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时的苏黎世

借在欧洲交换之便，在 2019 年 5 月的一个周末开始一场仅仅 30 小时的，说走就 5 天以后走的苏黎世之旅。

说起瑞士，说起苏黎世（Zürich），人们想到的通常是一尘不染的钟表店，深灰色且布满银行的街道，以及滋滋作响，泛着些整齐的瑞士奶酪锅（Fondue）。而说到我对苏黎世这座城市的首次了解，也算是一件趣事。当时正值高三，每一秒钟似乎都要掰成两半用，几乎将一切时间都花在了囚笼似的教室里。生活是如此重复而枯燥的日复一日，作文中又怎能写出得阅卷老师芳心的诗和远方呢？同学们所做的，多是挑个珍贵的周日上午，打开电脑，在网上搜些名人传记、旅行日记，以充实自己贫瘠的文字。在这种搜索中，我尤其钟情于城市，带着异域风情的城市名称往往会让写出的文章带着一种别样的清新。凭着对网页内容的记忆，我写过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写过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首都教堂，写过布鲁塞尔的黄金广场，当然，也写过苏黎世，写过利马特河岸边建筑反射的北欧的阳光。城市虽好，但他们的出现，永远只是作文中的小小一段。

直到高考结束几乎 3 年后的一天，我的微信群里出现了约苏黎世旅行的声音，方才发觉，当时作文里那小小一段中描绘的童话世界，离现在的我其实并不遥远。并且我也终于意识到，瑞士并不是北欧国家，它在德国的西南方，以前作文中给苏黎世加上的北欧风情，也只是我自己的幻想（幻想什么幻想？瞎写写错了老师没扣分算你幸运）。

对于慕尼黑来说，苏黎世很近，近到买两张车票，定一晚房间就可以出发。之所以计划了 5 天，一是因为提前预定会让住宿便宜一些，二也是因为我的拖延症。

第 -5 小时：前往童话的路上

凭着第一次去苏黎世的激动，在前一天 1 点睡觉的情况下，我成功地在第二天早上 4:50 起了床～洗漱过后就着 YouTube 上的鱼子酱品鉴视频吃了我的泡面当早餐。装上洗漱用品以及可颂 + 士力架，就可以出发了！

从 Studentenstadt 出发，U6 + S-Bahn 很快把我们送到了慕尼黑汽车站，逛了逛车站的 Lidl 和 DM 之后准时的上了我们的 FlixBus～嗯，我爱这种原谅色的汽车（就像他车票的颜色一样），更爱这种上面有小桌子 + 插座 + WiFi 的汽车，如果 WiFi 能用来吃鸡就更好了。顺便一说，和我一起去苏黎世的是鸡腿和星钻，三人鸡队的出行方式很赞。吃鸡 和平精英既然连不上服务器，那就看几集下好的《爱·死亡和机器人》吧。然后用剩下的一些时间补了欠下的觉。

车子开到了河边，上了渡船。按照鸡腿的说法，买一张汽车票同时做了汽车和船，可以说是赚到了。从船尾回望一眼德国的乡村，下船后再开几分钟，就要入境瑞士了。几分钟后，我去过的国家列表中又多了一个。

的确，这一路并不像对之前笔下"北欧小国"的朝圣，平淡的高速路上也没有什么仪式感，但看了边境上帅气的查护照小哥之后，还是对瑞士充满了期待。看在小哥的面子上，还是管这一小节叫"前往童话的路上"吧！在苏黎世下车后，30 小时便正式开始啦。

第 0 小时：初见苏黎世

FlixBus 终于停在了苏黎世汽车站，除却对苏黎世的期待，更多的是因为我稍稍的晕车，所以迫不及待地下车。对于正式的旅游博客，每到一个地方讲道理是要先拍一张签到照的，不过。。。这是苏黎世么？

这是苏黎世，而且是蛮好看的一张图。但这不是我看到苏黎世的第一眼。之所以要把它放在这里，是因为我并不希望用一张烂图开始我的苏黎世旅行。以下，才是我在苏黎世第一眼见到的。

纷乱的大巴车，乱七八糟的行人，矗立了好几座的吊车，以及不光不湛蓝，还被电线分割的四分五裂的天空。苏黎世的第一张照片，的确不是很好看，心里也有些许的失落：这是我高中作文里那个连阳光都泛着波纹的"北欧小城"么？（高中的文笔真是肉麻，再加上我的书写，我估计被多半老师搞错性别）

虽然早上吃了不少（感谢星钻投喂的奶酪火腿三明治），但 6 个小时花在路上已经足够排空腹中的食物了，于是，在苏黎世的第一件事是找吃的！对于吃的计划，我们其实很随意：一顿奶酪火锅，剩下的怎么便宜怎么来。由于奶酪火锅被安排在了周日中午，因此，苏黎世的第一餐当然是基于快速和省钱的原则。那我们就愉快地决定了——麦当劳！

跟着 Google Maps 的导航穿过了离汽车站不远的苏黎世火车站，嗯，一切似乎变得好看了一些。我很喜欢欧洲的火车站和地铁站（注意，只是站，不包括车），它们并不是封闭空间，甚至不会因为检票而拦住路留下闸口，整个火车站更像是带着遮雨棚的一个广场，静静恭候着每一个人，同时再也不会有赶时间的时候排队验票的痛苦。检票机和购票机就静静地站立在一边，买不买票，刷不刷票，自己决定。只是在慕尼黑，被查票的人抓到的话会罚款 60 欧元。

从火车站出去后看到了苏黎世火车站的外部，Emmmmm，你能感受到它是一座非常适合拍照的建筑：灰黄的欧式建筑，前方伫立的雕塑，有轨电车，以及建筑顶上的瑞士/苏黎世旗帜。如果动用无人机和后期修图的话会非常好看，然而，得益于狭窄的街道、穿梭的行人以及电线和吊车的干扰，我拍到了这张图片。。。

原谅我，同时请相信我真的找不到苏黎世火车站的合适拍摄角度。

这张人神共愤的照片拍摄地点背后不远就是麦当劳了。自助点餐，Apple Pay，食品的工业化和标准化的确让很多东西变得方便了不少，即使在离家 8000 多公里的苏黎世，我依然可以吃我最喜欢的巨无霸配薯条可乐。只是这价格比慕尼黑的相同套餐贵 13%，10.38 euro。谁让它是苏黎世呢？

顺便说一句，其实这时候我们就在赫赫有名的班霍夫大街，Bahnhofplatz。在德语中，Bahnhof 是火车站的意思，Emmmmm，火车站大街。虽然这样叫听起来并不优雅，不过，它的确是。关于班霍夫大街的内容，就留到下一个小节吧。

第 2 小时：穿行班霍夫大街

班霍夫大街向来是号称与纽约第五大道其名的购物街，街上的奢侈品店、甜品店以及银行数不胜数。瑞士的银行以保护用户隐私出名，因此，这里也成为了黑帮、毒枭存钱的绝佳场所。班霍夫大街两侧的银行很多，而据说他们的金库就在班霍夫大街的地下，因此，这里几乎也成为了世界上最为富裕的大街之一，在这里走的每一步，也许下方就是黄金了。

虽然班霍夫大街的奢华不可否认，但是它本身并没有东京的银座或是上海的陆家嘴那样太过现代和精致以至于让人不敢接近。道旁有年代感的低矮建筑给人以平易近人的感觉，同时，班霍夫大街禁止汽车进入，仅仅允许电车通行，因此也不会有豪车停在道旁给人以压力。至于店里商品的价格嘛，反正是单位是瑞士法郎，数字看起来也不是很大，不过听鸡腿和星钻说，这里卖的东西似乎并没有相对的便宜，也激不起人的购物欲望。

也许我们应该多转几家店？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了在街道间行走上，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一直觉得，脚步是丈量一个城市的最好方式：每到一个不同的城市，最吸引人的往往是不同的建筑，不同的街道，不同的雕塑，以及来自不同语言的问候。

在街上发现了 Google 的（无人驾驶？）自行车。哦，至少无论是设计感还是装备看起来都很像出自 Google 之手。

这一段专门为感谢鸡腿和星钻极不情愿地陪我去了班霍夫大街的 Apple Store，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地价太贵的缘故，平时财大气粗的苹果在这里的店都小了一圈。

在班霍夫大街的一个岔路，我们见到了瑞士的第一个小喷泉，当我们几个在讨论这个水是不是可以喝的时候，几个盆友华丽丽地抢在我们前面喝了喷泉的水。后来的旅行证实，这样的小喷泉在苏黎世并不少见，经常可以在街上见到，这也便成为了我这几十个小时的饮用水来源。其实在慕尼黑的一个多月以来，我也是靠喝自来水为生的，因为 TUM 三番五次地发邮件提醒我们慕尼黑的水龙头水质很好，可以直接喝。

又转了几家商店之后，班霍夫大街走到了头。为了能减轻负重从而让步行变得可持续，我们决定先回酒店放下东西！在一通绕行过后，我们绕到了利马特河边，于是也有了苏黎世之行最开始的那张照片，可以看到远处的苏黎世大教堂。By the way，河岸边的商店中还有一家很张扬的情趣用品店。

走上一个又一个的缓坡之后就是酒店啦！过马路的时候汽车隔着老远就减速让行，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慕尼黑虽然也让行，但慕尼黑的路从来没有这样宽，面对双向四车道的时候，一只脚刚踏上马路，另一边和我们相距数十米的车就已经开始减速，总让人觉得略略的尴尬。在酒店里，服务生的用词也让人感到十分舒适，似乎在普通的句子里加一个 Sir 作为称呼就突然将平淡的英语变成管家口中颇显贵气的英伦腔。

"May I help you, sir?" 当然，要显得贵气，还最好穿上正装。

第 4 小时：老城区的漫步

从酒店走出来的第一个好消息是——酒店其实就在苏黎世联邦理工（ETH Zürich）旁边！这样说来，我们现在就可以坐我们安排上的联邦理工小火车了？

不存在的，也许这几年都不存在的，因为小火车已经下班了，而且周天不上班，也就是说，我们的这次旅行永远的错过了联邦理工小火车。只能拍一张火车站纪念一下。

然后星钻居然说她要逛商店，丢下鸡腿和我两个人去老城区。

呵，女人，这仇我已经记在博客里了。更糟的是，由于没有意识到瑞士不属于欧盟，因此我们的德国电话卡在这里要计算国际流量，因此，在鸡腿刷了几下票圈之后，电话卡里剩下的 8 欧元就奇迹般的被花光了。星钻似乎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花费了一些时间之后，我们最终以一种有些不优雅的方式在桥上汇合。

当然，那是后话，还是先来说一说老城区的事情吧。

就像欧洲大多数的街道一样，苏黎世的老城充斥着低矮、古旧却不显得破败的房屋以及颇有年代感的地砖，而随处可见的瑞士国旗以及静静座落在街边的钟表店和奶酪店时刻提醒着行人这里是瑞士，而不是其他的任何地方。苏黎世的街道没有像卢森堡那样包满透亮的玻璃橱窗，路边也没有耀眼的街灯、花篮或者其他装饰，却依然能让人感到一种沉稳而久远的富裕：是因为街上穿着得体，保持着风度而不显得死板的行人么？

在话费几乎耗尽的情况下，我们在老城区的行走开始变得漫无目的：走向看着心仪的商店，穿过拥挤的小巷，以及在发现绕回原地以后随手一指，走向未知的那边。不确定性是旅行中很令人激动的一件事，比如说，在一个从未涉足的公园里发现绝佳的地方来俯览对岸。

幻想过的苏黎世的样子，终于在老城区找到了，甚至和想象中分毫不差：童话般的建筑里散落着优雅（且昂贵）的小店，城市依水而建，古色古香，纵使时代变迁，最高的建筑，仍是矗立百年的教堂。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也许这种说法并不符合向来推崇科学之上进步为先的现代价值观，但蜷缩在山河之间的一个角落，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文化与宗教，也是另外一种体面。

第 6 小时：河流，湖泊，以及教堂

星钻回来了！我们重新走到桥边接她，等待时静静地看利马特河岸边的风景：水波，游船，还有突然响起的礼炮（吓死个人）。

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穿行，路过喷泉，街道以及教堂。喷泉的基座是十分厚重的石头制成，斜倚在上面，我们开始讨论下一步应该去哪里的问题。

我们决定以苏黎世湖作为这一天游览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可惜，由于我在打电话（后来证实这是个价值 8 欧元的电话），忘记了我们到底是如何到达苏黎世湖边的，再集中注意的时候，我们正坐在苏黎世湖边，看着身旁的人喂天鹅。

依稀记得湖边贩卖冰激淋和薯条的小贩和拥有着红白帐篷顶棚的建筑。不过，瑞士的盆友们都习惯把欧元当瑞士法郎收的么？小贩的推车上赫然写着 1 euro = 1 chf 字样。

不，这种收费方式一点都不共产。由于这不合理的定价，坐在湖边的我们感到了饥饿，因此起身去寻找共产主义晚餐。在路上，我们倒是真的遇见了共产主义，以至于有一种回到了祖国的感觉。

参观确实很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在苏黎世湖边的缘故，也许换做是西湖，这个区域也会因为它的美景而有所加价吧。因为价格的考量，我们放弃了中餐日餐，也放弃了看起来 fancy 的当地餐馆，走来走去，最终决定在一个土耳其餐馆里用 Doner Box 解决晚饭。由于味道实在普通（里面的肉甚至有些过度咸了），我也就没有留下照片来纪念。

打包晚餐之后返回星钻和鸡腿的酒店拿之前放下的东西，顺便来了一局和平精英🐔。

第 9 小时：异国的孤独夜行

由于没钱的缘故，我并没有预定跟鸡腿和星钻相同的酒店，而是选择了价格更加亲民的青年旅舍。SOS Budget，单从青年旅社的名字看来，我此行的目的性就极强。

这也许是我此生第一次一个人在一个呆了不足 9 小时的国家的道路上行走，在手机并没有流量的情况下。用酒店的 WiFi 缓存了苏黎世的地图之后，就光荣地上路了。走下山坡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酒店附近的教堂，它之上的天空正在慢慢变的暗淡。

走过了一路爬上来的小山坡，走过了在白天波光粼粼的利马特河，走过了由于夜班火车依然繁忙的中央车站，转过一个弯之后，我便进入了彻底陌生的路段。有着越来越黑的天空加持，异国的感觉也愈发的强烈了。

路上稀罕的行人，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少数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酒吧。。。这是我对于苏黎世夜晚的印象。愈发昏暗的光照下，建筑和道路似乎变得更加精致了，有时甚至只注意到建筑的轮廓。面对着那些轮廓，我会说，这是欧洲。在近乎同样的房屋轮廓下，这片土地被古希腊的民主所启迪，被中世纪的黑暗教会所笼罩，也首先看到工业革命所带来的文明之光。真正能让人记住一个城市的，并不是浦东的玻璃幕墙，而是西安城墙的灯火，南大厅堂外墙的爬墙虎，还有外滩泛着异域风情的银行。只可惜，共和国这些古色古香的屋檐，多数已经被破四旧和文革的风韵埋葬，而所谓现代化对于他们的侵蚀也从未停止。会不会数十年后，共和国的唯一古建筑只剩下天安门呢？

苏黎世夜晚矗立的哥特式尖顶，不知道它见证过哪些时代，以及哪些人？

夜色很美，我也找到了青年旅舍，虽然这并不容易，因为它在一栋居民楼里。不起眼的房门，还有门上更加不起眼的"SOS Budget"。但旅社本身十分干净，即便是卫生间和淋浴房也是如此。翻了翻消息之后进入了梦乡，隐约地听见了窗外飘起了雨声。

第 19 小时：ETH Zurich

第一次向苏黎世说早安！昨晚的确下雨了，但是早上的雨已经停下，留下湿漉漉的地面，还有空气中好闻的泥土味，将街道衬托得更加好看。由于周日的缘故，今天似乎并没有商店开门。

往回走的路上，再一次遇到了利马特河。

毫无悬念的，今天早上的目的地是苏黎世联邦理工了！这也许是我目前为止造访过的最好的学校（之前是清华），也是我的 dream school 中唯一的非英语区学校了。在中美贸易战愈演愈烈的背景下，来欧洲这片世外桃源似乎是更好的一个选择了。由于大学没有围墙，各个建筑已经和环境融为一体：我从来没想过之前路边不起眼的建筑就是苏黎世联邦理工的计算机学院（Informatics），真真正正的 dream place 了！

厚重而古典的门帘和其中的内容形成了有趣的对比，不过由于门禁的缘故，我们十分遗憾地无法进入计算机学院一睹芳容。

同一片建筑中，似乎还坐落着医学以及 EE 专业（没有仔细考证），以及一座校医院，从外部看起来医院的环境很棒。

苏黎世联邦理工著名的主楼在路的另一侧，同时也很高兴它可以进去☀️。灰褐色的建筑配上天上些许厚重的云层带来的庄严感，也许就是我之前所认为的"名校感"吧。如果说浙大是名校的话，这种庄严感也只存在于之江校区。

毋庸置疑，主楼室内也同它的外观一样带着欧洲中世纪的庄严，但浅灰色的装潢，淡黄色的木质家具，以及富有生气的学生让这些庄严少了几分。但坚实的石柱之间，依然走出过数十位诺贝尔奖获得者。

十分可惜的是苏黎世联邦理工的纪念品店并没有开门，因此，只能用照片当做这次旅行的纪念了。很幸运的是，在这种规则几何体构成的空间中，只要对正了方向，照片一般不会难看。

哦，我爱这个学校，虽然无论是申请还是苏黎世的生活成本，对我而言都是个很大的挑战。

第 23 小时：CHUCHI

从苏黎世联邦理工的主楼离开以后踏上了寻找参观的旅途！（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以什么身份回来）对于周日的午餐我们是早有计划的，也是唯一有计划的。我们决定去吃有名的奶酪小火锅，在一家名为 CHUCHI 的餐馆。听名字可能以为是中国餐馆，不过经过查询，它们是历史很久的餐馆哦。

看起来有些童话气息的餐馆正脸。

看看菜单好了。奶酪锅可以选各式各样的配菜，经典的包括酸黄瓜和小小玉米，也可以选不同的锅底和不同的酒。当然菜单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这种不配图片的菜单看起来真的并不用户友好。

或许不配图片看起来会比较高雅？仔细想一想，自己曾经在视频上看到的米其林星级餐厅或者国宴用餐的菜单，都是没有图片的。

穷困的我们本来想通过只点一个奶酪小火锅节省开支，然而却被告知这是不可以的。我们在小火锅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香蒜面包，鸡腿还奉献自己地增加了一个土豆浓汤。

菜上齐了！虽然奶酪小火锅的味道闻着有点异样，不过习惯之后还是很香的，我猜那是白葡萄酒和奶酪混合加热之后产生的特殊味道。

奶酪火锅的表现不负众望：面包十分劲道，配上奶酪以后还泛着些许葡萄酒的香气，并不感到腻。而我们为了凑价格点的蒜香面包的表现实在超乎所望：之前的我以为法棍都是又干又硬的，但是这道蒜香面包颠覆了我的认知，法棒的外皮十分酥脆，内芯也在酥软的同时带着被油浸润产生的些许酥脆，黄油和蒜的香气十分浓郁，它在它的价格面前甚至有些物超所值。

在吃了大概一半之后，我们意识到了一件有些严重的事：我们并没有为每道菜单独拍照！那只能拿另一个角度的拍摄来凑合了。

这家超棒的餐馆加上我们严格的节制，分摊之后甚至并没有比我们前一晚吃的 Doner Box 贵多少。

第 25 小时：分分寸寸苏黎世

你们猜星钻要去干什么？

没错，现在又只剩下我和鸡腿两个人了，听说苏黎世附近的 Uetliberg 山上能看见苏黎世全景，因此我们决定将在苏黎世的最后几个小时花在 Uetliberg。由于 Uetliberg 实在有点远，我们要到河对岸去做 S10 城铁。在利马特河上的某座桥上看见了象征爱情的小锁锁，密码锁，钥匙锁，心形锁和方形锁，甚至还有自行车锁。（？？？）

在中央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会 S10，主要原因是因为那里的车站太多不知道该去哪个，以及问到的无数人因为是外地的，自己也不知道 S10 的车站在哪里。事实证明车站是在地下。鸡腿机智地预计了这趟 Uetilberg 之旅的用时，带我买了两小时的城铁票并且成功在时间限制之内往返。

Uetilberg 并不高，下火车之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步行就可以到达山顶，但这的确是俯览苏黎世最好的地方：整个苏黎世城区，包括苏黎世湖和利马特河尽收眼底，如果从山的另一边眺望，还可以看到远方散布的其他小城市。除了山下的美景之外，山顶并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些散步的餐馆以及一个可以眺望的铁塔，因此我们逗留了没有太久就下山了。

一路走下山的时候发现 Uetilberg 的导引图十分有意思，它将道路上的各个 checkpoint 类比成太阳系的星球，在适宜的地方有相应的石头以及星球的比例模型。比如说，最开始的地方是太阳，背后的黄球类比太阳的大小。

步行一段之后看见了水星的标志牌。水星的比例模型在那个蓝色的玻璃里镶嵌着，是一个目测直径只有五毫米的小球。

到达车站后，发车前剩下的几分钟够荡一会秋千，以及，给火车拍张照。

第 30 小时：有缘再会

匆匆和星钻回合之后便踏上了返回慕尼黑的旅途：重新走下酒店所在的山坡，重新经过利马特河，重新穿过苏黎世中央车站，以及重新来到有些脏乱的汽车站前。路途中，我们再一次经过苏黎世联邦理工，并从外面的玻璃拍摄了里面的一张照片。

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终究会有告别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何时能再来，虽然不知道再次来这里时是什么样的身份，但我还是会说，苏黎世，有缘再会，联邦理工，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