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Unsplash

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老人的故事。

这位老人来自于作家赫拉巴尔笔下。 

老人名叫汉嘉，是一位在废品回收站工作了三十五年的废纸打包工。他的工作就是在地下室中，将各种废弃的书籍、报纸等用压力机打成包，每周三会有卡车把这些包运往造纸厂。

三十五年里，他生活在散发恶臭的地下室，和成堆的苍蝇、成群的老鼠以及成山成堆的图书画册作伴。他每天睁开眼，把废纸打成包，按下压力机的按钮，碾碎各种歌德、席勒、尼采的书，看着它们被运走。经过强酸处理后，再生纸又成为书，被人丢球后回到回收站，继续被碾碎，如此往复。 

他的生活，印证了西西弗斯的神话。

生活太苦了。 

在肮脏的、潮湿的、散发出沤烂发霉的空气里，汉嘉把一本本书收起来，像面包一样细细地咀嚼。把一本本看不完的书小心地带回家里去，在他狭小的闭塞的家里面，除了一张床，到处摆满了书。

平均每个月处理掉的废纸大概有两吨重。他把他珍爱的书从废纸堆中捡出来，藏在家里，抱在胸口。

像极了尘世中摸爬滚打的人，用力呵护心里的光明。

每一本书，他都会仔细阅读。读过之后，就像要完成一个仪式，在即将碾碎的、三四百斤重的大废纸方里，放上最爱的一本书，让书别致地镶嵌在巨大而结实的方堆里，再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就像小孩子为她的芭比娃娃穿上精美的衣服。当一个普通人有了他所珍爱和追寻的东西，那些世俗和具体就会隐退。那么，这个人既卑微如尘土，也强大如烈火。

三十五年里，经他手的书成千上万。看着它们被抛弃、被压碎、被毁掉，汉嘉给它们一一打好包，再在最上面小心翼翼地码一本他读完的书，完成只属于他的仪式。

尼采说，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很多时候，我们孤身独处却不会感到孤独，是因为我们独自生活在稠密的思想之中。

他会先把书本和废纸整齐地排列在机槽里，在按动电钮之前，撒下一些五彩的纸屑和金属小圆片儿，然后再按下绿色启动电钮。看着废纸和他读过的书籍被压碾、挤紧，人也会有一种自己在机器里被压碾的感觉。

很多时候，老人在雨里呆呆地看着书被当作废品拉走，就像当年妈妈去世时一样的伤痛。看着美好的东西不被珍惜，被粗暴的毁掉，战争毁坏秩序，人与人相互倾轧，老人感叹：天道不仁，但也许有什么东西比这天道更可贵，那就是同情和爱。 

但让人悲伤的是，他自己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同情和爱了。

冷漠席卷了整个世界，思想停滞了，文化成了泡沫。痛苦不可怕，可怕的是冷漠，冷漠不可怕，可怕是麻木，是习惯。

回到地下室，老人依然孤独地生活。

一年当中，也会有那么三四回，特别厌恶地下室日复一日的工作。这个时候，汉嘉会从地下室跑出去，透口气。干着活的时候，机器工作着，他会偷闲读一句康德的《天国论》，每次只读一句。就像含润喉糖一样，把这句话含在嘴里。这样一来，心里面就好似注满了一种辽阔感。

据说，汉嘉年轻时很爱整洁。裤子总是熨烫的整整齐齐，还有他心里默默喜欢的姑娘。

尽管汉嘉勤恳工作，最后还是被老板辞退了。对他来说，地下室就像他的家，压力机就像他的手臂，他没有妻子，没有儿女，未来去往何方，没人知道。他最后一次回到地下室，将自己和书放入机器中，按下绿色的启动按钮，开动压力机，在这最爱的地方，结束了生命。

或许，他去往了天堂，看见了年轻时爱过的姑娘。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怎样活过这一生。叔本华说，痛苦是肯定的，而幸福则纯粹是否定的。

面对生活的无奈，汉嘉别无选择。他能做的，就是抱着一颗善良、敬畏的心去生活，尽管无力改变残酷的周遭环境，但他那颗善良、敬畏生活的心让他懂得自我救赎，从过去的生活中解脱出来，从而更好地生活。

在一些混乱时期，人是疯狂的，无视道德、理性和真理。而身处黑暗中的人，却无比清楚什么是光明。

过去的日子里，也许除了躯体的困顿和痛苦，你还要无数次面对着心灵的喧嚣和孤独。而英雄就是那些每天上班，过着一般生活的普通人，他们在社会的垃圾堆上，没有掉进混乱与惊慌，他们意识到失败已然是胜利的开始。

真诚祝福你，我的朋友，在过于喧嚣的孤独中看到一切，感受一切之后，还有勇气进入一个无垠的世界。

2022GET大会的公益专场已然结束，但它又没有结束。

18岁的姚霁桐同学作为ICSO国际公益扶持组织的创始人，喊出了“觉醒时代，共益远行”的青年声音；来自守护荒野的胡雅婷志在“让自然保护触手可及”；毕业后公益图书馆的发起人刘楠鑫秉持着他“平凡向善，创造美好”的心念；

三尺建筑设计创办人萧博思相信“孩子需要量身定制的学习空间”；蒲公英中学的蔺熠秘书长倡议人们共建“教育公平与优质教育合一的最新实践——学校即博物馆”；丁玲爱心支教团的发起人周欣与众人探讨“富足与缺失”；古村之友全国志愿者网络的发起人汤敏呼吁“正视教育公平，捍卫教育正义”；

新加坡善济医社 义务执行主席卓顺发悟守“传承中医文化，服务公益慈善”的初心；满天星民族文化传播公益基金秘书长吴季蕾要“用年轻人喜欢的方式传播民族文化”；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项目共同负责人张智慧分享了“白丝带运动与猫头鹰童书馆”的历程；

育见爱性教育创始人陈静作出了“公益和商业双轮驱动：育见爱性教育共益路径探索”；北京美文公益基金会秘书长詹膑走上了他心中的“特殊教育的中国路径”；西藏星光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联合发起人德庆玉珍一路坚信“跨越不可能：在西藏进行的教育公益创新”；

来自昭觉县凉善公益促进会的善柔身边聚拢着一群“退伍不褪色的新支教人”；贵州省为爱黔行公益服务中心的秘书长詹瑶鼓舞人们“在不确定的世界里坚定前行”…… 

这些时代的、遥远的又近在咫尺的声音形成的抵御不安的力量和新的希望让人们延续着去和这个世界继续沟通的渴望。

在追求幸福生活的路上，我们要经历无数的痛苦，切身体验到的多数是也痛苦。所幸，还有理想驱使我们追求这一切。

即便身处幽暗，也因内心丰盈，而充满力量。 

来源： 芥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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