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 | 反派影评·波米：开局的终局

反派影评近日推出了三集播客 (podcast) 《开局的终局》，分析了中国电影的现状。本文转载自喷嚏网《【浮世汇640】心太痛了》的截图，由 iOS 照片软件进行文字识别。

第一章·国产电影·壮丁

关键词：

电影、审查、主旋律、导演、片子、创作、制片 厂、题材、中国、重点影片、广电时期、民营企业、监管部门、规划文件、选题规划、发展规划、制片人名字、制片厂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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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时节目谈到的就是那几天一条关于电影局 改换监管部门的行业新闻，那期的表达也挺简单的。觉得就从那一刻起，电影可能不再是产业，而是事业，甚至是宣传工具了。18年3月正式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一个重要原点。那一个月一定是影史上甚至是历史上的断代点，不仅仅行业监管部门在 3 月更换了，在外部，301调 查报告也是在那个月公布的，他开启了旷日持久的中美脱钩。可在当时这就是一条快讯，一份文 档都是没人注意的小事。而我们今天这一系列节目也是从小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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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在 8 月初第五代导演田壮壮就自己导演的新作《乌鸣嘤嘤》未能过申的情况，在一个视频的媒体采访里公布了自己和电影局的矛盾。他表达说自己再一次对电影失望，那具体他的原话和视频链接我也放在下面的文字版块。所以这就简述一下他的话。这壮爷提到我这《鸟鸣嘤嘤》拍完两年了，送到电影局，没有任何审查意见。再 一次电影失望，之所以壮谷说“再一次”是对应他 在采访当中提到他早年拍《盗马贼》那样一个藏 族题材影片的时候，跟电影局就有过的一次矛盾，他甚至直接点了是跟电影局的一处处长交锋的过程，对方让他删掉一个天葬台的段落，她直接就说你们电影局就是天葬台，所以到了《鸟鸣 嘤嘤》没过审，才有了再一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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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这个采访不寻常的地方也是在于壮爷他把自己跟审查机构贯穿职业生涯的矛盾做了一个整体的回顾和总结。当他提到再一次失望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他只是没加一个局字而已。对电影局失望了。这个事当时就有一定反响。而且大部分人都表达了对壮爷的同情和支持，甚至也有壮爷真 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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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今天再谈这件事情，重点就在于这个真敢 说，因为他敢把和电影局的矛盾公开化，就很可能表明田壮壮知道自己这个wg题材的电影彻底上不了了。我们都知道中国的申查制度甚至是整个社会的规则，就没有说有个先例是一个人通过 站出来把自己和监管部门的矛盾公开化，然后以此倒逼监管部门，最后果然部门站出来认错，然后顺利放行的，这么多年从没有过。你包括这个 采访网被贴出来的时候，也有自媒体总结了这两年所有的所谓禁片的片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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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19年的时候，也有好多电影遭遇了所谓技术原因嘛？当时毛泡？（听不清和不了解）也整 理过这么一个片单，包括了什么《少年的你》啊 《八佰》啊《一秒钟》啊。19年的时候，这几个片子虽然都删了很多，但是好歹都上了。但你 复盘会发现那几个电影从所谓技术原因撤档到他们后来恢复上映，这之间他们的主创从来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谈过审查。所以很荒谬的一件事就在这儿。在中国就是你如果没这么敢说，证明你反而还有戏，十一档，这不是也刚刚撤了一个叫什么《长空之王》。你看那个电影他撤档的理由总结完了，还是原来什么技术原因那一趟，就这种 他说出来谁都不相信的理由，反而能证明他后面还可能再上映。但是如果都把矛盾公开化到这个地步了，他可能更像的是当年《天注定》那个情况。你记得贾樟柯去戛纳的，那个时候他肯定还觉得我这个片子是能上映的。所以他在戛纳还一直说我们没有有什么审查的问题，他信心满满，他也不会说一些什么出格的话，包括曝光什么。 但是等到他后来开始公布自己跟当时广电领导的 一些矛盾，甚至很多话都被那个巴西人拍的纪录片《汾阳小子贾樟柯》收录进去的时候，你就知道导演本人明白《天注定》是彻底上不了了，只是《天注定》还能从所谓资源的渠道看到。而这个《鸟鸣嘤嘤》可能连资源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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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很多人可能也会说到 《深海》，我觉得可能 他情况是介于 《长空之王》和《鸟呜嘤嘤》这之 间，《深海》除了说表达难过发的那么一条微博，它其实评论区又补了一条“作者就是动力啊 如何如何”你看他挺正能量的对吧。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两个事还不是一个性质，包括你回 到《鸟鸣嘤嘤》，壮答他在那个采访里面也听提到了一句话，对电影来说我已经杀青了，其实就是说他打算退休了，不是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 田壮壮不会这么讲，尤其他跟什么陈凯歌、张艺 谋都是一代的老导演。论跟审查部门的交锋经验 来说，他不存在什么意气用事或者判断失误，他这方面经验只会比后来的导演多。你说像出现当年徐浩峰那种情况，我觉得根本不存在。包括你 就现在回头看 《刀背藏身》都多少年了，不仅那个电影没有上映，他这几年拍的所有新片现在全部都没有任何上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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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说这个审批型产业，要我说早就是了。但是我也是理解，像这种行业精英站在他们位置上，他他能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房顶子现在都让人掀没了，只能说你们这儿漏兩，救救我们吧。包括像科长（贾樟柯），他说中国电影的 问题归根结底是经济问题，那你要谈归根结底，那肯定是政治问题。但是再怎么说，聊胜于无，因为他们肯定都已经发现了这个行业起了根本性的变化。所以今天如果我们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话，我会觉得整个中国电影已经变成一个民企国 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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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电影局把早年管理国营制片厂的方法用到现在以民企为主导的市场，大到上市公司，小到导演或明星工作室，把他们就当成原来各个地方各个门类的制片厂来用，用来干嘛？用来拍宣传性 影片、主旋律影片。所以我说这叫民企国治，可 能这两年在其他领域你经常听到的词是国进民 退。

看到很多人说韩影在自由中腾飞二十年，不是的。韩国电影电视新闻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饱受磨难，前两任总统都在缩紧言论，压制艺术创作。深度调查节目被废止，新闻访谈被改成娱乐节目，记者和主播被开除，导演和演员被拉进黑名单，很多优秀的新闻人和电影人 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他们的抗年史也能拍成一部好电影。 诚挚推荐大家看纪录片<共犯者们＞，让我泪流满面过，影片最后被开除多年，已身患癌症 穷因潦倒的记者回答 “我们的抗年到底有何意义”，他说，“尽管在这几十年里，许多抗争争的人们，青春啊，人生啊，都消散了，我自己也是一样。但至少，在那黑暗的时节里，我们没有沉默。就这一点，就足够有意义了。

接下来我们将分几期节目，把大半年以来对中国电影现状的观察做一个分享和总结。大半年来不少人也都在问，说以后该怎么办出路在哪？我觉得回答这些问题之前，首先要正视现实。我想先提及反派在 18 年了月份的一期马后炮节目。因为到现在很多人可能缺三对基本事实的了解。比如说因为 《深海》没过审的事儿，所有社交平台的高赞都在骂广电，说你能允许一个性骚扰的电视剧公开播放，凭什么把我们《深海》给禁了？ 大部分人看来根本不知道电影跟电视剧早就不是一个系统了。而这一切都是 18 年 3 月的那一刻起开始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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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件事情和 19 年有一个趋势的对比，像 《八佰》《一秒钟》《少年的你》，跟他们相比，现在可能连幕后沟通这个活动的空间可能都没有了。你要说壮爷他这么多年在电影的体系内，论资源、论人脉，不可能比年轻导演要少。 但是目前你来看这些其实都不起效果了，可能就是跟他那个《鸟鸣嘤嘤》 的那个文本一样，最后述亡就被砍了吗。另外就是 7月初的时候，贾樟 柯在他接受采访的时候，他说中国电影不能成为 主旋律的专卖场，也提到中国电影的问题根本上 是经济问题，谈了几个金句广为流传，包括十一 档票房不行的时候，大家还在提，大概在他前后 也有一个传播力没他那么大，但也是业内的核心 制片人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写了篇长文，提到说中国电影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实质上的申批型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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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原来我们还讨论什么导演中心制还是制片人中 心制，现在发现这些讨论都很可笑，你这个东西如果审查过不了，其他都扯淡。那这俩事总结起来，就是电影人一度有一个集中性的发言。之所以制片人名字我就不太提了，是因为后来有自媒体把他文章转到微博上，很快就被删了，直接说 现象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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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电影行业稍有不同，或者说国进民退在电影行业的表现形式是民企国制。这里就必须要提到去年 11月由国家电影局官方发布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纲领性文件十四五中国电影发展规划去年的国 影发三号。首先十四五的区间是2021到 2025年。而这个文件最重要的是规定了这五年电影局 要有重点影片的创作任务，每年会重点推出 10 部，一共50 部，文件明确了电影局会统筹规划 重点影片的选题，完善重大题材的领导工作机 制，这具体的文件我都放在文字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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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只说摘要，和原来最大的不同在于并不是民营企业自己投其所好恰爱国饭的概念了。说于东搞个红海。吴京来个战狼，你说的是以前。那 他妈是以前，是自下而上的，但现在反过来自上而下。重点影片选题规划由电影局负责。那民营企业是干嘛的呢？里面写的也很清楚，鼓励民营 企业参与重点影片的创作生产和宣传发行，也就是是选题由电影局来出，你负责的是拍摄和宣发，算是个外包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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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和原来最大的不同，首先是电影局的身份变了，广电时期的电影局，尤其民间认知，就是审查机构，广电时期是标准的事后审查，就你民企 拍什么，随便，想什么时候上，随便，只是你得通过我的审查对不对？甚至曾经他们往进步方向改革过。这我们原来提过，就除了个别题材拍摄 前的剧本，你在地方备个案就可以拍了，我只把关事后审查，这个和都市报时代的媒体审查也异曲同工，不多展开啊老黄历了。但是到今天他已经由一个原来的事后审查部门变成了直接领导拍摄电影的部门了，这是个角色的根本转变。原来 监管部门相当于一个关隘，哪怕咱谈审查什么时 松时紧，或者过申的数量或多或少，那都是个关隘的定义。一个海关的定义说你看之前防疫严的时候，你哪怕什么手续齐全，那海关都劝反你那 是个时松时紧。但现在这个形容都不足够了，他现在更像一个城郭，把你整个国起来。他是里边那黄四郎。尤其对于那些大导演和头部民企来说，你每年要千什么工作，你具体的劳动任务是什么，他都要摊派指定。我不光是判卷子的，我还是出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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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你提到这类官话式的文件，那是不是隔三差五就有，这咱不必当真吧。首先真不是隔三差五，因为上一次出台这类纲领性文件，还是 12 年前的广电时期叫中国电影 2011到2020年发展规划纲要。当时的国办发九号，我也特地对比 了一下，里面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刚刚才说的所有那些之前一版全都没有，尤其是在发展目标的对比上，当时的目标只是说要壮大产业，具体在创作上的目标写的是把繁荣创作作为中心任务。 这是之前 12 年前的。那什么叫繁荣创作啊？就是鼓励大家多拍，最多后边补上了一句三性统一就完了。一是没有什么每年10部一共50 部这种明确的 kpi。 二也没有提到电影局要什么统筹 规划全面领导重点电影这种条文，这些原影和文 件还是那句话我都列在下面，你们自己可以去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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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如果中国电影史有个断代点的话，上个电影阶段应该是 02 年的2月到18年的了月，那是所谓民营企业带领电影市场发展的一个阶段。 而这个阶段在18 年了月制度上终结，当然实际 延续了更长时间，直到去年的国影发三号文件出来，关隘变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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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认识到这个根本性转变，你看这两年电影行 业的各种现象，包括贾樟柯和其他制片人说的话，才能看出背后所指。首先你会看到现在业内 几乎只要你能叫得出名字的导演啊，你认得的包括明星工作室、民企所有人不是已经拍过，就是淮备再拍主旋律电影了，哪怕像什么邓超、于白 梅啊，那都不算什么多牛的创作者对不对？但你 反正拍过爆款，那你就得来一个，那什么《中国乒乓》，那就是你的。更好的，像什么宁浩的坏 猴子（影业），主旋律项目拍的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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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工作室范畴更大的片方，我就不一一列 举了，具体的篇目你可以去查电影频道，也就是 五毛眼里的六公主，他一个下辖的媒体，当时一 篇叫 2021 电影前膽报道，里然它叫2021，但它列出了未来几年的重点影片具体有哪些，里面它提到了当年就上映的什么《长津湖》、《1921》，还有到现在都还没定档的，比如《中国乒乓》、《神州》《深海危机》等等，包括规划文件也写了说重点影片的创作选题规划适时动态调整充实，这什么意思？就像今年那个十一档的电影，是不是说因为俄乌战争新发生的什么撤 侨争议，然后临时来了这么一步，咱就不知道了，因为在六公主那个片单里就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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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有人问为什么非得要选民企去拍这些主旋律呢？很简单，首先因为电影局是个机构，那拍摄他肯定还是要找外包团队。像17年时期都是把这类生产任务下发给各个国营制片厂。但市场 化之后，我们知道国营厂无论效率还是执行能力，都是典型的术高莫用。尤其通过广电时期那 十几年02到18，那几乎相当于一个超长的比武过程。无论制片厂主控的三个大业（建国大业、建党大业、建军大业），还是一堆更没名气的什么五个一工程奖电影在口碑票房上都远逊于曾经 民企操盘的什么两战狼两行动（战狼一二、湄公河行动、红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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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是今天电影局出卷的了，挑选外包國队的时候，那民企和商业片导演对电影局肯定是最优选择，这也是曾经争宠内卷的民企现在的一种求锤得锤吧。那有人问，如果说这民企或导演要 拒绝呢，你这不是我想拍的题材，或者我现在就想先拍自己的创作不可以吗？那这里审查就会变成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变成对某个民企或导演 职业生涯的控制手段。你拍自己的创作不也得过 审吗？我点将你不来，你觉得后来会发生什么呢？当然文件里咱们明确说人家写的是鼓励民营企业参与重点影片的生产和宣发。但是这个鼓励 嘛，嘿如果是真能商量的事儿，一般就不会写成文字，就更不会出现在文件里。早年问大概十几年前，三爷韩三平找当时某个霸气外露的演员去 当特型演员，好说歹说人家也没去，那当时没去 也没怎么样，但现在写出来了，找到你了。那就 是《教父》 里有那么一句话“我开出的是一个你 无法拒绝的条件”。所以这鼓励就跟说那审查意见修改意见一样，我们都知道看哪个电影不能通过他出示的是修改意见，你要按字面意义理解。 那意见那就是我可以采纳，也可以不采纳对不对？但你说审查意见你能真不听吗？说我忽略这个意见可能吗？当然除非你说我润对吧，像陈可 辛或冯小刚那样，要不然就退休，像谢飞导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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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情况，就徐导你可以一直拍，但你一个 都上不了，他那也算特殊了，他一个都上不了，还能有人给他钱。大部分导演这情况马上就没人投了。所以这里的审查再强调一遍，不再是什么单篇审查、事后申查，而是作为一种控制手段的存在。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元素，就是所谓胡萝卜加大棒里的胡萝卜，就是票房收益嘛。如果你给我拍了，公司也好，导演也罢，名利双收，你个人上什么财务自由这些方面可以满足你。简单来说，就是以创作自由换财务自由。就这好多 导演就抢着去了，就很满意了，哪有什么气节可 言啊，你指望中国导演千这个说真跟伊朗导演是 动不动坐牢？不存在，要真有那种现象，也不至于我们今天这般田地。我就这么说，刚才只是上游的改变，其实发放的环节也有明显变化，就是电影局几乎接管了所有的档期安排，文件里也写得很明确。就除了对重点影片创作生产的保障，也要完善推广上映等推进保障机制。你说广电时期有没有对档期的千预呢？这个一直有，但原来 基本集中在个别影片和进口片的档期安排上，达不到一个说全面接管的程度。但现在首先就是进口片压根没几个，那剩下的所有头部影片反正也 都是我出的卷子，是我的亲儿子，整个档期片方的存在感也非常低了。这里的例子就是春节档那个四字（易烊千玺）演的 《奇迹•笨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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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个这片子当时直接就在宣传物料上打出来，说我这是中宣部 2021 重点电影项目。要我说像十七年国制的地方，也就在这，像重点电影，这也不是什么新编的标签。早在国营制片厂 时期，就电影局把各个制片厂厂长叫来开会，下发电影生产任务。其中划重点三十六十，这个数 宇不是我瞎编的啊，相当多年份差不多就这数字 上下了了部重大题材影片，而那 了0 部当时就被叫做重点影片。所以我说这 个物料上的所谓重点 影片，这不是什么片方、爱豆自己贴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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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到刚才说三十六十，原来一个规律是数字越小管得越紧。像三部重大题材影片，导演是没什么创作自由空间的。那然后到六十当时是每个厂有自己创作班的吗？你可以自己找点题材去拍，根据每个厂的产能还有什么弹性定性指标。现在想强调的是今天这一套的管理方法包括什么明确 数量啊，然后分等级啊，这些用的都是 17年时期的，所谓国制就在于此。而你看当时 《奇迹 笨小孩》定档的是今年的春节档。而你知道从当时的市场来看，能够成为爆款的首先是水门桥，但第二第三名当时是两部开心麻花，一部是马丽 主演，一部是沈腾主演，马丽那个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静》，沈腾主演的叫《超能一家人》。当时各个 App 都预测，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方式，春节党开锣《奇迹•笨小孩》是不如这些的，别说挤进前三甚至过 10 亿都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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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就是沈腾主演的那个《超能一家人》自己宣布撤档 了，那个理由也是什么后期技术，就那种没人信的理由，完了之后就撤了。但其实他那个预告片早就发了。当然了，因为人家毕竟是表面自己宣布撤档的，咱们也只能这么说。反正从客观上你会看到像《奇迹•笨小孩》 这样的重点影片不仅 跻身前三，而且顺利过十亿。所以就用这种控制 手段加票房收入的胡萝卜加大棒，形成所谓民企国制的模式。所以这里小结一下，现在和末来至 少到 2025 年的电影市场，将会完全以那每年 10 部重点主旋律片为中心。而这个中心不仅仅是在上游动员头部创作资源，像这 10部集中每年 10 部也包括在档期安排上，就是下游也会以这十部为中心。所以这几天有一个传言，很多业内人士 一直都盼，盼青天说马上之前的一位老领导就要回来了。毕竟在他曾经治下的那些年，是中国电影业最蓬勃发展的时期，感觉他如果现在回来，是不是也能马上恢复到 19年之前呢？首先这只是个传言，直到官宣前，咱不能证伪，也不能证实。我就这戏言的说一句啊戏言，就算人还是那个人，江湖已经不是那个江湖了。如果你还把他视为什么开明派、自由派，我估计人家现在自己都会觉得你这么说是给他挖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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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两年出现的一个现象，还忘了说，就是需要局里亲自抓十部重点影片后，就目前推进的情况来看，效果也并不是每一部都好，甚至可以说 毁誉参半。比如前一段就有某部主旋律也主动撤档的情况出现，如果他上很可能会被喷得很惨。 像对于这种上了反而是当猪队友的情況，不如回 炉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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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话说回来，哪怕现在是把一个真正懂电影的人请回来，可能也不是回来给你频繁解禁的，而是为了解决主旋律质量问题的。我打个比方，现在就像是官方要搞红色宇宙了，那规划文件里还有个明确写到的，就是对于每一部重点影片要做 到建立任务台账，你就想这都细致到什么地步了。那电影局就相当于要起到一个红色宇宙工作室的职能。那要搞工作室就需要一个凯文费奇 （漫威影业总裁兼制作人，漫威电影宇宙总策划人），明白了吗？是大家都知道之前那位是真懂电影的，但现在懂电影的才能，如果很可能是为了让主旋律更火更卖钱。所以我说江湖也不是那个江湖了，你就尽当我是戏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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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有人会问，除了这十部呢对吧，每年其他电影总得有吧，那他们的过审过上映会有什么变化呢？首先实话说，在明确了这十部亲儿子之后，留给其他电影的资源就不会多了。无论上游下游，你就光想想排片率吧。原来广电时期一年一个《战狼》，一个《红海行动》，那味就够冲了。现在一年十个，你想想还能剩下什么？这首先是大前提。那在这个大前提之下，综合今年的情况，有这么两个现象，对于不是亲儿子的民间 电影，我先这么叫，现在的位置很明确，就是陪太子读书。对于他们目前观察到的现象是协审制的扩大化，也就是对于民问电影遇到的审查问题也跟原来不一样了。所以还是那句话不要再刻舟 求剑地理解审查了，还说什么咸猪手的都让播，这一年级的常识自己回去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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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协审制？这个说一下，就是什么类型的电影直接找什么部委来协审，校园题材给你找教育 部，犯罪题材政法系统，体育片国家体委都是对口部门，然后由他们来给修改意见。原来广电时 期这情况也有过，但协申原来是个协助的作用，就字面意义嘛，它不是审查主体，但现在对于那些民间电影协审的情况越来越多，这也不是我给电影局洗地，哪个没过审不赖他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也存在，他牵扯的是一个责权不一的问题。而就关于对协审制的判断，我也得说是，我们18 年那期节目唯一的误判，但也是最大的误 判，这我必须得反思一下。那时候是真没想到这么快，我记得当时那期好多骂我们的说你们这胡说八道危言耸听，现在回头看我们错！错在乐观了！本以为提及管理之后，主管部门能责权一致，因为刚才说广电时期也出过其他部委的协审 意见，影响上映的事儿，所以当时是盼着以后会彻底杜绝协申，没想到反而越来越多。这个直接带来什么问题呢？首先是审查的效率大大降低，我说的不是过审率，就是这个审查周期，审查时间。然后我们再说如果审查的都是其他部委，那大家用常识判断一下这个尺度会怎么样呢？肯定是更严嘛。首先人家是不懂电影创作的，那很多 原来比如说出于类型考虑的夸张或者虛构表现，在人家那就是问题啊对吧。你比如说如果主管部门来审，尤其广电时期可能厲于繁荣国产电影的 角度，包括原来写嘛，繁荣创作为中心能吸引眼球的票房高嘛，哪怕夸张一点也得过且过了。但现在其他部委审，人家关心你票房高不高吗？你 电影行业彻底完蛋了，跟我也没关系啊，又不是我管的领域，你别给我惹事儿，他就考虑这个。 那你可想而知这个过审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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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实事求是说，尤其这一两个季度情况，说最近都到了三周无新片的情况了，这个肯定是暂时的。好像也有人统计说这是 02 年2月市场化以来第一次出现这么长时间没有新片上映的。所以我说一方面上个市场化的时代实际已经终结了，但另一方面我也得讲这肯定不可能长久下去，尤其在原来那位去四川旅行之后，相关部门是处在看守状态的，那看守状态总得有结束的一天。可从长远上来说，不会有什么质变。因为还是刚才说的每年局里亲自抓的重电影片就有10部，这个工作量其实非常大。咱就看漫威，他作为一个现在全球最顶级的工作室对不对？他一年饱和运作也做不到十部。你把剧算上都不够。所以这本 质上是个资源分配的问题，档期上会优先人家，审查上其他方面也都一样。所以大部分情况都不 牵扯，说是不是导演拍的什么隐喻啊他就上不了了，都轮不上这么壮烈的场景，就是我没空理你，你不重要。这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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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就是那些接了重点影片的，咱们说大导演 或者头部工作室是不是他们在拍了主旋律影片之后，能跟上面有个资源置换呢？这是个市场逻辑，就说我替你拍一个主旋律，你能不能允许我拍一个我自我表达的片子？过审上你能不能也网 开一面？就目前这两年看，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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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从这几个大导演张艺谋、陈凯歌、田壮壮开始说，啊这都是第五代导演，至少每个人手上压着一部没上映的吧。陈凯歌《尘埃里开花》，也叫《少年时代》对不对？你看他《长津湖》拍了一年多了有任何进展吗？这个片其实早就搞过试 映会了，根本上不了。张艺谋《坚如磐石》，当然这个听说是所有禁片里最可能上映的，但也已经补拍过很多次了，包括贾樟柯监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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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不休》 20 年就参加多伦多电影节，好多人线上都看完了，你看有消息吗？要说这里最唏嘘的呀，还是我们最早提到的 《鸟呜嘤嘤》的导演田壮壮，壮答，他采访里不是提到了吗？ 说我送审两年多，诶你就注意这个时间点，两年多，你可以看看他这期问除了等审查还做了啥事呢。 一个一个电影的客串，而所有的客串全是主旋律电影。19年年底演了那个 《我和我的祖国》陈凯歌那段 《白昼流星》记不记得他演个村支书，今年年初刚才提到的 《奇迹•笨小孩》，里边他 也传达使老大爷，包括刚刚撤档那《长空之王》，咱不知道他演什么，但他里边也有客串。 而这几个电影全都是根红苗正的刚才提到的重点 影片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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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说他最早刚复出金马双提的那俩片子，张艾嘉 《相爱相亲》，他有角色发挥，但现在演的这几个主旋律片哪个非缺他不可呢？还是说他就缺那俩子吗？说白了，就是等車查的时候在局里争取个好态度。所以为什么我说壮爷最后是万念俱灰 呢？这好多人现代老嘲说，你看那些小鲜肉你演那么多主旋律不该凉也得凉吗？我说小鲜肉其实那么干，早都麻木了。最让人唏嘘跟心疼的就是 壮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几个主旋律电影一个 又一个的这么演，结果呢？《鸟鸣嘤嘤》呢？于 事无补啊。所以好多人还说有个什么大导演跟局里有个资源置换，你看壮爷这个情况，你就知道 这哪是壮爷啊，这是壮丁啊！现在整个中国电影 民企国制的这个状态就是抓壮丁，就跟现在整个俄罗斯的社会一样，摊派到你头上，你就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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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你看今天我们提到的文件也好，原来产业史的行业介绍也罢，你看里面的用词都是什么，都是下达生产任务，包括原来17年17提到什么弹性指标、硬性指标统购统销那种词，这都已经是真正工厂生产时候用的词了。这就证明他跟说电影到底是什么艺术还是电影是商业那种电影理解 都已经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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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导演到底是艺术家还是娱乐家？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个齿轮，你就是一颗铆钉，现在你就得去车问给我干活去。所以当你提到说有没有 利益置换空问的时候，你还停留在一个市场经济的逻辑里，哥们，我们今天直接换一套语境，是原来国营制片厂的语境，这更加匹配于当下，从 历史上定位正在经历这个时期，比较类似于苏联的的勃列日涅夫的停滞时期，停滞时期有两个划分，一说是64到82，也就是18 年，还有一说 是64到 85是21年。你要公允的说这勃政前期，他那个人民生活水平是苏联巅峰，但是到中后期他已经完全是一个明显的停滞状态。当然了，其他行业我不评价。但对于电影行业，影史里面讲的停滞时期跟现在看是非常非常类似的。 主要一个特点是主旋律电影的类型化与通俗化，这是勃政停滞期的一个非常大的特点。你可能上来以为一直我要讲是什么意识形态什么的，还不是是这个。你也不要以为说苏联原来的主旋律电影 就都是 《攻克柏林》，姜文那阳灿（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头gloom 欧巴！他看的那种都是斯大林时期的电影知道吗，真到人家勃政时期的主旋 电影早就不是那样了，他完成了非常大的类型化 跟通俗化的转变。而这正是当下此时此刻中国主 旋律电影的非常大的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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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刚才我提到的胡萝卜加大棒那个票房 层面它不可能保证对吧？如果你说现在咱们拍的 这些片子十一档上映的，还是原来什么 《小兵张 嘎》那种片子，会有人看吗？这个跟勃政时期极为相似。你要知道当时苏联那些片子甚至还拿了奥斯卡奖。有个电影叫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相信好多八五后，你哪怕没看过那个片子，你看他听过这个片子的名字对不对？你看那个电影，它就是一个很通俗的爱情片，包括你像原来 六公主放过的那个片子叫 《丑八怪》 有没有，你 简单看是一个校园霸凌题材的片子，跟 《少年的你》差不多，你说这不就是一儿童片吗？但其实 它正好是当时苏联所谓反新消费主义运动的时候，你得给我拍这么一个宣传片。那个只有你当时的国民你知道她在讲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她霸 凌那个小女孩啊？是因为这些人受到了新消费主义运动的洗脑。那新消费主义运动是什么呀？你看里边放听的歌都是西方的摇滚乐什么的，那是受西方思想的茶毒，所以才导致这么一个霸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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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在可能作为一个外国人去看，你看那豆 瓣分还挺高，是不知道当时他搞了什么社会运动，你直接单独去看那个剧情，你会觉得特别的通俗化，甚至还挺好看。但其实像这样的片子是非常典型的经过通俗化和类型化之后的主旋律电 影，就是现在的这每一部，而且就算退一万步，就算有这么几个通俗化很好的高分片，它能回避 螯个历史对手停滞期的定义吗？回避不了。甚至 不只是苏联是当时整个包括它卫星国的东方集团，更多更优秀的电影在那个时候是直接被禁的，而这个不也正好符合于当下吗？我们都知道 当时杰克斯洛伐克有个电影叫 《失翼灵雀》，那个就是停滞时期拍出来的，拍出来就被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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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多人现在问到底咱们什么时候能看到《不 止不休》、什么 《少年时代》我不是算卦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给你历史上的数据，《失翼 灵雀》90年才参加柏林电影节，最后拿到金熊奖 解禁了。但你一看那条目，他是 1969 年就拍完送审了，前后被禁21年。21年这就是一个数字，包括我在其他节目里提到也是柏林金熊奖电影 《主题》，它被禁了8年时间，＆年按说都算少的。而且这几个拿最后大奖的片子是凤毛麟 角，还具有抢救价值的，更多电影那副片都不知道哪去了，包括还有好多人提老塔(安德烈•塔 可夫斯基）。老塔其实到他创作晚期，也根本没回过苏联，后来就死在西方了。后来是戈尔巴乔夫上台之后，苏联才第一次举办了他在国内的全面回顾展，才算把他作品平反。你像《乡愁》，那都是在意大利拍的，跟苏联电影已经没关系了。像帕拉杰诺夫直接当时停滞期就坐牢了，判了五年坐牢四年出来之后也不许拍电影，等到解 禁，那身体已经垮了，没几年就死了。

35:58

而且特别讽刺的是，帕拉吉诺夫因为什么被抓进去，说他是宣传乌克兰独立，所以你看到冰冻时 期大部分导演的遭遇了吧，哪怕有那么几个不相信眼泪。你对比这些被禁的被放逐的被抓的有那么几个通俗化的主旋律片，那又算得了什么！当然我提到停沸期跟原来的对比，也不是单单为了 什么怀念原来市场化时期，说 02到18 多么多么的好。这个跟最近我听到什么媒体人怀念原来 什么所谓黄金时期，南方戏多牛逼的时候，也有人唱反调，原来也没什么黄金时期，原来一样有 申查，这个我非常认同。就原来跟现在可能唯一的不同，只是说原来我们有改革的念想，我们有 盼头，很多障碍原来就有，但原来我们觉得自己 可以去慢慢改变这个障碍，改变那个体系，而现在这个改变的盼头都没有了。明白吗？所以没有什么黄金时期，你千万不要会错我的意，今天我不是说在这怀念和追忆。

37:03

你看 02 到18，我们多么多么好，没觉得那时候多么多么好。只是那时候我们在谈分级制的时候，我们觉得那个事情是真的有希望的，你现在 再说什么这些主旋律片多么多么血腥，他也不 管，是不是应该有分级制，我觉得很搞笑。分级 制那是一个市场化概念，你现在都不是一个市场了，你谈市场化概;念干嘛呢？反而你现在回去去 看，就原来的所谓 02 到18，你都会觉得培养了一大批所谓类型化的人才，其实也没培养任何大 师，就什么宁浩管虎这些吧，你都会觉得那是个巨大的策略，是一个顶层设计，为的就是有一天 抓这个主旋律壮丁啊。

37:50

不然如果他还是国营制片厂那一套，你现在这批 人还是只能拍什么手撕鬼子，他肯定没有市场份额，对不对？所以怎么办呢？诶花将近 20年的时期，让市场培养一批可以以后把主旋律电影给通俗化、类型化的匠人，然后现在开始收割啦！ 这就特别像原来雷利斯科特拍过一个电影叫《普 罗米修斯》，就说人类的造物主在电影开头现身的时候是特别伟大的，把自己的身体分解撒到了 原始地球的水资源里，才有了整个人类的起源。 对不对？那后来人类生长了几万年，终于发展出飞到很远星系面见咱们造物主爸爸的时刻了。结果到了那才明白，人家当初现身拨撒生命根本不是什么伟大壮举，而是拿地球当实验器四的。你 人类只是一个肥料，是为了有一天播撒异形蛋进 行杂交实验的，所谓千年韭菜一日收割。

39:04

那后来是因为工程师的一次生化事故，导致播种 机没成功起飞，让人类等于又多发展了几千年，才有了什么高科技文明记不记得那情节，你看那批人．乘着普罗米修斯号往造物主爸爸飞的时候 那个激动，哎呀觉得造物主爸爸要见到我们是不是一定特别高兴啊。他们看到我们现在的发展成 就，是不是一定觉得我们没辜负普罗米修斯之举 啊？结果真飞到那人家第一个动作就是他妈把你 脑袋拧下来了，一个小白鼠的能力还敢超过造物主啦。跟多像曾经的那些叱诧风云的民企电影老 总，一到什么原来的北上影节各种论设谈中国电影的时候，那个指点江山，哎哟挥斥方遒啊，爸爸看到我们现在发展成这个样子，一定会为我们骄傲吧。 到今天才发现，全是我们错付了，这整段历史只是个误会。

第二章·引进片·哑谜

关键词：

电影、好菜坞、环球、档期、票房、中国、影院、美国、外交、本士合作、流媒体平台、全球 市场、核心竞争力、监管部门、宣传属性、转轨 时期、市场维度、国家合作

00:00

这期节目谈引进片，还是从上期提到的十四五中 国电影发展规划出发，有两点值得注意，一个是其中提到的数字55%，也就是每年国产片的票房 占比不能低于55%。另外是提到电影的一个重要 定位，服务外交外宣工作大局，先围绕这两点展开。首先是第一个数字55%，这是把广电时期旧 有的国片票房不能低于引进片票房的红线第一次 明确写出来了。那如果你换算一下，他就是在说 每一年引进篇的票房总额必须要比国产片低 10 个百分点，也就是说引进片必须低于45%。

00:39

那么你再结合 17 年就颁布的中国电影产业促进 法里面的另外一个数宇，每家影院每一年放国产片的总时长不得少于2/3。也就是说引进片只能 放1/3 的时长比来看，形成的就是现在对外片的两道红线，一道就是45%，一道就是1/了。这就 基本决定了引进片现在在中国电影市场的配角甚至是龙套地位。

01:09

所以这三年每当说哪个引进片主要好菜坞大片又 没上的时候，大家还分别去猜哪一部具体没上的 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个垃圾桶啊出现了那个旗 子，要不然是演员辱华到最近的 《黑亚当》还是有这种说法对不对？甚至《阿凡达2》我听说某个女主演的黑材料那五毛都给攒好了，就等着万一这也没上成，就准备把锅甩给他了。但其实所有这么想的都是建立在他如果没辱华就一定能上的这么一个假定前提下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假定现在有可能是错的呢？我们还是打个比方。

01:52

对于引进片的审查来说，也许原来它相当于水平 性考试，就只要你考到一个及格分数以上你就能过，再往上你考多高都没意义。比如说什么交规考试，你说你答出花来那也没用。还有一种叫选 拔性考试，就哪怕我这次考了满分，但这次有 10 个考满分的，可人家只招一个，你都未必能上。

02:18

这几年引1进片方面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由原来的水平性考试变成了选拔性考试。原来你可以说非辱华可引进，但现在叫非必要不引进。这话不是我总结的，其实是业内人士模仿现在的防疫形势，自嘲玩梗讲的一句话，倒也一针见血。所以如果我们分析引进片政策，只要看这个非必要不 引进的必要是什么条件就行了。

02:51

所以这里我们只需要看三年以来那个别能过的甚 至是比较卖座的外片，他们各有什么特点，我大概把它们分为三类，第一，宣传属性，具体分内外宣。第二，本士合作。第三，外交花瓶。一个一个说。首先你会发现防疫三年以来，整个内地 市场表现最好的都来自同一家好莱坞公司，那就是环球影业。去年引进片票房冠军速激9（速度 与激情9）是环球的，而今年不仅是冠军，外片的前三名等于冠亚季军也都来自环球，《侏罗纪 世界了》《坏蛋联盟》和小黄人2（小黄人大眼萌 2）。而截至目前也只有环球这三部外片票房达到了两亿人民币。而我们又知道环球独领风骚这个事儿在全球范围内根本没发生过。我们知道全 球明明是迪士尼这几年最强势，哪怕论单片来 看，那去年的全球年冠也是索尼的蜘蛛侠了（指 蜘蛛侠：英雄无归）。

03:56

今年《阿凡达2》之前那是派拉蒙的《壮志凌云 2》，所以环球在中国反而独领风骚，这个现象全世界只此一家，那它是为什么呢？就因为环球的电影几乎符合刚才我提到的所有特点，内外宣，外加本士合作。先说去年那俩，速激9当时 能上是因为这个 P 是中影公司，也就是中国电影行业现在最大的国影企业长期的一个合拍和投资的项目，这个合拍的片约一直签到10。而且速 激9还写到了中影去年的年报里面，因为它是上市公司，这个大家可以查，就是它去年10 个自己列出的主要项目之一。尤其在那个片上映的时候，中影的分账比也比一般的分账片要高。我们还要注意一个事就是速激9去年上映期问，她的主演之一赵喜娜（约翰•塞纳）还出了个辱华风

04:54

所以现在大家一谈说什么电影上不了就是辱华，速激9就是最大的打脸。尤其当时可不是他以前的什么言论，或者 20 年前见过谁被扒出来，有人说《毒液2》 没上，是因为汤老师（汤姆•哈 迪）多少年前发表什么言论。那赵喜娜涉台言论 可就是在速激9宣传期啊，协调道了个歉，照上不误。

05:16

还有一个去年的环球大片是007 (007:无暇赴 死），那也是去年非常少见的准同步电影，就是能在同一个月和北美隔那么一两周就上映了。而 与007十月份准同步上映同时发生的一件事是什么呢？是十一黄金周，环球影城在北京开业，那那个在当时一度还是挺轰动的。有人说这什么关系呢？环球影城那不是他赚钱吗？那电影还又让他多上一个，这不是他赢两次吗？但其实环球影 城你注意，国企的股份占到七成，这个占股比例是远高于上海迪士尼的国企占股比的。但是谁都知道国企要是自己去开一个单独的公园，有人去吗？能卖那么贵吗？一度那个影城在十一档非常 火爆，其实还是吃了环球里面那些好菜坞1P的红利。那么在开业的同时，正好有一个环球大片上映。而且环球影城当时在整个国家层面，它的级别也非常非常高，它远非说是一个什么通县，当地县太爷能推动开业的级别。

06:18

关手这方面，华尔街日报在他开业前后写了很多 相关的内幕，大家有兴趣自己去看，当时他享受的双轨制是不亚于马斯克的超级工厂的。那么这是去年，到今年环球开挂属性是进一步的加强。 现在就五大嘛，网飞除外的五大，原来是给他们 每家平均分配配额的。像今年其他几家基本上是 2到4 部。尤其像迪士尼吞并定了福斯这么大的一个企业，今年到现在也只上映了两部电影。但 环球截至目前这还有俩月，就已经上了六部电影了。这个数量首先就碾压其他好菜坞大厂。

07:00

其次环球这六个还全都是今年的新片，这也是独 此一家，其他好莱坞大厂都有去年就在北美上过的电影了，而像批片更是动辄什么一八一九甚至一五资源，早就大家看过的老片让他们上。而环 球不仅数量比别人多得多，还都保证他进来的每一步都是今年最新的北美首映的新片，那这个效果当然也显而易见了。

07:31

所以刚才提到了今年外片，目前为止前三名也全 都是环球的，所以无论是数量还是新鲜度还是档期的优先级，环球全都是独此一家。因为今年环球还有一个外宣的属性，就是关于今年年初的北京冬奥会。但那个时候我们知道冬奥会在西方是 一度遭遇了所谓杯葛（集体抵制之意），开始是外交杯葛，但是不是经济上有杯葛，那个时候西方那些政府是犹豫不决的。在那个情况下，环球 旗下的 nbc 作为北京冬奥会的北美转播方，坚持大规模宣传冬奥会的计划。甚至他还制作了很多 比如冬奥运动员和他恐龙奔跑的一系列的冬奥宣传片，在北美大规模的投放。其实就是他这个王牌P《侏罗纪世界了》嘛。他把这个事儿和冰雪项目联合起来，一起为北京冬奥造势。星然里边 也有他自己是转播方不想亏钱的动机，但客观上确实让所谓的经济杯葛不了了之了。毕竟我们知道，后来俄乌战争爆发，好莱坞是即便亏钱也都坚持杯葛俄罗斯了。所以环球的nbc 电视网和内地的电影党等于有了资源置换。那么它的王牌就是刚才提到的和咱们冬奥运动员一起互动的这个 《侏罗纪世界了》 在内地同步上映，更重要的是它成了今年唯一过 10 亿的引进片。

09:03

顺便说疫情三年就三部过 10 亿的引进片，其中 两个环球，去年的速激9，今年的《侏罗纪世界 了》还有一个《金刚大战哥斯拉》（实为哥斯拉 大战金刚，波米嘴瓢了），他同样也是占了本士 合作的优先级。这和速激9的情况非常像。因为我们知道那是万达全资收购的传奇影业来主控 的，尤其是他在大陆的所有收益都归本士企业所有。当时万达甚至争取了比华纳搞的影网同步还早一周上映。你说当大陆作为全球首映市场，这在防疫三年以来那都是极罕见的情况了。所以 《哥斯拉大战金刚》，那是本士合作的另外一个 案例。

09:40

其实今年还有 《月球陨落》，那是华谊兄弟，他是通过英国渠道借壳上映的，最后一个目前过亿的外片还是来自环球，就是《小黄人2神偷奶爸 前传》他当时破圈是因为他修改了一个特供版三 胎结局的事，我相信我一说很多人能记起来对不对？这个当时是无论在墙内墙外都引起过热议 的。说最后那个神偷奶爸还得让她生了个三胎。 而那些画面和内容在人家海外版全球版根本就没有，这个事它其实不仅仅是个苏联笑话，更重要的是它对应刚才我说的另外一个属性就是内宣价值，《侏罗纪世界了》是外宣对吧？你把冰雪运动员和你的恐龙一块在北美投放，是外宣。那么三胎版特供内地，这就是明显的内宣了。特供版 我们知道这早就有《钢铁侠了》删减的外片也不生枚举。但是一个外片还有个对中国当下生育政策的宣传，这确实也是几十年来的头一次。也就是说现在你外片仅仅不辱你还不够，你还要配合 宣传，没宣传你就上不了。

10:58

我们知道小黄人当时是延期上映的，那片本来应该6月份流媒体平台就上线了，所以如果环球要 自己争取档期的话，那她至少应该争取在大陆影网同生，不然资源就泛滥了。对不对？但最后还是延期了。为啥呀？就因为她花时间去临时加那个三胎结局去了，也就是说你什么时候配合内宣了，什么时候你才能上。

11:26

那另外一个因为内宣价值还能上的美国片其实是 《760号犯人》，这个也特别有意思，他明明是一个美国主投的电影，但最后走了英国渠道，但这个《760号犯人》讲的是啥呢？是关塔那摩虐 囚题材。等于它是一个揭露美国人杈状况堪忧，揭露美帝国主义行径的这么个电影，这个内宣属 性也一目了然了，说你美国不是也老指责别国的人权状况吗？那我就上一个揭露你人权状况非常 差的这么一个美国电影。这种电影我们早就盘点过美国白左给东方递刀子的片。我们说音乐上有 罗罗杰天特斯，电影上就是 《760号犯人》，这都属于递刀的宇宙。

12:17

不然的话你看快两年前的一个片，为啥能在当时 连国产片都很难定档的第三季度，尤其中美关系的冰点时刻，他能上映呢，就跟咱们官媒天天报 道枪击美利坚重复的那个金句一样嘛，让我们把日光转向美国。所以你看无论是生三胎还是黑美 帝，这都是内宣需要，内宣外宣刚才还提到了本土合作。那么还有第三种情况，外交花瓶，你听 花瓶这俩字你就知道，这相对于前两种，它就是很次要的事啦。那么这里就要回到最早十四五文 件那句话，服务外交外宣工作大局。

13:10

首先你梳理历史就会发现，咱们中国加入wto (世界贸易组织） 之后，相关部门就再也没有明 着对某国电影直接下禁令了，我说明着倒不是说 怂或者怎么着，可能就是电影不重要，别给人家外交大局惹事。因为明着说他容易落下口实，所以哪怕开始脱钩了。但在完全撕破脸皮之前，每一年还是会象征性的挑几个花瓶上一上，目的就 一个，要保住名存，名存实亡的名存，这里我们就得分开看。

13:47

首先还是好莱坞分账片，原先在遵循配额总额的 时候，分账基本上是会平均分给这 5 到6个好 莱坞大厂的，那剩下的配额留给其他国家。而最近我们刚才讲环球，首先他一个人就占6个。人家那是因为有更高级别的用途对不对？那其他好 莱坞你没人家那优先级你怎么办呢？我还是名义上维持给你两到四个的名额。但是咱选的那些电影，那花瓶属性可就非常明显了。

14:19

刚才我们提到说迪士尼今年到现在就上了俩片，一个叫《魔法满屋》还一个《尼罗河上的惨 案》。其实这个 《尼罗河上的惨案》那走的都还是20世纪（福斯）的渠道。就原来说白了，那 是六大时期给20 世纪福斯准备的，等于把那也凑上迪士尼这一共才两片。《阿凡达2》之前再说严谨一点。那你想想迪士尼现在在全球市场最红的片是什么呀？那肯定是漫威对不对？那显然是完美错过了他真正的头部电影。但其实迪士尼 他还真的每部都送审，当然他本来也没拍过什么 R级片对吧，他是每部都送了，但最后让你上的 就是这 《魔法满屋》《尼罗河上的惨案》，我就是让你变成惨案，但这都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你看像派拉蒙吧，他是今年目前全球票房冠军 《壮志凌云2》的出品方，但他今年在中国上的是啥片呢？一个叫《迷失之城》，还一个叫《汪汪队立大功大电影》。这你别说好多人看过了，可能你听都没听说过对不对？咱就挑这个上，你像索尼《蜘蛛侠了》和其他索尼漫威系才是他最 火的对吧？但他今年上的什么呢？《精灵旅社 4》《密室逃生2》 《神秘海域》最近还多了个 沼泽女孩（沼泽深处的女孩）。所以你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好菜坞从 94 所带来的分账制，实质上己经被掏空了，但是名义上他还继续存在着。再讲一遍他不是什么辱华原因。就刚才哪怕 我说的上面这些，咱要是拿着放大镜找辱华演员，你就一个找不出来吗？哪怕动画片我就可着 配音的找，肯定也能找着。当时谈过的那个 《新 蝙蝠侠》演迷语人，那保罗达诺不好多人也说他发表过什么香港言论吗？所以就不是这个逻辑能不能上就是满足刚才那三个条件。你没有前两个 优先级，就是要抓小灭大，这是好莱坞分账片的情况。

16:31

小语种引进片，那外交花瓶的属性就更明显了。 你像韩国从官方到民间，一直在积极推动限韩令的解除，这我们都提过。但你要注意，去年年底的时候，咱莫名其妙安排了一个韩国电影上映，叫《哦！文姬》。这个电影你别说在中国，在韩国他都排不上号，但莫名其妙就给安排上了。上 映之后的票房也非常差，100多万人民币（其实总成绩是290万）。但最重要的是这片他前不着 村，后不着店，就他前面已经五六年没韩片了，但他在后面也没其他韩国电影跟上。可就在前几个月的时候，咱中国驻韩国大使突然就限韩令发表了一番讲话，说所谓的这个限韩令子虛乌有。

17:20

人家还说，据我了解，有10部韩国电影都在内 地上映了，而且警告韩媒不要鸡蛋里挑骨头，这个用意其实很明显，就是在说我们从来就没禁映过韩国片，不是一个没有吗？这不有吗？《哦！ 文姬》诶如果压根就没有过什么限韩令的话，那自然也就谈不上要解除他了，对不对？当然了，他说内地上了十部韩片这个数字，好多影迷听了 可能觉得有点玄幻，这院线领域不就一个《哦！ 文姬》吗？所以很可能，我觉得这位大使是把这几年在各个大陆影节上展映过的韩国电影也算上 了，至少李沧东的片这两年在结展上是肯定放过的，他就是把展映过几场的七凌八凌那么一算来了那么个十部。

18:14

因为的确从理论上讲，北上影节的这些所有外片 甚至是单独影院搞的这些国别影展，也都是要经过审批和过申的。这之前介绍过，所以这也是这两年为啥说对外关系都这样了，防疫也都这样了。像北影节还能连年举办下去的一个原因，包括地方零星的各个国家影展，到这个月我说话的时候都还有什么荷兰影展、日本影展对不对？好像看着都挺开恩的。那根本不是为了你，他就是为了文件里服务外交外宣工作大局凑数用的，那 都是给人家外交工作人员堵外国人嘴的时候能提供上大数据，尤其你向个别国家影展，那基本就 一两个厅给你排出来放根本就产生不了任何对于观众的文化辐射力、影响力对不对？可它的确又是个正规引进渠道，外交数据他还能凌得上，他的性价比极高。

19:16

还有一个服务于外交大局特点的直播里都谈过。 就是咱们最近根据一带一路引进了一大批小语种 电影，这里尤以去年年底突然上映的四部中东欧国家电影为典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这四国都与一带一路在欧洲的一个 具体策略有关，就是16+1，16+1中东欧国家合作战略框架，这四个国家都是深度参与国。而当时 那次引进更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们甚至给了他们 分账片的待遇。

19:54

你要知道像日本这属于电影大国，在中国上映了 那么多，我印象当中好像就只有一个是给了分账 片渠道的待遇，那剩下全是买断片，什么《你的名字》你别看特别火，那都是批片，但当时就给了什么罗马尼亚、保加利亚诶人的一人一个分账的名额。这典型当时是服务于外交外宣工作大 局，我们当时也一部分肯定了这个事，那毕竟电影院里咱电影能多元化，这不是坏事。但是你要看到这一系列的操作来源于外交需要。所以我们最后回到现在的简中舆论场，就大家还去一个个的分析，那大部分没上的电影，找那些电影的乳 点，这其实都是之前的思维惯性了，什么垃圾桶 啊什么旗子啊，演员辱华啊，而且这些都很好举 反例，把你演员辱华。那赵喜娜你解释一下，甚至哪怕说《奇异博士2》，那黄色垃圾桶不之前 唐探二（唐人街探案2） 也有吗？这不是我发现的，是广大人民群众发现的，包括说 《壮志凌云2》 里边那旗子《八佰》不也有吗？当年是全球年冠的电影 （20年全球年冠其实是鬼灭之刃:无 限列车篇），甚至到现在这个《黑亚当》说号称 里边那个老 007布鲁斯南早年间怎么辱华了，那布鲁斯南 19 年还有电影在大陆上映，你找的那黑材料都是 20 多年前的了，这跟《黑亚当》 有什么关系呢？所以这些都能举出反例。

21:21

所以这个时候来到了当下以后的引进片究竟会怎么样？首先分长短期，短期眼前的就是 《阿凡达 2》到底能不能上这个相对简单啊，就我刚才提到的那三条优先级，你看他有没有不就完了吗？ 我也给个整体判断。就如果 《阿凡达2》上，也不能说明引进片整体会回到一九之前。

21:46

但如果连《阿凡达2》 都上不了了，他一定代表 电影市场断代级别的倒退。因为《阿凡达2》是最人畜无害的片子，一堆小蓝人在什么潘朵拉星球打来打去，他没任何乳点对不对？那再加上 《阿凡达2》跟中影有深度合作，这些本身都是非常特殊的，所以就算他能上也代表不了什么。 但如果连《阿凡达2》都上不了了，他一定代表 电影市场断代级别的倒退。

22:17 那这是短期，从长期判断，我还是那句话不算 卦，我们可以看历史。可能这个时候大家不禁回想起原来能够在大陆影院看好菜坞的黄金岁月，泰坦尼克啊哈利波特啊漫威啊，都是咱一代人的情怀，一代人的青春。但是今天我想说的是，这其实也都是观众的思维。就如果监管部门对电影 内容有在意，那也只会是提防，提防西方入侵的思维从来就有。他不是从最近防疫三年才开始的。你看我们刚才说了一嘴的是，入世之后从来没有明着禁过任何电影。但你知道入世之前，每一次和外国有冲突，那就拿引进片准确说是好菜 坞电影开刀，每一次出气简都是电影，最近两次 能查到的，这都有文献，一次是％年，还一次 是98年。

23:13

98 年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南联盟使馆被炸事件， 96年那次相对没那么熟知。但其实和今年挺像的。因为当时发生了两件事，今年都发生了，一个就是台海危机，另一个就是中美贸易摩擦，只是当时还没升级到贸易战还叫摩擦。所以当时禁 映好莱坞的时间也没有太长，摩擦没了，基本就 恢复了。

23:36

这里比较走运的就是泰坦尼克了，它正好出现在那两次禁令发出之间，所以它能上映。所以你就可见，早就在哪怕 90 年代大家滤镜当中最璀璨的时期，其实也是大量出现这种事了。但可能你会问，为什么那时候屡次的禁令也没对整体那二三十年的发展产生影响呢？因为那个时候的引进片有速效救心丸的作用。就说如果我们把分账时 代做一个粗略的划分，第一个阶段其实是救心丸时代。我们都知道 94 是所谓分账片元年，《亡命天涯》 当时开启了每年10 个分账篇配额，这是常识。但很少有人提及就是为什么是94年，那是因为当时是中国电影作为市场烂到底的时候，就奖项上那几年第五代很风光，但在市场维 度，当时无论从总票房还是从观影人数来看，那 都是整个中国电影历史上的最差时期。

24:42

对比现在还要糟糕啊，原因我只能简单说是转轨，因为我们知道原来计划经济时候票价极低。 而后来的市场化时代，片源很好，可在转轨的时候吧，他两样都不占，就国营制片厂时候也没好 莱坞大片，但是他几分钱一张票，你看八月礼都 拍过，甚至看电影免费对不对？后来市场化，虽然他票价升高了，但他有泰坦尼克，有复联，尤其首映那几天，你拿着钱你都买不着票。可就在 转轨那几年，也就是九四前后，他恰巧啥都没有。

25:21

所以在那个时候，国家哪怕是我们说从意识形态 角度，把电影院当成了一个宣传的重要渠道，一个喇叭。尤其那个时候互联网都还没兴起对不对，它是一个重要的宣传喇叭。但因为转轨让全国范国内影院发行网面临消失的危险了，搞不好 他就成为下一个戏园的了，就大家不再有这种消费习惯了。

25:45

那在这个时候就哪怕我是挽救喇叭的角度不得已 了，引进了美国分账片，所以那是救急用的，所谓救心丸就在这儿，而速效二字也很重要。你说什么片子能挽救市场，说现在开心麻花也行。可那时候他妈没开心麻花对不对？你要现去培养你 还得等几十年。那是咱们第一章说的故事，可当时他就只有进口片。那个时候进口片还分两种，因为那时候是港英时期，还有港片，所以他是别无他法才允许了分账片进来，但哪怕让你进来了 还动不动就喊停。

25:45

那在这个时候就哪怕我是挽救喇叭的角度不得已 了，引进了美国分账片，所以那是救急用的，所谓救心丸就在这儿，而速效二字也很重要。你说什么片子能挽救市场，说现在开心麻花也行。可那时候他妈没开心麻花对不对？你要现去培养你 还得等几十年。那是咱们第一章说的故事，可当时他就只有进口片。那个时候进口片还分两种，因为那时候是港英时期，还有港片，所以他是别无他法才允许了分账片进来，但哪怕让你进来了 还动不动就喊停。

27:25

具体到咱们电影来说，就是监管部门以西方类型 片的成功，想去刺激中国的电影人来培养我们市场化跟类型化的能力，它和观众也没关系。这个时候最大的两条鲶鱼正好是卡梅隆的那两部超级大片。鲶鱼的开始几乎算是泰坦尼克引进算起的。而鲶鱼的巅峰就是阿凡达 1的首映和泰坦尼克 3D的重映。

27:55

刚才提到了 了D带来了中国电影从上游到下游的一套技术变革。我想说升级，因为 了D 很难说是未来，但那俩至少在票房维度和引超的轰动程度 是降维打击的。所以才激将法一样，让几乎所有当时的中国导演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创作思路。你 记得《泰坦尼克号》没多久才有了张艺谋的《英雄》，而对于现代这批中生代的导演，刺激其实 来源于 2012 年泰坦尼克 3D 的重映，典型就是 管虎，他在2012 年之前是个作者导演，而他最后一部作者电影杀生，正是和泰坦尼克 3D 同档 期被锺爆之后，后面他所有的电影改弦更张，紧 接着就是抗日神剧与屎尿屁结合的那部厨戏痞 (厨子戏子痞子），然后就是用所谓小鲜肉当时 顶流传的那个 《老炮儿》，再到最近几年的《八 佰》《金刚川》。

28:47

而伴随微观上一个导演的改弦更张，宏观上对应的是国产片在单片号召力上逐渐超越了引进片，直到最近的全面主旋律化。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主旋律电影继续卖，就不会回到转轨时期。而鲶鱼时代卡梅隆的两部电影就是原点和顶点，其实这些也都是上游，中下游同样如此。 最早 02年 市场化的时候，为了让中国电影的市场工业基础 迅速建立，我们甚至一度允许好莱坞是全产业覆盖，就你可以直接投资电影院。

29:21

我们知道万达影城其实最早叫华纳万达，发行的 DVD 叫中路华纳。你实事求是说华纳对于后来 全国兴起的那种万达影城模式是不是有所帮助 呢？尤其是这种我们讲叫购物中心嵌入体的影院 模式，那就是从那边学来的，你之前都 《一秒钟》那种影剧院模式对不对？所以市场化之后的外资作用是在这儿。

29:48

那你说鲶鱼时期提防西方的心理就没有吗？一直 有，刚才我说介许好菜坞投资中下游产业，但你看后来本士企业稍微成长壮大一点之后，后来我就被明着暗着，你就离开下游嘛。你看现在外资的合资影院应该就韩资的 CGV 了，就这还三天 两头船，他们也要撒，所以你就能看出来，只要说咱们技术上、管理模式上一拿到手，迅速就得 让外资靠边站，这里边还有一个自上而下的策 路。这很多人也听说过，就是市场换技术，就你不转移技术，你就别想拿到中国的市场准入，这不也是改开时代的整体性特点吗？在电影领域，IMAX 和 dimax 之争，这我们提过很多次了，包括还有中国和比利时的巴可公司在放映机环节的 合资，这都是典型的市场换技术。

30:42

对吧，就我允许你 IMAX 借着阿凡达1当时在中国市场赚了那么多钱，但你也得给我们点你的技术。于是你看很快，人家中影就搞出了一个非常 相似的 Dmax 以至于后来 Dmax 的市场占有率 一度向上蹿的时候，还被 IMAX 以技术剽窃为名，在全球法院追着起诉。主要当时告他那工程 师，结果最近你看中影不搞 dmax了，人家换了 一个新的特殊影院名头，叫绑定《阿凡达2》的 cinity，他按说是咱们中国原创，但你仔细一看，里边它还是好莱坞的设备，它号称 4k120 帧 了D吧，这三个维度你 4k 指的视觉，它放映机是科室的，科室是好莱坞公司指的它是好莱坞下游公司。完了，你那个3口是real口的。它还有一个可选的声音系统是全景声的，全景声是杜比的，这三家全是美国公司。

31:30 所以说白了，我卖的其实是个打包组合的套餐，但是咱们能做到的是我们的价格低，当悠dmax 刚出来的时候也是打价格战，说你 IMAX 1/10 的 价格就能装我这dmax，我直接打一折，你想这多狠，咱就来这个。这是中下游，上游刚才还忘了说，最早索尼哥伦比亚还投资了一批冯小刚 《大腕》的那种叫华语合拍片，这其实都是咱们改开以来在一个总体的方针原则下半抄半学的时代缩影。那么刚才提到的这鲶鱼效应终结在哪呢？终结在我们第一期开头提到的那个时间点。 18年了月．上期说 了月主要是监管部门的更 迭，今天提就是 了01调查报告，那实际上是美国对中国所有市场换技术的所谓，所谓啊什么强制 转让啊、巨额补贴啊这些情况做了一个系统性的汇总。当然这个报告是没直接提电影的，但它是一个总论。那时候的特朗普就以此为依据，打响了贸易战，知道大范国的中美脱钩。这导致后来的一个新情况就是有一些原先对外开放的行业，这几年逐渐就内循环了。重要一点就是原先它能 市场换技术，但301之后换不成了。所以如果你要想对整个这个过程有所了解的话，我还是建议 读一下 301 调查报告，这也不是什么禁书，咱们工信部都翻译过一个版本。

33:00

而回顾这些，其实也更想强调，无论网才说的哪 一个时代，引进外片与否，从来都和观众没关系。起初引进外片再总结一下是为了救活市场，而市场救活是为了什么呢？为了用市场换技术。 只是说对于咱们观众而言原来算是个顺风车的时代。因为有关部门要救火，影院要鲶鱼效应，所以我们当时能蹭着看、跟着看，就跟阳灿（阳光 灿烂的日子）里头那马小军溜进政协礼堂，说跟着那老千部去看那裸体内参片一样，人家放那个本来也不是为了你，所以牵扯到对未来的判断，说引进片直接回到wg这是不太可能的。

33:48

虽然情绪上现在大家老提这事儿，但实事求是的说，还不至于，我以为的一个类似时期是94之前。94到19 是分账片时代，到20年开始，分账制被实质掏空，名存实亡了。所以现在和未来的情况可能会回到 94 之前。94 之前其实也有 美国电影，不是没有啊，但最大的区别是当时没有任何好莱坞大厂自己出品的电影，就只要出品 方没有好莱坞那几个大厂还是有个别可以引进的。比如说白兰度最早演的那个超人1，94之前 他就上过，这我们记得原来我们也聊过，因为那个片你去查华纳，他当时只做了发行，本质上超人1还是个独立制片的电影。

34:38

那种片当时就能上，包括我印象中终结者1也是 这么个情况，因为这些都不是大厂自己出品的，所以那个在九四之前都能引进。你看最近定档的 这一批里边，你像那个《坠落》典型的，你去查 他出品方，他是独立小制作，忍者神龟（忍者神 龟;崛起）可能更有意思。按说这个1P 是派拉蒙，他是大厂，但其实他连北美的分级都没有，那本质上是个网大，所以他跟分账跟派拉蒙都没有关系，那这种美国片以后还是会有的。那有人问问九四之前之后，你说的这个时代划分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原因就在于刚才反复提到的那个词 ——分账。分账制在电影的工业领域，尤其发行 上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概念。因为大体上就两种引进方式，一种是买断，我以一个统一的价格把你 片子买下来，我上了之后卖多少钱，放多长时间，这都是我的事，跟你就没关系了。94之前的超人 1就是这么上的，那叫买断。而分账制是你卖的每一张票，好莱坞大厂都要从中分钱。而 分账制的建立正是他们可以被称为五大六大的核心原因。这几家大厂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制片能力强，那只是上游，被很多人忽路的一点是，他们拥有在全球的垄断发行分账权，这才是六大的核心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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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94 之前好菜坞一直没有进入到中国市场，因为他们不接受买断。所以咱也不是说光提中国自己的原因，从好莱坞那边说，就是因为好菜坞是不接受自己出品的电影被买断的。为此他们甚至可以不去某个市场。你看中美 79 年就 建交了，但 94 年才开放分账制，这中间差了 15 年，就是你不答应分账，他宁可不来。所以分账 才是好菜坞全球霸权在经济上的表现。那我用这个霸权是个中性词，而分账之后，一个市场卖多卖少就和它的收益直接挂钩了。那久而久之，它就一定要在这个市场寻求更多话语权，比如说对 票房影响很大的因素就是档期对吧。所以在原来 分账制还真正有效时期，好莱坞是一直在努力，希望在档期上有所话语权，为此他们甚至愿意在内容的删减上做过妥协。

37:02 所以为什么早年美国调查那几个好菜坞大厂，看看他们是不是行贿了中国的国企高管，这有记录 啊，这也不是小道消息，这种事反映的都是好菜坞在谋求话语权。而我们当下对这个需求，尤其提防，原来也提防。但刚才说了优先级上原来得 服用速效救心丸，因为需要救急，后来又让位于 鲶鱼效应，因为需要救穷，那现在一不救急，二不救穷，这个提防西方的思维就占主导了。所以 为什么说到对未来的判断，先得把历史梳理清楚 呢？原因就在这儿。

37:44

然后在好莱坞方面，他可能对中国市场以后也不会像原来那么重视了，甚至他也可以像 94之前 宁可放弃中国的一个很重要原因是他们在谋求改变赛道，就是现在他们的校心竞争力由原来在影院上的分账制，改为了现在流媒体的平台制，这个东西就不多展开。但这其实是好菜坞那边希望 延续自己在全球市场统治地位的新的探索形式，这事它未必有效，跟今天话题也没什么直接关系，毕竟咱也更不允许流媒体平台直接进入大陆。你需要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好菜坞也不像原来 跟舔狗一样，包括 《奇异博士2》被禁之后，那 迪士尼的包正博（迪士尼首席执行官）能公开说我们无需中国也能活得很好。它的底气在于好菜 坞的重心开始向流媒体转移，而流媒体被他们视为影院垄断发行权的平替，他们在试图打造新的核心竞争力。我们要了解的是，好莱坞在发生战略重心转移的时候，电影院票房的位置就变得不 再那么重要了，这不是指的在影迷心中重不重要。你注意这里的语境，它更多作用在金融市场上、股价上，对一个好莱坞市值的判断上。而这些些层面如果电影院都不再重要了，那中国的电影院又能有多重要呢？你看我们天天说我们银幕数 世界第一，总票房也当过世界第一，单片还有过 世界第一，但这些第一们你要注意都是影院这一个单一赛道里的，而一旦连赛道都变了，那这些的重要性就都需要重新评估。那至于好菜坞那 边，像平台经济能不能转移成，就第二一说又是 不是好事，这个以后有机会就单聊了，因为它是另外一个维度的话题了。

39:42

那回到中国市场，我们知道现在中美关系的局面 是斗而不破，有些行业它要体现斗，有些行业要成为贸易压仓池，压仓池也是高频词对不对？那一个行业属于哪一类？就看这个行业能否让西方对中国产生依赖性。你看现在还能当压仓池的，还没脱钩的那些行业基本都是深度参与全球供应 链的那些什么汽车，电子产品，苹果那些包括一些两头在外的人家还不脱钩，那是因为人家可以 增加依赖性。

40:16

这个主语也明确啊，是增加西方对我们的依赖性，可不是反过来。所以你判断电影现在是属于体现斗还是维持不破，你只要看它能不能增加依赖性就可以了。所以结合上刚才我们提到的好菜 坞在向流媒体平台进行战略转移，那些所谓全球 银幕数的那各种第一们所产生的依赖性就不再那么重要了，加上我们上游的内容输出能力又几乎 为零对吧？海外不存在对中国任何一类类型片的特殊需求，就哪怕是曾经港片、功夫片达到的那个需求量级都完全没有。

40:56

所以可以得出结论，电影行业不具备任何能增加 依赖性的功能，这游戏可能都不至于电影这么惨，因为它还有一定的这个海外输出能力。最近 不是说腾讯还要收购个育碧，这电影现在完全没有了。尤其万达退出 AMC (美国电影院线）之后，包括尤其像曾经日本在广岛协定之后，索尼 都收购过哥伦比亚，你要能当时站住脚，后面的局面都大相径庭。因此如果有的行业体现斗，有的行业维持不破，现在只能二选一，只能挑边 了，电影肯定当不了后者，所以它逐渐也正在成为抵御西方文化的桥头堡。

41:38

总之你要知道分账片形式在斗而不破的中美关系 下会名存实亡一段时间，但也不代表没有美国电影。我就跟你说，哪怕在最保守的十七年时期，那个时候都引进过美国片，有一个叫《社会中坚》，号称是新中国正式引进的第一部美国电影。那就是个典型的集内宣外宣于一体。外宣主 要是能为了表达对美国一批在麦卡锡主义时期被打倒的左翼人士的支持。当时那帮白左拍的片子好菜坞已经没人买了，但是美国人不买我们买。 然后内宣属性你一看题材你就知道，那就是在说美国无产阶级也反对美帝国主义。所以你看就从 当年的第一部《社会中坚》，到最近的这个 《760号犯人》内宣价值惊人的相似。所以以后这类的美国电影那还是有可能来的。包括咱说以后是不是就看不着引进片了，那也不存在。毕竟 引进嘛又不只是好菜坞，只说更多，咱会体现一个朋友圈的属性，谁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就多上谁的电影。 当年我们父母那边甚至爷爷奶奶那辈有个顺口溜，人人会背。

42:51

朝鲜电影哭哭笑笑，越南电影飞机大炮，罗马尼亚搂搂抱抱，是阿尔巴尼亚片莫名其妙，横批中国电影，新国简报。我建议大家都记一下，因为以后也许就都这些了。你看中国电影新闻简报，这不已经是了吗？包括咱中国人民老朋友，现在不还是那几个吗？朝鲜越南哭哭笑笑飞机大炮。 最多新加一个俄罗斯。诶俄爹电影父慈子孝对不对？你看中国孝子那么多，不得多安排上几个呀。而且大部分俄罗斯片还确实都是讲这父子关系的嘛，什么萨金塞夫、索科洛夫，俄罗斯电影 父慈子孝啊，你别看这是玩梗，最近还真是刚刚又引进了个俄罗斯电影，今年己经是第三个。去年我们引进了俩，今年变成仁，这和当年 《社会中坚》的引进思路不是差不多。你不好莱坞撤出 俄罗斯电影业了吗？诶我来！

43:54

最后我们回到今天的题目就是这半年以来电影圈 百事萧条，可火了一批人，就是所谓档期谜语人。他的一个特点就是某部好菜坞大片在北美快上映的时候，他一定会发个什么东西打个哑谜。 就比如说我发一个《雷神4》的海报，但是我什么也不说，诶什么也不说，你自己猜，或者我要写字，我也就写俩字「快了」句号。那最开始这好多观众也好，影迷也罢，一看见这个他特别激动，你按说你写俩字快了，你作为一资讯博主这 瞎胡闹的对吧，什么快了，你快进去了还是怎么着的？那粉丝就觉得快了。

44:34

那就是说我们蜘蛛俠了快上映了对不对？完了就 各种奔斗相告，流量就蜂拥而至，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么一批档期谜语人。但其实回头看几乎很多 次都没准过，漫威这都已经连续七个电影没上了。如果算上索尼，漫威都上双了对不对？可这里我也不是专门要批一个环节去调侃。

44:55

我们得看到出现这类现象最大的原因是什么？首先是整个电影行业的资讯完全不透明不公开了。 咱甚至一句话可以概括，就是越重要的信息越神秘，而越明确的信息越不重要。甚至你可以说整个大环境也好像是这么个情况，比如说现在这防疫措施，咱能不能给句痛快话啊，这么重要的问题，这一会儿一变，到底哪个才是准话不知道。

45:26

往往最重要的是它最神秘而最明确的信息。你比如说，就美国叉什么枪击了。韩国梨泰院又踩踏了。哎呦那个报道事无巨细。你看有个官媒那天 列出了五大质问，八大罪状，拷问韩国政府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啊。我问一句，如果我不是韩国人，他对我很重要吗？可就这样的信息，他最明确，你这规律放电影一样嘛，越重要的大片档期越神秘越不重要的电影，他档期越明确。

46:07

其实今年咱实话说可并不是所有电影都动不动被禁，你要理论上数数的话，那是剩了不少的。尤其在那玩梗说什么电影行业全部玩完什么几周无 新片。但你看人家不是马上定档了一批吗？ 11 月份，只是你一看那质量好家伙，最近不是有个 75 元票房的电影火了嘛，说就俩人看过说大家 看你们俩那么 有缘分，要不要组一CP，就这种电影它几乎没断过，它的档期特别明确。 (75元票房源自《林深时见麓》 票房75元，观影 人数两人，豆辦上有评论说自己买了70元的票，剩下一个是用了什么优惠只花了5块钱，后另一人评论是买错了退票扣了5块手续费。但后来证实为玩梗，实质该片确实观影人数为2人，但票房仅56元。

46:39

可你要说头部电影什么时候上呢？对不起，那就是玄学了。所以这两三年吧，墙外红了，宫斗听 床时；墙内红了，档期谜语人。这除了说有一个 什么流量为王的时代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官方的信息它不透明，而那些领域往往又是大家要关心的，甚至最关心的等于先形成了信息供求关系 上的巨大落差，才给了那些大师们听床遛粉打哑 迷的空间。

47:13

尤其你回到电影行业，为什么谜语人能一开始还 吸引到流量，因为很多人一度还是准过的。尤其 在一九之前，那时候过审流程也好，档期安排也 罢，至少他有那种半公开的消息流通渠道。随着 一个行业的市场化深入，那市场对讯息的确定性和即时性是必然产生要求的。所以那时候哪怕是 照顾到片方，您能提前给我们点时问安排的宣 发，考虑这个档期有其他的竞品，那像预排档期 跟最后的档期之间一般也不会有太大出入对不对。

47:45

久而久之，熟悉门道的甚至能够根据译制周期，它就能判断出外片的定档规律了。所以重点词在规律。如果从某一天开始，那类博主也成谜语人了，那就说明规律消失了。最后还有一点啊，就是对那些观众影迷奉劝一句，不要把希望当成现实，你其实是自己希望他能上，所以看见个打哑谜的，你就觉得是实锤。那人家也有话讲，我又没说肯定是，我觉得那《雷神4》 海报好看，我发它不行吗？你们是自己非得解读的呀。所以我觉得无论是被听床遛过的，还是被什么哑谜骗过的，咱们都不要带着希望找博主，带着答案找论据。有些你今天回头看他能不能上，其实早有定论，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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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熟悉门道的甚至能够根据译制周期，它就能判断出外片的定档规律了。所以重点词在规律。如果从某一天开始，那类博主也成谜语人了，那就说明规律消失了。最后还有一点啊，就是对那些观众影迷奉劝一句，不要把希望当成现实，你其实是自己希望他能上，所以看见个打哑谜的，你就觉得是实锤。那人家也有话讲，我又没说肯定是，我觉得那《雷神4》 海报好看，我发它不行吗？你们是自己非得解读的呀。所以我觉得无论是被听床遛过的，还是被什么哑谜骗过的，咱们都不要带着希望找博主，带着答案找论据。有些你今天回头看他能不能上，其实早有定论，梦该醒了。

第三章·我们·伥鬼

电影、导演、韩国、主旋律、票房、流媒体、美国、香港、时代、大陆、节目、中国、與论、主席、自由、片子、自由創作、舆论焦点

00:00

所谓：认清现实，早做打算。前两期国绕着前四个宇，最后这期呢是说出路，谈谈我们。当然这期 会相对比较散，因为下面的话题原来是几期的内容，夜长梦多啊，所以我们放一块说就好了。那 第一个我们，就是曾经创办「我们制作」（陈可 辛10年创作的影视公司） 的导演陈可辛润了。 10 月中旬，他在韩国的签山电影节上宣布成立变革影业，准备对准泛亚洲市场拍 20 部网剧。其中近四年的前五部当时就公布了项目名称，包括 之前作为电影立项，由章子怡主演的 《酱园弄杀 夫案》也变成了网剧，这事之前很多人聊过了。

00:46

值得注意的是，陈导这次还有一个身份上的变化，就是他不仅在空间上我们说润了，其实还有 在职业上的转行，就是他不再当电影导演了，你 看这次他的口号叫拍全世界都看的中文剧，等于 陈导的身份，现在更多是一个流媒体供货商的老板，供应的就是版权剧，其中自己;感兴趣的会自己下场拍。所以这也算陈导暂时息影的一个消息 了。

01:12

但无论如何这个新间一出来的时候，简中的奥论反应都非常热烈。尤其如果说咱们这期的主题就是聊出路的话，那陈导这上来算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指了条路，成了电影圈润学第一人。尤其 你看他的描述，他绕过了审查，但是我还留在亚洲，那意思我还会继续拍东亚甚至中国的故事，只是投放上不针对大陆市场了，听起来可谓两全 其美。

01:40

尤其说陈导 20 多年前，就有过这泛亚平台的尝试经验，他当时联合过泰国和韩国两位导演一起拍了鬼片《三更》，而且票房也还不错。只是当时他做成一种长期的模式的时候，遇到了资金困难。而现在有了流媒体，毕竟现在的影剧这个藩篱减弱了，以至于新间刚出来的那波讨论，很少有人去提陈可辛变向息影的这么个事儿。的确只要你不纠结作者身份，流媒体时代你当个供应商在资本层面并不难。尤其他说打造全世界都看的 中文剧，这个放到二十多年前《三更》 那会儿根本不能常态化。但流媒体时代这真不一定了，剧的例子我不清楚。但电影最近有一个就是台湾那 鬼片《咒》，他在网飞上线之后，一度观看量排到了网飞整体的前三名，这其实是个很值得注意的信息，因为它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恐怖片深度捆 鄉地域性的特点。就如果说其他的类型像什么伐木类、家庭情级片，一度排名前三，这也没啥，但鬼片确实不容易。以前就说过这种片子，它吓不吓人，是非常鄉定本土文化的。像西方万圣节、小丑、大南瓜那种在那边非常卖座，但东方 观众看往往完全无感，而《咒》的成功一定上打破了刚才说的认知。

03:03

所以流媒体这几年颠覆了很多电影的固有模式，一部分是相当不好的。比如最近他们要搞什么广告插入的播放模式了，那就是个巨大的反电影。 但是也有一些算是意外之喜。《咒》就是其中一个，他证明至少国际流媒体平台的确需要来自不同文化区域的作品。所以陈导这个需求判断至少从前瞻性来讲没什么问题。尤其我们知道陈可辛 他这个选择也非常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人设，就是一个一生漂泊一生迁徙的人。所以要说润呐电影圈恐怕没人比他润的次数还多。他作为一个香港人，最早其实是润去泰国，然后又润去美国，才润去大陆。所以现在润去韩国，他基本不会有说当年什么咱们下岗从头再来的悲苦。而更像是 《无依之地》里，女主角又换了一辆房车，尤其她当年从香港润大陆。

04:02

这有个专有名词叫北上，应该说他是非常成功的，不仅是对他个人，对整个中国电影他也做了很多贡献。你甚至可以说陈可辛北上这十几年的高低起落，就是对中国社会变迁的一种预言。你 像他十年前拍的 《中国合伙人》，是以新东方创始人为题材的励志片。结果就在去年，新东方所在的教培行业一个响指灰飞烟灭，新东方老师就此成了带货网红。后来陈导叉派了 《亲爱的》里 边聚焦的打拐问题，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都成为了全社会的焦点甚至痛点。而当时主演那部电影 还因此拿了金像奖影后的赵薇如今也成了敏感 词。

04:52

再到我们谈过的《中国女排》，也遭遇了第一期 提到的协审问题，提委当时大量的意见导致了他 删改重配，甚至是换片名的一系列变故，票房口碑最后也不温不火。而这些大家看过的电影之后，还有李娜，十年前甚至八年前李娜还是大满 贵冠军，可现在居然他的传记片豆瓣条目都没了。

05:20

所以当时很多自媒体提到陈导润的时候，也都明 着暗着点出这传记片到现在无法上映的遭遇，大家都觉得最后推动导演走今天这步棋的一定与此有关。所以你看新东方、赵薇、李娜连同记录他们的陈可辛本人，真可谓十年一觉中国梦啊。所以新闻网出来的时候，简中当时的情绪非常大，相当多的高赞都在说陈导你走得越远越好，这不是说你有多远滚多远啊，而是说你赶快远离这片伤心地吧。这个情绪里，你甚至能体会出有一点加速主义一种揽炒心理。当然大家也可能是有一种盼望，如果陈导在海外的作品真能获得成功，那是不是会带动更多中国电影人也去投身这种环 大陆的泛亚平台呢，如果像陈可辛这样的电影人 才再多走一批大规模的人才流失之后，是不是才会促进相关部门反思自己的管理方式和审查制 度，倒逼他们回到市场化时代来挽留人才，拯救中国电影呢。从情感上我们都希望这行业越来越好，甚至都不用搞什么大规模人才流失，倒逼改革，现在的局面就足够引起重视了，不是吗？可 从现实出发，我们还是得看陈导的这个泛亚平台 究竟能不能搞成，毕竟只有搞成了才有后面那一 系列的剧本嘛，当我们往回看的时候，像陈导这种属于大环境变化，甚至直接说是申查原因被迫出走的，半个世纪来，都很少有成功的。

07:08

这里要做个区别，你像墨西哥三杰或者李安那种，都不是被迫，更像这样的例子，其实就是《亲爱的同志》 的导演康查洛夫斯基。康查洛夫 斯基是典型的因为遭遇申查问题，很多就都被禁了。所以没办法，80年代他就去了好菜坞。结果到好莱坞就是当个类型片匠人。你要说整个东方 集团在冷战之后，润出去还成功的，可能天花板 就是波兰斯基。但波兰斯基美国经历的结局我们也都知道了。别说那些人了，就是陈可辛自己他 当年在北上之前是先润的美国去好菜坞就拍了一个片子叫《情书》，不是岩井俊二那个啊，那片其实是啥？是当年斯皮尔伯格捧他老婆的，斯皮尔伯格自己的梦工厂出钱，然后让自己老婆出演。你想想陈可辛当年可是刚拍完 《甜蜜蜜》 啊，润出去的第一步就给人家伺候老板娘，所以那段对他的打击特别大，就你原来是一三流行业的顶流人才，现在去了人家好菜坞，那行业是一流的不假，但你只能千三流工作。当然也有人说 陈导之前北上那么成功，你也说了，现在去韩国 也只是他的下一站，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北 上能这么成功，更多是因为陆港那段特殊的时空 关系，很简单，就是陆港当时的电影工业有巨大的技术代查，我们第一期说了大陆起初是不具备 市场化和类型化的能力的，所以港片导演当时过 来就直接能技术扶贫，这个道理我相信大家都懂。就像原来中超非常火的时候，随便来了个巴西二三流的球员到咱们这直接就是大杀四方。

08:56

可现在陈导润去的是韩国，韩国需要你去技术扶贫吗？或者说他现在准确说是给流媒体供货，你是给网飞这种国际平台供货，那网飞也不需要你 技术扶贫啊，这个跟当时香港导演来到一片蓝海还完全不一样。尤其我们看回这次他这个泛亚平台台的项目，其中有俩是韩国现在最火的所谓韩漫 来改编的，一个叫《二班李喜舒》，还有一个叫《ONE:高中英雄》。就这俩东西，你说如果改成 中文剧，它原著的辐射力能不能包括到，包括会 不会出现什么《青禾男高》那种水土不服，这咱们打问号。那如果说你干脆就拍韩剧，那人家韩国自己人不比你熟悉，咱们就说他不当导演，现在是制片人是凯文费奇，那费奇肯定也是懂漫威 也是懂美漫文化的吧？可你现在去韩国改编人家 韩国的漫画，我看不出这个不可替代性在哪。尤其韩国那个行业，人才太卷了，咱们这出了个药 神（我不是药神）和药神导演如获至宝，说这是我们的《辦护人》。

10:07

那你知道《辩护人》 本人的那个导演现在干嘛去了吗？前两年拍了个《铁雨2》 扑街之后，马上就边缘化了，根本没人记得他叫什么，人家是那个竞争程度，那还是韩国自己人呐。所以我也不是针对陈导，就任何人咱们说现在有谁敢说去韩国，你有当年香港到大陆的优越感吗？所以回头看香港电影，兰时对于大陆的技术代差那才是特殊时期、短暂时期是无法复制的。尤其那一圈当时称赞陈导的文章里有个标题，我印象也特别深 说陈导这次终于获得了自由创作权，这事就更有意思了。他是怎么获得的这个自由创作权呢？哦 去韩国就获得了。可我们想想曾几何时，在朴槿惠他爸爸包括后来全斗焕那时候，韩国也没什么 自由创作权对吧？那时候动辄就给你扣个什么朝 鲜问谍的帽子，您就南营洞了 （20世纪80年代，韩国民主化运动人士因反对军政府独裁而被 带到位于南营洞的一问密室，连续受22天拷 打），说你递刀子你也就臭了，跟现在咱们差不多嘛。那后来为什么有了自由空间呢？那是因为人家一代人自己努力甚至拿命换来的。

11:22

就前几个月还有个韩影的新闻在简中破圈。就韩国那新一任的右派总统一上来就接见宋康浩，跟他们说我们对电影啊只支援不千涉。唤呦激起了 咱简中的一片羡慕之声啊。可你也不想想，他那 总统倒敢不那么说呀，上一个右翼总统朴槿惠上来就给宋康浩开了 黑名单，什么结果呀？被拉黑的飞黄腾达，朴槿惠白己论为阶下因。

11:52

那是韩国人躺赢赢来的吗？那是人家几代人努力 拼出来的自由创作权，从社会到行业，从光州到光头。如果以前韩国的精英们要不说把自己的电影环境改造得像别人一样自由，而是直接跑出去去吃别人的自由红利。那在另一个编号的平行宇宙里啊，可能奉俊昊就真是个面包师了。大家都知道他毕业那会儿，因为电影行业非常糟糕，他害怕自己混不进电影圈，吃不上饭，所以先给自己烤了个面包师执照。这不是个梗，这是个真事儿，对不对？陈导这个事最大的遗憾就是在这儿。你包括说他建立的那个泛亚平台，它里边那好多资源整合的功能，看似好像石破天惊。

12:43

但其实对应电影界，原先金马就有这功能，尤其他那几个同性恋项目，鬼片项目，这原来去金马 创投，只要你改回电影啊，那肯定有希望，金鸡 是真不行啊，你看一个杀夫案，一个同性恋还一个鬼片，这大陆确实都拍不了，这也不是咱非要 拉踩，金鸡上肯定过不了，但金马原来是可以的，结果呢现在直接去釜山了。

13:09

所以这里我就要说另外一个事儿，就和陈导这釜山行同一时间发生的。是许鞍华也是香港电影的代表人物，他接任了今年金马的评委会主席。这 新间看似无足轻重，尤其在简中引起的反响也远不及陈导。我看最多的说法无非就说，哟怎么叉 是你啊，当年周冬雨马思纯双黄蛋的时候，你不就当过一回对吧？可所有人忽路的一点，周冬雨 马思纯那届还没有后来的言论风波。许鞍华其实 是一八之后第一个接任评委会主席的香港人。大家有没有想过他接这个职位之前顶着多大的职业 风险呢？我们知道 19 年杜琪峰本来都官宣接金 马主席了，结果后来迫于压力辞任，而且去了金鸡。更重要的是，就今年9 月份的时候，香港影业协会刚刚又对所有香港电影人是否去金马又发了警告。

14:09

其实咱们说一八之后，大部分那大陆有生意的港星港导早就自觉抵制了。但这次香港行业协会还又特地发了一遍警告，说什么金马己经日趋政治 化了，如何如何告诚港人不要去说，以免招致得不偿失。明着就这么说了。那你觉得在杜琪峰也 辞任过，今年9月香港行业又特地发警告的情况 下，徐导勇于接任金马主席，这和16 年能同日而语吗？而他这个选择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风险？尤其在审查越来越严的大陆，它未来的片子 是不是还顺利？我相信许鞍华比任何人想的都清楚，可在这么多的前提下，她还是做了这个选择。

14:54

而单从行业的角度来说，让两岸三地的华语电影 恢复哪怕一点的文化交流，尽自己的一点力量结束几乎屏蔽彼此的状态。这对华语电影难道不重要吗？《哈利波特》里邓校长说过一句话;黑暗时 代就要来临，每个人都要做选择，是正确的，还是轻松的。这其实就接上我们第二个话题;走还是留。 我相信这一段所有的从业者可能都动过润这个念头，无论是从这个行业还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润，可能你听我前面刚才说的话，好像你觉得我对选择润出去的有意见，我没意见。相反我会觉得如果你润出去，但还是继续从事电影有关的工作，或者先学，以后说不定机会会很多。

15:49

陈导我不这么说，是因为他以后就不拍电影了对不对，他那等于是又润又转行。那这之后说白了 跟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就跟说你投资一个体育公司一样，你有钱你投什么都成对吧。所以说 回电影，你如果说出去学点什么，甚至说想找点 更多的机会，我觉得至少比陈可辛当初润美国或者俄罗斯那批还是开放了一些。李安哪怕我们说 这是很成功的，但他之前是花了半辈子才拿到的 导演奖，赵婷两到三部现在就拿到了。所以我对润出去没有意见，包括思源那天说之前一个咱们 这边高口碑但是票房不太好的华语片，其中一位 女性编剧，现在他在美国导演的新项目刚刚找到了马丁斯科塞斯给他当监制。虽然我们说斯科塞 斯是天天监制，但对于一个年轻的导演来说，那确实很大机会了。就是因为我们说现在无论华裔、女性这些题材在美国是能进入主流或者至少能进入颂奖季的。说白了，老导演他也想跟得上时代。就跟我们说皮特(布拉德•皮特）也投了那个 《米纳里》一样，对不对？帮助是相互的，只是吧，现在大家太把润当成一种爽文序式了，你包括就好多人劝我，对吧就前几期发完之后平台没了，就说你跟他们置气千嘛，润就完了。润 就一个字，咱要玩梗的话，我能比你编出更多的来。但是如果咱们就严肃的聊这事儿，谁能一个跟头折腾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头？这里没有爽文叙事。

17:25

我们严肃的看现在已经干出成绩內这年轻的一批 华人导演，像《瞬息全宇宙》 啊什么《青春变形 记》啊，再到前几年我们谈过的《摘金奇缘》，它跟早期的华人电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个变化必须得提到。借用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先生对润 道新加坡的人讲过一段话，这几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大批的华人润到新加坡。首先李先生喊 话的时候，她的称呼就不用华人华侨，甚至不用华裔，他用华族。他就奉劝这些刚到新加坡的华族说，你们不要想着落叶归根，要落地生根。这个话我觉得说得很有意思，别看两宇之差，謬之千里。尤其这个概念放到刚才那几个电影，我觉得非常合适，其实你完全可以把它们划归为美国的华族电影。你说我们中国看着觉得挺别扭对吧，过誉了吧。这我觉得很正常，因为它就跟中国一毛钱关系没有。相反，就这几个片子它是真正做到了在美国落地生根了。

18:37

你看 《瞬息全宇宙》，他那核心冲突两个，一个是杨紫琼跟他女儿，还一个就是跟那美国的国税 局大妈，那是最典型的美国人和体制的矛盾，他最后所有的和解也都在那，你看这中间都宇宙洪荒了，就是为了让国税局大妈报税上竞限几天。 所以他为什么能成a24 最卖座的电影？其他 a24 还大部分都白人主角呢。但就这个最卖座，因为它全美国都能代入的了，而能拍出这样的，就是因为他们能落地生根。

19:12

那导演叫Dan kwan （关家永）对不对，这都是美国华族电影，包括之前《米纳里》那也不是韩国电影，那是美国韩族电影，这俩算一类，而不是《寄生虫》跟《米纳里》算一类。这《卧虎藏 龙》跟《瞬息全宇宙》算一类，说都有杨紫琼，不是的，《米纳里》跟《瞬息全宇宙》都是美国少数民族电影，而这类电影现在和以后会越来越 受欢迎，所以润出去的能这样落地生根，以后大有可为。她一定比当年什么张爱佳严歌苓他们苦 哈哈的拍 《少女小渔》，那个时候机会多得多，就哪怕李安他很成功了，但是他那一代人实话说也没有做到落地生根。他一拍美国核心 文化的东西，像伍德斯托克（制造伍德斯托克） 他也露怯的，尤其都是大麻呕地的视觉场景，《瞬息全宇宙》嗨疯了一样的表现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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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导演技法上的差别，就是文化上、习性上有本质区别，你能做到这个，舞台就是你的，那 这是润出去的。那我们这没走成对吧，这贫贱不能移，那是不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对吧，也没舞台了，躺平任人宰割就完了，是不是呢？我觉得不是。尤其你说躺平，现在这也是高频词，躺平可以，但躺赢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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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说作为观众的我们，这是第三个我们了，咱们至少可以用脚投票。第一章的时候说现在电影 是民企国制狀态，但是这个状态这个模式要靠两个要素维持，申查和票房，审查我们决定不了，票房为什么不能？我给你讲个数据，今年前 10 个多月，所有主旋律院线片的票房总额你知道是多少吗？是 88 个亿，还有一个多月我觉得刷到 90亿没有什么困难。就这还要遗憾 《长空之 王》没有上，当时他撤片的时候是预售第一，不然的话主旋律 10 个月破100个亿毫无悬念。所以如果有人问你上期说开启分账制引进美国大片的94 年，是因为中国电影院数据太烂，那现在不烂吗？诶不烂，对主旋律来说不烂，甚至还是最好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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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问题就来了嘛，这88个亿都是电影局的职工自己拿工资凑上的吗？还是说于老板文牧野 饶晓志导演自己掏腰包刷的数据吗？刷出 88个 亿来，难道不是我们所有观众共同完成的丰功伟绩吗？我再给你说个对比。2018 年那一年，引进篇上有复联了（复仇者联盟了：无限战争）有 《头号玩家》《碟中谋6》，国产片出了药神，包括姜文的、毕赣的、贾樟柯的也都在。可那一 年刚才提到的主旋律的票房总额还不到50 亿，过亿的主旋律只有两部，《红海行动》和 《厉害了，我的国》到第三名 《浴血广昌》就只有9000 多万的单片成绩了。

22:16

18 年大盘影史第二主旋律 40 多个亿。而在很多人眼里，中国电影全部玩完的今年，主旋律票房 是18 年的两倍还多。其实你知道吗？去年更 高，去年主旋律是破百亿的，因为有一个影史第一的《长津湖》，所以只要主旋律保持这个数 宇，是绝不可能再需要拿什么引进片当速效救心丸的。防疫三年是很多业内人士觉得中国电影最差的三年，但也是主旋律电影最好的三年。

22:52

诶最近不是这个金鸡奖来了个周冬雨奚美娟之争 吗？一个人说过去是最好的十年，一个说过去是最困难的三年。大家说你们俩怎么不统一？意见 上来说，我觉得人家两个说的都没错，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对吧。一个金鸡咱也各自表述，我现在 尤其不喜欢的一句话是说，哎呀我们怎么摊上了 这么一个时代，说的好像这事儿纯靠投胎一样？ 当然如果您就是那种特别满意现状的，您觉得回到十七年时期也挺好，wg时期更不错。没问题，但那种我觉得也肯定不会说，摊上这么一个时代对不对？我最不能理解的反而是一方面也说 不满意现状，一方面也去支持的，天天完了就发什么中国电影全部玩完的梗图。那你这不满算什么呢？啊？撒娇吗？不满意就不要配合，人家甘 地说非暴力还知道不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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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配合的就请您把姿势配合到位，别又当又立，这88个亿的票房不就有你一份吗？抱怨什么呢？你说这里是体制的原因，我前两期也谈过了，我没有回避吧？但你要说只有体制的原因，那我不同意，民企国制毕竞还不完全是国营制片 厂模式啊，票房不是不重要的，反而国营制片厂 人家当时是用国家财政拨款去拍宣传片，以近乎免费的价格给民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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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吧，那时候拍出 《战狼》的人和拍出 75 块钱票房电影（林深时见麓，实质为票房56元） 的人，可能工资待遇上完全一样，可民企国制能维持，需要的是巨大的民间认同。所以这时候就 别往外摘自己了，满意这个时代的，这盛世如你 所愿，但说我们怎么摊上这个时代的错，我们与时代互为因果。而对于那些还没转行的从业者，也是一句期盼，期盼咱们啊不做低鬼，什么叫低 鬼，是阎王旁边的小鬼吗？不准确，是被老虎咬了之后，又帮着老虎去吃下一个人的鬼。也就是说他在某一个时态里其实还是受害者，然后摇身一变，也成了施害者，成了帮凶，端传媒有篇报 道是深入征兵令之下的俄罗斯，说普京跟咱现在一样，他是把他征兵的地区也分为高中低三个风险。这像不像高风险，就几乎动员一切。但就有一个问题，就俄罗斯那数据网它根本没办法做得 密不透风。所以你南管设成什么风险，都有那种 鱼龙混杂的地下城。所以大量收到征兵令的人，他可以躲到那种地方去打打黑工，也算逍遥快活。而这种情况在中国绝对不可能出现。

26:20

还有我们这一张张电影票，让中国电影走到今天 不是吗？所以回到校长那道选择题是选正确的还是轻松的？还有那些拿着钱说好话的啊，我觉得这就已经不是说正确还是轻松的问题了。你这个 牵扯到对错，就你如果真的是特别民族主义的，那您也不该收钱对吧，说那种洞房夜绣红旗的，我觉得没问题啊，人家那觉悟咱跟不上。但你要 是是真希望中国电影就跟那电影报里说的似的，正向着稳中向好的正确方向前进。那你应该多掏钱，你怎么能收钱呢？你那是给主旋律电影增加不必要的宣发成本吗？别到这时候说一句，哎呀我发一条也改变不了什么。诶一个评论能不能改变什么，就算不好佐证也可以反证，比如你要真 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应该没片方给你钱不是吗？你这说白了是以广告工作，你要以广告公司 也跟你甲方金主爸爸说，我给你们做这广告根本 改变不了什么，你看对方什么反应，操那娘把钱还给我，那改变不了什么我找你对不对？别现在 一谈大环境了，跟那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您客气什么呢？现在的情况是真变了，是每个人都能体 察出的那种情况变了，尤其主旋律这块，挣这种钱是竭泽而渔，是杀鸡取卵。

27:47

我就说一点啊，国产片如果以后都成了样板戏，你的收入就断了，因为样板戏不需要给你钱，你也不敢说它烂，对吗？原来一个春节档有红海，有唐探的时候有你的用武之地，因为那是市场，而我说竭泽而渔是因为你在助推去市场化，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但是以后希望我们都可以用脚投票，那连夜绣红旗的你也应该用脚 投票去多掏钱，而不是反而抬高主旋律的回本门槛。你那是公贼是硕鼠，而认为市场化，而不是样板戏方向才是电影可行之道的朋友也该用脚投 票，以后再出现这种情況，就是往我们脸上吐口水。

28:38

那最后说到的我们吧，就是我们的节目。其实这半年以来，我自己是陷入到一个巨大的无力感和 挫败感当中，尤其对我自己，非常非常非常的失望。我记得三年前我们做过一期节目，当时也引 用过一句话说：不要把这个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我记得那正好是疫情初期做的吧，李医生 （文亮）刚刚去世那会儿，而你现在回头看防疫 三年，我觉得我们都还是让了…我还是让了，这是我最没办法面对自己的。

29:17

前两天我看到那个拆影院划银幕的视频的时候，我也特别难受。有一种你看着这艘船在往冰海开，但是你无能为力。在卡梅隆那电影里你好像 就是那甲板上拉琴的，你改变不了这船往哪走，所以所有你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都会回到一个天问级的问题。有用吗？有用吗？我估计这三期我放出来好多人也会重复这个话，说你说的这些有用吗？你相信我，我特么比你问我自己的次数要多得多。所以这半年我哑口无言，反而你看都 是这一艘船上的人，那大部分真有先知先觉的。 在你还在那懵逼的时候，人家已经撤了，电影里 头一批就是那些头等舱的贵妇们对吧，他们的救 生船那是第一批下水的，到后来最后那几艘超载了都翻了。但是给头等舱预备的救生船，竞敞程度得和在泰坦尼克号上一样，我这腿得伸开喽，而且船走的也得早，为什么呀？赶紧得滑到离灾 难现场远一点，不然最后翻船的时候啊，那水花 就溅到我那身衣服上了，后边哪怕坐不上头等舱的，那也有抱起别人家孩子蒙混过关的对吧？你 看那女主角未婚夫说我这是她唯一亲人了，所以混上那妇女儿童才能上的船对不对？这都是明白人。反而电影里就那四个拉琴的，还他妈傻逼似的跟甲板上在那演。

30:48

所以大家就都问嘛，你演半天有用吗？所以你看，甲板就他们自己呀，演着演着一度就停下来了呀。就说你看这甲板上人都各奔东西，抱头鼠 窜了，谁还有心思听音乐呀，要不然咱就都收拾东西散摊子就完了。好几个已经其实收拾好乐器 转身就走了。可你看后来卡梅隆写了一笔，就所有人都转身离开了，但有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也就愣了一会神吧。诶又把自己乐器拿起来了，接着演。从纯粹自私的角度，这人物写的根本不对，说不通，这得放反派影评缺点环节聊。

31:30

你说这时候的人了，哪怕头等舱你赶不上，你赶紧找个别家的孩子抱走，混上后边的船也行啊，像这种人，不就是刚才我说的许鞍华吗？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你还留在华语电影界千嘛？你还去金马你图什么呢？图一金马主席的光环。别说她刚当过了，她拿过的金马都是影史上最多的。你说她图什么呢？是真等着《投奔怒海》啊？那是电影界的，我也说个写稿的，李大眼，这我们原来那一代的人都特别熟。

32:05

十年前，就一批所谓公知嘛对不对？那个时候包括我自己在内，都对他们写的文章有一定动机上 怀疑，因为十年前那个與论跟现在太不一样了，那时侯好像你甚至只有那么说你才能有流量一样。当然后来我们也知道大眼全网就被封杀了，社死了，什么号也没了。可就这半年在出现那么多防疫灾难、人道危机的时候，诶大眼突然叉出来了，然后就一篇一篇的就那么写，你想他原来 微博，博客早都炸了，你就看他还每写一篇注册 一个新号，完了注册一个炸一个，炸一个注册一个，西西弗斯啊这是，到最后就以那种说快闪的方式，就弄个什么二维码。

32:48

完了之后，人一扫出了他那文章，然后纯靠人肉 转发，他还特有意思。他还不像那别人，他就不去墙外，就在墙内这么传播，他的表达是另外一回事。但你分析他这么千这动机你会发现和许鞍 华一样讲不通，就你图什么，你连能站住脚的公 号你都没有，你连打赏都拿不到，然后不断换名字换 id, 也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33:12

咱就说现在哪怕宇宙尽头是带货，带货你也得先有自己固定的私域场域。他现在就这么一篇篇快 闪打游击，完全是去中心化。说白了除了危险，他什么都带不来。可就反而是这种时候，我们能了解到一个人的本心。所以半年过去了，你说那个天问一样的问题，我想通了吗？实话说还是没想通。就像从自私的角度来说，许鞍华图什么，大眼图什么，还有更多，能提名字不能提名字的人，他们图什么我都没想通。原来也常提一句话： 时穷节乃见。这艘船上的众生百态一定都会被记录下来，我做不到省然不动啊。我也做不到第一个拿起乐器。

34:01

可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所以说这半年干嘛去了，一句话总结就是在甲板上瞎转悠，然后听见了他们的琴声，做了个迟钝的转身。诶就我可能这转身速度比那马奎尔还慢了半拍。所以回到我们这节目，几年来我也特别焦虑，一直焦虑这个号到底能不能保住？哪怕你看就最近我发了那一篇小鹅通也没了之后，好多人也都跟着担心。甚至现在感觉一部分听友的安全焦虑比我自己都大 了，我其实觉得很不好意思，尤其看到大眼，尤其看到那些人，我觉得到最后奥论焦点好像就偏 移了，呈现的是什么内容，那期节目是说了什么都无所谓，最后就忙活我这号，大可不必。

34:52

你看那个 《雷神3》挺一般的一电影，但是它里边讲了这么个事，就说那锤哥一开始也特别纠结，大魔王要来了，我那星球要毁了，阿斯加 德，阿斯加德要保不住了，对吧怎么办啊这个，纠结、焦虑甚至特别恐惧。可如果说锤哥也有个孤光的话，就是他用一整部电影的时间。最后搞明白了一件事，就他发现原来阿斯加德可以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群人，甚至是一种精神。反而 如果单纯为了守住这个地方，甚至还要不惜一切代价，那才是本末倒置。这个剧情放今天挺合适的。对我来说，如果为了保住一个赛博面具，要付出太大的妥协，那能守住的只会是一个虚名。 所以都不用在意说某个节目留没留下来，或者这个号还在不在，反派只是个名字，名字不重要。 朋友，阿斯加德是群人，那回到开头，润出去的，希望你们落地生根，留下来的咱们不做伥 鬼，能与诸位一起演奏是我的荣幸。

———-音乐———-

«Nearer My God To Thee»

(著名诗歌改编的小提琴曲，同样也是波米借喻 《泰坦尼克号》 里沉没之前，乐队演奏的小提琴 曲)

Gentlemen it has been a privilege playing with you tonight.

微博@袖珍窥镜

看到很多人说韩影在自由中腾飞二十年，不是的。韩国电影电视新闻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饱受磨难，前两任总统都在缩紧言论，压制艺术创作。深度调查节目被废止，新闻访谈被改成娱乐节目，记者和主播被开除，导演和演员被拉进黑名单，很多优秀的新闻人和电影人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他们的抗年史也能拍成一部好电影。

诚挚推荐大家看纪录片<共犯者们＞，让我泪流满面过，影片最后被开除多年，已身患癌症穷因潦倒的记者回答 “我们的抗年到底有何意义”，他说，“尽管在这几十年里，许多抗争争的人们，青春啊，人生啊，都消散了，我自己也是一样。但至少，在那黑暗的时节里，我们没有沉默。就这一点，就足够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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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废除节目的制作人哭着放完最后一期节目，在自己婚礼前被抓走的节目女负责人说”大家坚持住不要认输”，被停职也要说完自己新闻结语的男主播，被开除去滑雪场铲雪的九个深度调查节目 pd 记者和主播，还有片尾的 300 多位在十几年问被解雇，停职，不当调动的媒体人。

大家都是领着固定薪水的电视台公务员，是坐着地铁上班，贷款买房，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市民，是可以心安理得地说出“斗争这种事跟我没关系我也要生活”的人，但因为是记者，是媒体人，也会一起去冲警察国的人墙，去挡在车前跟检查官对峙，为上司为同僚呐喊，一遍又一遍地集会，罢工，抗议，说“新闻是为了国民，如果不让媒体提问，国家就完蛋了。

纪录片停在了 17年的罢工，那是最后一次抗争，也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新的时代来了，看起来是更好的时代。被不当罢免的调查节目总导演成了 mbc 新的社长，当年黯然离开时事放送的主播孙石熙，在揭露朴槿惠后掌舵itbc。一代又一代青瓦台空降的亲信社长终于停止了，媒体人们回到了岗位。但那些尸位素餐的社长们，也曾经是这些记者的大学教授，前辈，领路人，但勇士都变成了恶龙。媒体人 们怀念卢武铉，但谁也不知道文在妟能否一直继承他的衣钵，下一任总统对待媒体的态度是怎样，抗争也许永远不会停止，应该是一定不会停止。

影片最后那被开除多年身患癌症的记者住在乡下破旧寒冷的小屋里，片段闪回着他们当年意气风发地坐在贴着mbc news 的车上，正在去往检察院。那时他们以为争取自由的战役是必胜的，不知道眼前等待着他们的是黑暗中痛苦的十年。导演问他，我们的抗争有什么意义，他说：尽管在这十几年的岁月里，许多抗争的人们，青春啊，人生啊，都消散了，我自己也是一样。但至少，在那黑暗的时节里，我们没有沉默。就这一点就足够有意义了。〞

微博@光明处是你我归处之重生版

之前转的那条有关韩国电影的内容，让我想起《可能性的艺术》中，刘瑜老师专门用一章来讲韩国电影和社会改革的关系。简而言之，抗争的过程断断续续进行了30年，充满艰难险阻，无数人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前一波人被抓，后一波人又跟上，所谓“排队入狱”。

有些东西不是天降的，更不是恩赐的，它是一代代人执着地抗争、用血和泪换来的。对于他们的自由，只表达羡慕，不谈论代价，好像只是我们运气差，这太没道理了。正如波米第三期所说：“我们与时代互为因果。”

在这一章的结尾，作者还谈到了《1987》。电影中一个女孩劝她暗恋的男学生不要去参加运动，质问他：“你以为你这样做，世界就会改变吗？” 男学生回答：“我也想啊，但是不行，因为心太痛了。”

刘瑜写道：“心太痛了，可以说，一语道破了启蒙观念的真正起源……这种源于道德直觉的正义感有种令人敬畏的天真。你会发现，当所有政治的泥沙沉淀、所有理论的波涛平息、所有流行的趋势过去，最终，这种无与伦比的天真还是会从水底浮现。它熠熠的光芒，还是会诱惑你向它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