要回家了,同学在等我。”

“哦,原来是我登场了。”朋友说。

“哈哈哈抱歉,我没想到那是你。”我摇了摇头,“他也没给我介绍啊。”

“所以,我那时候就认识了你,但是你却是在高中我们同班才认识我。”朋友眉毛一挑,“您老人家的恋爱史,我也算见证人之一了。”

“那我不得敬你一杯。”我举起了啤酒瓶。

沈君无精打采的样子比上小学的时候更甚了。

似乎每一次我围追堵截到他的时候,他的力气就更少一分。

为什么呢?

我不停地问。

“你不高兴吗?为什么?”

“你不舒服吗?为什么?”

“你不想和我说话吗?为什么?”

他的话本来就少,那时候似乎更少了。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冷淡地说了一句:

“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是他最后一次和我说话。”我清了清嗓子,突然有点难以开口,“我仍然想知道为什么。”

“最后一次说话?”朋友有点惊奇。

“嗯。”

在他辍学之前的那段时间,我已经不再去找他了。但是我忍不住想见他。所以我制造了无数的偶遇,但是每一次“偶遇”上之后,我都骄傲地抬起头,甩下一个“哼”就转身走人。

他为什么不生气?

为什么不来追我?

他不喜欢我了吗?

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他的?

但是,我的勇气,只存在别人的肯定里。

如果他朝向我走一步的话,

那么,剩下的,不管是99步,999步,还是9999步,我都会毫不迟疑地奔向他。

可他迈向了离开我的那一步。

就在我每天冥思苦想他不再喜欢我的十万个“为什么”时,有个男生开始频频拿我逗乐子。

拿纸团丢我。

投雪球丢我。

用橡皮丢我。

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丢我”似的。

他把对我的喜欢,也一并丢给了我。

我移情别恋了。

是的,在同学们还在祈祷上课不要被老师叫到背诵课文的时候,我已经历经了一次自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恨离愁

当然,我的“新欢”仍是同班同学,缘分嘛,我理所当然地认为,不在同学里,还能在天涯吗?我又不混社会!

新欢,我们就叫他小G吧。(反正现在也分手了,小不小的我也不在乎了。)

小G是很受欢迎的男孩子,长得高,学习好,唱歌好听,模样还阳光帅气,颇受女同学们青睐。

但是小G每天都跟我在一起。

下课的时候,我站在楼道里四下望,小G站在我身边叽哩哇啦,还时不时做一个投篮的动作,耍帅。但是我的目光没办法停留在他的笑脸上,我忍不住地向四下望。

也许沈君会看到我们的,他会吃醋吧?

但是结果令人失望,沈君看到我,看到我们,目光在我脸上留了一瞬。

我垂下眼皮:

“他初二就辍学了。所以我不是很理解,我总隐隐地愧疚,他是不是因为太讨厌我了,不想见到我了,所以才不再上学的。”

朋友却摇摇头:

“他是因为挨打。”

“什么?”

“校园暴力。”

“他?遭受校园暴力?什么时候?为什么?”

我突然紧张起来。

朋友似乎有点惊讶,我忙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

“谁会对他校园暴力啊?他跟个闷葫芦一样?能得罪谁?”

“学生。还有老师。”

我捏着啤酒瓶的手不自觉收了起来:

“什么学生?哪个老师?”

“那时候学校不是有很多学生是混子吗?不好好上学,经常找人麻烦的一群人。”

“可他怎么会招惹到他们?”

“有个叫韩什么的女生总找他说话,那群混子里有个人喜欢那个女生,所以就把他打了。”

“就因为这个?这些混蛋!”

“对,不止一次。”

“他为什么不找老师?”我没发觉自己的身子向前倾了一大截,急切地想要寻个答案出来。

“咱们上学那会儿的老师管什么?”朋友无奈地叹了一句,“再说,他们打你,也不当着老师的面儿。”

“后来呢?”我问。

“后来,那群人总找他麻烦。他渐渐地不怎么来学校了。又因为总是逃学,成绩也一落千丈。每次他回来,班主任老师就会打他。”

“是学校里那个变态数学老师吗?”我问,“我对他有点印象,说话合着牙缝的那个。”

“对。他是我们班主任。打人是真狠。”朋友想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我有一次被他拎着耳朵,一脚踢出两米远。”

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一样,干巴巴地问道:

“他也挨打吗?”

“嗯。”朋友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班主任经常在教室里当着同学的面扇他的耳光。”

我的眼睛灼热起来,烧得有点疼。借着扶眼镜的空档,我将自己的脸遮了一半在手掌后。

“所以,你放心好了。他绝不是因为讨厌你才辍学的。”朋友的声音也哽咽了一瞬,“我向你保证。”

“他是喜欢你的。”

我点头:

“我知道的。”

沈君辍学后,我遇见过他一次。

书店里,他蹲在地上看漫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定定地看了好几眼才确信是他。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看得极认真。我悄悄走过去,他看的是《阿拉蕾》。

我忍不住笑出声:

“那些漫画还在我家呢?你不去拿了?”

他吃了一惊,抬头看到是我。顿时脸色通红。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没听见他同我讲话了,他会说些什么呢?

我殷殷地看着他,期待他的回复。

可他却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从我身边一跃而过,跑了出去。

我愣了片刻,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晃了晃神,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跟了出去。

他已经骑上自行车远远地冲了好远。

我情急之下大喊:

“回来——!”

我那个时候不懂,我总觉得他在电话里说喜欢我是骗我的。

二十年过去了。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我终于知道了、明白了、确信了——

他是喜欢我的。

站在书店的门口,我几乎有点绝望地喊出那两个字后,便再也发不出一声。

只见他原本还保持冲刺的车头突然刹停在那里。

紧接着,他一个迅猛的掉头,折了回来。

我一下怔住了。

可就在那时候,自行车却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直直摔在了地上。

我看到他摔坐在地上,怔怔的,并没有即刻起来。

和他一样被钉在原地的,还有我。

我就这么僵直地看着他。

远远地,他猛地锤了一下地面。

然后扶着车子站起来。

跳上车子骑走了。

再也没有回头。

“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我无意识地将手指在啤酒瓶上摩挲,“他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吗?”朋友问。

我再也没有见过沈君了。

但是我很想他。

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我喜欢他微微上挑的单眼皮。

有很多事想跟他说,我还记得他每次在我值日的时候等我一起回家。

有很多怨气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我真的不喜欢他闷闷不乐的表情。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不辞而别,我不会在后来的二十多年里患得患失。

如果有机会的话……

“下周他就结婚了,到时候我去参加婚礼,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朋友看向我。

脑海中突然跳出一句话“为什么当初什么也不告诉我?”

但是……

“替我问一句……”我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你还好吗?’”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创作声明:内容包含虚构创作

我知道聂寒衍不喜欢我。

可我还是成了他的侧妃。

我也知道他喜欢沈云忧。

可沈云忧死在了我的手上。

确切地说,并非我亲手杀了她,是沈云忧生性清高矜贵,受不得半分诋毁,是悠悠众口,是他聂寒衍护了一辈子的百姓亲手将他最爱的女人推向了深渊。

而我,不过是推波助澜。

沈云忧确实是个极美的女人,任何形容词放在她身上都觉得不够资格,她就像远山缥缈的层云,神秘不可亵渎。

李津远曾见过她一面,之后连醉三天,连声哀叹命运如此造化弄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李津远失态,也是最后一次。就连他奔赴刑场前见我的最后一面,也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我和聂寒衍的仇恨,也因为李津远的死推向巅峰。

他害死了唯一带给我温暖的兄长,只因为嫉妒沈云忧曾对李津远心生仰慕。

多么可笑的理由。

以至于我在牢里熬不下去的时候想想这个,总能让我放声大笑。

一国之君,因为儿女私情,残害助他夺帝位稳固江山的功臣!

这样的人还活着,我又有什么理由先他一步离世呢?

昏暗的地牢里,像潮水一般一阵阵地涌来的腥臭味让人作呕,这里是老鼠的乐园。与我同寝的是一具不知道去世多少年的牢犯,久得已经只剩下一把雪亮的骸骨。

我刚进来那日,还以为是聂寒衍故意挖了一副骨头放在牢房里吓我。直到我那日不用挨鞭子,闲得没事儿绕过他去看隔壁牢房,发现也是有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那儿。这附近只有我一个受刑的,平日里的哀号声是从更前方的黑暗处传来的,听衙役说那里面才是真正的恐怖。

聂寒衍知道,我还不能死。他再恨我,也不能让我死。李津远尸骨未寒,他的妹妹也被入狱折磨致死,除非他不在乎后世史书写他昏君当道,果真是被狐媚子迷了神志。

至于那狐媚子,自然是沈云忧。

我与沈云忧也并非无冤无仇,初来王府,她受下人挑唆,行事处处针对我,柠心也是死在她的手里。

想来可笑,那么孤高清贵的小姐,纡尊降贵地将一个下人折磨致死!我赶过去的时候,柠心的骨头被人一寸寸地打断,她到死都叫着我,而我终究是没能护她一辈子。

想起柠心,我心里抽痛,连带着四肢百骸泛起一股凉意。

有人行至我牢房门外,我睁开眼侧头去看。因着刚受了鞭刑,我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勉强靠着目力隔着好远辨别他是谁。

这人不是衙役,若是他们不会呆站在门外,估计这会儿已经开锁进来给我几鞭子作为开胃菜了。

那这会儿能来看我的,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李恣欢,你还没死啊?”

我偏过头不愿意看他,仰面躺着。进来的第一天,他们用刀割坏了我的嗓子,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好好地说话了。

“朕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答?”聂寒衍眯着眼睛,“莫非还是不服?”

我心里冷笑,想这聂寒衍还真是有趣,自己命人割坏我的嗓子,现在还故作姿态地这般问话,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聂寒衍见我还是没回答,想是有些恼怒了,他挥手命人取灯说要进来亲自问我话。侍卫很快地回来,我眯眼看着他接过灯,突然想起来七年前的上元,我提着灯从宫宴里偷跑出来,看见他时欣喜地奔他而来,少女芙蓉面上满是笑意,眼里除了这片天地只有他。

而那时的沈云忧还没有进府,我们也不是如今这个模样。聂寒衍提着灯的手抖了抖,侍卫这时已经打开了牢房门,我听见他屏住呼吸提步走进来,走至我身侧。

他手中的灯火昏暗,鹅黄色的光芒一寸寸地铺在地上,从他镶金绣云的袍角一直蔓延到我的手掌上。

我知道他进来了,再没睁眼看他,心里在算我今天挨了多少鞭子。这地牢里昏天黑地,我没办法算时间,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只有这鞭子是每日都有。

算了算,我已经在这牢里待了整整十五日了,一共挨了一百四十二鞭。

每日十鞭,少的那八鞭,是我第一日只挨了两鞭,因为牢卫当着我的面讥讽李津远而急火攻心地咳血险些丧了命。

原来不止你,聂寒衍,就连你手下的人都看不清谁才是这天下的功臣。

想到这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的嗓子坏了,笑声也是粗嘎、难听的,惊得本来要走的聂寒衍突然停住脚步。

他站了许久,我终于睁开眼看他,我许久没看见过光了,他手里的灯如此昏暗都晃得我难受。

“你……你是李恣欢?”

聂寒衍实在认不出眼前这活着的骷髅是当年那个骄蛮的少女,一个月前她站在殿前还仰着头与他对峙,如今却躺在牢里活得像鬼。

“可惜没能让你如愿……我没死……”

我勉强着自己发声,说完这么几个字,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上涌,哗得吐出一口血来。

聂寒衍站在那,定定地望向我。

他本就是期待这样的画面的,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结局。

我李恣欢就该为沈云忧偿命!

可是如今,他真的亲眼看到了,却没有我想象之中那般放肆大笑,笑我处境何其落魄。他反倒是有些踌躇,蹙着眉盯着我不语。

“李恣欢,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聂寒衍憋了许久,又道:“对贵妃小惩期满,送回静心宫禁足吧。”

侍卫得了令,跪过聂寒衍后找了软垫裹着我送回了静心宫。我没有宫人,也不会有人愿意侍奉一个下过牢狱的贵妃,如果这个时候柠心还在,她看见我这个模样一定哭得昏天黑地。

她最容易哭了,可被打断骨头的那日,听说她一直忍着没哭,只是一声声地唤我。

“小姐!”

“小姐!”

我还被裹在软垫里,聂寒衍没说可以给我请太医医治,便没人给我疗伤,在牢里我全凭着一股怨气吊着命,如今出来了,软枕暖衾,我突然没了活下去的想法。

算算我嫁给他,也有五年了。在我十六岁那年的春至我坐着轿子摇摇晃晃地进了燕王府,成了聂寒衍的侧妃。

本来先帝赐婚我给他做正妃,聂寒衍就差当场血溅大堂宁死不从,我爹立时上谏要我只做侧妃,他这才勉强地应允。可他其实还是不甘愿的,满朝青年才俊除了从小跟我一同厮混长大的江瑾黎外,谁不喜欢沈云忧?

若非先帝已经暮年,势必要将沈云忧接进后宫的。

想起江瑾黎,他同我兄长同期入朝做官,当年殿试仅次于李津远做了个榜眼,后来他日日在我耳侧说,他仅次于李兄,是因为看我的面子,我心知不可能,笑着同他打闹。

李津远行刑那日,还是江瑾黎陪我一起去看的。他从边陲赶来,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将我的头按入他的怀中,迫使我看不到台上的血腥。

我哭得不能自已、浑身发抖,却发现他也是。在人群发出的惊叹声中,他低下头唇紧贴我的耳侧同我说道:“恣欢,此后万水千山,你还有我。”

可惜,我终究是没机会再去游遍万水千山了。

迷蒙中我听见有人在我耳侧提到了我兄长的名讳,可还未等我反应,一碗苦涩至极的汤药便灌到我的口中。

这药极苦,使我的神志从回忆里退出来片刻,他以手覆住我的眼,在我耳侧低语:“在下也是受李兄所托……”

苦涩褪去,我又一次在回忆里沉沦。

黑暗逐渐将我侵蚀,我看见了聂寒衍,他还是我初见他时少年的打扮。青衣云靴,腰配白玉,是记忆里最好的模样。

彼时我第一次参加游湖宴,有些晕船,靠着船舷大口地喘气。有人想害我,一把将我推下水,而我又恰巧不识水性,心想这次可能是要命丧黄泉。

正当我满心绝望地沉入湖底,没料到突然落入一人,强而有力的右臂捆住我的腰,将我拖出绝望之地。

我醒时,他不在,不过待我换完衣物后,听他在门外道:“李姑娘无事吧。”

我那时刚醒,身体还有些弱,隔着门说话怕他听不清。毕竟是恩人,我怕怠慢了他,就叫柠心替我开了门。只见一人青衣云靴,背脊挺拔,若湖旁青山立在那里,傲然凌人。

他看见我开门,往后退了几步,许是怕影响我的名声。

我同他说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回忆骤然如潮水一般从我脑海里褪去,我又重归现实。我身体发热、头脑不清,拉住眼前这个青衣身影的手,迷迷糊糊地说道:“当年我欠你一条命,如今我还给你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出声,倒是他突然大喊一声叫得我耳膜发痛。

“李恣欢,谁要你的命?!”那人紧接着又喊,“来人!宣太医!来人啊!”

人之将死,会想到很多以前的事。

我想起来幼时哥哥带我和江瑾黎去茶馆听书,说书人讲主角最后浪迹江湖,走遍人间各处。那时我和江瑾黎闹着也要成为主角那样的大侠,浪迹江湖。哥哥则笑笑摸摸我的头,拉着我的手说:“以后小欢乖乖的,万水千山,哥哥陪你去看。”

我想起来幼时父亲就常吼我,他并不疼我,母亲也不爱我,全家只有兄长最疼我。他会给我捏泥人,钱都攒起来给我买首饰、糖人;会在没有课的时候带着我和江瑾黎偷偷地出去玩;会在母亲忘了制我的冬衣的时候将自己的冬衣给我,自己挨冻;会在父亲打骂我的时候将我护在身后;会在我嫁进燕王府后,生怕我过得不好常常命人送金银珠宝给我;会在最后一面摸摸我的发顶同我说:“以后小欢要乖乖的,万水千山,只有你自己去看了。”

李津远有倾世之才,他本应是国之栋梁,却死在25岁那年,因为国君的妒忌、猜疑,最后一腔抱负终究还给了天。

于我来说,聂寒衍杀了李津远,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对于聂寒衍来说,想必也是如此。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救我,我现在的模样不都是拜他所赐?

太医们很快地赶到,号脉、看诊、针灸、喂药、治人一连套使在我身上,我掀开眼皮冷眼旁观,好似他们抢救的人不是我一般。关于他为什么救我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会儿便释然了,与我狱中原因相同,他还是忌惮舆论。

我醒时聂寒衍就站在我床边,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我见过,是两年前柠心去了的那天。

我当时也是这样,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记得那是个冬日,雪下得很大,一阵寒风吹在人身上像夹了刀子直往人心窝里戳。沈云忧折磨柠心的前几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罚我跪在雪地里静思,一跪便是三个时辰。

等我回去的时候,双腿肿胀得已经毫无知觉了,柠心被我命人关在院子里,我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我冻得太久了,除了还有些呼吸,身上僵硬得与冰雕无异。

我躺倒在雪地里,身上突然涌现热意,人也糊糊涂涂地开始做梦。

我想起来我刚嫁给聂寒衍的时候,他也是护着我的,他虽然不爱我,但也宠我。只要我的要求不是很过分,他几乎都能满足。我们称不上恩爱夫妻,也算是相敬如宾,现在想想我们也是过了段快活时光的。

直到我进府的两年后沈云忧嫁进来,我才发现,原来聂寒衍对我只是怜悯。

可我喜欢他,初见时他救我一命,再见时他与我兄长泛舟、高谈阔论,兄长也说难得见跟他有一样抱负才识的人。

人都是仰慕贤者的,哪个少女能不对他动心呢?

只可惜年少的喜欢终究被时间磨光了。

我也不是那个为了讨郎君欢心,纵马百里寻一枝圣洁君子兰的小姑娘了,也不是那个迎着万箭攒头毅然地挡在他身前的女人了。

我以为,我已经不再喜欢聂寒衍了。

但是当我醒来时,第一眼想见的还是他。

他站在我床头,长身鹤立,一身凌然傲气,还是那副公子无双的模样。

柠心哭包一样挂在我身上,哭喊着说我差点儿醒不过来了。我拍拍她的背安慰她,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聂寒衍,希冀着他能关心我一句。

他垂头凝眸看我,一双深水寒潭眸子里,映着我的面容,与十六岁时的我不同,那双眼里的我瘦削了太多太多。他眼下还有着些许青黑,想必还是在乎我的病情的。

我等了许久,他终于开口。

“云忧才十七岁,你别与她计较。”

“咔嚓!”

什么东西的碎裂声,清脆可闻。

聂寒衍,你可曾想想,她险些要了我的命,你却要我胸怀大义地原谅她。你可怜她才十七岁,可我如今也才十九岁啊!

原是不爱,真的能忽视好多。

我没再说话,神色淡淡地搂住柠心,她是我在这偌大王府唯一的依靠了。聂寒衍说他会护着我一辈子,可这话终究不作数了。

那时我没想到,我唯一的柠心也会被沈云忧无情地残害了。

柠心是在取炭火的路上被带走的,听说两个嬷嬷架住她就进了沈云忧的碧水院,再之后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王府。

我的柠心,被她活活地折磨死了。

死前她还背负着意图戕害王妃的乌有罪名。

柠心的好姐妹偷偷地告诉我这件事让我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柠心被人扔出了碧水院外,两个嬷嬷拖着她的遗体绕着王府走了好一圈。

我的腿现在还不能动弹,是那告诉我的婢女背着我去的。那两个嬷嬷看见我冷笑两声扔下柠心就走,她软软地趴在地上,浑身是血,那婢女放下我,忍不住拉着柠心的手小声地哭泣。

耳边她的啜泣声,让我仿佛觉得柠心没死,下一秒她就会起来抱着我,哭喊着“娘娘我怕”。

可我的柠心不会怕了。

我答应好的,柠心,我保护你一辈子,但我终究是食言了。

我紧紧地拉着柠心的手,她的手上上过夹子,指尖穿过钢针,她该有多疼呢?

“沈云忧,我要你偿命!”

我如恶鬼一般向着碧水院爬,不过才刚爬几步,不争气的我就昏厥了。

再醒来时,又已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聂寒衍还站在我的床前,这次他离我近了些。见我醒来,他面上露出喜色,几步过来拉住我的手道:“恣欢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我没理他,只是定定地看向床幔,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我真的意识到我的柠心没了,才猛然放声大哭。

聂寒衍紧忙将我揽在怀里,轻拍我的后背,像我之前哄柠心一样。

“恣欢乖,恣欢不哭。”

我哭得很用力,几乎把我这些年的委屈都要哭出来,差一点儿又晕过去。可我不能晕,我还要为柠心操持后事,为她报仇。

我推开聂寒衍,定定地看他。

他整张脸苍白若纸,眼下青黑如墨,许是觉得亏欠我罢!我冷冷地一笑,看着他道:“沈云忧呢?”

他眸子一敛,不敢看我,道:“本王已经罚了她禁闭了,收回王府掌院大权了……恣欢你……”

“不够。”我打断他,“沈云忧,我要她死!要她为我的柠心陪葬!”

聂寒衍突然怒了,拂袖大喊一声:“够了,不过一个下人!沈云忧是本王的王妃!这等人有什么资格要她陪葬?!”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

他曾说天下公正、万民平等。

现在看来都是放屁!

他看我神色绝望,缓了缓语气道:“恣欢,我已经将她好生地安葬在老家了,补偿足够他家几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了,我以后给你安排更多的下人,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你别……”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勉强地将寝衣脱下来。

聂寒衍惊得站起身,成亲三年,他与我是有夫妻之实的,只是在沈云忧进府后才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他看着我的身子,惊得说不出话。

以前我的皮肤也算吹弹可破、娇嫩如玉。只不过沈云忧嫁进来一年,我的身上便都是鞭痕。我一开始也去求过他,可他不信,不信沈云忧能做出这种事,只当是我争宠的手段。

后来,我也再没去求过他了。

我只当这里和我曾经的家一样……

许是我天生就不值得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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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包含虚构创作

盐选专栏名:《龙生九子:不同时空爱上你》

作者:@销宝卷 多年潜心写作,买的衣服却比写的稿多

和亲一年后,她被发现是个假公主。那一晚,她差点被王爷打死。

王爷一巴掌将南妃扇倒在地,怒骂道:

「本王买来的平朝公主,竟是个赝品?!」

在我印象里,这是王爷第一次打南妃。

毕竟她是那么美丽娇弱,惹人心疼。

南妃擦擦嘴角的血,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好,恭顺又委屈,我见犹怜。

这是她的撒手锏。每次王爷不高兴的时候,她就这样卖乖弄巧,总能把王爷哄好。

可今天的情况不同。她被人揭穿是假公主。

揭穿她的,是一个新来的平朝降臣。

在今晚的酒宴上,他看到了王爷身边的南妃,认出她并不是一年前平朝送来和亲的华阳公主

为了向新主子表「忠心」,他向王爷告发。

王爷本来不信,却还是叫来几个从战场俘获的平朝皇族,让他们辨认。

几人都说,这不是华阳公主赵纨,而是赵纨身边的宫女。

王爷转头问南妃:「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南妃无法抵赖,低头默认。

王爷先是错愕,接着暴怒。

他开始解身上的牛皮镶玉腰带。

南妃忽闪着大眼睛,仿佛不懂他要对她做什么。

王爷性情峻厉,治下颇严,曾有将士忤逆他,被他用马鞭活活抽死。

这一年,只因他对南妃温柔以待,她才不知他的冷酷一面。

他把腰带对折,捏在手里,又问了她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平朝公主?」

她螓首低垂,小声答道:「对不起。」

「嗖——」王爷手中的腰带狠狠抽下来,伴随着破空之声。

本来是正对着南妃的脸打下来,不知怎么的打偏了,腰带挂了一下她的发髻,从她的耳朵上划过去。

牛皮材质,非常硬实,上面又镶着鸽子蛋大小的玉石,伤害可想而知。

南妃蒙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耳侧,满手殷红的血。

还没等她说什么,王爷手中的腰带便抽了第二下。接着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他是打给在场所有人看的。

让那些平朝的降臣亲眼看着,胆敢欺骗他赫拉王元修,会是怎样的下场。

南妃缩在地上,护着头。腰带砸在她身上,发出钝钝的声响。她一声不吭,不喊痛,也不求饶,倒令人觉得惊奇。她一向八面玲珑的,最会趋利避害,这个时候怎么变成木头了。

直到她的衣服渗出红色,王爷才停手。

「把这奴才,关进马厩。」他叫她奴才。在我们赫拉人眼里,奴才就等同于牲口。平朝人把奴才当公主送给我们,是莫大的羞辱。

几个侍卫上前来,把南妃拖下去。

王爷用腰带指向其中一个平朝皇族,把那人吓得直往后退。

「你,回卞京去,告诉你们皇帝,四十万两白银,二十天内送到赫拉来。不然,赫拉的铁骑,将踏平卞京!」

等所有人退下,王爷叫住了我。

「琪齐,她刚才怎么不求饶呢?」

我也不明白。如果她喊声疼,求饶一下,王爷肯定下不去手了。

他疲惫地捏捏眉心:「你去马厩,看着她。」

「是,王爷。」

跟着王爷那么多年,我最懂他的心思。

他让我「看着」她,便是让我确保人不能死了。

我叫了大夫,去马厩里为南妃上药。

南妃面无血色,虚弱至极,忍着剧痛,还乖巧地对我说:「谢谢姐姐。」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情形。

一年前,王爷缺银子了,就领兵南下。

赫拉王元修,最喜欢的就是银子。

银子可以向汉人买粮食布匹,向喀喇人买汗血宝马,向胡陀人买刀剑弓弩。

我们赫拉人的数万将士一路所向披靡,打进义雄关,直逼平朝都城卞京。

平朝派使臣求和,王爷说,若要赫拉退兵,平朝必须上贡四十万两白银。

平朝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银,使臣请求:上贡二十万两白银,送一位公主和亲,与赫拉签订三年停战盟约,可否?

王爷在帐子里琢磨了一个时辰,同意了。

他特地强调:「必须是平朝皇帝的亲生女儿。」

在王爷心里,平朝皇帝的亲生女儿才值得上二十万两银子。

平朝很快送来了公主和白银。

我深深地记得,几十辆车驮的白花花的银子,都不及那位公主绚丽夺目。

她从马车上走下来,穿着粉色的宫廷华服,炫目圣洁如草原上的格桑花

我真不知该怎么形容她的美貌,我偷觑王爷,从他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他觉得二十万两白银和三年停战换这个女人,很值。

她向王爷盈盈一拜:「王爷,若您保证三年不南下用兵,我便从此是您的女人。」

当着平朝使臣和赫拉将士的面,王爷拉过她的手:「好,那你便做本王的女人。」

王爷的女人不多,他觉得养女人费钱,不如拿来养兵。

养好了兵,再南下去平朝抢钱,划算。

华阳公主赵纨来了以后,王爷没有让她做王妃,只封她为南妃,意思就是从南边买来的妃子。

对于这样的怠慢,赵纨毫不介意。

赫拉草原是粗犷贫瘠的,和繁华富庶的南地没法比。赵纨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却从未流露出半点不快。

她娇弱却不娇气,很会看眼色,恭顺又懂事,把王爷伺候得周到至极。

在我们面前,她也不摆公主架子,总是乖巧伶俐的。

我们所有人,都喜欢她。

只是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想过,若是平朝皇帝的亲女儿,真正的金枝玉叶,怎会如此纡尊降贵,讨好自己家国的仇敌。

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个宫女啊。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奴才。

我跟她说:「不必谢,您自求多福。」

她疲倦地闭上眼,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显出疲态。以前她总是容光焕发、兢兢业业的。

她轻声说:「姐姐,我来这里,只求能活三年。」

我把她的原话传给王爷。王爷道:「如果二十天后平朝的银子送不来,我便将这假公主的脑袋做成酒壶,送给他们皇帝,停战盟约也作废。」

我想,南妃那颗精致美丽的头颅,若是被做成了酒壶,只怕是天底下最可惜的事。

平朝,一定要争争气啊。

二十天后,平朝的银子没有送来。

王爷大怒,决定撕毁盟约,对平朝用兵。

那日我去马厩给南妃送饭。她的状况不太好,伤口愈合很慢,还住在马厩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太难熬了。

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她忽然问我:「姐姐,王爷是不是又要攻打平朝了?」

挺聪明的女人,我心想。她很懂王爷。

我说:「嗯。」

这一瞬间,她眼里的光灭了。

就像正在盛放的花朵突然打了霜,蔫了。

被人揭穿身份,遭王爷暴打时,我都没见她流露出这样绝望的情绪。

当晚,她从马厩消失了。我们以为她逃跑了,慌忙搜寻,发现她跑到了王爷的书房里。

她跪在他面前:「您答应过我,三年不对平朝用兵。」

「本王是对华阳公主承诺的,不是对你这个冒牌货。」

她凄凉地问:「在王爷眼里,只要不是公主,就一文不值吗?」

王爷想了想,回答:「本王不在意你是谁,你是个骗子。」

她沉默半晌,站起身:「如果我以死谢罪,王爷可以息怒吗?」

王爷一愣,他大概没想到,这个总是像小猫一样玲珑乖巧的女子,也有犯蛮的时候。

王爷蔑笑:「苟活着吧,你的命,不值钱。」

南妃回到马厩以后,开始绝食。

起初我不以为意,觉得她只是使小性子罢了,惹王爷心疼,博取他的原谅。

我跟王爷汇报了她绝食的事,王爷忙着筹备兵马,懒得理这种小事。

直到她连续三天没吃东西,我才意识到事态有点严重。

我问她:「你是真的想死吗?」

她睁开眼,虚弱地说:「姐姐,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我早年是王爷的通房丫头,王爷年少时就在他身边伺候。她是平朝公主,或者说曾经是公主,又是王爷亲封的妃子,身份比我高贵多了。但她一直尊称我「姐姐」。

这样的姑娘,又教人如何不心疼呢?

我坐下来,把一碗羊奶递给她:「你先喝点,才有力气讲你的故事。」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羊奶,慢慢地啜起来。

「我十三岁进宫,在华阳公主身边侍奉。按照宫中律法,到十八岁,就可以出宫嫁人了。」

说到「出宫嫁人」几个字时,她暗淡的眼眸燃起一丝光亮。

「我有个青梅竹马,年少时我们一起玩游戏,他做爹,我做娘,我们养的小猫做宝宝。我进宫前,他发誓等我出宫,今生非我不娶。」

「当然,我也发誓,今生非他不嫁。」

她悠然一笑,沉浸在缥缈的回忆中。

「一年前,我将满十八,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出宫了。我连嫁衣都给自己缝好了。可是突然,你们赫拉人就打到了卞京城外。你们索要很多很多钱,皇上搜遍了全城的银子,也没凑够四十万两。于是有大臣提出,用公主抵白银,更重要的是,用和亲换三年太平。可是皇上只生了一个公主,视若掌上明珠,怎么舍得交给你们呢?他们便让我代替公主去和亲。他们说,三年,只需要三年,平朝就可以养出精兵,抵御赫拉人的入侵了。」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就想啊,如果用我一生幸福,换平朝三年太平,是不是也不亏?所以我就代替华阳公主过来了。走之前,我把那件嫁衣烧了,此生终是负了他。」

她没有再说下去,垂着眼眸。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绝食。

她并非故意博得王爷的怜惜,也不是以死明志。她只是纯粹地不想活了,牺牲了一辈子幸福,却没能换来三年和平。只过了一年,王爷便要撕毁盟约,向平朝用兵。

她倾尽一切,却付诸东流,太不值了。

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惩罚自己。」

她忽然抬眼,炯炯地望着我:「王爷这次打不进义雄关。把守义雄关的,是沈靖吟将军,他用兵如神,你们便等着受死吧。」

我一愣。这样的狠话从她嘴里说出,还是头一回。在赫拉这一年,她无论受多少羞辱与委屈,也从未表露出对赫拉人的憎恨。她像一潭温柔而包容的水,王爷那样冷硬的人,都被融化了。

水下,其实涌动着暗流。

我最终说服她进食了。我半开玩笑地说,不管怎样,你得活着,才能看到王爷被沈靖吟将军打败呀。

她若有所思:「姐姐,你说得对。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我虽是这么劝她,但我心里知道,她所期待的事不会发生的。我们赫拉人的王爷元修,不会败给任何人。

王爷出征前,亲自去马厩挑马。他在马厩里徘徊许久,仿佛下不了决心挑哪匹宝马。其实王爷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他可能只是想在马厩里多待一会儿,与她离得近一些。

南妃靠在草垛边,一直昏昏沉沉地寐着,直到王爷牵马离开,她也未曾睁眼看他一下。

王爷跟我抱怨:「小猫生起气来,也不好哄呀。」

在他的认知里,南妃不过是一只宠物。她犯了错,他顺手打她、关她,但只要她肯向他低个头卖个乖,他还是会摸摸她的头,重新把她抱进怀里。

可他不知道,小猫的心里,藏着家仇国恨。

不出我所料,一个月后,传来捷报:王爷攻破义雄关,斩杀十万平朝士卒。

但这次王爷没有趁势直下卞京,因为沈靖吟部抵抗太过顽强,赫拉将士也损失惨重,需要回来休养。

王爷凯旋,带着从平朝掠来的金银、粮食、女人。赫拉人在草原上彻夜歌舞,歌颂英勇伟大的王爷元修

庆功宴上,王爷喝了三坛烈酒,吩咐我:「让南妃来跳个舞。」

南妃跳舞很美,柔若无骨的腰身,摇曳灵动的姿态,过去一年在很多次酒宴上取悦过王爷和他的将士们。

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她跳着那样明媚的舞时,带着怎样黯淡的心情。

王爷出征这一个月,南妃身体养回来了。她洗漱干净,重新穿上平朝宫廷的粉色衣裙,美若草原上的格桑花。

她在篝火边舞着,美如天仙,我却不忍卒看,她是希望王爷战败的,现在却要为他的胜利而舞。

王爷端着酒碗,欣赏着美人舞姿,嘴角边噙着笑。

而我隐隐觉得,这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

南妃一曲舞毕,众人拍手叫好。王爷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南妃,本王有一样礼物赏你。」

南妃行过礼,平静地说:「谢王爷。」

她很倦了。

侍卫端着托盘走到南妃近前。托盘上放着一个方盒子,南妃拿起盒子,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盒中之物,发出凄厉的尖叫,把盒子扔得远远的。

东西从盒子里咕噜噜滚出来。竟是个年轻男子的人头,发髻散乱,双目圆睁。

南妃剧烈地发抖,面色惨白如雪。

王爷啜了一口酒:「怎的,沈靖吟的首级,爱妃不喜欢?」

啊,我这才知道,南妃口中「用兵如神」的沈靖吟将军,竟被我们王爷取了首级。

南妃该是怎样的心情啊!

她颤抖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哑声道:「王爷莫要跟妾开这样的玩笑,哪个女孩子家家,会喜欢人头?」

语气里有一丝惊恐,一丝责怪,一丝娇嗔,却没有一丝一毫怨恨。

王爷哈哈大笑:「是我唐突佳人了,本王的错,本王的错!来人,快把这人头拿走,喂狗。」

「慢……慢着。」南妃忽然道,「还是……送回平朝吧?妾听闻沈家是大户人家,财力雄厚,王爷可以用他的首级,跟沈家换银子。」

王爷笑得更开怀:「还是爱妃妥帖,懂本王之需。行,就按她说的办,让沈家出十万两银子,换沈靖吟的首级。」

宴会继续进行。南妃坐到了王爷身边,他紧紧搂着她,珍爱如失而复得的宝物。

这位假公主,终于复宠了。

月亮落山了,宴会散场了,将士们拿着分得的战利品满意而归,王爷抱着南妃进了帐子。

皆大欢喜。

半夜,却横生意外。

意外发生在王爷的帐子里。王爷被行刺了,「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南妃。

我跟随士兵闯进王帐,看到王爷衣衫不整,腹部插着一根发簪,血从指缝往外冒。南妃缩在炕角,手上沾着血,目光锐利警惕,像一只凶狠的小野猫。

王爷呵斥我们:「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我们犹豫了一下,退出帐子。王爷的伤对他来说应无大碍,我倒很担心那只「小野猫」,她怕是活不过今晚。

何苦啊,南妃你是何苦。

我站在帐外,听着里面的对话。

王爷问:「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南妃答:「你杀了沈靖吟,我便要杀了你。」

王爷道:「看来本王听到的传言没错,你果然和他有瓜葛。」

南妃道:「对,没错,他是我的心上人。要不是你,我早已嫁给他了。」

我一惊,原来,沈靖吟便是她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啊。

【已完结】放心食用..

清晨,手机闹铃响起。

赵一笙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后摁掉,想继续睡会,翻过身,却蓦地滚到一个胸膛里。

嗅着那冷冽的男性气息,赵一笙这才慢慢清醒,想起自己在半年前就搬进了陆时亦的公寓。

她抬头就看到男人冷峻的五官。

或许因为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男人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薄薄的唇抿起,睡着却也十分有气质。

她盯着男人有些出神,忍不住用手指描绘他薄薄的唇瓣,轻轻地,生怕弄醒他,目光贪恋,却带着些小心翼翼。

男人像是有所感觉,下一秒就睁开眼睛,眼眸漆黑深邃。

他声音略微沙哑,带着一种吃饱后的满足感,而偷看被逮住的赵一笙慌忙收手,脸色尴尬,“你,你醒啦?那我去做早餐......唔!”

话没说完,唇瓣就被吻住。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游走着,所到之处让赵一笙发颤。

两人相处半年多,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赵一笙又不擅长拒绝,被他吻的起床都忘了。

两手紧紧攀在他肩膀上,享受这欢愉时刻。

直到八点半,赵一笙才真正从床上起来,浑身有点酸疼,想到还得做早餐,慌忙去衣柜翻衣服,看到手臂上的吻痕时,脸是红了又红。

“今天可能会下雨,你还是穿七分裤吧。”陆时亦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见赵一笙往身上套包臀裙,忍不住提醒,“降温了,也冷。”

男人长得高,看起来有一米八八,赤裸的胸膛上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看起来美感十足。

虽然赵一笙也见过不少次,不过现在看到还是忍不住脸红,慌忙转头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瞧见手臂上的吻痕后,她一边套衣服一边咕哝:“都让你注意了,你就不听,这吻痕好几天才消得下去,被人看到怎么办?”

“我这不是注意了吗。”陆时亦道,“起码你脖子上没有。”

赵一笙:“......”

等赵一笙洗漱完,要出去做早餐时,发现陆时亦已经在厨房准备了,餐桌上搁着现磨的豆浆和煎鸡蛋,而男人忙碌的背影让她有些晃神。

半年前,因为母亲得了肺炎,赵一笙不得不回国,重新找了家公司任职,接到群里开同学聚会的通知时,想着没事就去了。

她没想到,一向喜好清净,不参与这种活动的陆时亦也来了。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匆匆出国,时隔三年才回来,同学聚会碰到陆时亦后,心里被压着的思念如野草疯长,她看他坐在角落,忍不住去找他搭话。

说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怎么地,后来两人吻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做了,再后来陆时亦给她公寓的门卡,她就搬了过来。

“站那做什么?”陆时亦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见赵一笙愣愣站那,也不知在想什么,“你九点半上班,再不吃早餐,等下来不及了。”

赵一笙这才回神,到餐桌前坐下。

陆时亦将烤好的吐司递给她,开口道:“今晚有个酒会,我不回来吃了,你少做点菜,晚上也不用等我,”

“嗯。”赵一笙应了一声,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似乎有点难过。

这半年来,她一直以女朋友的身份在陆时亦这里住着,像个女主人一样,操持各种家务,可是陆时亦也从没说过她的身份是什么。

陆时亦对她好,不忙的时候会陪着她出去逛街,也会在她忙的时候,也会买菜做饭什么的,只是从没带她去什么酒会,更别说认识他的朋友。

有时候赵一笙真的很想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陆时亦把她当什么了,可是每当她要问时却退缩了,她怕问出来后,她和陆时亦连这种关系都没有。

吃完早餐后,两人一起出门。

因为公司不在一个地方,而各自都有车,基本到地下车库后他们就分开了。

赵一笙先开车出去的,她从后视镜见陆时亦的车开出来,降下车窗刚想嘱咐他开车小心点,陆时亦似乎没看到她,开车直接从她车边离开。

赵一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轻扯了下唇,掉头上了另一条路,很快,车子就抵达公司,人一上办公室,小助理嘉琪就来了。

“一笙姐你可算来了,差点没急死了。”嘉琪几乎扑倒赵一笙身上,说:“那个何小姐说晚上要去参加酒会,让我们把拍摄时间改上午。”

闻言,赵一笙拧眉,不悦道:“拍摄时间是跟长乐宫那边约定好的,定的下午,再说人家早上也不开门啊!”

“还不是仗着有个金主捧着,仗势欺人!”嘉琪埋怨道,“之前没红时,舔着脸来找咱们拍写真,现在红了,连她助理打电话口气都横的很!”

“你打电话给长乐宫,约上午三个小时,多少钱随他们出。”赵一笙道。

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了,何雯娜那种级别,赵一笙也不怕跟她翻脸,只是何雯娜最近抱上一个金主大腿,翻身挤到一线,身价高的很。

赵一笙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活得久点,能不得罪人就尽量采用温和方式解决。

“行,我去安排。”嘉琪道,她瞥见赵一笙脖子上的痕迹,就暧昧笑起来:“怪不得一笙姐今天脾气好,原来......啧啧!”

“有吗?”赵一笙反射性地用小镜子看脖子,果然看到那浅浅的吻痕,心想那男人不是说脖子上没留吗,真是不能信他的话!

嘉琪见赵一笙这样,哈哈笑了两声,朝她挤眉弄眼:“一笙姐,你说你跟你男朋友交往也够久的,啥时候带来我们见见啊?”

赵一笙笑了笑,敷衍道:“他很忙,等他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这半年来,陆时亦偶尔也会开车来公司门口接她,大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但是陆时亦不承认也不否定这种关系,赵一笙也不好擅自决定。

嘉琪追问:“那他什么时候有空啊!一笙姐,你该不会又在敷衍咱们吧?”

赵一笙没正面回答,让她做事去。

长乐宫这个拍摄景点平时早上不开门,而且拍摄还要预定,不过赵一笙公司的钱到位,那边也欢喜的很,准许他们早上来拍摄。

赵一笙先带着嘉琪到了长乐宫,组装器材,挑选场景,半个小时候后,何雯娜的保姆车也过来了,赵一笙出去接人。

隔着老远,赵一笙就看到从保姆车下来的女人,全身名牌,气焰嚣张,随后下来的几个助理跟在她后面,还有化妆师,看起来大腕的很。

赵一笙上前,笑着和女人打招呼:“何小姐,好久不见。”

何雯娜摘下墨镜,亮丽的眼眸在赵一笙身上扫了一圈,说话很傲慢,“你最好十二点前拍完,我下午需要敷面膜休息,晚上要去参加重要酒会的。”

“可以的。”赵一笙也没在乎她的傲慢无礼,笑着应充。

赵一笙是想早点拍完,偏偏拍的时候何雯娜作妖不断,压根不听赵一笙说的,我行我素的样子,摆出自己认为最迷人的样子。

两个多小时下来,赵一笙的好脾气都被磨光了。

赵一笙见何雯娜刻意为难,也不想顾及什么了,当下就说:“何小姐,我的拍摄技术你知道的,也捧了不少小花起来,如果你对我不满意,那换人吧!”

说着,赵一笙就把嘉琪喊过来,吩咐她打电话回公司。

赔偿金高,赵一笙当然不会傻到和何雯娜杠上,但是她也有法子对付!

果然,何雯娜一听要换摄影师,脸色立刻变了。

恰巧这时候,何雯娜的一个助理跑了过来:“雯娜姐,陆先生那边打来电话,让你下午早点跟他到酒会,他派人来接你。”

这个金主是何雯娜好不容易勾搭上的,她可不想有什么失误,见金主打来电话,也不耍横了,让赵一笙赶紧拍。

赵一笙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心突突跳了两下。

听说何雯娜抱上的大腿是业内有名的操盘手,厉害的很,她想起来,陆时亦也是做金融行业的,不过关于他的工作她也没怎么问。

应该只是巧合吧?

有了何雯娜的配合,不到中午,几组照片就拍完了,一拍完何雯娜就带着几个助理匆匆离开,赵一笙也收拾好器材带嘉琪回去。

下午也没什么事,赵一笙捣鼓之前给何雯娜拍的照片,想早点弄好交出去。

“一笙啊,你带上相机跟我去参加酒会。”快下班时,谭老板来找赵一笙,“我需要一个给那些老板拍照的,钱格外算。”

“行。”赵一笙应充下来。

反正陆时亦今晚回家很晚,她回家还得自己做饭吃,不如去酒店蹭一顿,还有额外的外快拿,挺划算的。

酒会举办的地点是有名的博尔顿酒店,平均消费都在两千左右。

进宴会厅后,赵一笙四处看了看,发现来的名人还不少,有很多还是平常在财经新闻都难得一见的新闻大佬。

“小赵啊,重点拍这几个。”谭老板给赵一笙指了指那些要拍的人,“都跟他们打过招呼,到时候要上财经新闻的,你拍好点。”

“我知道。”

既然是上财经新闻这种大刊,赵一笙也不敢大意,在会场内走走停停,尽量找最好的角度拍那些商界大佬。

镜头慢慢地移动着,突然,一抹高大身影遂不及防的闯入她的相机里。

赵一笙愣了愣,然后猛然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陆时亦,一袭铁灰色西装给他增添了不少魅力,举着酒杯和前面的男人说着话。

挽着陆时亦手臂的,正是早上找她拍了写真的何雯娜,穿着某品牌高定,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

看了两眼男人身边的何雯娜,赵一笙紧紧捏着相机。

她知道陆时亦晚上要参加重要的酒会,只是没想到竟是这场酒会,而且陆时亦跟她在一起,参加这种酒会却带一个花瓶女星来。

怎么,她是小三吗,这么见不得人?

赵一笙越想,心里越难受,怕男人看到自己,她急急忙忙地转身,却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侍者,盘中的浓汤全泼在她手臂上。

她来时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没什么遮挡能力,不免被浓汤烫的脸色发白。

而那边,和赵一笙隔不远的陆时亦不经意抬头,就见她狼狈地站那,右手臂似乎被浓汤洒到了,旁边侍者在拼命道歉。

陆时亦眉头微微拧起,拉开何雯娜的手大步走了过去。

“烫着没?”

“没,没事。”赵一笙没想到陆时亦会过来,因为手臂上的伤,脸色苍白:“不小心被汤泼到而已。”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陆时亦看她的样子可不是小事,眉头拧的更紧。

只是陆时亦刚想带她去休息室,一个男人挤了进来,说有事情找他谈,对方是经常合作的一个老总,他也不好走开,就把事情交给侍者处理。

赵一笙看着陆时亦快步和男人离开,心里有些酸酸的。

看来,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挺低的。

而被陆时亦撇在那的何雯娜,将赵一笙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她没想到赵一笙竟然和陆时亦认识。

何雯娜往陆时亦那走去时,看到陆时亦招来一个侍者,在纸条上写了一串数字,连着一张卡拿给那个侍者。

“去这个牌子店买件礼服,最好长袖的。”

那个牌子何雯娜认得,价格不菲。

陆时亦身边不是没女人吗,为什么他会对赵一笙这么好?

联想到赵一笙刚刚看陆时亦的眼神,何雯娜眼睛眯起,似乎嗅出了什么。

赵一笙到休息室处理伤口,喷了药,没多久一个侍者就来敲门,送来新的衣服,一条水蓝色的长袖裙子,很漂亮。

她换了衣服才打算离开休息室,不速之客就来了。

“裙子很漂亮嘛!”

“谢谢。”赵一笙淡淡笑着,也没理会何雯娜,就想离开。

何雯娜快步挡在赵一笙面前,抱胸看着她,口气却有些酸酸的:“赵一笙,麻烦你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种圈子你以为你有资格进去?”

赵一笙抿唇。

是呢,当然没资格,陆时亦的朋友她一个都没认识,何谈混进那个圈子?

她不说话,何雯娜却以为她在跟自己叫板,语气越发尖锐了,“不是你的,就别妄想得到!而且我这种人,最讨厌别人抢我的东西!”

“是吗?刚刚好,我这人脾气也不好,讨厌别人呛我。”赵一笙抬头,冷冷看着何雯娜,“难道何小姐忘记自己以前的身份了?”

何雯娜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赵一笙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怎么敢?”赵一笙笑了笑,口气却硬的很:“不过何小姐,你要是下次再不长眼挡我的路,我可以让观众认识一下以前的你!”

何雯娜要风得风,何曾被这么威胁过,气急败坏,抬手就要甩赵一笙巴掌。

赵一笙才不会傻到给她打,狠狠将她的手腕攥住。

打不到赵一笙,何雯娜更加的气,狠狠瞪着她,“赵一笙,你不过是个小小摄影师而已!我分分钟就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消失!”

“那我就等着何小姐来解决我了。”赵一笙脸上毫无波澜,似乎一点不被她的言语所威胁,还笑了笑。

何雯娜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想骂脏话。

她想到刚刚的事,盯着赵一笙看了近半分钟,冷不丁道:“赵一笙,之前你看陆时亦的眼神我看到了,你爱他,是不是?”

赵一笙眼中闪过慌乱,冷冷道:“管你屁事!”并且想推开她出去。

“赵一笙我劝你放弃吧,你没机会的!”

何雯娜知道戳中赵一笙的要害了,笑的越发幸灾乐祸,“你知道陆时亦这几年身边为什么没女人吗?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听到这两句话,赵一笙指尖发颤,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脑海里也随着浮现出一个名字,任她怎么挥都挥不走。

“我不想听你废话。”赵一笙都没发现,她现在说话声音都是发颤的,也不知道在还害怕什么,“让开!我要出去!”

何雯娜当然不会让她走,还刻意凑到她耳边。

“你知道吗,听说陆时亦在等一个叫唐以宁的女人,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从没摘下来过,因为那是唐以宁送的,”

赵一笙脸色越苍白,何雯娜就越发的开心,像是碰到好玩的东西一样。

“我嘛,勾搭上陆时亦纯粹为了钱,他有钱捧我上位,各取所得而已,就算他玩腻了我,我还可以重新找一个金主捧着。可是赵一笙你就可怜了,啧啧,竟然爱上这种得不到的男人。”

书名:《神秘恋人:亲爱的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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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1102579

灼灼新婚》作者:林小啾

南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乔家的结巴私生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着贺家小公子把她娶回了家。

这事儿闹了好长时间的笑话。

婚后,贺临洲尽管冷落他逼不得已娶回家的小妻子,在外浪得不行。

有人问,“洲哥,听说那乔婳也是个美人,爱你爱到这程度了,你也不动心啊?”

贺临洲怎么回答的呢?

男人搂着怀里的性感女人,只是低嗤一声,“动心?她也配?”

贺临洲不爱乔婳,南城人尽皆知。

三年后,乔婳亲眼看见他和别的女子‘亲热’,她手里还端着刚给他煮好的醒酒汤。

画面刺眼,醒酒汤洒了,她手背脚背都被烫起了红泡,疼啊,她也清醒了。

乔婳看着醉酒的妖冶男人,哭问。

“贺临洲,你就是不肯爱我,是不是?”

男人浑身酒气,睁开眼,却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他不语,看她眼神,像看笑话。

乔婳手认认真真描过他五官,哽咽,“那既然如此,我们离婚,我放你自由。”

他捏着她的下巴,薄唇一勾,“乔婳,想清楚了?”

她微笑不说话,当夜趁他睡着,直接出发去了机场。

他醒来,习惯性想揽她入怀,却揽了个空。

从这天起,他的怀中,总是空空……

风流花心浪少爷vs乖软结巴小仙女

离婚后爱,火葬场

避雷:男非女C,男主渣,女主前期卑微

1. 第一章 他不薄情,他是多情。……

  南城的九月是个多雨的季节,这几日连绵不绝的雨,空气都是湿润的,整座城市都被水汽笼罩缭绕着,惹的人的心情也都是湿漉漉沉甸甸的。

  乔婳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化妆师此刻正在给她上妆。

  “乔小姐,你脸蛋长得可真好,皮肤真是嫩白的一点瑕疵都没有,给你化妆可给我省了好多功夫。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

  化妆师一边给她化妆一边夸赞,乔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水眸轻轻地眨了眨,心跳有点快。

  今天做了发型,向来寡淡的一张脸上此刻上了精致的妆,她甚至都快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卧室的门在这时候被人推开,乔姒跟乔嬉两人出现在门口。

  乔姒一身旗袍进来,语调温柔,“小婳,恭喜你今天结婚。”

  但不等乔婳开口,乔嬉就冷嗤道,“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门婚事是怎么来的,有什么好恭喜的?她这次把我们乔家的脸都给丢尽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乔姒拉了乔嬉一下,后者才没多说什么,乔婳低着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

  等她化好妆,按理说男方那边也应该到了,但是却久久都没有动静。

  乔嬉笑着,“贺家该不会是反悔了吧,不过也是,贺临洲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要娶你呀?”

  乔嬉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婳,然后道,“一个结巴,还是个私生女,就你这种身份,居然也妄想要嫁入豪门?”

  乔婳咬着唇,都已经说好的,难不成贺临洲真的反悔了?

  她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做的不对,强人所难,可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疯狂又自私的一次。

  何况她曾经……

  看着她这个样子,乔姒安抚道,“小婳,你先别着急,我出去问问。”

  乔姒出去,门关上。

  乔嬉靠在门上盯着乔婳,眼底都是轻嘲,“乔婳,我看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贺临洲就是骗着你玩呢,真以为他会娶你?”

  乔婳不说话。

  乔嬉走过去,伸手捏着乔婳的下巴,将女人的脸上捏出几道红痕,眼底一阵冷芒,“就算是你踩了狗屎运嫁进去了,乔婳,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

  乔婳开口刚想说什么,乔姒这时候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脸色难看的乔国海。

  她抬眸,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仿佛在问到底怎么了?

  最后还是乔国海开口,“贺家那边来电话了,说是贺临洲昨晚上喝多了酒,现在根本起不来,所以没办法来接新娘子,让你自己过去。”

  “这可真是开了眼了,什么时候见过结婚当天新郎不来接,新娘子自己过去的呀?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看不出来人家根本没把这婚礼当回事呀?”

  说话的便是乔国海的发妻谢明惠,也就是乔姒跟乔嬉两人的母亲。

  她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继续道,“要我说,乔婳死皮赖脸非要嫁过去,我们乔家就该拦着她,这贺家摆明了是不想娶的。现在搞成这样,嫁过去又怎么样,说不定从前的情分也都没了。”

  乔家跟贺家上辈子关系是很好的,只是到了乔国海这里,生意做的差了些,而贺家事业蒸蒸日上,差异日显,所以情分也就渐渐淡了。

  乔国海沉着脸,其实他当初是打算让二女儿乔嬉嫁过去的,乔嬉跟贺临洲年纪也相当,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只是谁也没想到,乔婳会忽然做出这种事情,打乱他的联姻计划。

  但乔婳已将生米煮成熟饭,贺临洲又无奈答应了乔婳说的结婚的要求,他这边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乔婳过去联姻了。

  接下来乔婳有没有本事给乔家带来一些利益,那就看乔婳的本事了,若是她不中用,这场婚事作罢也罢。

  他看着乔婳,“这场婚事是你自己上赶着的,事到如今,有什么委屈你都只能自己受着。贺家派了一辆婚车来,一会儿你就坐车过去,我们就不送了。到了贺家,你就是贺家的人,要好好照顾丈夫,孝顺公婆,还有贺家的其他人,你都得伺候好了,要是出什么问题,丢的可都是我乔家的脸。”

  乔婳心头酸酸的,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乔国海说的没错,这都是她自己想要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只能受着。

  但只要可以成为贺临洲的妻子,哪怕受再多的委屈,她也心甘情愿。

  吉时已到,乔家人送着乔婳出门。

  乔家门口就一辆婚车,上面一圈玫瑰花,车窗上贴着囍字,敷衍至极。

  乔婳自己提着重重的裙摆,上车。

  司机什么都没说,等她上来,直接发动了车子,前往贺家。

  两人结婚没有计划婚礼,乔婳想也不敢想,而贺临洲被迫结婚,自然也不可能主动给她一场美好的婚礼。

  不过贺母还是答应等她到贺家,举行一下结婚仪式。

  但贺临洲醉酒还没有醒,到了贺家,这场仪式也就只有乔婳一个人。

  她端着茶,在主持人的介绍中,给贺家当家也就是贺父贺峥松敬茶,然后是贺母文秋袅。

  贺父脸色严肃一丝不苟,一看就不好亲近,倒是贺母文秋袅,看她的时候眉眼温柔,唇角带笑,让乔婳紧张的心情多少平缓了一些。

  之后又认识了贺家长子贺临渊,二姐贺知雅,乔婳挨个打了招呼,之后便被佣人领着上去她跟贺临洲的婚房了。

  “小少爷醉酒,平常都是我们照顾。不过夫人说了,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以后小少爷的事情就都交给你负责,我们也就帮忙。”

  乔婳点点头,说话说的很慢,“好,好的……我知,知道了。”

  她艰难说完一句话,佣人眉头一皱,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像是在说怎么贺家能允许这样的人进门?

  但最后佣人还是没说什么,让乔婳进了房间。

  乔婳身上还穿着婚纱,这婚纱她自己是没办法脱掉的,需要有人帮忙,她只能等贺临洲醒来再说。

  她进来房间,一眼就看见贺临洲睡在床上,男人整个人趴在床上的,露出半张脸,此刻睡得正沉。

  乔婳整个人呼吸都放轻了,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床上的男人。

  贺临洲头发很乱,像是鸡窝头,可即便如此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好看。

  男人眉毛天生好看,像剑眉。

  睫毛很长,甚至比她的还要长,乔婳伸出手,忍不住想要碰一碰,但最后还是收回手。

  那天晚上是她喝了点酒发了疯,现在清醒着,她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男人的鼻梁高挺,上面有一颗褐色的小痣,看起来很性感。

  男人是薄唇,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乔婳想这话说错了,贺临洲并不薄情,他是多情。

  只是他那么多情,前任那么多,眼里却从来没有容下过她一个。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能跟贺临洲有什么关系,但如今她既然成了他的妻子,她就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成他的好女人。

  跟他结婚是她为难他了,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尽力去弥补。

  她只要好好爱他,他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她只是太喜欢他了,喜欢到尊严廉耻,哪怕性命,都可以全部不要。

  乔婳看着贺临洲,记忆忽然被拉到那天晚上,那天是校友聚会,她知道贺临洲去,所以也去了。

  贺临洲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众星捧月的,那晚上也一样,身边朋友很多,还是许多莺莺燕燕朝他身上贴,男人笑的风流,仿佛来者不拒。

  她看着难受,也不知道桌上点的是什么酒,她喝了好几杯。

  到最后她也记不大清发生了什么,总之第二天醒来,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什么都发生了。

  后来看了监控,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什么?”

  忽然一道阴沉不悦的声音响起,乔婳猛地回过神来,就看见贺临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男人头发乱糟糟的,一双眼睛瞪着她,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乔婳是怕贺临洲的,她咽了下口水,说话就更结巴了。

  “对……对不……起!我,我没看……什么!我就……就……”

  “闭嘴!”

  贺临洲坐起来,皱着眉看着乔婳,“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磕磕巴巴的,听着烦人!”

  乔婳立刻闭嘴了,生怕自己让贺临洲更烦。

  她看了看贺临洲,男人抿着唇,伸手扯了两下衬衫。

  他昨晚喝了酒,现在肯定很口渴。

  她从床上下来,然后拿过床头的水杯,去给他倒了杯水。

  “是温,温水。”

  乔婳小心翼翼把水杯递给贺临洲,后者看也不看她,而后直接拿过水杯一饮而尽。

  贺临洲将水杯‘啪’地一声放在床头,男人一声不吭直接起床,进了浴室。

  里面很快传来花洒的声音,乔婳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原地愣了半晌,她转身去铺床。

  而就在这时,男人搁在床头的手机‘叮咚’一声,进来了一条消息。

  乔婳看了一眼,愣住了……

2. 第二章 三年一到,你自己滚。……

  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下一秒是男人的声音,“你看什么?”

  不等乔婳开口,男人直接从她身后过来,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因为距离太近,乔婳甚至觉得男人仿佛贴上了她的背,她闻到男人身上新鲜的沐浴露的味道。是淡淡的松木味。

  “我没……”

  乔婳转身,刚想说自己只是不小心看到,也就几个字而已,却只见男人挑着眉解锁手机,点进微信不知道跟那边人回复了什么。

  她看着贺临洲,想说的话只能咽回去。

  男人头发还滴着水,他穿着浴袍,水珠顺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径直落下,隐没在男人的胸口线条。

  贺临洲属于那种偏白的肌肤,却还有肌肉,乔婳想到什么,不由得脸颊都有些微红。

  眼前却忽然一个响指,贺临洲看她发呆直接把人唤醒,乔婳眨了眨眼便对上男人不悦的五官。

  “贺……”

  不等乔婳叫完他的名字,贺临洲就已经不耐烦地开口,“你不用说什么,结结巴巴不知道说多久,我说,你听着。”

  乔婳乖巧点头,站在男人面前像是听话的小学生。

  贺临洲看着乔婳这张脸就来气,男人脸色臭得厉害,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乔婳,你该知道,贺太太这个身份你是怎么得来的,我压根就不想娶你。”

  要不是那天他喝多了,给了乔婳可乘之机,他贺临洲会这么早结婚?

  他年纪轻轻的,外面大好世界,他从来没想过会早婚。

  乔婳打乱他的人生计划,何况还是以那样的方式,贺临洲到现在的心情都十分复杂。谁能想到,乔婳这样看起来乖巧胆小的,能那样出格。

  事后居然还拿自己的清白说话,让她父亲找上他家来联姻,说两个人既然已成好事,那就把婚礼办了。关键是他爸妈还答应了!

  她真是为了嫁给他连脸面尊严都不要了,贺临洲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乔婳的。但乔婳那晚上确实清白,乔贺两家的关系又在那里,他若不负责,传出去不好听。

  “但现在已经结婚了,算我倒霉,不过有些话我得提前跟你说好,我能给你的,也就贺太太这个身份,除了这个,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身上得到。”

  乔婳表情有些受伤,但她还是勾唇微笑,“我……我知道。”

  能嫁给贺临洲,对她来说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她只想待在他身边,能一天就一天。

  贺临洲看得出来乔婳喜欢自己,但喜欢他的人多了,他盯着乔婳,“三年,我只给你三年时间,时间一到,乔婳,你自己给我滚。”

  当初乔婳跟他说结婚的时候,自己说的,让他给她三年的时间,若是三年后,他还是没有喜欢上乔婳,她会自己离开的。

  贺临洲自然不可能会喜欢上乔婳,他可以喜欢任何人,但绝对不会喜欢乔婳。

  乔婳深呼吸一口气,点头,“嗯。”

  贺临洲发觉乔婳这人还是很听话的,除了非要和他结婚这件事情,做的出格之外,其他好像可以任由他拿捏。

  乔婳其实长得还是不错的,像是江南水乡走出来的温柔女人,水做的,一掐就会滴出水来。

  她今天穿着婚纱,婚纱多少是显身材的,那天晚上贺临洲喝多了,记不大清,现在才看清楚,乔婳身材其实还蛮有料的。

  那晚上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两人又已经结婚,送上门来的小白兔,不吃白不吃。

  贺临洲勾勾手指头,乔婳走过去,下一秒,男人已经抬手捏着她的下巴。

  贺临洲伸手摩挲了两下,女人的皮肤嫩嫩的滑滑的,手感不错。

  “喜欢我,是么?”

  乔婳点头。

  她喜欢贺临洲,很喜欢,特别喜欢。

  贺临洲勾着唇角,男人笑起来是带着几分邪性的,他眼眸微深,“哪怕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你,乔婳,你也要这样么?”

  “我……我会,努力,让你……爱,爱上我的。”

  乔婳说完,微微喘气,说长句对她而言仿佛很艰难的样子。

  贺临洲皱着眉,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结巴,但他也懒得问,他盯着女人的红唇,嗓音低沉,“你说话难听,以后在我面前能少开口就少开口。不过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除了贺太太的身份,还有一样,我可以满足你。”

  贺临洲说完,乔婳刚想问是什么,男人便已经伸手搂着她的腰,而后单手便将她抱上床来。

  她整个人被压在床上,贺临洲俯身,单手解开她身后的束带和拉链。

  乔婳整个人心跳得很快,白皙的脸颊也迅速被染上一层石榴红。

  她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在男人的薄唇贴上来时,整个人微微一抖。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也是清醒下的第一次。

  贺临洲一点也不温柔,像是在对什么仇人一样仿佛只顾着发泄,乔婳想推开却又舍不得推开,到最后只是咬着牙轻轻地哭。

  贺临洲却不喜欢她的哭声,她哭的时候男人便伸手捂着她的嘴,到最后乔婳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默默地掉眼泪。

  不过她想,两人已经是夫妻,都说日久生情,只要她对贺临洲好,以后贺临洲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从前是她没有机会在他身边,所以贺临洲看不到她的好。

  他既然愿意要她,就说明还是愿意给她机会的。

  这样想,乔婳便放松了些,手也搂着贺临洲,尽量配合着男人的一切。

  中途佣人上来敲过门,不过似乎是听到什么,于是就再也没有上来过。

  等到一切都结束,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乔婳害羞到了极点,她有些累了,刚想在男人怀里休息一会儿,肩膀一重,男人却直接把她推开。

  乔婳抬眸看着贺临洲,后者却直接掀开被子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进去浴室。

  里面很快传来水流声,贺临洲冲了个澡,又出来。

  男人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来一套衣服,乔婳裹着被子坐起来,“你……你要……出门?”

  都这么晚了,何况今天是两人的新婚夜。

  他刚睡了她,就要抛下她一个人么。

  贺临洲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出去了。

  门被关上,‘砰’的一声,也像是砸在乔婳的心上。

  心里刚才才升起一团小小的星火,可现在,希望又灭掉了。

  她咬着唇,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贺临洲这样对她,仿佛她只是他一个解决需求的工具,用完就可以扔掉。

  心脏弥漫着巨大的酸意,鼻尖也是酸酸的。

  不过自己选的路,再难受委屈也要走完,乔婳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然后才进去浴室清洗自己。

  腰上还有手腕上都有红痕,她皮肤白,又是很容易留下痕迹的那种,这种痕迹一般要第二天才会消退。

  洗完澡后,乔婳选了一件偏长的衣服,刚换好,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她过去开门,是贺家的阿姨。

  阿姨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道,“夫人让我叫你下去吃饭。”

  乔婳跟着下去,楼下倒是只有贺母文秋袅一个人。

  看到乔婳,文秋袅招手她过来,乔婳开口,声音也哑哑的,“妈。”

  文秋袅笑着应声,“哎。”

  文秋袅刚让佣人上去看过,房间里发生什么事情她一清二楚。

  她这辈子生了三个孩子,老大贺临渊今年三十五岁了,可是却一直不婚。

  老二贺知雅倒是结过婚,但是丈夫在婚后第二年就出意外去世了,之后她便一直一个人。

  所以贺家要传宗接代,她也就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贺临洲身上了。

  但偏偏贺临洲这人从小被家里千娇万宠的,性子养得肆意妄为毫不拘束,在感情方面更是让人操心,这些年不知道换了多少女朋友。

  原本她也是给贺临洲寻觅了不少对象的,但贺临洲一个也不答应,乔婳虽然身份低微,不过她觉得这孩子合她眼缘,文秋袅是喜欢她的。

  “阿洲刚被朋友叫出去了,他这人就是朋友多,总是在外面疯玩。不过现在结婚了,你放心,这些以后我会慢慢提点他,他也会慢慢改的。”

  乔婳,“没,没关系的,我可……可以,等他,回来。”

  文秋袅看得出来乔婳很喜欢贺临洲,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大概也知道,虽然她不赞同乔婳的做法,但木已成舟。

  “乔婳,以前的事情,阿姨也不跟你计较了。但你现在跟阿洲结婚了,以后你也要做一个好妻子,最重要的,是要给我们贺家开枝散叶。”

  文秋袅瞧见乔婳脖子上的痕迹,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道,“你跟阿洲刚才……没有做措施吧?”

  被这样直白地询问,乔婳到底还刚经人事不久,就是个小姑娘。

  她脸刷一下就红了,但还是点点头,刚才贺临洲只顾着……根本没有做措施。

  文秋袅,“嗯,那就好,这样的话,或许明年我就可以抱上孙子了。”

  文秋袅拍了拍乔婳的手,然后让她过去吃饭。

  乔婳吃完饭,文秋袅又带着她逛了逛贺家的花园,而后就让她回房间休息了。

  她和贺临洲的婚房,但贺临洲不喜欢这场婚事,所以婚房还是平常的样子。

  她一边等贺临洲回来,一边参观男人的卧室。

  男人的卧室还有书架,上面摆着许多书籍,她看到一本,仿佛被贺临洲翻看了许多次的书,她抽出来,却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

  这一晚,乔婳从傍晚等到夜深,又从夜深等到凌晨。

  贺临洲始终没有回来。

3. 第三章 跟他结婚,梦想成真。

  贺临洲一晚上没有回来。

  次日一早,乔婳很早就醒了,她作为新妇,自然不能睡懒觉,按照南城这边的风俗,新妇入门第一天是要给家里人做早餐的。

  她下楼,厨房就阿姨也就是刘姨一个人在忙活。

  刘姨是家里的老阿姨了,文秋袅昨天告诉她的贺临洲小时候还吃过刘姨的奶,所以刘姨也算得上是贺临洲的奶妈,在家里的地位不低,让她平时对刘姨要恭敬些。

  “刘,刘姨。”

  乔婳进来厨房主动招呼,又道,“刘姨,今天……这,早,早餐,我来……”

  刘姨知道她的意思,这是这边的风俗,不过。

  乔婳的身份她也略知,她语气轻蔑,“你?你知道先生夫人还有大少爷喜欢吃什么早餐吗,你一不知道口味,二厨艺也不知如何,我能放心让你进厨房?”

  “刘姨……你,你可以,教,教我。”

  乔婳自诩厨艺还是不错的,她还没有回乔家的时候,在家里经常都是自己做饭,当时妈妈总夸她做饭好吃。

  到乔家她偶尔也自己做饭,谢明惠后来尝到她的厨艺,还总让她进厨房给家里做饭。

  刘姨懒得跟乔婳多说,皱着眉不耐道,“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什么烂习俗咱们贺家不兴这一套。”

  乔婳直接被推出厨房,刘姨力道太大,差点将她手腕都给折断。

  乔婳揉着发红发疼的手腕,只好退出厨房。

  刚好这时候贺临渊从楼上下来,作为贺家长子,贺临渊年纪轻轻就进入贺氏集团,跟贺峥松一起管理公司,到如今也已经是副总的位置。

  而贺临洲对家族企业毫无兴趣,大学的时候便自己开了个公司,做的是影视投资,现在在圈内也是很有名气。

  只不过比起贺临洲的事业来说,更多的人关注的还是他的私生活。

  “大,大哥。”

  乔婳主动上去给贺临渊打招呼,她既然来到了贺家,就自然想融入贺家。

  贺临渊一身墨黑色西装,男人三十几的年纪,模样严肃成熟,只看了乔婳一眼,那眼神便让人不寒而栗。

  刚好贺临渊这时来了通电话,男人没跟乔婳说什么,一边接电话,然后直接出去了。

  多少有些尴尬。

  乔婳咬了下唇,让自己尽量不要在意,压下那点微妙的情绪。

  闲得无事,乔婳动手收拾了一下客厅,文秋袅跟贺峥松下楼来就看见乔婳在收拾茶几,文秋袅立刻过来,“乔婳,怎么起这么早,不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专门有人做,不需要你动手。”

  文秋袅拉着乔婳在沙发里坐下,贺峥松只看了乔婳一眼,而后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开始看。

  乔婳,“我本……本来想,想给你们、做、做早餐的。”

  文秋袅勾唇,“没事,什么习俗我们都不是很在意,早就新时代了。何况我们吃惯了刘姨做的早餐,厨房的事情你也不用插手。你嫁入我们贺家,只需要做好阿洲妻子这个身份就好了。”

  乔婳点点头,自然听话。

  文秋袅盯着乔婳,人模样这么乖巧,只可惜……

  不过她也没问乔婳结巴的事,揭人伤疤总是不好。

  “阿洲这臭小子,昨晚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

  文秋袅问道。

  乔婳还想帮贺临洲否认,文秋袅又道,“你也别见怪,这孩子野惯了,总不着家。等他回来我会说他。”

  很快刘姨做好早餐,三人去吃早餐。

  贺峥松吃完就去公司,文秋袅没有工作,婚后就一直在家,如今也没什么别的事,就约人出去逛街或者打打牌什么的。

  早饭过后文秋袅就给贺临洲打了个电话,后者没接,文秋袅发了个消息也没再打电话。

  她今天也没别的事,她看着乔婳这一身衣服,决定带乔婳去逛街买几身衣服。

  乔婳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长裙,“我这……不可以吗?”

  文秋袅挑眉,乔婳这一身衣服乍一看就没什么问题,可是细看,衣服没什么款式,质量也不太行。

  看她的穿着就知道以前是乔家过得不怎么好,但现在她是贺家的人,走出去那也代表的是贺家的脸面,自然不能穿的这么寒碜。

  “走吧。”

  文秋袅一锤定音,乔婳只能跟着出门。

  出门后,文秋袅直接让司机开车到南城中心的商场,径直到里面的几家门店。

  乔婳全程没有什么话语权,文秋袅看上什么觉得合适她,就让导购取下来,甚至都没让乔婳去换的,说是麻烦,回家穿上不合适再送回来就是了。

  “妈,真,真的够了……”

  乔婳还以为文秋袅给自己买几件就是了,可没想到文秋袅这架势像是要把商场给搬空。

  “这哪里够?”

  文秋袅拍了拍乔婳手背,“我刷卡,你只管穿就是了。”

  乔婳还想说什么,文秋袅有些不舒服,要去一下洗手间。

  导购这时候过来让乔婳去看看另一边的衣服,说都是新款,乔婳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然后想到沙发上坐着休息会。

  只是还没等坐下,店里又来了两人,其中一抹身影,有些热眼。

  乔婳眼睁睁看着贺临洲跟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生进来,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大学生,头发很长微卷,染了好看的蜜茶色,化了妆,整个人又纯又欲,是现在男人很难抵挡的那种类型。

  女生的手腕就放在贺临洲的臂弯里,两人看起来很是亲密的样子。

  昨晚上贺临洲一晚上没回来,就是陪这个女生去了么。

  乔婳咬着唇,看着这一幕心头很不是滋味。

  她目光直直看向这边,此刻店里人也不多,很容易被发现。

  女生率先看向乔婳,后者立马挪开视线,但已经被发现了,女生摇了摇贺临洲的手臂,嗓音温柔甜美,“洲哥哥,那边有个女人一直盯着你看,该不会也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贺临洲原本低头看着手机,根本没关注周围,闻言这才抬眸,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一身长裙,素颜朝天的乔婳。

  男人挑了下眉,倒是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里碰到。

  不过贺临洲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男人抬着下巴不以为意,目光落在乔婳脸上,却制止淡淡的一句,“嗯?不认识。”

  乔婳心里咯噔一声,他说,不认识么。

  明明两人如今已经是夫妻。

  她咬着唇,心里委屈蔓延。

  那女生闻言就笑着道,“原来不认识,不过也是,洲哥哥你这么好看,走到哪里不都会被多看几眼?”

  贺临洲,“话太多了。不是要买衣服,买完就走,我还有事。”

  女生嘟着嘴,“怎么这么着急嘛,今天我生日呢,你说好要陪我一整天的。”

  贺临洲,“还有公事。”

  闻言,女生倒是没再胡闹,在店里挑了几件衣服,而后贺临洲看也不看价格直接给刷卡。

  两人买完东西就直接离开,从头到尾,贺临洲就只看了乔婳那么一眼。

  乔婳双眼微红看着贺临洲和别的女人离开的画面,模样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文秋袅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乔婳呆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

  文秋袅以为乔婳被欺负了,皱着眉过来关心。

  乔婳回过神来,她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总不能跟文秋袅告状。

  那样的话,贺临洲肯定会更讨厌自己的。

  乔婳摇摇头,“没。”

  文秋袅倒也没多问,又给乔婳买了几身衣服,就回去了。

  下午有人找文秋袅打牌,乔婳便一个人在家,她大学刚毕业,现在虽然嫁给了贺临洲,但她总不能就不工作了。

  她大学的时候还是接了几个项目,是给一些小的电视剧项目做编剧,不过她没什么名气,到最后拿了钱,可能最后都没有落个署名。

  凡是也没什么事,乔婳拿出电脑给自己做了份简历,有个她编剧的网剧最后算是小爆了,应该可以给自己的简历加点分。

  做完简历,乔婳就投了出去,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她还是想要做点事情的。

  忙完下午四五点,夕阳的余晖从卧室的窗户落进来,给男人冷调的房间都给抹上了一层温柔。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是她大学时候的好朋友打来的电话,对方要离开南城了,所以今晚上想跟乔婳聚一聚。

  乔婳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她到咖啡厅的时候慕了了已经到很久了。

  “乔乔,我考上我们老家那边的编制了,过两天就走,我真舍不得你。”

  乔婳也舍不得慕了了,她是个结巴,出身又不好,在学校备受歧视,但是慕了了不嫌弃她,一直保护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我也、舍不得、你。”

  慕了了叹了口气,舍不得又怎么样,长大了总避免不了离别。

  “没事,我们以后常联系就好。”

  慕了了看着乔婳,“乔乔,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你跟贺临洲怎么样了?”

  那晚上乔婳做的事情让慕了了大跌眼镜,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不过下一秒,乔婳的话便更让她震惊。

  乔婳,“我……我们,结婚了。”

  慕了了眼睛瞪大,“真的?”

  那乔婳可算是梦想成真了。

  乔婳有多喜欢贺临洲,贺临洲不知道,除了乔婳,她这个第三人,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乔婳为了贺临洲,当初差点还……

4. 第四章 跟她离婚,可别打脸。

  看着乔婳现在一脸幸福和甘愿的样子,慕了了有些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说了句“恭喜。”

  恭喜是真的,但慕了了觉得乔婳可能会过得不幸福,毕竟,贺临洲这个人的花心,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出了名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乔婳遇到了贺临洲。

  每个女人可能都有少女心,英雄情结,所以哪怕贺临洲花名在外,乔婳还是像个飞蛾一样的扑了上来。

  两人吃了顿饭,慕了了有些不开心,又带着乔婳去喝酒。

  中途文秋袅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乔婳躲在洗手间回的,说很快回去,文秋袅倒也没多说什么。

  从洗手间出来,乔婳刚要离开,肩膀却忽然被撞了一下。

  是个浑身酒气的男人。

  明明是对上撞上她,却率先发难,“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却在看到乔婳的脸时,脸上的凶狠换了一面,眯着眼,一脸猥琐的笑着,“哦,这么漂亮的小姐,那就好说了。这样吧,陪我进去弄一次,刚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乔婳肠胃泛起一阵恶心,皱着眉跟对方讲道理,“刚,刚才分明……是你撞了我!该道歉、的是你。”

  对方应该一米八的个子,一身肌肉,五官皱起来看起来吓人得很。

  直接压迫着朝乔婳走近,“哟,还是个小结巴啊!小结巴你胆子挺大嘛!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可是我豪哥的场子,我就告诉你了,今天你想跑,没门。”

  说完,豪哥就直接伸手抓住乔婳的手腕,但乔婳也不是吃素的,她抬起膝盖,直接朝着男人的重要部位就是一顶。

  豪哥脸色黑得像炭,直接怒到极致,乔婳只觉得自己手腕都要断了,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拉进去男洗手间。

  “放、放开我!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

  乔婳一边大声呼救,一边用力挣扎。

  要她被别的男人欺负,她宁愿去死!

  但眼看着就要被拉进去洗手间,乔婳都快绝望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等她回头看到来人的脸,豪哥肚子猛地一痛,随后整个人直接被男人推在地上。

  乔婳整个人愣住,目光缓缓落在男人身上,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但她看过无数次贺临洲的背影。

  耳边传来一阵刺耳难听的话。

  “草、你、妈、的!”

  豪哥直接站起来,抬手就想要反推男人一下,但贺临洲身子微微一偏,没让男人碰到。

  豪哥差点又直接扑到地上,他转身又朝男人过去,但贺临洲直接捉住男人手腕,只听见清脆的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啊!”

  豪哥嗷嗷直叫。

  贺临洲脸色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下手力道一点也不轻,对这种男人,自然是要好好教训。

  全程几乎是贺临洲全方面揍人,开始豪哥还说些狠话,但到最后豪哥直接一边叫一边求饶。

  贺临洲沉着脸,最后一脚踩在对方命根处。

  对方叫声仿佛杀猪。

  贺临洲狠狠一碾,这才收回脚,声音都带着九分的寒意,“滚。”

  对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痛处离开。

  乔婳看着贺临洲的身影,有些被刚才的画面吓到,他还是一样,冲动,狠。

  “谢,谢谢你。”

  贺临洲这才转身看着乔婳,男人脸上的戾气还未完全散去,乔婳深呼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贺临洲就已经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刚才要不是我,现在会出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以前你爱不爱泡吧我不管,但是乔婳,你现在什么身份,要是出了事,不等三年,你直接给我滚,我贺临洲不要不干不净的女人。”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乔婳咬着唇,她刚才差点被欺负,遇到这事也不是她想的!

  “对,对不起……”

  乔婳低着头道歉。

  贺临洲知道自己语气重了些,他看着乔婳,“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人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东西,所以,你好自为之。”

  “我会,注、注意的。”

  乔婳小心翼翼看着贺临洲,生怕对方还在生气,连忙解释,“我,我不爱,泡吧的。是跟朋友……”

  贺临洲一脸不耐烦,乔婳知道他不爱听自己说话,于是不多说。

  “我一会,就回去。”

  贺临洲点了下头,刚好这时候洗手间又来了人,于是乔婳就出去了。

  出去后,乔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因为害怕有些发白。

  她深呼吸几口气,这时候慕了了给她打电话,乔婳等了贺临洲两分钟男人没出来,她便先下去了。

  慕了了有些喝多了不舒服,想回去了,乔婳扶着慕了了出来,先打车送慕了了回家,自己这才打车回去贺家。

  上车后乔婳就给贺临洲发了消息,两人微信还是结婚那天加上的,但贺临洲许久没回。

  乔婳目光落在窗外,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窗外车流不息,霓虹灿烂,光怪陆离看得人眼睛有些花。

  乔婳想起她跟贺临洲领证的那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前。

  那天天气不好,两人原本约好的是早上九点,但是乔婳一直等到十点钟贺临洲都没有来。

  那天来的人很少,都是小夫妻过来领证的,即便是冒着大雨也要来结婚,但乔婳却一直担心贺临洲会不会来……

  她是第一个拿到号的,但是等到最后一对夫妻领完证离开,贺临洲都没有来。

  她那天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画了淡妆,满心欢喜想要和贺临洲有一个新的开始,可他就那样给了她当头一棒。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贺临洲开车过来了,男人只是简单随便的一身衣服,一边撑着伞过来,一边抱怨天气。

  但好在他来了。

  很快领完证,乔婳很激动,想跟贺临洲说什么,但男人却只说了一句“有事”,就上车提前走了。

  刚领完证,男人就扔下她一个人,乔婳眼睁睁看着贺临洲开车离开,那时候雨还很大。

  她来的时候没有下雨,雨是后来才下大的,所以她没有伞。

  心头酸涩到极致,但低头看着手里新鲜出炉鲜艳的红本本,乔婳就把所有的酸涩委屈全部都压下去了。

  人不能太贪心,能嫁给贺临洲,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那天因为下雨怎么也打不到车,乔婳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很久很久才回家,现在想起来,仍觉得那天狼狈。

  她明白贺临洲心里是没有她的,她自己强求,就活该承受现在的一切。

  但今天贺临洲仍然救了她不是么。

  贺临洲是个好人,哪怕身上有些劣习,可她一直知道的,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酒吧二楼尽头一间包厢,很隐秘也很高档,一进来几乎听不到外面喧闹的声音。

  里面正在打牌,见贺临洲回来,牌桌上一人回过头来,周野,“我去,洲哥你便秘啊,去个洗手间那么久?”

  贺临洲抬脚就给对方一踹,周野挪动椅子躲开,男人踹了个空。

  贺临洲回到座位上,给男人一个眼刀,“滚。”

  正对面男人名叫霍骁,男人唇角微勾,模样儒雅,一边重新洗牌,一边抬眸看着贺临洲,“心情不大好?”

  贺临洲揉了下眉心,最后还是开口,“我现在心情好得了?”

  这语气像是吃了火药似的,霍骁挑眉,没多说什么,一边周野不怕死开口。

  他笑着,“洲哥,你该不会是因为你结婚的事情不开心吧?也是啊,你才多大年纪,简直是英年早婚啊!”

  他们三是打小一起一长大的,关系甚好,几乎没什么秘密。

  贺临洲跟乔婳的事情,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周野话头一开就止不住,男人捏着大腿忍笑道,“不过我说,那乔婳是真勇,居然敢对你霸王硬上弓哈哈哈哈哈?不过我说洲哥,你醉得有那么厉害吗,喝多了还能那啥?我看你当时分明就是喝多了,又半推半就嘛!不过人是女孩,说到底还是你占便宜,就别臭着这张脸了。”

  贺临洲盯着周野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能把你脑袋拧下来?”

  周野立刻护着自己脑袋,“我这说的实话嘛?乔家那小妹妹我也见过的,长得不耐!”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贺临洲皱着眉,半晌才说了这么句。

  周野,“……”

  贺临洲喜欢谁还分类型?

  他这些年什么女人没交往过,性感的温柔的妩媚的……简直什么都吃。

  霍骁也看向贺临洲,后者抿着唇许久,最后才又说出来一句,“她太乖了。”

  何况乔婳不止乖,骨子里还透着几分轴,这种女人外柔内刚,是最不好对付的。

  一旦沾染上,就很难甩得掉了。

  以往那些人贺临洲都是能把控的,说甩就能甩,不需要负责,但乔婳要的是他的感情,是婚姻,是他的一辈子。

  贺临洲想到这里就来气,男人咬着后槽牙,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又透着几分坚决,“我早晚,是要跟她离婚的。”

  霍骁摸了张牌,闻言笑着看向贺临洲,意味深长道,“可别打脸。”

  “我说到做到。”

  贺临洲眼底带着冷意,而后挥了挥手,“算了,不想这烦心事,打牌。”

  周野却又问,“洲哥,那国外那位,你结婚这事儿她知道了么?”

5. 第五章 新婚夫妻,搬出去住。

  乔婳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是刘姨来给她开的门。

  看到乔婳大半夜才回来,刘姨忍不住道,“这么晚回家,一点都不守贺家的规矩,要记住你现在是贺家的人。”

  刘姨直接给乔婳甩脸子,说完便回去自己房间,乔婳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她一个人回去房间,洗了个澡。

  她将手腕搓得很红像是要将一层皮都搓掉,不光是自己觉得恶心,仿佛还有那男人留下来的触感,还有贺临洲说的那句话,他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不知道洗了多久,乔婳这才出来,打开衣柜,她原本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里,挂在里面的全是今天文秋袅带她去商场买的那些。

  第一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黑色的蕾丝睡裙,还是吊带。

  乔婳咬了下唇,这应该是文秋袅背着给她买的。

  以前乔婳都是穿那种传统的睡衣,长袖长裤,从来没有穿过这样……性感的。

  文秋袅给她买的几件都是黑色的,款式大同小异,乔婳想找自己以前的睡衣,却怎么也没找到。

  没办法,最后她只能随便拿出来一件换上。

  乔婳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她将领口往上扯了扯,也只能这样硬着头皮穿上了。

  时间不早了,贺临洲还没回来,乔婳自然是睡不着。

  她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贺临洲回来。

  等了很久,就在乔婳觉得贺临洲今晚应该也不会回来的时候,楼下传来停车熄火的声音。

  没几分钟,卧室的门就被推开,贺临洲进来就看见乔婳坐在床头,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现在已经凌晨了。

  乔婳还没睡,在等什么,不言而喻。

  贺临洲挑眉看着乔婳,目光落在女人的睡衣上。

  纤细的肩带衬得女人越发单薄,乔婳头发也散着,女人是自然的头发,乌黑柔顺,但却依旧挡不住裸在外的肌肤。

  乔婳的肌肤在乌发的衬托下是越发雪白的。

  “故意穿成这样,等我?”

  贺临洲眼眸有些深,乔婳穿成这个样子,清纯中透着几分性感,他承认自己有点感觉。

  乔婳小心翼翼对上男人的眼睛,“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贺临洲身上有些烟酒味,晚上跟霍骁他们打完牌,又有人组了个局,就南城投资圈里一些人,除了霍骁周野这几个从小玩到大的,贺临洲跟投资圈这些人也玩得不错。

  贺临洲自然没心思跟乔婳说什么,他直接脱了外套上来,乔婳身上的蕾丝睡衣触感很好,男人伸手握着乔婳的腰,女人的腰很细很软,也很敏感。

  “你白天……”

  乔婳话还没说完,便……

  贺临洲伸手握着她的后脖,轻轻掐着,乔婳被迫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身上的酒气不太好闻,乔婳呼吸细微,脸色从雪白很快变得微红。

  盯着乔婳这样,贺临洲低笑了一样,若乔婳不是个雏儿,那晚过后,即便是乔婳拿着喇叭告诉全天下他们那样了,贺临洲也绝对不会娶她。

  不过今晚都第三次了,乔婳还这么害羞,贺临洲觉得就没意思了。

  男人又靠近了些,女人身上是淡淡的奶香味,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

  女人的唇如果冻,咬起来软软的,贺临洲盯着乔婳吻,看着女人害羞又无处可躲的样子,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兴味。

  乔婳从前从没和人接过吻,贺临洲太会,很带劲地纠缠她,她无论躲到哪里都能轻而易举被男人勾起来。

  她整个人缩成虾米似的,但她又忍不住想要迎合她,整个人矛盾反复着,最后只是闭上眼睛抓着男人身上的衬衫,任由他乱来了。

  贺临洲一身味道,他并不太喜欢这样做,于是直接将乔婳从床上单手抱起来,进去浴室。

  女人身上的黑色睡衣一沾水就湿透了,仿佛没有似的,贺临洲觉得碍事,也就干脆直接给她解开了。

  浴室里有一片很大的落地镜,贺临洲将乔婳抵在镜子上,垂眸看她,眼眸深深如海。

  浴室里温热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乔婳很快被面对着镜子,她心跳很快,睁开眼,便看见男人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线条是那样恰好的贴合。

  画面太过,她不敢再看,乔婳手撑着镜子,留下自己深深浅浅又混乱的指印。

  彻底结束后,乔婳一点力气也没有,男人靠在床头抽烟。

  乔婳其实不太喜欢抽烟的男人,乔国海在家总是抽烟,家里乌烟瘴气的,很不喜欢。

  而且抽烟很不健康。

  但贺临洲抽烟她却一点也不嫌弃,甚至觉得男人抽烟的模样很帅,男人抬着下巴,模样在轻烟白雾中,看着便觉得很港风,让人迷恋。

  “看什么?”

  贺临洲朝她吐了个烟圈,乔婳猝不及防,差点被呛到。

  她轻咳了两声,“看你。”

  贺临洲自然是知道乔婳喜欢自己的,他看眼神就知道,只不过女人太舔,就没意思了。

  他抽完一根烟,开口,“我明天跟家里说,婚后我们搬出去住。”

  以前没结婚他才不得已住在家里,但现在结婚了,自然有理由搬出去了,哪对新婚夫妻愿意跟一家人住在一起的。

  对此乔婳自然没什么意见,她也想要和贺临洲多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听你的。”

  贺临洲低嗤了一声,乔婳是一点不知道他的打算,不过以后她就知道了。

  “行了,睡吧。”

  贺临洲准备关灯睡觉,手腕却被纤细冰凉的小手握住。

  贺临洲皱眉,乔婳立刻松开,她看着贺临洲,“你白天在商场,看到我了……”

  她心里是有结的。

  那个女人是谁,贺临洲居然不承认她的身份?

  贺临洲,“怎么,这就想管我?”

  男人脸上的笑意微敛,他看着乔婳,手掌贴着女人的脸,近似摩挲,“贺太太,我答应跟你结婚就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乔婳咬着唇,“没有……只是,你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么?”

  “豪门没有秘密,我结婚的事情你觉得瞒得住么?”

  乔婳明白了,他没有刻意承认两人的身份,但是也不会刻意去隐藏这件事情。

  “那那个女生……”

  乔婳试探看着贺临洲,“你们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贺临洲冷嗤,“乔婳,你该不会觉得我需要跟你报备我和别的女人的关系?”

  说完,男人直接关灯躺下,不再开腔。

  乔婳在黑暗中看着男人的身影,刚才两人还做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缠绵的事情,可是才过去多久,她就连一丝温存都感受不到了。

  她在妄想什么呢,贺临洲难道跟她结婚过后就会和外面的一切风月撇清关系?

  他这样的男人,即便是不主动,那也会有无数的莺燕贴上来。

  乔婳还疼着,可再疼也比不上心头的半分。

  原本以为曾经默默喜欢就已经够苦了,可是原来当你真的接近了,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按照你的设想走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苦的滋味。

  身旁很快传来男人的呼吸声,贺临洲根本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情绪,乔婳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早上是被贺临洲给吻醒的,紧接着就是清晨的……

  雪白的脖颈上缠着几缕湿透的发丝,女人的脸颊耳垂都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贺临洲穿好衣裤,男人一边系着领带一边看着乔婳,他喜欢在乔婳身上留下痕迹,到处都像是红梅,有种很凌乱的没美感。

  “我早上有事就先走了,搬出去住的事情我一会儿跟家里说,你再多休息一会儿。”

  说完贺临洲便拿了手机出门,乔婳的确还要再休息一会儿,她现在连起床去浴室的力气也没有。

  她缓了很久,然后才进去浴室洗澡洗头,脖子上的痕迹她用遮瑕遮住,毕竟被看到了不好。

  她换好衣服下楼,是一套米白色的长裙,收腰的,质感很好,仿佛贴着皮肤,昂贵的衣服和她以前的确实差别很大,穿上很有气质。

  乔婳下楼,现在已经早上十点了,家里也就文秋袅在。

  文秋袅抱着家里养的布偶,看到乔婳,“你醒了?早上阿洲说你累着了,我专门没让阿姨叫你,让你多休息。”

  乔婳脸红,文秋袅知道新妇害羞,也没多说什么,让刘姨给她热一下早餐。

  趁着这时间,文秋袅拉着乔婳说话。

  “早上阿洲跟我说了,他想跟你搬出去住,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虽然我也很想你们在家里多陪陪我们,不过我也理解,你们新婚夫妻,肯定需要很多两个人的时间。”

  “离贺宅不远就有套房子,是阿洲自己购买的房产,回家也方便,我已经让人过去打扫了,你们今天就可以搬过去。”

  文秋袅握着乔婳的手,“我都给你们二人世界了,好儿媳,你可得给我争点气,争取早点让我抱孙子知道么?”

  乔婳几分羞涩,缓缓点头。

  她也想给贺临洲生个孩子,因为有了孩子,两个人的关系就扯不断了。

  她不只想三年,她贪心,想跟贺临洲在一起一辈子。

6. 第六章 少看那些,老子教你。

  当天乔婳就搬了过去南城公馆。

  贺母叫人把贺临洲跟乔婳的东西送过去,盯着人把东西给收拾好,又带着乔婳去超市买东西,把家里冰箱给填的满满当当的,这才离开。

  等到贺母走了,乔婳看着这边的房子,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她是真的要开始跟贺临洲的二人生活了?

  房子是复式的,一楼客厅厨房游戏厅和家庭影院,二楼是卧室还有男人的书房。

  里面的装修风格一系深灰色的冷色调,依旧没有新婚的感觉,但乔婳想到以后自己就要跟贺临洲一起在这里生活,连这冷色调都觉得温馨了。

  这里有大大的落地窗,乔婳居高临下,这算是全南城最好的小区之一,即便是在市中心位置,却依山傍水,环境无可挑剔,还能看到南城的护城河。

  乔婳站在落地窗前幻想了一会儿新生活,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进来了邮件。

  乔婳连忙去看,是自己之前投的简历有了消息,一个她很想参与的项目对方负责人给了她回复,问她明天是否有空可以详谈。

  算起来明天该是回门的日子,但乔婳也不舍得推掉工作机会,于是就跟对方约好下午见面。

  聊完时间差不多六点了,乔婳想贺临洲应该快回来了,今天她跟贺母买了不少东西,她打算亲自下厨给贺临洲做顿饭。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贺临洲还没吃过她做的饭呢。

  给贺临洲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晚上做饭。

  贺临洲没回,乔婳倒也没一直等,直接去厨房开始做饭了。

  她了解贺临洲的饮食爱好,晚上做的全都是贺临洲爱吃的。

  男人不爱吃辛辣的,口味比较淡,乔婳一样重口的都没做。

  等到饭菜做好,乔婳把饭菜端上桌,端汤的时候手都不小心被烫到。

  不过她并不在意,坐在位置上拿起手机,却发现贺临洲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

  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七点了,难道是在忙工作,所以没看到她的消息么?

  乔婳想给贺临洲再发消息问问,却又担心贺临洲觉得她麻烦,到最后还是放下手机,决定再等等。

  但一直到深夜,贺临洲都没有回来。

  饭菜从热到凉,都无人品尝。

  最后乔婳把饭菜全都倒进垃圾桶,原本是计划跟贺临洲一起吃两人婚后的第一顿饭,贺临洲不回来,她也没必要吃了。

  入夜的南城竟还有几分闷热,明明已是九月的天。

  贺临洲从酒局上下来,助理兼司机程航扶着他上车,男人坐在后座的位置,抬手解开衬衫上的几颗扣子,松了下呼吸,修长的手指摁着眉心。

  “贺总,现在是回哪里?”

  程航回头看着贺临洲,这么晚了自然不能回去贺宅。

  “去南城公馆。”

  贺临洲说完就闭上眼睛休息了,程航没再多问,直接开车朝南城公馆过去。

  不过他倒是有几分疑惑,虽然他知道贺总在南城公馆有房子,但从没去过,今天却为何过去?

  而且那房子,当初贺总不是说,是要拿来金屋藏娇的么?

  难道贺总现在已经……

  程航不敢再揣测君心,打住念头,专心开车。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南城公馆,程航将贺临洲送上楼到门口,“贺总,密码?”

  男人抬手直接输入指纹,门打开,程航将人扶进去。

  “贺总,我扶你到卧……”

  程航话没说完,忽然卧室门打开,紧接着是一道曼妙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乔婳睡不着,所以门口一有动静她就听到了。

  “你是?”

  程航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猜对了,贺总居然真的金屋藏娇

  “我……”

  乔婳刚想说什么,贺临洲便看着程航,后者立马懂了。

  “贺总,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程航像是撞见了杀人现场一样赶紧溜走,人走后,房子里就只剩下贺临洲跟乔婳两个人。

  贺临洲目光落在乔婳身上,眸色深深,有些不悦,乔婳低头,她今天身上也是睡裙,想到自己刚才就这么出来……

  贺临洲应该介意了。

  但她以为是贺临洲回来了,不知道还有别人。

  “你喝酒了?”

  乔婳闻到很重的酒气,比昨晚上的还多。

  他每天都喝这么多酒吗,喝酒伤身。

  乔婳皱着眉过来,女人扶着他到沙发这边坐下,贺临洲有些额头,晚上谈了个大项目,这种时候不得不多喝一些。

  他大学时候就创业,到如今事业做的风生水起,他只想靠自己,不借贺家的势,所以自己总归是要付出更多一些。

  酒桌上是最好谈生意的,到现在,整个南城,他说自己酒量第一,倒也没有几个人敢称第二。

  男人酒喝多了就不想说话,贺临洲靠在沙发上,只伸手有一搭没一搭揉着太阳穴,缓疼。

  “头疼吗?”

  乔婳有些心疼,她低头轻声,“我来给你揉好不好,我妈以前总头疼,我跟我们那地方的老中医学过手法,我按摩不错的。”

  贺临洲应了。

  乔婳让贺临洲躺在自己腿上,她手指落在男人太阳穴上,女人的动作很轻,不过确实比他毫无章法地揉摁一通来的要好,没一会儿,贺临洲便觉得舒服很多了。

  家里有个女人,确实还是有点好处的。

  乔婳一边个男人按摩着,一边道,“我给你去煮个醒酒汤好不好?你喝一点,不然的话睡一觉醒来会很难受。”

  贺临洲懒得出声,乔婳当他默认了,又给男人揉了会儿,乔婳便起身去厨房。

  冰箱里刚好还有豆芽,乔婳打算给贺临洲做个豆芽醒酒汤。

  经过乔婳按摩,贺临洲头疼缓解很多,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就看见女人在厨房里的背影。

  乔婳就穿着睡衣,从远处看,几乎都是透的。

  男人如墨的眼睛看着乔婳,不知道看了多久,贺临洲直接起身过去厨房。

  乔婳正在搅拌着醒酒汤,忽然身后一具身体贴上来,男人的呼吸还染着酒气,不等乔婳说什么,贺临洲的手就已经探了进来。

  她很清楚男人想要什么,其实贺临洲想要她也不应该拒绝,但是……

  乔婳转身,她整个人都被男人圈在怀里,贺临洲低头就要吻下来。

  乔婳脸一偏,男人的唇只落在她的脸颊上,贺临洲抿唇,立刻就有些不悦了。

  眼看着男人就要生气,乔婳急忙解释,“你别生气,我……”

  贺临洲,“你不想?”

  乔婳不是不想,她只是……

  “我那个来了。”

  乔婳轻声道。

  她经期一直不准,原本以为还要过几天才来的,但是晚上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贺临洲闻言脸色就沉的厉害,他欲望被挑上来,可是现在乔婳却告诉他不行?

  这么晚了,他还能找谁来给他灭火?

  “那你说怎么办?”

  贺临洲让她感受,乔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握着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她看着贺临洲,眼神带着几分求饶和茫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临洲看着乔婳这张脸,女人纯是真的纯,在床上什么都不懂,就像是任人摆布的布娃娃。

  更别说旁的什么法子了。

  贺临洲低下头,在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乔婳听清,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怎么,不愿意?”

  贺临洲松开她,男人直起身子,“当然,你不愿意也行。”

  说着贺临洲就要转身出去,乔婳看着男人背影,急忙道,“不,我愿意的。”

  她担心贺临洲要走,这种时候,他离开会做什么,说不定是去找别的女人。

  贺临洲转身看着她,眸色深深,乔婳脸色像是石榴红,眼神带着几分怯意却又有几分坚定,“你先喝醒酒汤,然后再……”

  贺临洲玩味地看着女人的表情,而后,挑了下眉。

  几分钟后,贺临洲喝完了醒酒汤,然后去洗了个澡。

  乔婳在床上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可是怎么也……

  但是她如果不做,贺临洲会生气。

  于是她拿出手机,打算搜索,看看网上有没有教程。

  没想到居然搜出来视频,乔婳看了眼浴室的门,贺临洲还在洗澡,于是她轻轻点开。

  上面的画面让她面红耳赤,虽然有些不适,但乔婳还是很认真在学。

  只要贺临洲开心,她怎么都可以的。

  乔婳看的认真,甚至不知道贺临洲什么时候出来的。

  男人出来就听到……贺临洲过来,然后就看见乔婳低头在看着视频。

  她倒是……

  贺临洲看着视频里的画面,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在看什么?”

  乔婳被男人声音吓了一跳,她立刻关了手机,然后看着贺临洲,“我……我只是想学一学,我不会。”

  “以后少看那些,辣眼睛。”

  贺临洲伸手捏着乔婳的下巴,“不懂,老子教你怎么做。”

  乔婳羞涩地点了点头,几分钟后,灯光下,女人埋着头,头发几乎遮住红透的脸……

  贺临洲慵懒半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嘴里咬着香烟,模样要多邪性有多邪性。

  生涩又乖巧。

  贺临洲感受着,想,滋味还不错。

7. 第七章 贺太太啊,太害羞了。……

  “行了。”

  最后,贺临洲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脑袋,宣告结束。

  乔婳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媚眼如丝,而后整个人似乎都软下去。

  贺临洲伸手接住,垂眸看着女人现在这个样子,低嗤,“瞧你这出息。”

  乔婳唇舌有些发麻,说不出话来,贺临洲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女人娇媚的简直能滴出水来,心神一动,捏着女人的下巴又吻上来。

  乔婳一惊,她都没漱口……

  “睡吧。”

  贺临洲说完便躺下睡了,乔婳盯着男人俊逸的侧脸看了看,最后小心翼翼下床去浴室,刷完牙,这才出来。

  贺临洲说睡就睡下了,乔婳还有些睡不着,男人就躺在她旁边,乔婳小心翼翼挪过去,不敢吵醒贺临洲,手指只轻轻抓着男人的睡衣一角。

  她闭上眼,闻着男人身上的气味,也很快睡着。

  第二天一早,乔婳翻身手臂落在旁边的床上,却落了个空,她睁开眼,才发现贺临洲现在已经起了。

  男人正在穿衬衫,清晨阳光落在男人身上勾出光影,贺临洲从下往下一颗一颗扣着扣子,性感的不成样子。

  乔婳只看了一眼就垂眸,害羞不敢再看,贺临洲瞧见,过来伸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就是一记没有感情的深吻,“贺太太啊,你太害羞了。”

  乔婳脸红着,气喘吁吁,一边闭眼承受男人的吻,一边揪着男人身上的衬衫。

  但贺临洲却没有再吻她,男人进来电话,她听到男人似乎在对航班的信息。

  她睁开眼,“你要出差?”

  贺临洲只拿起卧室里常用的出差行李箱,准备出门。

  乔婳看着男人的身影就有些着急了,“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你不陪我回去吗?”

  虽然知道贺临洲不喜欢自己,但是这些表面上的工作,男人都不肯为她做吗?

  贺临洲闻言拧了下眉,似乎现在才知道还有这件事。

  他看了眼乔婳,“抱歉,把这事情忘了,不过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你自己回去就好了。”

  乔婳哪见过女方一个人回门的,这不是要被笑话。

  不过当时结婚贺临洲都不来接,不陪她回门好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出差要很久吗?”

  贺临洲,“时间不定。”

  说完,贺临洲直接就走了。

  乔婳心里瞬间像是被冰碴子刺痛的那种感觉,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乔国海打来的电话,应该就是为回门的事情……

  贺临洲下楼,程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给贺临洲放好行李箱,拉开车门,而后开车去机场。

  贺临洲投资不光看中国内市场,国外市场的蛋糕他自然也是想要吃几口的,这次就是要去德国,他看中那边一个新科技的项目准备投资。

  不过德国那边,还有个人……

  程航不知道贺临洲去德国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他还一直以为贺总这些年走肾不走心,是被感情伤了,会就这么浪一辈子也不结婚,没想到昨晚上……

  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昨晚上那位,跟贺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憋了一路,程航还是忍不住开口,“贺总,昨晚上……”

  从后视镜偷偷看了眼男人的脸色,程航大着胆子开口,“那位,我下次遇到该怎么称呼啊?”  

  毕竟程航总会送醉酒的贺总回家,每次碰到不叫人,倒也说不过去。

  贺临洲微微抬起眸,乔婳么。

  他抬手捏了下眉心,语气没什么温度的道,“她是我妻子。”

  程航心里一个卧槽,差点追尾上前面那辆车。

  他赶紧踩了刹车,然后又看了看贺临洲,不过看贺总的脸色,似乎对这位妻子并不满意。

  他作为下属,也不敢在上司的雷区蹦跶,他不再多问。

  不过对方既然是贺总的妻子,哪怕贺总不满意,他日后,也多少还是要尊敬些。

  半小时后,飞机飞上南城高空,乔婳站在落地窗前,看见天空高处小小的飞机,以及飞机后长长的一条线。

  男人出差,甚至都不会提前告诉她行程,走多久,去哪里。

  她跟不过去,只能在这里等。

  不过好像她迄今为止的一半人生,也都是在等,等待和蛰伏,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吃过早餐,乔婳出门回去乔家。

  从南城公馆到乔家别墅坐地铁要半个小时,回去别墅,一路上倒是遇到别墅区的其他熟人。

  “哟,这不是乔家的乔婳吗,你不是结婚了?怎么一个人回来呀?”

  “是呀,乔婳你是嫁给谁的啊,怎么人我们都没见过?”

  “结婚了气色都变好了,啧啧……”

  住在别墅区这边的家里都是有些底子的,虽算不上都是南城的豪门,但也都是中上阶层,这些有钱人的太太几乎都是家庭主妇,没事就打牌八卦,乔婳很少跟这些人说话。

  她敷衍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回去乔家。

  乔家铁门开着,乔婳径直进去。

  然后就看见乔嬉站在门口,看见乔婳一个人,乔嬉立马挑了下眉,嘴角都是掩不住的嘲意,“这不是乔婳么,贺太太呢,贺公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乔嬉捂着嘴笑,“乔婳,你看你自己像不像个笑话,结婚没人来接,回门也是一个人,哎简直太好笑了!”

  乔嬉又朝着立马大喊,“姐,爸妈你们快来看,乔婳一个人回来的!”

  乔婳脸上有些尴尬,不过回都回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乔家人也很快出来,看到乔婳一个人,乔国海脸色立刻就变了。

  而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进去了。

  谢明惠看着乔婳,细长的眉毛一挑,“我早猜到了,贺家人能看得上她?这不,回门都一个人,说明贺临洲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自己舔着脸嫁过去,真丢人。”

  只有乔姒朝着乔婳走过来,“小婳,你别太难过,贺临洲应该是有事所以才不陪你过来的。”

  乔婳点点头,跟着乔姒进去。

  里面乔嬉和谢明惠一个劲嘲讽乔婳,又对着乔国海说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乔婳嫁过去,现在街坊邻居肯定都在笑话她们呢。

  乔国海看见乔婳进来,鼻孔里冒气,“不争气的东西。”

  说着,一个茶壶直接砸到乔婳的脚边,茶水烫到乔婳的脚背,她低叫一声,却只是低着头,“爸,对不起。”

  乔国海蹭的一下站起来,“对不起?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明惠说得对,我就不该让你嫁给贺临洲,你这是闹了多大的笑话!当初人结婚都不肯来,现在回门也不来?你这点本事都没有!早知如此,贺家这么好的饼,我就不该让你吃!”

  “他不是故意不来的,他有事,出差了。”

  乔婳倒也不是为自己解释,只是不希望乔国海误会贺临洲。

  结婚那天贺临洲是喝多了,今天是他要出差,男人都是有事,不是故意不来的。

  乔嬉,“人要真把你放在心上,哪天出差不行非得今天?乔婳,你就自欺欺人吧!”

  乔婳没说话了。

  乔姒看着乔婳一回家就吃瘪的样子,在中间做好人,“好啦爸妈,小婳难得回来一趟,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聚聚,至于小婳和贺临洲,都已经是夫妻了,以后关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乔姒是出国留过学的,如今又在南城做律师,漂亮温柔,外界谁不称她一句才女,乔国海是听得进去自己这个女儿的话的。

  于是他怒气这才消了些,然后让厨房去做午餐,让乔婳中午就在家里做午饭。

  说完后,乔国海上楼去书房,把乔婳也叫上去,有话要单独说。

  乔婳上楼,乔国海坐在软皮椅里,抬眸看着乔婳,“老实说,你跟贺临洲关系怎么样?”

  两人才结婚几天,相处的时间更只有晚上,乔婳实在是说不上来。

  乔国海皱眉,“乔婳,你可别忘了,我答应让你嫁给贺临洲是条件是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兑现给我的承诺?”

  乔婳,“爸,我们才刚结婚,我总不能现在就……”

  “是,但你自己总得抓紧,贺临洲这种男人,不是那么轻易能掌握得住的。”

  乔国海沉下呼吸,现在再后悔也没什么用,只能希望乔婳争点气。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跟贺临洲的夫妻关系,这样两家的关系才能稳定,日后一些事情也好办。乔婳,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到时候,你得说服贺临洲给我的项目投资。”

  乔婳点了点头。

  乔国海看着乔婳,他的女儿他知道,男人是喜欢她这一款的。

  乖巧柔顺的,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他敲了敲桌子,“还有一点,你给我记住,贺临洲这样的男人在外面玩得开点没什么,你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你要如何稳住自己贺太太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生个孩子。女人有了孩子,地位就稳了。”

  说完乔国海就让乔婳出去了,出来就碰到乔嬉,后者逮着乔婳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乔婳,我要是你,早就找条河跳下去淹死了,我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你这样的,我看不到半个月贺临洲就会把你扫地出门,你一定很无趣吧?”

  最后一句,乔嬉压低了声音,她挑着眉,“贺临洲这种男人,不会喜欢你这款乖乖女的,他该喜欢浪的。”

  乔婳推开乔嬉,她知道乔嬉喜欢贺临洲,说这些都是针对嫉妒她,想让她自己跟贺临洲离婚。

  但她偏不。

  “我会让他爱上我的,至于你,乔嬉,你没机会。”

  “因为,他有洁癖,喜欢干净的。”

  说完,乔婳直接下楼,留下乔嬉在原地气急败坏。

8. 第八章 身体不好,她受过寒。……

  乔婳最终没留在乔家吃午饭。

  她去机场,赶去车站送慕了了。

  慕了了抱着乔婳,实在是舍不得,又担心乔婳之后过得不好。

  “要是贺临洲欺负你,你别忍着,全天下那么多男人,实在不行咱们换就行了。”

  慕了了对感情向来是干脆利落的,所以乔婳对贺临洲的感情,她表示不理解。

  不过别人的选择,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作为闺蜜,她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乔婳被欺负。

  乔婳笑着,“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

  慕了了是了解乔婳的,她这人性格软的不行,有时候被欺负了也不吭声,她总是说自己不在意,别人就欺负就没有意义。

  “你啊,早晚自己遍体鳞伤。”

  慕了了没多说,动车到了,她得检票进站了。

  最后抱了抱乔婳,慕了了进去车站,两人就这样分开了。

  乔婳看着慕了了的背影,心里是十分酸涩的,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慕了了,现在人走了,她好像又孤身一人了。

  不过她相信,一切总会越来越好的。

  送别慕了了后,乔婳自己去吃了个午餐,到时间她便去了咖啡厅,今天还约了谈编剧合作的事情。

  乔婳是提早到的,她包里放着自己以前的作品当做简历,对方迟到了十几分钟,看到来人,乔婳起身,“你好,我是乔婳,你是胡先生吧?”

  对方朝乔婳点了下头,然后坐下,“我是,废话不多说,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开始谈了。”

  乔婳刚想要递交一下自己的作品,对方便道,“我想你给我们投简历,自然也是看中我们这个项目的前景,这部剧我们是根据游戏衍生来的,不过游戏里面内容自然不够丰满,其他的就需要找编剧来填充了,我们也找了圈内一些比较知名的编剧,但是想法没有办法走到一条线上,所以我们才在网上招揽人才,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和我们片方想法一致的编剧。”

  乔婳,“我对你们的主题很感兴趣,至于写作内容我也有些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谈谈看看你们能不能接受?”

  对方摆摆手,“你先不用说你的想法,我是甲方内容这些我说了算,我先说我们的想法,你看看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就作罢。”

  于是对方便拿出来一份资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对于剧本的要求,前面几点乔婳觉得还好不算过分,但是越到后面乔婳就觉得有些难接受了。

  也不知道片方是什么样的想法,明明两人不搭的人设,却硬要强行栓在一起,还要在后面的剧情强行加入玄幻的元素,要让剧情可以拉长,这样的话就可以注水,想要多赚钱。

  “我们的要求大概就是这些,其余的你都可以自由发挥。”

  乔婳眉头微皱,觉得这应该算是个烫手山芋,但是她发出去的简历,只有这个片方是给自己回复了的。

  她原本就不是多有名的编剧,之前的作品爆的也不多,现在哪个行业都挺卷的,小编剧能接到工作就很不错了。

  “怎么,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说,我们也就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对方敲了敲桌子,语气催促。

  乔婳现在真的很需要工作,她本来就没什么存款,现在要是不接工作,难道真的就在家里当米虫么?

  就算是贺临洲愿意养着她,但是乔婳也还是想要自力更生。

  虽然片方可能要求是多了点,但是她能拿到的薪资也还是不错的,一部剧下来小二十万是有的,这跟很多普通打工人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好,这个本子我接了。”

  乔婳下定决心,对方直接扔给乔婳一份合同,“这是试用期合同你先看看,我们之后还要看你的写作内容,等到确定没问题再正式签合同。”

  试用合同显示要是最后片方不满意,她是一分钱也拿不到的,但是乔婳还是想要试一试。

  她签了合同,对方递给她一份项目计划书和大纲,“好了,这个你拿回去看,完了一个星期之后给我交出前三集的剧本,我们先内部讨论一下。”

  乔婳,“这个项目还会有别的编剧吗?”

  对方看着乔婳,“暂时还没有别的编剧,我们片方也是要挑人的。”

  乔婳还想说什么,对方电话响起来,他立刻起身接电话,一边看着乔婳,“好了就这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写好了剧本发我邮箱,到时候我们讨论出结果会再联系你。”

  说完对方就走了,乔婳想说“再见”都没机会。

  她重新坐下,看着手里的项目书,不得不说这个项目的投资还是挺大的,不过就是片方脑子有点毛病,好好的设定非得要加一些乱七八糟的。

  乔婳也明白,其实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片方才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编剧,联系的她,否则这种投资的项目怎么也轮不到她的。

  她要是真的接了这个项目,乔婳都能想到最后自己会被观众骂的很惨,不过没办法,为了生活,总得要赚钱不是。

  她尽可能在片方的要求下,再多考虑考虑观众了。

  乔婳在咖啡厅看完了项目书,这个游戏她是听说过的,还挺火的,游戏就因为cp的事情其实上过几次热搜,大家在游戏里比较磕的是白鹤和狐狸的cp,但是游戏方就弄了个新角色出来,一条蛇,蛇和狐狸也有剧情,而且很明显游戏方就想要推蛇和狐狸的cp,但是大家先入为主,都不太能接受。

  这种三人行的剧情就是很难,稍微不注意的话到最后就直接崩了,乔婳为此还专门下载了游戏,游戏不是剧情类的,而是竞技类游戏,所以里面关于感情的内容并不多,只有几句台词。

  游戏里面白鹤的形象仙气飘飘,而蛇的形象比较阴沉,对比的很明显,不过乔婳觉得稍微加一些设定,也不是不能写,但她更喜欢的,还是白鹤这样温柔的类型。

  乔婳在咖啡厅坐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去南城公馆,打算继续研究。

  但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就把资料给放在床头了,打算等明天恢复一点再说。

  大晚上乔婳冒了一身的冷汗,也睡不着,她小腹也疼的厉害。

  她知道自己宫寒,身体不好,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她受过寒,要想恢复的话很难,不光需要时间,她也没什么钱,最后也就只能算了。

  她原本身体没这么差的,只是那次……

  乔婳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很好的回忆,她便不再想了。

  疼痛来的猛烈,她都没力气去给自己倒杯热水,只是蜷缩成一个虾米似的就这么忍着。

  她想,要是贺临洲这时候在家里会怎么样,他会给她去煮红糖姜水吗,会给她捂一下肚子吗?

  脑子混乱,她却又想,他现在在干嘛,有在想她吗?

  她想着,软绵绵的手拿起手机。

  都已经这么久了,贺临洲应该到出差的地方了吧?

  他去的哪里,现在有空吗?

  她点开微信,男人就是她的微信置顶。

  “你到了吗?睡了吗?”

  贺临洲不会主动给她发消息,乔婳想,那就自己主动一点。

  不过等了很久,乔婳都没等到贺临洲给自己回消息,只觉得小腹好像更疼了。

  德国时间比国内慢五六个小时,贺临洲此刻在柏林,时间不过下午三四点的时间。

  男人从会议室出来,两人握手,一口流利的德语,“合作愉快。”

  对方笑着点头,“合作愉快,贺总你德语不错!”

  贺临洲来这边交换过一年,所以德语还算不错,他挑眉,“晚上一起吃饭?”

  对方自然答应,不过时间还早,贺临洲打算先回去酒店休息一阵。

  男人出来公司大楼,程航开车在门口等着,看贺临洲出来,程航立刻给男人拉开车门,又递过去手机,“贺总,你手机一直有电话进来,还有消息。”

  程航瞥了两眼,电话是不同人打进来的,不过消息就一个人发的,贺总甚至都没有给对方备注,上面显示的就一个月亮。

  应该也是女人。

  贺临洲上车,直接把手机扔在一边看也没看。

  等到了酒店,贺临洲洗了个澡,让程航定晚上吃饭的餐厅,联系合作方。

  男人单手擦着毛巾,搁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贺临洲看了眼,脸色微沉,但还是接了电话。

  他没说话,那边也沉默,许久,电话里传来女人温柔又虚弱的声音,“阿洲,是我。”

  贺临洲直接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床上,没说话。

  那边咳嗽了两声,又道,“阿洲,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我听阿野说,你……结婚了?”

  女人声音接着低了几分,“是阿野骗我的是不是?你不是说,你这辈子不会结婚的。是不是你让他告诉我的,你让他骗我,就是想逼着我跟你复合?”

  “阿洲,你还和以前一样,真的太幼稚了。”

  听到最后,贺临洲眯着眼,语调冷沉的出声,“瑶瑶,我真结婚了。”

  说完,男人直接挂了电话,那边的女人闻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眼神写满无措。

9. 第九章 浑身冰凉,血液逆流。

点赞私,获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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