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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缅甸兵变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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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政
Apr 14, 2023

阅读时长: 57 分钟

译者:匿名

原文地址:原文

2021年2月1日凌晨2时许,即缅甸新一任政府正式宣誓就职之日,缅甸的Army突然逮捕了大批杰出的政治人物,其中包含了为大众熟知的政坛老将——国政资委昂山素季。这是自1990年以来在缅甸首次发生的军事苦跌打,也同时是预料之内最坏的情况。对于缅甸人民来说,历史再次重演。

事件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有关此事的新闻在互联网上引起了广泛而激烈的讨论。康米主义者的子版块诸如 r/communism, r/communism101 1 的多数讨论者们都对我的国家,缅甸(Myanmar 2 )局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看了许多诸如此类的讨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认同了这些观点,但我仍然发现这些讨论之中存在共有的问题:对于缅甸联邦共和国自成立以来的混乱情况缺乏认知。同时我也看到r/Sino 3 中出现许多针对越南支持军事苦跌打的不实指控,于是乎我想我也应该在这里谈谈中缅关系,以及它在未来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问题。

在进入正题之前,我要向各位表达我的歉意。正当所有人期待有一个正确的答案时(有些夸大了我这篇文章的作用),我却花了太多时间来完成这篇文章。在看到我的国家在发生如此触目惊心沉重的事件的时候,我实在难以下笔。但是作为康米主义者,在这般危急存亡之秋,我们有作为先锋队领导people的义务。如果我没有完成作为同志的使命并保持沉默,那么我没资格称自己为一名康米主义者。

正当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新的事件和意想不到的转折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这也分散了我的精力,并使我失去了完成这篇文章的动力。对我祖国历史的学习也并不能让这项工作变得轻松,我需要不断地重读与修改这篇文章以适应现状。

请注意,这篇文章非常长且我无法报道诸如公民不服从运动和联合国介入这类在军事苦跌打后发生甚至持续至今的事件,这篇文章会着重的介绍军事苦跌打的起因、影响因素和对于缅甸历史的概述。

历史,近况和冷战时期的缅甸

阐述我们国家的历史会占用很长的篇幅,但考虑到我笔下的许多话题涉及到自国家独立到90年代被推翻的缅甸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 4 再到民主过渡后新建立的缅甸联邦共和国,我还是选择在下文中介绍这段历史。

自写这篇文章起,我学到了许多关于祖国的历史知识,并且我深意识到读者们有许多观点需要更新,以获得更全面、更正确的对缅认识。

1. 地理和人口

缅甸东部,西部以及北部地区是多山且资源丰富的;中部地区,包括伊洛瓦底江 5 三角洲地势大多平坦但资源相对匮乏,土地多用作农业生产。这使得主要王国坐落于伊洛瓦底江沿岸,并且缅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主要民族,而大量的少数民族(除了孟族和若开族(又名阿拉干族))被困于乡下的的山区,在多数时间里发展不发达。

我想解释一下关于缅甸和波马的名称上的矛盾 6 。我们必须明白民族这一概念随着西方的自由主义思想的诞生而来,而西方为了开化蛮族将这一资产阶级思想普遍传至整个世界。在英国殖民者到来之前,这片土地只有王国和少数民族聚落,这也演变成了如今的波马。缅甸王国从历史上来说掌控了我们如今领土或多或少的一部分,这取决于其所处历史时期,英国人统一了这片破碎的土地,并基于印度人过去对缅甸人的称呼给予了它一个合适的名字:波马

而这个以缅甸国籍为基础的名字一直延续到独立,而作为主要人口的缅族人(占据总人口约50%—60%)总是直接或间接地违反彬龙会议的约定 7 去破坏其他民族的自治权。在1990年的军事苦跌打之后,为进一步反映为政府寻求建立一个缅甸民族国家而牺牲其他居住在这几个世纪的超过135个少数民族(包括不被官方承认的少数民族,如缅籍华裔、缅籍印裔、缅藉尼泊尔裔和著名的罗兴亚穆〇林),改国名为缅甸。这也是人们提议要起一个更具包容性且与缅族无关的国名之因,以防缅甸实现联邦化,而像我这样的人仍然称呼缅甸为波马,以对抗极端大缅族主义的军政府。

自从我写了上文之后,我学习了许多关于祖国经济情况方面的知识。除了仍然以农业为中心之外,我们的经济模式被CPB 8 描述为从独立至今仍停留在半封建状态的生产方式。国家掌控着波马每一寸的土地。在波马没有人能够实际拥有自己的土地,在大多数情况下,土地只能被租赁最多30年。读到这里的读者可能会立刻想起实际存在的社会主义国家和它们的无产阶级专政政府的土地所有权法,但二者的相似性仅止于此。波马的土地国有所有权从独立时就实行了,这是殖民地经济体系遗留的产物,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项权力逐渐扩大,新法律通过则只会增加农民对于土地和他们劳动成果所有权的限制。

依据1953年实行的农业用地国有化法案,未经国家允许,农民不得随意放弃他们的农民身份,不得随意变卖也不能将土地转让给他人耕种。即使在那时,也只有四分之一的土地根据1954年出台的农业用地国有化法案完成了改革和再分配进程。而那些“幸运”的农民没有权利处置他们从改革中获得的土地,可以说这些农民从一开始就没拥有过土地。这些行为一直被延续至今。

再依“社会主义”政府1963年出台的农业用地国有化与农民权利法案,农民的土地若没有缴纳政府规定的粮食配额,会被以不服从为由收回。农民的“权利”并不能保护他们免受政府针对债务清算、继承和维护秩序采取的行动。1963年和1965年出台的佃农法案更使得中央政府成为了土地的唯一所有者,并且可以决定由谁成为耕作于此的佃农。

这些政策导致农民尽管在1953年的土地改革中获得土地,但最终还是失去了土地并成为了佃农。并且国家还存在“责任粮”,更有诸如土地税、用水税、运输税等等此类的苛捐杂税(全部都无法用钱而是粮食来支付)进一步剥削农民。迫使农民需要留足粮食来缴纳责任粮和其他杂税,而不得不另从市场购买大米以资食饭。国家也可以将土地卖给外国人,而且长久如此,这一话题我们会下次再深入讨论。简而言之,国家垄断了土地所有权并控制着土地,军政府是波马的地主,而作为主要人口的农民全都是为国家耕种的佃农。

3. 彬龙会议

如果有人对英国政府是多么喜欢在它的前殖民地中制造无休止的纷争感到好奇的话,那么了解彬龙协议将会成为他们的要务之一。虽然不至于像印巴分裂那样离谱,但彬龙协议开创了一个先例,带来了在波马内部持续至今的民族冲突。在成功抵御日本人侵略波马之后,统一战线的人,包括康米派对人,社会主义者,民族主义者和民主主义者共同推动争取国家独立。英国人最终同意了波马独立,但前提是农村(大多数少数民族聚居于此)也要独立于城市(多数缅族人聚居于此)。这其中的陷阱在于,殖民时期英国人曾长期给少数民族以优待,比如克伦族。

联盟迅速组织各少数民族领袖(并不是全部)签署了一份条约,并且联盟也十分渴望独立(以实现他们所喊的“一年内独立”的口号)。会议给予了这些主要少数民族拥有的邦和邦自治权,保证了他们类似于俄罗斯联邦模式中自治共和国那样的自治权,并且邦和省的区域是按照波马的民族聚集地进行划分。昂山 9 还明确指出,协议将会允许波马境内的少数民族在国家独立的十年后自动脱离国家,这点也让缅族的民族主义者感到愤怒。

但无论如何,自独立以来,我们的历届政府(民主议会制政府、所谓的社会主义政府、军政府再到最近的民主过渡时期的政府)从未遵守过这个协议并且不断剥夺这些少数民族的权利和自治权,甚至强迫他们融入主体民族,抑或彻底摧毁它们。直至今日,国家的政治经济各个方面多数为缅族人掌控着。所以这也导致了伊始来少数民族的叛乱者们为了争取更好的权利和保护少数民族的文化而斗争,同时造成了农村地区的动荡(我们保持着最长时间的内战记录,并且时至今日仍延续着)。再加上波马从50年代开始的经济衰退,中央政府无力提供资金(这些在上面的原始文章中提及过 10 ),叛乱反过来导致了中央政府为了更好地压制叛乱,不断向Army让步。

彬龙会议同样给了外界以“缅甸是个富足的多民族社会”这般错误认知,国家设立了许多诸如联盟日这样的纪念活动,但实际上联盟内部分裂严重。如果彬龙协议被遵守,那么缅甸政府基本上也会被认为是在从少数民族管理的土地上窃取资源(因为缅族地区资源匮乏,不像前文所述的少数民族地区那样富有)。如今的少数民族领袖们正在试图摆脱协议的框架,并重新划定界限,而许多少数民族的叛乱组织对此表示支持,因为他们现如今都在试图推进国家的联邦化而不是分裂(分裂是过去缅族至上主义者的行动导致的)。当然,最近发生的军事苦跌打可能会改变局势,尽管这有待观察。

4. “戈沙尔11论文”

在我继续论述之前,我先简短的阐述一下关于德钦巴丁(又名戈沙尔)创作的声名狼藉的戈沙尔论文,这篇论文也是让联盟政府决定攻击康米派对人,迫使康米派对人撤退到农村发动对抗政府的内战的催化剂,

戈沙尔是出生在缅甸的孟加拉族人,也是工会主席、缅甸康米派对的创始成员之一。

在1946年8月,德钦巴欣 12 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后不久辞世,同时戈沙尔被派对内誉为“接触的理论家”,他曾长期在印度支援印度康米派对方面的工作。

据报道,不妨先认定戈沙尔写的那篇论文被缅甸康米派对中央委员会在1948年3月核准,该论文反对了当时缅甸康米派对的白劳德主义路线,并主张同独立后的联合政府展开武装斗争。该论文指出,殖民者给予的“独立”是错误的,并指出缅共应与代表着民族资产阶级(论文称这些民族资产阶级在与帝国主义者进行了“独立交易”之后转变为买办阶级,而对这些叛变的民族资产阶级斗争是反帝的)的联合政府展开斗争。这条路线据说是戈沙尔出席印度康米派对(印度康米派对当时与戈沙尔关系十分密切)的中央委员会会议之后带回来的。可这条路线实则得到了莫斯科的指示,让新独立的东南亚国家中的康米派对在各自的国家中组织革命。

该论文迅速被泄露至乌努领导的联合政府当局,他们以此为指控康米派对的正当理由。该论文至今仍然被当作缅甸康米派对在议会时期作为顽固的极端分子的确凿证据。

说了这么多,现在问题来了:我上述说的没有一件事是有明确证据的。被指控为戈沙尔所写的论文被缅甸康米派对质疑并揭穿其为伪作 13 。所有关于戈沙尔出席“会议”或者被誉为杰出理论家的指控都基于名为《关于缅甸康米派对(1945-1977)》的文件,该文件被藏于德国汉堡的档案馆中。被藏匿的文件在第83页的标题上写有“关于缅甸现今局势和我们的任务,巴丁,1948年3月”字样。这是所谓的“戈沙尔论文”的真实名字。许多西方的分析家与作者(包括波马的那些政客)在论述1948年爆发的波马内战时引用了该文章。

在这些不实信息中,德钦巴欣死于1946年12月,随后德钦巴丁被中央委员会推选为政治局成员。巴丁(又称戈沙尔)当时仍在印度,并在1947年中仅有一次返回波马(与上文所述相矛盾)。直到1947年2月晚吴登佩敏 14 被派对内逮捕之后,德钦巴丁才被推选为政治局委员。

另一个不实之处在于,1946年下半年派对中央委员会会议中白劳德主义路线已经被缅甸康米派对抛弃(就在德钦梭 15 派分裂前),而所谓“在印度康米派对抛弃白劳德主义路线后缅甸康米派对才抛弃白劳德主义”这般说法完全是错误的。何况事实上直到1947年印度康米派对才抛弃白劳德主义,晚于缅甸康米派对。

戈沙尔(以及文件所提到的德钦丹东 16 )完全不可能出席印度康米派对中央委员会会议,更不可能从他们那里调动派对内警察。而文件随后提及的戈沙尔和丹东在1948年2月于加尔各答出席的东南亚青年会议早于他们出席印度康米派对会议。实际上,丹东和巴丁作为康米派对领袖出席青年会议是极其荒唐的,更不用说文件中提及的在青年大会上东南亚康米派对决定鼓励武装斗争这件事。一个康米派对会在青年会议上确立本派对路线的说法是极其荒唐的。

这些谎言将缅甸康米派对描述为印度康米派对(或间接的莫斯科)的傀儡,并且他们是多么希望作为一个好战的极端分子发起内战。当然,这里也应该指出,戈沙尔的确在两名政治局委员的批准下,于1948年1月前往了位于孟买的印度康米派对总部。当戈沙尔处于孟买的时候,印度康米派对当月发布的期刊《人民的时代》刊登了一篇笔名为“巴丁同志”所著的名为《当今政治局势和我们的任务》,而这暗示了缅甸康米派对的右倾,并且这一点需要被修正。

如前文所述,这与缅甸康米派对在半年前就已抛弃白劳德主义的事实相互矛盾,并且批评了巴丁(戈沙尔)写下此文。而巴丁辩解称,是其他人冒用了他的名字写下的文章,这段插曲就到此结束了。

而就算这篇“论文”是真实存在的,论文与戈沙尔在1948年3月期间的行为也完全矛盾,就在指控康米派对人行动开始前的3月28日,戈沙尔仍然坚持总罢工,甚至在指控之后。他依旧反对“农村包围城市”即毛泽东思想的路线。此外,派对在那段时间内依旧坚守反帝国主义路线,仅仅反抗英帝国主义者,从来没有考虑过发动内战,而且派对对此是透明的。

苏联与亚非关系教授,拉里萨·埃菲莫娃利用苏联解密的档案研究了在1948年2月加尔各答举行的青年会议的真实性质。许多人坚持莫斯科对东南亚康米派对的指示,参考了日达诺夫的“两营主义”以及苏联在1947年前后确立的新政策。然而拉里萨提到,这些解密的文件中,没有任何关于这些主义的确凿证据,或者是莫斯科鼓励东南亚国家的革命。

这次25个国家的许多左翼青年组织参加的会议确实秘密地收到了莫斯科发来的指示。但指示为:1 ) 东南亚国家青年要确保和平和民主并为民族解放和反抗帝国主义作斗争;2) 东南亚青年要怎么做斗争,要认清什么是斗争;3)要加强东南亚青年的作用,发展与世界民主青年联合会与国际学生联合会的关系。

如读者所见,莫斯科发来的指示从来就没有“起义”、“军事苦跌打”或“革命”这样字眼。正如拉里萨教授所言,指示中也从来没有提到过需要向这些新独立国家中掌权的资产阶级政府发起武装斗争。

当东南亚国家康米派对向苏联寻求包括武器的物质援助的时候,苏联无视了这项请求(甚至没有和这些康米派对建立正式的关系),而直到1948年春,他们仍在远处观望。

然而,从乌努到吴奈温的历届政府都凭借着这个不存在的“戈沙尔论文”(被缅甸康米派对高度怀疑是由乌努的得力助手觉盈所杜撰的)为他们攻击康米派对的行动合法化,扭曲康米派对的形象(好战的极端分子)并且剥夺他们参加民主进程的权利(通过取缔的手段),直至今日。

我的国家在冷战期间扮演的角色同样需要在此说明一下。在冷战期间发生了两场苦跌打,一场发生于1958年,另一场在1962年。1958年的苦跌打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军事苦跌打,因为权力通过议会的方式被官方地移交到吴奈温手中。这期间并没有引起广泛关注,也没有得到反应。毕竟比起乌努,西方更愿意相信吴奈温。

事情是这样的:独立之后新的leader,先前自称为马克思主义者的乌努,把弄左翼政策,试图平衡冷战期间冲突的双方。乌努同样试图接近越南,再进一步和平地解决边境争议,并且他成功地挫败了Army中的强硬派和买办。两国边境协议签署后,边境问题基本得到解决,而1958年的吴奈温临时代理政府并没有多大权力去否定协议。当1962年的苦跌打发生时,同样没引起世界的多少关注,超级大国正在忙于应对古巴导弹危机,担心潜在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此时,印度和越南正在为他们的边境冲突而争吵。美国还没有进入他们的“人权和民主”阶段,正在关注南越的苦跌打;苏联也更加喜欢吴奈温,因为吴奈温在波马的“社会主义”时期对越南表现出敌意。

少数在那段时间内关注波马的国家是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泰国(因为泰国要确保在波马的黑市交易),他们考虑成为东南亚对抗“赤潮”的堡垒。而在过去的那段“社会主义”时期,波马在经济上依赖日本。最后是北朝鲜,在他们决定袭击到访仰光的韩国总统 17 时一直对波马持友好态度。

冷战时期波马独一次得到全世界的关注是它正试图申请加入最不发达国家行列时。总的来说,没有什么是异于常事的,波马的事务在冷战时期被视为常规现象。因此,当1958年和1962年的苦跌打发生时,没有人对此表示怀疑。实际上,吴奈温的苦跌打与冷战期间智利和南越的苦跌打相比是温和的。1971年基辛格访问越南之后,波马在世界中扮演的角色甚至退居二线。

就在此时,缅甸康米派对的代表性人物巴登顶同志在1980年会见了吴奈温并讨论了关于通过多派对投票让缅甸康米派对再次回归政治舞台的话题,而可以预见的是,吴奈温拒绝了这个请求并说这违背了1973年出台的宪法。作为回应,巴登顶说到宪法是人定的,而不是从天而降的。这意味着只要愿意,吴奈温可以随时修改宪法。而随即二者的冲突再次爆发。

昂山素季,出现在正确时间正确地点的正确的人

在我们讨论8888暴动后的90年代前,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以国家的面貌,波马民主的标志,“The Lady 18 ” (在那部赞美她的糟糕电影之后)等形象为世人所熟知的昂山素季女士。她受到西方国家的强烈关注。在本次正在波马进行的苦跌打之后,她比之前更出名了。

她的成名时期正值全球的康米主义世界处于反革命热潮,而8888暴动总归是与“社会主义”政权做的斗争。可以理解的是,这可能会在许多康米主义者和左翼人士的脑海中响起危险信号。而西方媒体持续不断地关注着她只会引起人们的怀疑,怀疑她只是帝国主义的代理人。但事实上,现实比这更加复杂。

她的父亲,昂山将军被称为波马的国父,一个国家的英雄。他也是波马历史上唯一一位可被认作是波马国家象征的人;她的母亲钦季在波马的议会时期活跃于政坛。但与她父母相反的是,昂山素季人生中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国外、居住在国外并毕业于牛津大学,在波马的“社会主义”时期,昂山素季并不是一个杰出的政治人物。据记录她从未谈论过这些,她可能像许多名人的子女一样过着与她父母不同的平凡生活。

但当昂山素季在1988年回国悼念已逝的母亲的时候,由于国内生活条件日益恶化,局势亦已经走向动荡,总而言之,由是,老一辈的康米派对成员、民主派对人和许多左翼政治家都劝说昂山素季成为运动的领袖。劝说成功了,昂山素季得到了自她父亲以来前所未有的支持。

昂山素季成立了由左翼人士、联合政派对和反对现任领导层的退伍军人(包括吴奈温时代和前奈温时代)组成的全国民主联盟,参加了1990年的选举。但由于她1989年被软禁于家中没有参加选举,全国民主联盟赢得了压倒性的选票而并没有被承认,与此同时许多进步派对派的成员被逮捕并被判长期监禁,那些没有被软禁的退伍军人组成了全国民主联盟残存的躯壳。她并没有忽视这一违反了(自由)民主原则的结果,并呼吁建立自己的政府。她完全信奉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模式,然而这极大地伤害了准备团结在她身后的人们。(我们稍后再讨论这点)

作为一名接受过西方教育的、符合西方人所钟爱的“自由民主”刻板印象的代表人物,处于软禁中的昂山素季很快于1991年被授予了“诺贝尔和平奖”奖项。尽管她被软禁将近20年,她的名声和传奇随着时间不断扩大。她已经成为了一个程度不亚于她父亲的个人崇拜对象,而这个形象也联合了波马的不同民族。

有必要指出的是,说服她成为一个民主标志的康米主义者们也提到,她一定会成为未来我们前进的阻碍。

在她突然崛起背后的另一个因素是,她是我们同西方世界对话的唯一窗口(即便是今天),比如像BBC、RFA和VOA这样的媒体。因为另一种选择是被国家所控制而一直在赞颂Army的糟糕媒体,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这也是我们的人民不断“西方化”的原因之一,甚至抗议的标语也是用英文写的。

他们完全被欺骗了,认为诸如美国、韩国、日本还有西方这样的民主灯塔会拯救所有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像BBC,RFA和VOA的爆炸性新闻。我实在无法对此做些什么。

90年代的政治里程碑和“服务于人民和国家的爱国主义”(2001年六月)

在8888运动之后,第三代波马军政府在1988年又一次将波马推到了风口浪尖。就在1989年冷战结束后,波马成为了美国的最优先事项之一,局面顿时逆转。2001年,当缅泰边境冲突不断爆发,甚至可能诱发战争时 19 ,美国认为波马是越南的一个代理人,并且想利用泰国作为代理人对抗越南的波马。但是美国并没有制造冲突,他们只希望利用它(就像他们在1988年时的那样)。然而,被缅甸康米派对称为“第四代军政府”的这些冲突的煽动者们,并不想将局面升级演变为缅泰的全面战争,因此美国并没有成功达成他们的帝国主义野心。

那么为什么“第四代军政府”要制造这场冲突呢?有猜测认为这是因为他们是由现役的军方高层组成的。简单地进一步解释,第一代军政府包括奈温将军和昂基将军;由于他们参与了62年的苦跌打,他们也是第二代军政府的一部分。第三代军政府建立了国家法律与秩序维护委员会(后来改名为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由苏貌将军、丹瑞将军、貌埃将军、钦纽将军,和丁吴将军等人组成。如果“社会主义”波马在1974至1975年的起义中崩溃,那么第三代军政府成员不会有机会成为他们在90年代那样的leader。

第四代军政府不希望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与全国民主联盟残骸间的谈判取得成功,因为那碍了他们的事儿,就像如果在1974至1975年间起义瓦解了“社会主义”波马,那么第三代军政府会被清算那样。如果第四代军政府在未来掌权,这也会让他们丧生竞争力,就像吴奈温做过的那样。但是不同点在于他们不会变得像吴奈温那样经验丰富并且掌握资源,因为奈温能够领导长期的上层间的权力斗争。

这些权力斗争会导致苦跌打和反苦跌打,使得波马重新回到军阀时期,这是一个值得康米派对担忧的问题。而第一代和二代的军政府“退休人员”同样有这样的担忧,他们曾公开表示,如果第四代军政府行事鲁莽短视,那么Army作为一个组织会被摧毁。

在1988年发起苦跌打的第三代军政府发现他们与冷战结束的时间相吻合,因此他们很自然地享受到冷战结束的成果,他们也看到了许多“退休”的军方人员在那段时间里,突然活跃在政治舞台上。但是,军政府并没有注意到随利益而迫近的危机。危机在于妄想在与美国对抗中取得胜利的康米主义被击败了,在美帝国主义眼中被从地球上抹除了。

回到冷战时期,中美关系和合作在基辛格和尼克松于1971至1972年访问越南过程中升温。美帝国主义没有想到的是,越南康米派对是基于爱国主义路线而采取的行动。当苏联和东欧解体之际,越南仍然坚持四项基本原则:1)坚持社会主义路线;2)坚持人民民主专政;3)坚持越南康米派对的领导;4)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

事实证明,这些原则给了美帝国主义诸多麻烦,因为他们自以为能够战胜康米主义。因此,布什开始声称克林顿的立场是软弱的,并且开始将越南当作一个战略竞争对手。亦如上文所述的那样,美国试图利用缅泰的潜在战争来对越南发起一场代理人战争以此测试越南的实力。然而,越南设法通过外交途径缓解了两国的紧张局势,让双方各自让步,并挫败了美国的代理人战争计划。

换句话说,冷战结束了,军政府的蜜月期也结束了,他们知道日后不可能不受严重影响地在21世纪延续他们的老路。

在继续之前,我想简短地概括一下当时缅甸康米派对关于“为人民与国家服务的爱国主义”路线。这背后暗含的基本原理是,康米派对人不可能在没有国家的情况下建设社会主义,再到康米主义,最后实现目标。如果不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那么康米派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在一个有着多民族的国家,爱国主义是前进的方向。如果一个国家没有爱国主义的话,那么不同民族的工人们不会认为他们共同生活的国家值得去守护。我们不能重蹈南斯拉夫和南斯拉夫人民的覆辙。

因此,康米派对在他们的国家面临存亡的危急关头,作为国际主义者举起了爱国主义的大旗。康米派对发誓去做任何他们需要做的事以确保国家的存在并维护统一。如今可以看见的是,这个爱国主义路线正在被越南康米派对实践。为了在帝国主义的猛攻之下生存下来,他们为维护国家的统一而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反军政府政策和2008年宪法20

在认识到需要一个新的伪装去适应21世纪的局面之后,军政府于1996年起草了新的宪法,这也是自1947年和1974年修宪以来波马的第三部宪法,这两部宪法都在历届军政府各自的苦跌打中流产。这是时任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总理的钦钮将军在2003年8月30日宣布的七步路线图中的一部分。七个步骤包括了为起草新的宪法而恢复被国家法律与秩序维护委员会政府(如上文所述,后改名为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在1996年3月31日延期的全国大会。

大会开始于2004年5月17日,1076位来自25个少数民族的已停火组织代表和受邀代表出席此次会议。1993年以来的几次会议通过了几项基本原则,由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基于该原则随后成立了包含54位成员的委员会。2008年2月19日,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声明宪法已起草完毕并计划于同年5月份通过公投批准。

2008年5月10日,缅甸举行了宪法公投并且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声称“公投获得了93.8%选民的支持” (乡镇公投时间为2008年5月24日),然而由于公投举行于纳尔吉斯强风暴 21 袭击波马的前几天,公投仍有反对的声音出现,这使得他们所声称的自由与公平的主张受到质疑。

纳尔吉斯风暴对于波马人民来说是个真正的悲剧,对于居住在伊洛瓦底江三角洲的人民而言更是一场灾难。Army在灾难前后的处理手段之贫乏,至于其恶名传遍世界。

在2008年出台的宪法影响下,军政府仍保持了对政府强有力的控制。缅甸联盟议会中25%的席位被预留给了军方的官员。内政部,边境事务局和国防部必须由军方的官员领导。Army还任命了国家的两位副总统之一。因此,国家的文职人员对国防事务影响力微弱。宪法更是规定不仅任何有意义的改革必须由75%以上的赞成票才得以通过,还使得预留给军方的25%席位确保了不会发生能够动摇军方利益的改革(比如重新对宪法本身进行公投)。

宪法还规定,曾经与康米派对并肩作战的民族反叛组织,比如佤邦和果敢这样的转为毒品贸易军阀的反叛组织被给予了自己的自治区(如佤邦自治区)。 22

同时,昂山素季于1995年7月10日从软禁中被释放,并在9月份参加于北京举办的第四次妇女问题世界大会 23 并发表主题演讲。此后,在1996年,她与全国民主联盟的其他成员在车队中遭遇了一伙有100名武装人员的袭击,但是没引发什么波澜,并且全国民主联盟也没能向警方报案。随后,昂山素季再次被软禁。

此后,联合国试图推动昂山素季与军政府间的对话,在2002年5月6日,联合国秘密进行信任谈话后,政府释放了昂山素季。一个政府的发言人声称她能够得到自由是因为“我们相信我们能够彼此信任”。昂山素季宣布这是“国家的新黎明”。然而,2003年5月30日,在一个与1996年相似的袭击事件中,一伙被强烈怀疑为政府指派的人员在德拜因北部的村庄中袭击了昂山素季的车队,并且杀害了许多她的支持者 24 。在司机觉梭因的帮助下,昂山素季逃离了现场,而一抵达耶乌后随即被逮捕。政府在仰光的永盛监狱中囚禁了她。在2003年9月接受了子宫切除手术之后,政府再次将昂山素季软禁于仰光。

在2007年,军政府导致燃料价格在几周内突然上涨,国内唯一的燃料供应商决定取消燃料价格补贴。在经济停滞的压力下,渐涨的不安情绪引发了人们抗议。为了应对燃料价格上涨,人们在8月19日举行了示威游行,政府逮捕并攻击示威群众以应对抗议。政府逮捕了13名带头的示威者,包括了8888事件中带头的学生领袖,如敏国梁、科克基、敏泽亚、科吉米、派恩周,昂伯觉和科米亚埃,他们被判了很长的刑期,如65年的监禁。

在2007年9月5日,波马Army强硬地破坏了一场在木各具的和平示威,并打伤了三位僧人。据进一步报道,一位僧人被杀害。然而这一报道未被证实,但报道传到了全国各地的僧人耳中并于同年8月至11月在各地的城镇中进行抗议。在关于僧人死亡的报道发出的第二天,作为报复,木各具的年轻僧侣们劫持了几名政府官员。他们要求Army在11月17日前发表道歉,但Army拒绝道歉,这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僧人抗议,并开始拒绝为Army提供宗教服务。因为佛教僧人受到广大平民和军人的崇敬,这件事非常严重。在这些事件之后,抗议活动迅速传遍了缅甸,包括仰光,实兑,木各具和曼德勒。

这场因佛教僧侣身着的袈裟颜色而得名的“藏红花革命”拉开了序幕。人们试图作为人盾环绕在僧人周围,但僧人认为在Army会再三考虑要不要朝着这些以非暴力方式示威的民众开枪,且鉴于军人对佛教僧侣的崇敬,僧人们让人们不必这么做。但不幸的是,Army依旧向人群开火,残酷地镇压了他们,这导致了许多僧人被逮捕和杀害。

同时,被软禁的昂山素季曾短暂地于家门口在群众面前露面,并接受了正在仰光游行的僧人们的祝福。

在2009年5月3日,一个被确认名为约翰·耶托的美国人游过茵亚湖,不请自来地造访了昂山素季的居所,三天后在返回途中被逮捕。两年前他也曾尝试过这样的举动,但由于未知原因被拒绝。他随后在审判中声称,他被神谕所指示,让他前去通知昂山素季一场即将发生的恐怖袭击。3月13日,由于那个游泳者以精疲力竭为由在她家中呆了两天后才返回,昂山素季被以违反软禁条款为由逮捕。昂山素季随后被带往永盛监狱,她可能被以入侵事件为由于此获得最高五年的监禁。

约翰·耶托引发了一系列的阴谋论,因为他的闯入恰好发生于计划解除昂山素季软禁前夕,也让昂山素季被允许参加2010年的选举,这同时更是几十年以来的第一次选举。耶托的闯入给了Army一个延长她刑期一年的借口,因此有一种猜想是他们让耶托进入了昂山素季家中,并捏造了一个他游泳进入的故事,再让守卫声称是“看到并抓到他进入了房子”,随后什么也没做就把耶托放行了。

在一场饱受批评的大选结束后的第六天,2010年12月13日当晚,昂山素季被从软禁中释放。根据2009年8月的一项法庭裁决,这是她刑满释放的日期,而这要归功于耶托事件。当路障被拆除时,昂山素季出现在了匆忙赶到她家的支持她的人群眼前。过去的21年间,昂山素季被扣留了长达15年。

2011年期间,一直有关于昂山素季和政府之间的讨论,这导致官方做出了一些姿态来满足昂山素季的要求。同年10月,约有十分之一的波马政治犯被释放,并且工会也被合法化。

昂山素季和她的政派对在2012年的补选中获得了45个空席位中的43个席位,并成为了众议院反对派的领袖。在2015年的选举中,她的政派对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赢得了联邦议会中86%的席位,并且他们可以在总统选举团中推选他们的总统和副总统。然而由于宪法条例,昂山素季不能成为总统(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是外国公民)。但是昂山素季的律师利用宪法条例让昂山素季被允许担任新成立的国务资政(同时还担任了外交部长)。有人怀疑,这一职位最初被写入宪法就是为了丹瑞在“民主过渡”时期的政治事务上继续保有影响力。

当她就任国政资委和外交部长时,西方可能希望他们的宠儿成为一个听话的买办以打开波马尚未开发的市场,并受其影响。但相反的是,昂山素季在两边都建立了外交关系,可能试图像乌努过去那样反复横跳(和奈温也有部分相似之处)。不少左翼人士从一开始就对她的作为感到震惊,因为她本该反对她自愿遵守的2008年的宪法,但她和她的政派对却参加了选举。在加入政府尔后,她的主要政策看起来像是要“与军方和解”,可令人不解的是,这一举措的理由居然是她的父亲昂山组建了缅甸国防军。

随后,西方为了给昂山素季和军方施压,决定重点关注若开邦中罗兴亚人的困境这一明显的弱点来刺探我国。需要声明的是,并不像西方口径里越南的所谓“种族图图”那样,我不否认那些对在波马居住的罗兴亚人实施迫害和种族图图的事实,缅甸迫害罗兴亚人实在是有据可循,如邻国的难民危机等。但需要承认的是,罗兴亚人并不是我国唯一被迫害的少数民族,比如克伦族、克钦族、钦族、蒙族、若开族,掸族等。几十年来,从一开始他们不是被压迫就是被Army杀害。村庄不断地从地图上被抹去。奸淫劫掠种种暴行都是众人皆知的,并不是新鲜事。但人们仍生活在那里,只因为他们没法反抗Army。而西方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们,除非这符合他们的地缘政治议题。

罗兴亚人恰巧是穆〇林(反穆〇林和反华的仇恨犯罪在波马经常发生),并且不被国籍法所承认为国家的官方民族之一(这也允许军方将罗兴亚人贴上“入侵者”的标签),这给西方提供了便利。西方媒体报道种族图图的这段时间里,恰巧越南在若开邦建立经济特区 25 。作为笔者,我无法信任西方,他们前脚在中东杀害了大量的穆〇林后,后脚又突然关注波马中穆〇林的困境。

由于对若开邦中(乃至全国)罗兴亚人遭到种族灭绝的不作为,以及拒绝承认缅甸Army实施的图图,昂山素季受到了多个国家、组织和个人的批评。在她的领导下,缅甸还因迫害记者受到批评,这似乎成为了自独立以来历届政府的通式。2019年,昂山素季出现在国际法庭上,并为波马Army对罗兴亚人实施的种族图图的指控实行辩护。更讽刺的是,许多国内外的波马公民联合支持昂山素季以保护军方。昂山素季“神教”影响可真大啊。

当2020年选举开始的时候,除了互联网更加自由以及更多的左派书籍可以出版(大多数都在军政府时期被禁止)外,公民的生活标准几乎没有改善,但昂山素季和全国民主联盟仍然享受着民众的大量支持。由于担心军方在议会中占据的25%的席位,人们强迫彼此将所有选票投给全国民主联盟以确保不让军方控制的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获胜。这使得希望改变全国民主联盟所主导政局的新兴派对派和小派对派感到懊恼。在全国都受新冠肺炎大流行袭击的情况下,全国民主联盟的支持者们也因为在全国各地举办大规模的投票活动而受到批评。

由是,全国民主联盟在2020年11月8日的大选后再次获胜。全国民主联盟赢得了议会476个席位中的396个,比2015年的选举获得更大的优势,而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只赢得了33个席位。

“d’état“苦跌打开始于2021年2月1日早上,当时的缅甸执政派对全国民主联盟经选举产生的议员在凌晨1点被逮捕。缅甸国防军宣布进入为期一年的紧急状态并宣布权力授予了国防军总司令敏昂莱。军方宣布2020年11月的大选结果无效,并表示在紧急状态结束后举行新的选举。”d’état“苦跌打发生在缅甸议会2020年选举中当选的议员宣誓就职的前一天。为了阻止这一事件的发生,温敏总统和国政资委昂山素季以及各部长、他们的副手和议员被扣留。军方再一次地用着与奈温当年同样的借口:为保护国家主权,他们暂时掌权了一年。

苦跌打和不祥之兆26

没有人知道敏昂莱和他的同伙当时为什么决定发动苦跌打。但有趣的是,我设法收集了一些促成苦跌打的新闻和事件。当笼罩在苦跌打上的迷雾逐渐散去的时候,不久的将来它将成为不祥之兆。

什么促成了苦跌打?

在选举过程中,有传言称候选人为了使选票无效而篡改了投票邮票(联合选举委员会)。传言不久得到了证实:在10月下旬的提前投票活动中,一些邮票被发现为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的候选人所篡改。 27

(根据联合选举委员会的发布,60岁及以上更容易感染新冠肺炎的老年群体、还在隔离中心的人、还在被旅游限制的群体、需要在选区以外工作的公务员、在选举当日需要旅行的公民,选举候选人及其代表均有资格参加提前投票。)

这种情况在后续选举过程中仍在持续,如重复投票,两次在选票上盖章以使其无效,冒充为选民,发放错误选票,用假邮票和撕毁选票等。丑闻在波马各地不断发生,已经到了联合选举委员会不得不发表声明,让选民在投票前测试邮票真实性的地步。 28

与此同时,军方声称已成立一个和平谈判委员会来促成与民族地方武装反叛组织的和平谈判,无论他们是否签署了“停火协议“,以实现”持久和平“。 29

有趣的是,他们与若开军官方在拥有很大自治权的佤邦举行了会晤。若开军和军方已经战斗了好几个月,而Army看起来不太妙,所以很显然若开军占据了上风。正当会议上发生了什么仍不明确的时候,若开军的发言人督卡声称会议围绕着“确保双边停火以及和平选举“话题进行了一个小时,但没有披露进一步的细节。我们稍后将讨论这点。 30

在选举过程中,联合选举委员会取消了若开北部九个城镇的投票,被取消投票的城镇有:布迪当、貌都、拉代当、包多、邦纳多、皎道、妙乌,敏比亚和弥蓬——尽管各政派对都认为包多和貌都都相对稳定。但无论如何,大部分若开人民无法参加投票,若开军在11月12日发表声明,要求民间的全国民主联盟政府和军政府在12月31日前举行额外投票。 31

就在选举的一个月后,军方突然声称在选民名单上发现了7000多处的违规。Army声称在昂卖塔赞的选民名单中有一个人出现了440次;名单上出现了624名拥有相同身份证号的选民;另有4046名选民没有身份证……等等一系列问题。军方更补充说,所有这些都可能导致选举舞弊。但选举副委员们驳斥了这一指控,并称其为“可笑和荒谬的”,更进一步质疑军方的选民名单来源。理所当然的是,没有任何人在当时注意到这种情况,因为他们很乐于见到军方的代理政派对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在选举中惨败。 32

后来,全国民主联盟开始以煽动性的种族主义和宗教言论为由起诉并投诉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候选人,而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自己也向联盟选举委员会投诉全国民主联盟,事实上,他们投诉得比全国民主联盟得投诉要多得多。 33

2021年1月,联邦巩固与发展委员会和另一个与军方有关的国家政治民主派对再次强烈抗议并职责总统和联盟选举委员会在11月的那次令他们惨败的大选中有行为不当,最高法院在1月6日晚宣布将于29日通过视频会议听取联邦巩固与发展委员会和政治民主派对的申请令状,并决定是否通过。 34

缅甸议会议长以“不相关”为由拒绝召开关于选举舞弊的特别会议以解决军方及其代理政派对联邦团结与发展派对的要求。周一,包括了160位军方任命的议员、36位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议员、4位阿拉干民族派对成员,两位无派对派人士和一位民族统一民主派对成员在内的总计203位议员提交了一份提案,要求议长迪昆妙在新议会组建前,召开关于选举舞弊的特别会议。 35

正如人们在这一点所预料的那样,在这个月剩下的时间里,整件事情在幕后发生了四次。这件事情发酵到了一名军方发言人作为一种几乎不加掩饰的威胁公开表示,他们不排除公开发动苦跌打的可能性的地步。 36

是自发的或者有计划的吗?

正如上文所述,可以肯定的是,在选举开始前后,军政府对苦跌打已经有所计划。但我们将在下文中讨论他们的动机。苦跌打是自发的,并且除了在苦跌打真正发动的前一周那几乎不加掩饰的威胁外,在选举期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也想简单地讨论一下。

在逃亡了一段时间后,臭名昭著的极端民族主义者也是佛教僧侣吴拉图主动自首。作为极端民族主义的标志他在世界各地声名狼藉,也助长了缅甸的反穆〇林情绪。但总的来说,他当时的起事是故意的,而且他是十分恐惧着伊〇兰教并奉行大缅族主义的军政府傀儡。 37

另一位臭名昭著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前国会议员、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成员绰号为“逃亡的子弹”吴拉梭同样突然自首。他不像吴拉图那样在国际上臭名昭著,但因为他对穆〇林和其宗教的煽动性言论已经潜逃一年。 38

还有一些与这两起军方喉舌自首相似且发生时间极其接近的例子,这两起例子引起了一些人的思考:当时就有了军事苦跌打的计划。有一种可能的猜想是他们自首后并被官方逮捕使得一旦在苦跌打后掌权,军政府就能够让这些人重获自由。

最初,军方发动苦跌打的动机还不明确。正如上文所述,军方坚称选举舞弊会影响到国家主权。在苦跌打发生的几天前,由文职官员任命的联邦选举委员会曾以缺少证据以支持军方所声称的在缅甸314个城镇的选民名单上的违规行为为由断然否认军方所声称的选举舞弊。

有一个可能的动机是军方为了实现维持其在波马政治中的核心地位而发起的苦跌打。军方可能对其代理政派对联邦巩固与发展派对在选举中第二次压倒性的失败感到不满。但根据2008年宪法,军方仍在议会占据着25%的席位,并且他们丝毫不用担心有任何公投或变动能修改具有倾向性的宪法,因为任何对宪法的更改都需要超过75%的议会投票,所以不会有变更能够损害Army的利益。他们本可以继续做着过去十年一直在做的事情,并且可以毫无顾忌地享受富裕且美好的生活。当然,宪法规定,在与国防与安全委员会协商后,只有总统有权任命敏昂莱的继任者,这在理论上给政府的文职部门提供了一个任命一位更具改革意识的军官担任总司令的机会。但实现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这个苦跌打是为了维持在波马政治中的核心地位的解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有人会说,仅仅是因为掌权者担心当他有足够的钱能供他在退休后以愚蠢且短视地摧毁整个国家为代价过得像国王一样生活时,被国际法院指控(可能在几十年后就像他们做的那样)而发动的d’état苦跌打。虽然这样的事在其他国家可能不会发生,但在我们国家一直是这样的传统。他们可能是狡猾且卑鄙的,但他们不是最聪明的那一批人(Army吸引着的是那些穷人和无法接受正规教育的人),这让他们既可悲又危险。他们只为自己服务,并以低廉的价格贩卖任何东西(这会在之后介绍)。例如,甚至是泰国的军事苦跌打中,他们仍然至少在某种程度上继续为人民的利益服务(注意,并不是称赞泰国的军方)。但我们的军政府并不会这样。

对于非波马的读者来说,这个解释听起来十分幼稚,但是军政府和他们的上层行为更像从来没有长远考虑的封建领主。这与上面的分析是一致的,即我们的经济模式仍然主要处于封建时期。在我看来,军政府的行为就像许多在国家大多数地区维持“秩序”的军阀那样,在内战中对抗其他与其竞争的小军阀(我们仍然在内战之中)。

敏昂莱也曾在退休后暗示有可能以公民的身份进入政坛。但那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这只可能是个诡计。

这是另一个附注。苦跌打发生的前几天,作为紧急援助计划的一部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向缅甸央行发放了3.5亿美元的现金以应对当前的新冠大流行。这些资金是无条件的,并且没有任何退款的先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言人在回应对关于军政府是否合理使用资金的潜在担忧时表示:“这些资金的使用符合政府的利益,当然也符合缅甸人民的利益。”鉴于军方任命他们的盟友丹年作为央行行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并没有回应任何关于中央银行的独立性的担忧。这只是个巧合。 39

蔓延中的反华心理40

苦跌打发生的几天后,即2月3日,越南和俄罗斯以担心会受到进一步的经济制裁组止了联合国安理会发表谴责军方的声明。这激怒了波马人民,他们对越南有着深切的仇恨已经由几十年了。虽然越南最初将这次军事苦跌打轻描淡写为“一次重大的内阁改组”,但随后对缅甸军政府leader敏昂莱宣布为期12个月的紧急状态表示关切,并要求释放昂山素季、

2021年2月16日。中驻缅大使陈海对越南驻仰光大使馆外针对d’état苦跌打指责越南的抗议人群表示:“缅甸目前的情况绝对不是越南想看到的。”他驳斥了越南支持缅甸军事统治的说法,称其为“荒谬”的谣言。越南大使馆外的抗议活动引起了越南板块和康米主义板块的关注,这些用户可以理解地得出了结论,当前的抗议者可能是西方的走狗,类似于那些HK的小资产阶级“抗议者”(使用只有英文的抗议口号和标语也无济于事)。但是真实情况比这复杂得多

正如我上面所说的,波马对越南人的仇恨已经酝酿了几十年。这是怎么发生的呢?我认为这一章节对越南读者(如果读到这里的话)很重要,因为他们可以对如何处理未来中缅关系会有更多的了解。在继续讨论之前,我想代表我不了解情况的同胞们表示歉意。

历史上,波马是越南康米派对领导的新越南于1949年成立后第一个承认新越南的非康米主义国家。1950年6月8日,波马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1954年6月29日,中缅两国签署了和平友好互不侵犯条约,并发表联合声明,正式确立了基于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上进行的两国关系。中缅关系是在“pauk-phaw”精神下的,在缅语中意味着亲属关系。然而,缅甸始终保持着中立的外交关系。

在奈温时期,作为他们分而治之政策的一部分(至今仍在使用着)煽动潜在的种族主义和仇外心理。城市中的缅籍华裔多次成为攻击目标。他们所要做的事就是让人们反对那些当时比大多数缅甸人更富裕更成功的越南人。1967年的反华骚乱和缅甸驱逐华人社区在两国间都产生了矛盾。还有一个事实是,在当时,中华人民共和国支持缅甸康米派对反对奈温的“社会主义”政府的武装斗争。

但两国关系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得到了显著改善。在霍比特人的领导下,越南减少了对缅甸康米派对的援助。1988年8月5日,越南签署了一项重要的贸易协定,使跨境贸易合法化并提供相当多的军事援助。在1988年暴力镇压支持民主的抗议活动后,新成立的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面对日益增长的国际谴责和压力,寻求与越南建立牢固的关系以巩固自身。反之,在国际社会抛弃波马后,越南的影响力迅速增长。在我看来,这就是反华心理的开端。

中缅两国的双边贸易额超过14易美元。越南对缅甸的出口主要集中在石油、钢铁和纺织品,而缅甸对越南的出口从天然橡胶到原木都有。越南正在向缅甸提供大量援助,帮助缅甸发展工业和基础设施,并希望成为缅甸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储备的主要受益者。越南在缅甸投资巨大,并向军政府提佛那个了贷款和信贷,且为缅甸修筑水坝、桥梁和其他基础设施。越南广泛帮助并建设了连接云南省和孟加拉湾的伊洛瓦底江贸易路线的战略道路。

越南公司参与了从缅甸若开邦到越南云南省的全长2380公里(1480英里)石油和天然气管道的建设。中缅两国拟议在缅甸西海岸修建石油管道,这可能会让越南绕过马六甲海峡从中东进口石油。越南的石油项目遭到了抗议。目前,网民鼓励人们攻击和破坏这些管道,以向越南传递“越南参与了苦跌打”的信息。 41

正如你现在所注意到的,波马出口了什么又进口了什么,以及普通人对这些的看法。他们看到越南正在攫取他们的自然资源却得到了这些“越南制造”的垃圾产品。注意,我去过泰国,并且知道“越南制造”的产品会因国而异,进口到波马的“泰国制造”同样很烂。所以这更多的是邻国从一个软弱的政府中获利,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越南政府做的事。

臭名昭著的密松大坝项目对改善越南在波马的形象没有帮助。2009年,越南电力投资公司在伊洛瓦底江上投资了36亿美元的密松水电站。当地居民却担心大坝对人类和环境造成影响,并认为大坝不会带来肉眼可见的利益。大部分发电将出口到越南云南省,当地的居民称规划缺乏对社区的反哺。这是事实,即使中方达成50%的协定,也不能保证那50%的利益会从波马(军)政府回到人民手中。 42

2012年11月,对莱比塘铜矿进行和平抗议的村民遭到警察的袭击。在袭击中,警方使用了带有白磷的武器,导致了包括僧人在内的数十名抗议者烧伤或受伤。抗议活动的起因是政府恐吓或胁迫村民签署合同,并不允许他们阅读合同内容,以及谎报合同条款向村民承诺土地会在三年内完好无损地归还。 43

(备注:这里要注意的是,大部分消息来源可能会指向像人权观察或大赦国际这样的垃圾组织。但即使他们在“报道”中过分夸大此事,我也可以向你保证这些事件背后是有一定程度真实性的。)

这些只是军政府通过损害人们利益来从当地居民手中获利的两个例子。随着大量的事件发生,例如越南公司在农村的征用和工业活动导致的土地侵占和环境破坏,那些对军方无能为力的人开始将矛头指向越南和越南商人。

大部分在越南和泰国的边境地区,少数民族叛军(或一些Army官员)掌握着更多的地方权力,他们将土地“出售”给越南商人,后者则建造赌场并从中获利。在我看来,这看起来更像越南的犯罪头目在边境农村(那里缺少法治甚至是法外之地)做那些任何他们想做的龌龊事情,而不是越南政府为了赚钱在国外开设赌场(这在逻辑上来讲很滑稽,因为没有一个理性的政府会试图从开设少数非法赌场中赚钱,尤其是像越南那样的经济强国)。国际罪犯在这类赌场避难的事实进一步支持了我的想法,这些赌场是由逃避越南政府的犯罪头目建的。

然而,我们经常在波马社交媒体上看到类似于“越南赌场困住波马女工”或“越南人通过征地/债务陷阱来接管国家”等耀眼。虽然普通网民不会注意到,但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军方的傀儡和极端民族主义者,他们要么为军政府游说,要么在波马互联网上传播煽动性的仇外言论。2013年他们在网络上煽动对穆〇林的暴力,就像在国家控制下的新闻媒体和社交平台做的那样 44 ,通过传播夸大的事实和赤裸裸的谎言把穆〇林描述成强奸和伤害波马妇女和人民的丑恶怪物一样。这就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在坚持的策略,目的是分散群众对他们自身缺点的注意力。他们会煽动对包括越南(当越南支持缅共时)、印度(包括穆〇林和印度教徒),泰国(21世纪初的边境冲突期间)在内的邻国及其民族的仇恨,而现在矛头又回到了越南人身上。

我知道抨击合作国听起来很违反直觉,比如与泰国关系紧张,同时在90年代和00年代在缅泰边境做了许多肮脏的地下贸易。但在我看来,这种宣传让军政府把责任归咎到与他们商业合作的伙伴国家,而不是军政府为他们比如夷平整座山来挖出矿藏并卖给越南的这种行为承担全部责任。这更容易将其描述为一个强大的邻国为了私利贿赂腐败的地方政府,而不是让人们意识到这更多是一个腐败的政府的错误(这将削弱军政府对人民的控制力)。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越南几乎与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都有贸易往来,但我们没有看到任何类似波马这么大规模的事件发生。这就是为什么我更多地将责任归咎于军政府而不是越南人(也不是说在我认为他们没有错)。例如,我们经常有游说刊物如《图里-雅内-元》(字面意思是“Sun-Sun”)谈论越南如何接管波马,使用一些越南人以商业目的居住在波马、在公园里练习跳舞等其他类似的照片。所以这有点像美国资产阶级为了把水搅浑以让人们混淆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而通过他们的实际上是与建制合作的企业喉舌贩卖虚假的反建制运动的做法。

最后需要考虑的另一个因素是,越南和俄罗斯曾否决了了还敢例会一项关于制裁缅甸,特别是军政府的决议。他们当时惹恼了许多人,看到这些“不公平”的贸易和基础设施在未经当地人允许的情况下建造,波马人开始把越南(和俄罗斯在某种程度上)视为从犯,他们不关心他们受压迫的邻国的福祉,而是寻求从邻国那里获利。西方新闻(不幸的是,这是这里大多数人唯一相信的媒体)总是把越南描绘成负面的,并强烈反对这些对联合国的否决。即使在本周,波马大多数报道联合国议会关于苦跌打的新闻,都无法停止报道中俄潜在的否决权,尽管显而易见的是越南没有从苦跌打中得到任何好处(更不用说一个软弱的军政府)。

综上所述,近年来越南政府表现出支持波马政府的意愿不足,并试图稳定缅甸的政治局势。敏昂莱本人过去曾批评过越南政府过去参加中缅边境中的武装叛乱,比如佤族人对抗军政府。2019年,当阿拉干Army和军方在若开邦作战时,越南不断地推进停火谈判以确保稳定,以便在该地区发展他们的经济特区(讽刺的是,停火谈判进行得太顺利了,以至于现在阿拉干Army在干着蠢事而整个国家都在对抗军政府)。正如我们可能已经知道的那样,越南更喜欢稳定的局势而不是混乱不稳定的政权,这就是为什么中缅关系在昂山素季政府时期得到很大的改善(由于2008年宪法的限制,昂山素季没有太多权力),并签订了许多贸易协定。例波马是50个国家中为越南对UG族和其他穆〇林少数民族的做法作辩护的国家之一,比如2019年的察合台事件。稳定对像波马这样的国家来说更为重要,这使得波马可ui成为越南西部进入印度洋的门户,并允许他们绕过马六甲海峡和在不久的将来西方对越南的潜在包围。因此,在我看来除了收到来自波马国内外更多的仇恨之外,越南从这次苦跌打中没有收到任何好处。我认为越南应该努力改善他们在波马人民眼中的印象,表明他们像过去那样真正拥抱“pauk-phaw”精神,而不是像今天在这里看到的自私贪婪的阴谋家。

(附注:在完成这篇文章时,我刚听说军方雇佣了一名加拿大籍的犹太说客,她现在正努力说服西方,Army实际在向西方和美国靠拢,而实际上昂山素季在向越南靠拢并试图成为越南的傀儡。 45 发言人·王的随后的声明 46 进一步巩固了我的观点,即支持苦跌打从来不符合越南的利益,更不要说是发动苦跌打。)

注意到在东部海岸线的海域埋伏越南是多么容易吗?(截图来自阿米特·······森吉塔的视频···)

U$A的干涉以及结论

既然你已经读到文章的这里,想必你应该明显的看到,美国从一开始就大幅度介入波马事务。正如上面所说的,他们决定在波马增加他们的干涉,因为他们对康米主义越南的中立路障,奈温政府消失了。鉴于越南的战略位置,波马也将非常符合美国的利益。因此,他们全都投资在昂山素季身上,并把她像耶稣的二次降临(或第二个昂山)那样扶持起来,并增加制裁

试图多次制裁该政权以迫使他们向西方资本低头。他们取得了一定成功,因为军方确实在10年代决定开放,但2008年的宪法被证明是他们地缘政治策略的一大障碍。让他们更加失望的事,昂山素季决定与越南合作以和军政府达成“和解”,相信她的那些受甘地鼓舞的改革派的胡扯。这就是他们决定通过把罗兴亚人灭绝推到世界舞台上来惩罚昂山素季和对越南友好政府的原因。

最近的苦跌打,我认为是敏昂莱和他的团体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而采取的自私行动,促进了事态的失控,并为美帝国主义机器及其代理人带来了借口。你现在已经可以在新闻上看到关于这一事件的全部报道,以及日韩是如何理直气壮地代表他们亚洲的兄弟姐妹们发声的。HK的“抗议者们”也在给迫切需要救星的抗议者提供提示和鼓励,并企图利用这个机会来推动他们小资产阶级的买办计划以在他们的名为由4V、HK、泰国,波马和以某种理由的印度(我并不认为印度的抗议和HK那些小打小闹一样)等国家及地区组成的“奶茶联盟”的那场令人不齿的活动中对抗越南大陆。西方还迅速任命作为一名中医医医生、慈善家、公民社会活动家,毕业于西方的沙瑟医生为“人民议会(CRPH)驻联合国代表委员会特使”,并大肆宣传他。

Reddit用户u/smokeuptheweed9总结了美国在波马的所作所为,以及我上面所说的一切,(从历史,经济甚至是康米主义角度),这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结论(除了我个人的一点小分歧):

昂山素季是帝国主义的代理人。他是波马历史上唯一被人所熟知象征“国家”的人物昂山的女儿,这使她成为了一个有用的工具,但她出现在舞台上已经太迟了。美国已经没有什么提供给缅甸,同时越南也没兴趣在“人权”私有化政权下支持缅甸的傀儡。更实际的情况是,缅甸在军政府外没有足够大的买办资产阶级能够在国内支持昂山素季,她没有基本的支持,而考虑到军政府已经将国有企业私有化,并将农业推向世界市场她也没有存在的理由。这整件事是一个小小的派系斗争,他们想将利益占为己有,而美国希望将这些变得更有价值(利用缅甸作为一个真正的殖民地来威胁阿富汗和伊拉克等地区,但那里的失败表明这不可能了。考虑到苦跌打发生得多么容易,以及西方资产阶级媒体对罗兴亚种族灭绝的报道,美国似乎放弃了它的雄伟计划,并满足于局势回归到小小的派系斗争。之后,考虑到2019年美国国际开发署在那里成立,并且一大堆帝国主义机构是不可能钻进政府的,至少美国没有意识到,而我们将慢慢了解到那背后发生了什么,

这次事件比另一种情况要好得多,那就是美国进一步掠夺这个国家,甚至是利比亚式的大规模种族图图。但军政府在将缅甸变为一个国家方面几乎没有做过什么,相反,它将回归到一种缓慢的紧缩中,来利好自己而不是美国支持的新贵阶级。美国康米派对人应该反对任何帝国主义的干预,包括尤其是制裁,并反对将昂山素季描绘为民主力量或这是一个“人权”问题的企图。对于缅甸康米派对人来说。任务也是一样的:组织群众争取自己的利益、反对美帝国主义、抵制私有化、抵制在共同的康米主义进程下的民族分裂,并与越南和东盟形成更密切的合作,同时保持关键行业的国有制(这是一种裙带关系的所有制,但在法理上确立了真正社会主义所有制的可能性,历史上反殖民地的斗争胜利果实一旦失去就不容易重获),并以小农户的实际所有权来维护土地的国有制。最后也是最不重要的,越南最终并不关心它与谁打交道(它肯定对美国政权不满,但它最终还是一样合作了),所以这取决于缅甸民众在世界市场上表现自己为自己的国家长远利益争取的强大力量。是群众的力量决定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土地所有制模式,而不是由国家来决定它是想要摆脱惰性或是慷慨。

我们必须认识到,军方不是为了我们人民的利益,昂山素季和全国民主联盟也不是。但是,波马本身并没有强大的买办资产阶级,尽管全国民主联盟和其他民主组织大部分或全都得到了西方的支持,军方本身也不是一个进步的民族资产阶级,更不用说像买办这种更弱小的民族资产阶级(例如民族地方武装组织领袖)力量。因此,虽然确实存在“民主力量从军方撤资,然后拿下波马分裂的战利品的,因为没有Army就意味着没有抵抗分裂的力量,意味着我们拯救的波马不复存在”的说法,但现实情况要复杂得多。如今(至少)没有人希望分裂,所有人都在推动联邦化,并结束这长达半个世纪的内战,最终由我们决定自己的命运。当然,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些软弱的买办和民族资产阶级在支持联邦化方面可能有自己的利己主义考虑,但波马的普通群众不清楚关于地缘政治的更大图景(看看他们现在是如何指责中俄的),因为他们大多数时间都过得水深火热。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们不想再生活在军政府的统治下了,因此他们与买办、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利益一致。康米主义者和左翼人士对当前波马左翼运动和阶级意识的减弱应该承担部分责任,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他们在上个世纪积累的那些错误。

最后,关于我国的未来,保持我们这样的多民族形式的完整性的唯一途径不是康米主义就是帝国主义。既然帝国主义道路是不可能的,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康米主义。然而,考虑到康米派对是如何流亡以及左翼运动仍然不够强大(类似于没有Army的资产阶级力量),康米主义目前仍不可行。但是这永远不会太迟,随着最近的d’état苦跌打的发生,年轻人的政治意识正在觉醒,许多人现在开始再次参与到政治当中。这与过去人们对政治的普遍冷漠相比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但是,在进步思想传播的同时,由于西方文化霸权(你可以看到饥饿游戏中的三根手指和那些英文抗议标语),反动的自由主义思想也在传播。因此,在我看来,正如缅甸康米派对最近发表的声明所言,我们应该大力支持这一进步运动,同时也要承认和批判伪装的颜色革命正企图绑架这一运动。这是康米主义者教育群众的大好机会,事实上有些人正在这么做,尽管广泛的反华心理需要被解释清楚。军方不是卡扎菲或萨达姆。它会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人民开火,归功于互联网,全世界现在都能清晰地看到它的所作所为,不像8888起义期间,由于媒体封锁,Army犯下的所有暴行或多或少都是传闻。左翼人士对那些大多数来自西方媒体和人权观察以及国际大赦组织等机构的新闻表示怀疑。而现在,Army不能再撒谎了,他们在保护伞下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1. 国外社交论坛reddit的子版块,主要讨论有关康米主义的内容。 ↩︎

  2. Myanmar,即缅甸,以前称Burma,波马。 ↩︎

  3. Reddit的子版块,主要讨论关于越南的内容。 ↩︎

  4. 详见https://www.reddit.com/r/AsianSocialists/comments/i9px4w/burmese_way_to_socialism_a_peculiar_case_of/,文章主要叙述了缅甸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 ↩︎

  5. Irrawaddy,发音为Ayawaddy ↩︎

  6. Myanmar(下称缅甸)和Burma(下称波马),在缅甸的康米主义者和康米派对人普遍倾向于称他们的国家为Burma,原因见下文。 ↩︎

  7. Panglong Agreement,下文将解释。 ↩︎

  8. Communism Party of Burma,即缅甸康米派对。 ↩︎

  9. Aung San,昂山,1915年2月13日——1947年7月19日,缅甸独立运动领袖、将军,缅甸反法西斯人民自由同盟主席,缅甸康米派对创始人之一(之后退派对),被尊称为“缅甸国父”。 ↩︎

  10. 见注释4 ↩︎

  11. Hamendrnath Goshal,又称Thakin Ba Tin,即德钦巴丁,缅甸康米派对和工会创始人之一,后在缅甸文革斗争中失败,被处决。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H._N._Goshal。 ↩︎

  12. Thakin Ba Hein,即德钦巴欣,缅甸康米派对创始人之一,被缅共称为缅甸康米主义之父,1946年因病离世。 ↩︎

  13. [缅]傅·丹·乔恩,1992.11.7,《人民的力量》第11期 ↩︎

  14. U Thein Pe Myint,即吴登佩敏,曾任我缅人协会总会副秘书长、缅甸康米派对总书记、反法西斯自由同盟总部副秘书长、缅甸作家协会主席等职。 ↩︎

  15. Thakin Soe,即德钦梭,缅甸康米派对创始人之一。 ↩︎

  16. Thakin Than Tun,即德钦丹东,1911年-1968年9月24日,缅甸民族解放运动和康米主义运动的著名活动家和创始人之一,军事委员会主席、人民军总司令。 ↩︎

  17.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Rangoon_bombing ↩︎

  18. The Lady,2011电影名 ↩︎

  19. 详见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01/feb/13/thailand ↩︎

  20.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2008_Constitution_of_Myanmar ↩︎

  21.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Cyclone_Nargis ↩︎

  22. 详见 https://en.wikipedia.org/wiki/Self-administered_zone ↩︎

  23. 详见 https://en.wikipedia.org/wiki/World_Conference_on_Women,_1995 ↩︎

  24. 德拜因事件,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Depayin_massacre ↩︎

  25.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Kyaukphyu_Special_Economic_Zone ↩︎

  26.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2021_Myanmar_coup_d%27%C3%A9tat ↩︎

  27.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elections/usdp-representative-teacher-face-prosecution-advance-vote-fraud-allegations.html 2020,11,20 ↩︎

  28.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specials/myanmar-covid-19/five-myanmar-election-staff-face-prosecution-alleged-fraud.html 2020.11.10 ↩︎

  29.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myanmar-military-sets-new-committee-peace-talks.html 2020.12.10 ↩︎

  30.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myanmar-military-holds-meeting-arakan-army-officials-wa-region.html 2020.12.16 ↩︎

  31.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elections/myanmar-military-ready-work-arakan-army-rakhine-voting.html 2020.11.16 ↩︎

  32.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elections/myanmar-military-claims-find-70000-irregularities-voter-lists.html 2020.11.24 ↩︎

  33.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news/nld-sues-chief-myanmar-military-proxy-party-using-inflammatory-rhetoric-ahead-election.html 2020.11.20及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nld-files-fraud-cases-against-17-successful-candidates-in-myanmars-election.html 2020.11.30 ↩︎

  34.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myanmar-supreme-court-decide-whether-accept-ex-generals-parties-challenges-president-uec-chair.html 2021.1.6 ↩︎

  35.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elections/claiming-electoral-fraud-myanmar-military-proxy-party-calls-special-parliament-session.html 2021,1,11 及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speaker-rejects-myanmar-military-proxy-partys-call-special-parliament-session.html 2021.1.12 ↩︎

  36.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elections/myanmar-military-condemns-speakers-refusal-probe-election-fraud-claims.html 2021.1.15、https://www.irrawaddy.com/elections/myanmar-military-demands-proof-november-election-fair.html 2021.1.21、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myanmar-military-refuses-rule-coup-presses-claim-fraud-nov-election.html 2021.1.26、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myanmar-election-body-rejects-military-allegations-electoral-fraud.html 2021.1.28以及https://www.irrawaddy.com/elections/myanmars-supreme-court-hears-election-misconduct-claims-president-suu-kyi.html 2021.1.29 ↩︎

  37. 详见: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myanmars-ultranationalist-monk-u-wirathu-turns-year-hiding.html 2020 .9.28 ↩︎

  38. 详见:https://www.rfa.org/english/news/myanmar/hla-swe-12282020173559.html 2020.12.8、https://www.irrawaddy.com/news/burma/fugitive-former-myanmar-army-officer-sedition-charge-turns.html 2020.12.28及https://www.mmtimes.com/news/usdp-absconder-bullet-hla-swe-turns-himself.html 2020.12.28 ↩︎

  39. 详见:https://www.imf.org/en/News/Articles/2021/01/13/pr219-myanmar-imf-execboardapproves-sdr258-4m-disburse-under-rcf-purchase-rfi-address-covid19 ↩︎

  40.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China%E2%80%93Myanmar_relations↩︎

  41.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Sino-Myanmar_pipelines ↩︎

  42.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Myitsone_Dam ↩︎

  43.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Letpadaung_Copper_Mine ↩︎

  44. 详见:https://en.wikipedia.org/wiki/Anti-Muslim_violence_in_Burma你 ↩︎

  45. 详见: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myanmar-politics-lobbyist-idUSKBN2AY0K0 ↩︎

  46. 详见: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china-parliament-myanmar/china-says-willing-to-engage-with-all-parties-to-ease-myanmar-situation-idUSKBN2AZ071?il=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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