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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药物、滥交......繁华硅谷的黑暗面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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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药物、滥交......繁华硅谷的黑暗面

虎嗅注:“毒品、酒精与性”不仅是华尔街的代名词,同时也可以用来描述硅谷。硅谷的技术精英们大约每月都会在周五或周六的晚上围绕毒品和性举行一次派对,他们不以此为耻,反而认为是一种大胆的、非传统的生活方式。但有趣的是,他们并不愿意在接受采访时公开自己的姓名。在Emily Chang 的新书Brotopia(《极乐男权》)中,她曝光了这种充满毒性的恶劣氛围,比《华尔街之狼》还刺激。

本文转载自《名利场》杂志,摘自Brotopia,作者:Emily Chang,由微信公众号“机器之能”(ID:almosthuman2017)编译,编译:王宇欣、Rik R,编辑:宇多田、微胖。

硅谷的技术精英们大约每月都会在周五或周六的晚上围绕毒品和性举行一次派对。

有时候,他们会把地点设在旧金山太平洋高地社区的一栋豪华宅邸内;有时候则会选择阿瑟顿或是希尔斯堡山脚下的豪宅。

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客人也会向北到达位于纳帕山谷的某人拥有的城堡,或是到马里布的私人海滩,亦或是坐上一艘从伊比萨岛海岸离开的游轮。

这场狂欢将会持续一整个周末。地点虽然不时更换,但是参与的人和目的都是一样的。

近 20 多位亲自参与这些活动,或是对这些活动有深入了解的人告诉了我这个故事,不论在哪种意义上,这件事情都会令人震惊的。

然而许多参与者丝毫不觉得尴尬,也丝毫不觉得羞愧。

相反,他们非常自豪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在私人生活中颠覆传统和规范的,就像他们在自己所“统治”的科技世界里所做的一样。

正如 Julian Assange 谴责单一民族国家那样,工业界的大人物总是以一种洋洋自得又不屑于批评的口吻来评论这些活动。

他们觉得自己的行为在这些高级的派对中就是一种进步和思想开放的延伸,而这种大胆的行为会令这些创始人认为他们可以改变世界。

他们相信自己打破传统规范的权利将不会止步于科技领域,还将会延伸至整个社会。然而,几乎没有人愿意不匿名向我描述派对中的场景。

如果这仅限于私人生活的话,那这就只是一种很单一的情况。但不幸的是,在这些性派对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开放的性关系,绝不单单停留在私人生活层面。

在科技圈里,从顶层精英到普通员工都追求的那种随心所欲的性生活,都将对硅谷的商业运作产生影响。

科技精英与名人的性派对

从那些参与这些派对的人的叙述来看,参与者和主办人包括一些非常厉害、处于一线的天使轮投资人、知名企业家以及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甚至还有一些家喻户晓的硅谷巨头。

而女性客人则有着不同的资历。

如果你非常迷人、并且乐意参加,而且(通常)年轻的话,你不必担心你的履历不够精彩或是银行账户的存款够不够格之类的。

参加聚会的部分女性通常在湾区的科技公司工作,但是另一些则来自于洛杉矶等其他地区,在诸如房地产、私人培训和公共关系等行业工作。

在某些情况下,富有男性与女性的比例大致为 1 : 2,所以参加派对的男性有足够多的选择。

“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聚会。”一个男性科技投资者告诉我,“在普通的科技派对中,几乎见不到女人。而在那种派对,女人多得数不过来。”

我相信这个重要的故事告诉了我们,参与派对的这些女性是如何被边缘化的,即使她们是自愿参与的。

一个女性投资人在我接触她之前就曾听闻过这些派对,她对我说:“女性参与这样的文化是为了提升她们的生活。她们处于硅谷的社会底层。”

一个在科技领域最有权势的男性之一手下工作的某男性投资人则这样表示:“我看到了很多男性领导人,会同时和十几个女性上床。但是如果这些女人不在意的话,这还算是犯罪吗?你可以说这种行径很恶心,但是它并不违法——它只是延续了一个男尊女卑的文化罢了”

要清楚的是,有许多为实验性的性行为所设的派对。一些完全为了性的派对也许并没有毒品和酒精(为了鼓励安全和派对效果),并且需要控制男女比例。

而一些对毒品和女人非常着迷的派对并通常以“聚集在泳池周围的人群”(拥抱池)形式而存在,这是一种更加谨慎的发生性关系的方式。

男性只有在被主办方直接邀请后才能出席,他们可以带任意数量的女性,但是不能独自前来(这会使原本平衡的性别比变得失调)。

请柬则通过面对面邀请、Facebook、Snapchat(这种方式很完美,因为消息不久后就会消除)甚至是最基础的无纸邮件形式发出。

而在邀请中不会出现诸如“性派对”或者“拥抱池”等字眼,以免邀请被转发或是有人截屏。

此外,也没有必要把事情说得太明白,名单上的客人都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派对。女性同样会将这些词很大方地在她们的闺蜜中传递开,并且基本不会掩饰自己的期待。

“她们可能会说,你想来参加这个绝对独一无二的派对吗?非常火爆哦。主题是性捆绑,”一位女性企业家告诉我。“这次派对是在某VC或者是创始人的别墅内举行的,他让我来邀请你。”

“参加这个派对非常危险——一旦你进入了这个圈子,一旦你决定玩这个游戏,你就不能退出了。”

 也许这种文化只是性开放的湾区众多分支中的一部分,这种开放的文化创造了表达自由的“火人节”这一沙漠节日。尽管如此,硅谷的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这种性爱派对的存在。

如果你读到这些文字,摇着头说:“这不是我所认识的硅谷”,你也许还不是一个足够富有、前卫的男性创始人或是投资者。

“任何处于这个圈子之外的人,看到这些派对都会说,哦天啊,这也太糟糕了。”一个女性企业家告诉我,“但是圈子内的人则对发生的事情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据参与的人说,这种派对才是夜晚来临时应有的方式。

客人们在晚宴开始之前陆续抵达,并且会由私人安保进行检查,如果你不在邀请名单之上,这些安保人员则会将你拒之门外。

有时候这种派对需要专门在夜晚举行。酒精则成为彼此的交谈的润滑剂,在所有的菜上齐之后,毒品就上桌了。

一些是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又名摇头丸,或是 Molly,以将陌生人变为知己好友而著名。这些 Molly 药片被做成了一些最热门的科技公司的标志。一些人将这些派对称为“电子派对”(E-parties)。

摇头丸是效用最强,最持久的毒品,在欣快感和巨大能量的双重作用下,你可以持续嗨上 3 到 4 个小时。由于兴奋的多巴胺作用,人们的欲望在不断升腾,平常的克制都消失了。人们开始彼此拥抱、发泄。

本质上这不是群体纵欲,但是人们会突然作出这样的行为。他们会消失在举办地众多的房间之一,甚至索性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了。

白天到来,小团体再次聚集在一起吃早餐,吃完之后一些人可能会再次陷入昨晚的狂欢之中。用餐、嗑药、性,周而复始。

这些性派对在早期投资人以及创始人的圈子里举办的非常频繁。我曾被告知说,这样的派对不算是丑闻,甚至连秘密都算不上。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

人们提醒我说,现在既不是禁令时期也非麦卡锡主义时期,这是 21 世纪的硅谷。

没人被强迫参加这些派对,也没有人试图隐藏什么,即使有些人已经结婚或是已经拥有了伴侣。他们只是在现实世界中比较谨慎而已。

许多客人都是被成对邀请参加派对的——丈夫和妻子,或者男女朋友,因为开放性关系现在已经成了一种新的常态。

虽然有些派对主要围绕毒品和性活动举办,但是其他的某些派对可能仅仅是在吹嘘其奢华程度,这可能令一些客人感到不知所措。

2017 年 6 月,一个年轻女人(我们暂且称她为 Jane Doe)收到了一份在线邀请函,邀请她前去参加一个“世界边缘的派对”,地点在一个富有的风险投资人家中。

受邀请人需要“有迷人的冒险家气质、具有狩猎情趣并身着丛林部落的服装”。

但讽刺的是,在聚会举办一周之后,对 Binary Capital 联合创始人 Justin Caldbeck 性骚扰的指控就见诸报端,但是这似乎并没有降低一些客人参加这种性开放派对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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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就在硅谷开始出现的“泳池派对”

“这处于一种二元关系的中间地带。”Jane Doe 告诉我,她提到了风投公司的丑闻,“这真是太可笑了。”

Doe 发现她自己和两对男女躺在地板上,包括一个男性企业家和他的妻子。客厅里布满了白绒绒的人造皮和枕头。

Doe 说,这个客厅最后就成了一个大型的“拥抱池”。在这里,装扮成兔子的一个风险投资人(我真不明白这怎么就切合它世界边缘的主题了)为 Jane Doe 提供了一些装在塑料袋里的粉末,那就是摇头丸。

“他们说这会让你感到放松。”Doe 向我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她有些紧张地用手指沾了一些粉末,放进嘴里尝了尝。很快,她就抛弃了她的警惕。然后,一个男性创始人问她能不能亲吻她。

“这真是太奇怪了。”她表示,“你的妻子就在那,她对这样的行为不排斥吗?”那位创始人的妻子则承认说,是的,她对这样的行为并不排斥。

 Jane Doe 认为自己颇具冒险精神并且思想挺开放的,所以就亲吻了创始人,然后她觉得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压力或是被针对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觉得简直蠢透了,我被下了药,我之前从未碰过这些东西,他知道我绝对不会碰的。”她回忆说。

她试图逃离到派对去别的地方。

“我觉得这太恶心了,我和他搞在了一起,然后他试图找到我,我试图逃走然后藏起来。我记得我和他说过‘你不怕别人知道这些事吗?’”他说,“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发生的事情,而不认识我的人,我不在乎。”

在黎明之前,她跳上了车,然后离开了。“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由金钱和权力主导了。这是个问题,这是权力的滥用。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虽然这个女人感觉自己被暗算了,但如果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派对,一个朋友通常会详细告诉你正在参加的究竟是什么,而且希望你不对外宣布你所看到的一切。

你知道,如果你和某个共事的人一起嗑药,你不应该把这件事向任何人提起,同样,性方面的事情也是一样。

但实际上,我们都是这样的。如果你值得信任,或者你按规矩行事,这样你才会受到邀请。

“你可以选择不和某个特定的人上床,但是你不能勾搭每个人,这是窥淫癖的行径。所以你不参加,就不要进来。”一个经常参与这类派对的人说,我称他为 X 创始人,一个雄心勃勃,喜欢世界旅行的企业家。

他们不认为自己属于掠夺性的人物。当他们看向镜子,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个体,一个通过推动社会习俗和价值的边界来重新设定新的行为规范的个体。

“同样的先进性和开放性使得这件事情成为了可能,它允许我们具有创新性、颠覆性的想法。”X 创始人告诉我。

当我问她关于 Jane Doe 的经历时,他说:“这是一个私人聚会,有权有势的人聚在了一起。有很多女性,也有很多被搞得很糟糕的人。在任何一个派对上,都会有人越线。有些人被搞得很混乱,有些人越过了底线。但是这并不是对‘拥抱池’的控诉,这只是对越界的控诉,难道不是到处都在发生?”

然而,值得问的是,如果这些性冒险者真的这么开明,这么具有进步思想,为什么这些派对会如此依赖于直男的幻想呢?

在派对上,女性们通常都被期望进行“包含另一女性的三人性活动”;而男同性恋与双性恋很明显从这些聚会上消失了。

“很奇怪,真的难以想象一个男人会成为双性恋或是有其他什么奇怪的性取向。”一个参与派对并且已经结婚的风险投资人说道(我称他为已婚投资者)。

“这绝对是个双标。”换句话说,在这些派对中,男人不会和另一个男人相处。而且,除了新型毒品之外,这些故事也许会出自 1972 年左右时的花花公子的大厦中。

我与 Twitter 的联合创始人 Evan Williams 进行了内容广泛的交谈,讨论了在硅谷中,这些大胆、古怪以及与财富彼此交缠的特殊现状。

Williams,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两个孩子,由于他的第一家公司 Blogger 成为了互联网的名人。他指出,他从来不会在同一时间收获单身、名声以及财富,并且他也从不会参与这些派对。

但是,他承认他的同龄人有这样的动机。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创造了世界上那些难以置信的东西,并且因此吸引和容纳了各式各样的人。它怎么可能不会是这样一个奇怪又充满戏剧性的地方呢?这些处于边缘的人正在测试着一切。”

另一方面,他认为,“如果你像其他人一样思考,你就无法创造未来,”但他也警告说,有时候,这也是“灾难的导火索”。

有钱的男人期待与女性进行偶然的性行为绝不是一种新的规范。但是许多硅谷的一线名人则有一些特殊的共同点:孤独的青春期,缺乏与异性的接触。

一位已婚风投人表示他的青春时期是在玩计算机游戏中度过,直到 20 岁之前都没有和女性约会过。

现在,令他惊奇的是,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充满了可以信任,具有冒险精神的科技朋友的圈子里,这些人有财力、有资源去探索他们的每一个愿望。

经过多年的限制和渴望,他现在正生活在他的理想乡之中,而且他的妻子就在这陪着他。

这位已婚风投人的故事…他目前对女性的贪婪可以被他青少年时期缺乏接触异性的经历所解释,但我在硅谷听到了很多类似的故事。

他们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创始人猎手

有一个话题时常被人谈起,硅谷到处都是企图傍上科技大亨的女人。这类女人是不是很多,值得讨论。不过,有关她们的风流韵事很生动,至少广泛流传在那些担心自己败在石榴裙下的有钱男人中。事实上,这些男人们甚至给那些女人起了一个名字:创始人猎手(founder hounders)。

我问创始人 X,这些有钱人是否会在性派对上给这些女人服用抑制剂熔解药物(inhibition-melting drugs)来利用她们,他回答说,恰恰相反,这些女人会采取这种手段,利用他们赚钱。

 一些年轻的创始人称,这些百万金主正在受到越来越多女性的吸引,不管他们的举止如何拙劣、外表多么不堪。

然而,硅谷的创始人们确实相信,这里有很多女猎手,他们经常彼此分享自己的风流韵事。正如创始人 X 所说:“我们会讨论某个女孩是否是拜金主义逼,从而知道避免哪些人。”

我把这些告诉了一个年轻的女企业家 Ava,她翻了一个白眼。

Ava 曾与几个创始人约过会,并要求我隐瞒她的真实身份。她说,那些沉迷于炫耀财富和特权的人,是男人而非女人。她讲了几个有钱人追求她的手段,比如飞往异国,住豪华酒店等。

约会 App 上的男士资料似乎印证了 Ava 的观点,他们经常吹嘘自己在科技行业的职位或自己的初创公司。在他们的社交媒体简介中,男士们就像是在说,”你好,想来我家的阁楼上聊股票吗?”

然而,根据 Ava 的经验,这些男人钓上某个女人后,很快就会把她甩掉。经历过几次奢侈的约会后,Ava 说,她主动聊到约会之后再怎么发展关系。接着,男人们会很快结束这段关系,一些人用的套路甚至都是一样的。

“他们会说,‘我还在补课,我 25 岁时才失贞’。”Ava 告诉我,“我会说,‘好吧,你现在 33 岁了,功课还没补完吗?’”

在其他情况下,这些光鲜的约会都是浪漫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气氛就有些紧张了,因为高中时没有人会搭理他们……我真的以为他们想要重来一次,因为之前没有女人想和他们发生关系。

一些科技明星常常宣称自己正被某个女人盯上,以此为自己的掠色行为作辩护。如果他们不再试图掩饰,Ava 的犀利见解就会显得很有趣。

猎艳到一定程度,会产生巨大的自我价值感。“这很棒。”创始人 X 说。

在工作中,“你年薪百万,相对比较有吸引力。工作之外,为什么我非得妥协?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只能和一个人在一起?如果你同时受到若干女孩的喜欢,你可以设定条件并说‘这就是我想要的’,你可以说,‘很高兴和你约会,但我也会约其他人。’那些在高中把不到妹的男性正把这些作为筹码。”

此外,这些精英创始人、CEO 和 VC 们都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影响力是那些最知名的银行家、演员和运动员望尘莫及的。

“与那些成功带有随机性的有钱人不同,我们享有更高的社会声望,因为我们做的产品触及到了很多人。”创始人 X 说,“你拍一部电影,人们只看一个礼拜。但是,如果你制造一种产品,会影响人们很多年。”

至少在财务层面,创始人 X 说到了点子上。

与硅谷精英的收入相比,一流演员和华尔街之狼们的表现就较为逊色。顶级投银的董事总经理们可能年薪百万,并在其漫长的职业生涯中过千万身价。Uber、Airbnb 和 Snapchat 等高科技公司的早期雇员在几年内赚的钱可以是前者的数倍。

像杰瑞德·莱托、阿什顿·库彻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样的名人已经登上了这趟列车,他们现在正在投资科技公司。篮球巨星科比·布莱恩特创办了自己的风险投资公司。勒布朗·詹姆斯也已经转型成为一名投资人和企业家而不只是一个运动员。

连著名演员和运动员都想进入科技领域,硅谷巨子们的自视甚高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们认为自己有权期待并足以匹配这种性生活。在硅谷,这种期望往往被谎称为是进步的,是人类行为的进化使然。

然而,在许多女性看来,隐藏在夸夸其谈背后的是一种新的、不成熟的性别歧视行为。

这些行为强化了传统的权力结构;贬低女性,助长一些史上最为恶劣的男权意识,不过是另一种 Brotopia(男性兄弟团体,没有女人的乌托邦。译注)。

然而许多女性将它描述为一个新型的、不成熟的性别歧视行为,穿着很多夸夸其谈的外衣,强化了传统的权力结构;贬低女性,助长了一些史上最为恶劣的男权意识,是另一种 Brotopia(译注:男性兄弟团体,没有女人的乌托邦)。

我与 Elisabeth Sheff 谈到了硅谷的性派对,特别是那些女性远多于男性的派对。Elisabeth 是一个来自查塔努加(美国田纳西州东南部城市)的作家和教授,曾花 20 年的时间研究开放关系。

她的反应是:“就是利用,老一套了。男性傲慢和变相卖淫。”她说,“男人不必卖身,因为他们有钱......‘我应该能和一个女人做爱,因为我是个有钱人。’这里面甚至没有一点进步的成分,还是那些狗屁。这种做法试图新瓶装旧酒,而那些旧的思想则是基于父权制,他们以牺牲妇女为代价。”

Jennifer Russell 负责运营 Burning Man(译注:一个反传统狂欢节,为期八天,于 1986 年开始)上的 Camp Mystic(专为女孩设立的私人基督教夏令营,1926 年创立),她更为赞同这种做法。

“男人和女人天生都会被这样一个允许充分表达性需求的环境所吸引,这类活动是一个安全的涉猎平台。”她说,“这比俱乐部好得多,因为是在家中举行,周围都是你所熟悉的人。”

然而,一个已婚 VC 承认,对于许多男性来说,参加这种排队不是为了表达自我,而是仅仅为了夸耀战绩。

“一些家伙会拿出他们的手机,展示他们的勾搭史。”他说,“也许这种行为多见诸于华尔街,但在某种程度上是被承认的。”而这些创始人却尽量不承认这一点。

他们一边谈论自己的风流韵事,另一边又说所有这些都是狗屎。

这种新模式让女性变得更糟

对于硅谷的成功女性来说,毒品和性派对是一个雷区。

这并不是说在性问题上,湾区的科技女性比大多数人更加伪善;我认为近期历史上,在探索性边界方面,很少有女性更具冒险性,女性受到的约束也更多一些。

问题是,当前渗入硅谷的性冒险主义文化,对女性的影响开始逐渐大于对男性的影响,特别是涉及到女性在科技行业的职业生涯时。

以连续创业者 Esther Crawford 为例,她很熟悉性派对(特别是那些男女比例平等,且对与会嘉宾有严格要求的派对),会公开谈论她的性实验和开放关系。

四年来,她一直与 Chris Messina 保持着非一夫一妻制(他们称之为“monogamish”)的关系,后者是一名前谷歌和 Uber 的员工,“#”就是他的发明。

最近,Crawford 与 Messina 共同创办了一家公司叫 Molly(亦代表俗称“迷魂药”的一种兴奋剂亚甲二氧甲基苯丙胺 MDMA),正在开发一个“不按个人道德进行判断的(人工智能)朋友,可以帮助你自我觉察。”

他们也曾选择过一段时间的一夫一妻制,觉得其他人太过复杂。”关系的未来不仅指人类之间的关系,还涉及与人工智能角色的关系,”Crawford 告诉我。

截止 2017 年 12 月,他们已经为其新公司筹集了 150 万美元。与此同时,Crawford 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作为一个女性企业家,她面临着许多男性不会遇到的挑战。她发现,对于一个女性来说,个人性边界的探索是有代价的。

当 Crawford 正在为她的第二家公司——一个叫 Glmps 的社交媒体 app——筹集资金时,她去了位于三藩市 Valencia 街的一家时髦餐馆与一位天使投资人吃晚餐。

在晚饭的最后,他递给她一张 2 万美元的支票,然后便试着去吻她。“我当然不喜欢他,”她断言,“我便向后靠去,他给我订了一辆 Uber,然后我想的是,‘我得回家了’。”

Crawford 认为,很可能是这名投资人知道她对于性很开放,很难仅仅把她看作一个企业家而不是一个潜在的上床对象。如果女企业家选择宣誓“我们对性爱无所畏忌”,那么这次邂逅就是她们会面临的一个特殊惩罚案例。

Ava 曾在三藩市的一个 SM 俱乐部撞见了她的已婚老板,那时她是谷歌的行政助理。

Ava 和她的工程师老板都对彼此视而不见,但一句话也没交流过,从此再没有谈起过这件事。

然而几个月后,在谷歌的一次会后活动中,另一个已婚男同事走近了她。“他打了我一下,我在想,你在干什么?别碰我。你又是谁?而他就像是在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其他人说你喜欢这些东西。”有人揭露了 Ava。

此后不久,她辞掉了谷歌的工作。“信任只能是单向的。”Ava 说,“这件事对一个女人来说更加耻辱。在这个行业中,每个人都应该是开放而包容的,但作为一个女人,惩罚太不确定了。”

Crawford 甚至记不清有多少男人曾告诉她,能够在男性主导的科技领域与这么多称心如意者约会,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在世界上所有特权中,这不是我想要那个的。”她很激动,“我会选择同工同酬。我会选择其他方式获取资本和权力。我会选择不被提升。我会选择不必担心不成为那 23.1% 受到性侵犯的大学女生。如果我选择探索我的性取向,我会选择不把自己看做荡妇而感到羞耻。”

已婚 VC 承认,他可能会拒绝雇佣或资助一个在性爱派对部落中遇到过的女性。

他说:“如果她是朋友的朋友,或者你看到了她们曾在 Burning Man 上半裸着身体,所有这些都会有影响。”他说道,“这些事情确实正在发生。这让三藩市变得非常小,因为每个人都和其他人约过会。”

男人实际上会在性派对和脱衣舞夜总会里谈生意。但当女人把自己置于这种情况时,她们就有失去信誉和尊重的危险。

女性企业家们称,现在派对什么的非常普遍,如果她们拒绝邀请,就会被归类为一点也不酷的孩子他妈。

“很难与一位男性投资者建立个人关系,如果你成功了,他们会被吸引来到你身边。”一位女企业家告诉我,“他们认为你是他们的圈子的一部分,而在三藩市,这意味着你会被邀请参加一些狂欢派对。在这里我是逃不掉的。不去就会产生问题。”

 这位企业家说,人们不会对她参加性派对而感到奇怪,却会对她不参加而感到困惑。

“你不去的话会很奇怪。”该名企业家说,而这意味着你会被排除在重要谈话之外。“他们在这些派对上谈生意。他们是在做生意。”她说,“他们在那里做决策。”

最终,这名女企业家受够了,她把自己和她的初创企业搬到了纽约,永远离开了硅谷。

对这些派对说“yes”的女企业家却很少可以获得大的生意回报。

“有一种想被包括在内、被邀请去做这些事情的欲望,有时候觉得这样做很有成效,通过这种方式培养关系,你可以更快地前进。”一位女工程师告诉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意识到这是虚假宣传,而这不是女人应该考虑的前进方式。这是非常冒险的做法:一旦你进入那个圈子,一旦你决定玩这个游戏,你就不能退出了。如果你真的相信这会帮你在事业上有所成就,那就是错觉。”

另一位女企业家描述了这种不公平的权力格局。

“你会暗暗感觉自己出卖了灵魂只为获得成功,因为,说得现实一点就是,与强者约会可以为你打开大门。而这就是那些盘算游戏规则的女人所想要得到的,但是,她们不了解所有的相关风险。”她说。

“如果你参加了这些性派对,千万别想着开公司或是有人会投资你。那些门关上了。但如果你不参加,你就会被拒之门外。你做了该死,不做也该死。

这让人回想起那些上世纪 80 年代流行的青少年电影,讲述四眼书呆子们如何变身酷炫万人迷的“感人”故事。

但是,我们不是活在青少年的梦里。

伟大的公司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有一个团队在办公室里倾注了心血,而不是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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