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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德林笔记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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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edrich Hölderlin - Wikipedia

Johann Jakob Thill – Wikipedia

Christian Ludwig Neuffer – Wikipedia

Alcinous - Wikipedia

Classicism - Wikipedia

1788—1793

我的心在繁星映照下
    游荡,它飘过乌拉诺斯的
        田园并遐思;孤独而大胆,
            轨道请求坚实有力的踩踏。

英雄般携力漫游而来!
    表情振奋!但不要骄傲,
        因为近了,看见它从欢呼
            胜利的田园凌空而来,那人

他引导阿尔比昂的思想家,
    那在午夜巡天的侦探,
        进入田园里深入地观察,
            并敢在迷宫,高举火炬先行,

高贵的泰晤士的骄傲
    之心在他的墓前俯首,
        在这赞颂之地向他高喊:
            “施瓦本之子!你开始改变了

过去千百年来的目光;
    哈!我完成你未竟之事,
        因你在前面照耀,高贵者!
            在迷宫,你把光明召进黑夜。

生命之力将消耗殆尽
    心中之火焰—— 我赶上你,
        我将完成!因其真诚伟大,
            你的轨道,讥讽金子,值其所。”

不朽的幸运!我的祖国
    生育他?泰晤士褒奖他?
        他首次在迷宫拨云见日,
            通往极点的轨道,星宿作证。

在梯尔的墓前

你的接骨木树宁静的树荫!
    遮掩我,讥笑者看不见眼泪
        也不能嘲笑,当我依偎
            你坟丘,颤抖的脸已干燥。

哦,安息吧,善良者!你香甜地
    安睡在接骨木安宁的树荫。
        它是你的纪念碑,你的
            歌声将村里的老人护佑。

哦,你坟丘的阴影也环绕我,
    我们手拉手入眠,直至收获,
        这样不偏也不倚,猴子
            也不嘲笑默默的朝圣者。

哦,梯尔!我胆怯,因为它崎岖,
    通往完美之路仍如此遥远;
        强者们已然俯首,弱小
            少年何以才能战胜它?

哦,不!我敢!我的兄弟磐石般
    忠诚勇敢,正在一边做斗争。
        哦高兴吧,极乐的遗骸!
            记住那名字!它 一 诺伊菲尔。

施瓦本少女

可爱的施瓦本少女
走遍天下都难遇
天使们在天多高兴
赞她们真诚又热情。

我的心情总欢畅
因我与她已久长
她是我心中之女王
金色髯发垂肩膀。

上帝的世界她关注
这么亲密和友爱
径直走上生活路
毫不矫揉与做派。

花卉生长愈娇柔
大地给她们以滋养
桦树赤杨频点头
是向树林表敬仰。

孩子围她们蹦蹦跳
亲密无间紧相依
村子里的母亲们
她们特别的欢喜。

邻里远近皆快乐
都是我的亲爱者
可爱的上帝!我怎忍
羞辱我的心上人。

我的施瓦本少女
个个都是我心爱
我衷心地向往于
赢得她们的青睐。

为了获取那荣誉
我也曾一身盔甲——
你的爱来到我心宇
英雄立刻赶回家。

在阿拉伯的土地
我曾被蜂蜜滴沥,
这样喊:施瓦本先生,回家来!
我即刻重回这里。

谁的心不崇敬美女
他将听见我揶揄
他对祖国无价值
不配做施瓦本之子。

我的爱情他何奈
爱情纯洁而忠贞;
傻瓜说:玫瑰扎人
但玫瑰人见人爱。
在紫罗兰山谷,黄昏的树林
    涛声澎湃,他酣睡,被未来的
        激情陶醉,被身着飘飞
            羽衣的清纯的表演陶醉。

安宁的魔力给予了酣睡者,
    他的光以勇气在迷宫传播,
        旗帜高扬急速地前行,
            妄自尊大者正竭力阻止。

他跃起,紧急地沿小溪而下
    去他的小屋。看!神祇的杰作,
        它在伟大心灵中萌发。
            重返青春,—— 它已经实现了。

高贵者在每一处为你创建,
    神遣的安宁!那感激的圣坛。
        他幸福地微笑,期待着
            有比落日更长久的安眠。
我曾无忧无虑,香甜地酣睡
    在苔藓溪边,梦见施黛拉的吻——
        此时你喊,林中河悄悄
            停流并震颤,从橡树梢上——

我跃起,在晕眩中感觉魔力,
    我的气息飞向林中,它正为
        亲爱者清凉汗涔涔的
            额头,并报以橡树和棕桐。

海涛澎湃围绕孤独险峻的
    轨道!我勇敢之心嘲笑你们,
        岩石屹立起来,你们不
            疲惫歌手们如飞的脚步。

我呼喊——在召唤的魔力中——
    然而,哈!是幻觉—— 只是几小步!
        毫无察觉!嘲笑者讥讽,
            胆怯者的快乐萦绕心胸。

啊!我酣睡在淙淙苔薛溪边,
    啊!我仍梦见施黛拉的拥抱。
        而玛纳作证,追求决不
            作态,弱者的汗水亦可贵。

曾经和现在

我又见到你们—— 珍贵的瞬间!
    我喂养我的小鸡,种下甘蓝
        和石竹—— 春天和秋日的
            忙碌收获,让我如此快乐。

我在森林寻找五月的鲜花,
    我在香喷喷的干草堆翻滚,
        我把面包掰进牛奶,我
            把爆竹扔在葡萄园山坡。

哦!多温暖,跟随你们多温暖,
    我天真的伙伴,我们在旷野
        战斗多激烈,它教我们
            穿游过旋涡,攀爬上橡树?

现在我孤单地游走在岸边,
    啊,这颗心难道已失去魂灵?
        你们欢快圈舞?想想吧
            渴望的少年!已时过境迁!

那么回到斗室吧,被蔑视者!
    回到苦恼之地,那里你多少
        午夜哭泣着无法入眠,
            哭泣着渴望爱情和月桂。

好好生活,过去的金色时光,
    梦想伟大荣耀在可爱童年,
        好好生活,游戏的伙伴,
            为少年哭泣者将被鄙视!
如英雄在胜利宴会
我们默默把盏围坐,
红光映出美酒高贵,
双双手臂挽起快乐,
被激越的情怀醺醉
我们欢唱友谊之歌。

从清风中飘浮而来,
从安息的墓穴逶迤而来,
过去时代的英雄们!
到我们圈子里来吧,
惊异地说:她回来啦,
我们德意志的纯真!

为高贵者我们献出
生命、幸福和财富,
凡我们内心的所属,
太伟大,可骄傲的圆舞
却对虚荣俯首叩行,
神和祖国才要尊敬。

心情已更自由高涨,
朋友已为快乐节庆
温暖地把杯盏递上,
没有快乐,即无生命,
他品尝葡萄的酸汁,
在他疏离朋友之日。

兄弟!你的日子忧伤
而苦闷?男人之心
屈从爱的折磨之苦?
对荣誉的强烈渴望
使你午夜泪水淋淋?
兄弟为你的痛苦祈福!

我们能从众神手中
施予你快乐和苦痛,
只要你离悲伤越远
上帝的爱就越智慧,
他给忧愁苦闷和暗晦
他赐朋友忠诚和温暖。

坚强,当诽谤者中伤,
坦诚,当独裁者恐吓,
男子汉气概遭受挫折,
忍耐,当弱者们沉沦,
朋友能从朋友的目光
汲取爱、忍耐和温存。

如夏天的雨那样可爱,
如收获的恩赐丰富多彩,
如珍珠般清澈和明净,
如伊甸的河流般宁静,
如永恒一般无穷无尽,
友谊的银泉流水长吟。

为此,且慢羡慕快乐、
分离和死亡,我们愿
在庄严的橡树林中,
或在春天的玫瑰园,
当举杯把西风吟诵,
为拥有友谊而祈愿。

命运从婚礼的大厅
把它精选出的一切
召唤到天涯和海角,
留下吧,无依无靠的小道,
将满载着愁苦离别,
唯一流泪者踽踽独行。

他在暴风雪中挣扎遁逃,
在乌云聚集中踉跄而行,
没有向导,无依无靠;
他闷闷不乐地倾听
夜风忧伤阴郁的呼啸,
预感着新起的坟莹;

哦,所有的时刻已还原,
微笑时,它们却渐行渐远,
信誓旦旦下,真切而温情,
宁静温柔,如花儿凋零,
他沉默,直至父辈示意
你,记忆!留在胸怀里。

于是死亡之翼为他扑打,
他静静安眠山坡之下,
盟友来为他把花环编扎,
可是在他兄弟的髯发,
他的精灵仍啰啰嗦嗦,
轻声耳语:别忘记我!
预感天使般的欣喜,
我们漫步神的草地,
欢呼声正回环萦纤
在大自然的天地。
今天没有忧伤眼神,
愁苦不会来到这里,
每个人都像我们
自由快乐,惺惺相惜。

歌唱欢呼,姐妹兄弟,
手拉手,紧紧连一起!
手拉手,欢唱歌中之歌,
在爱之纽带上极乐!
登上葡萄园山坡,
放眼浓郁的溪谷!
爱的羽翼漫天飞翔,
美丽可爱遍地荡漾!

爱教会微风轻抚
河谷草地的花卉,
吸引云中的晨露
滋润春天初绽的玫瑰,
爱推动层层轻波
友好低语着靠近,
引导清泉流下岩坡
温馨潜入草地绿茵。

山脉用绵延的铁链
把爱编织在苍天,
爱唤来骤雨惊雷
这里沙漠让植物枯萎。
她引导忠诚的群星
围绕威严的太阳,
遵从她的示意
条条河流归入海洋。

爱漫游越过沧海,
穿越干旱不毛之地,
在战旗上留下血迹,
攀登上死亡的高地!
爱使悬崖隆隆崩塌,
用魔法让天堂再现,
她把大地天空重建一
如在太初,神性再现。

爱扇动泽拉夫的翅膀,
那里众神之神主宰,
泪水洒落岩石山冈,
当裁决者给予报偿,
当帝王宝座化为瓦砾,
每一堵隔墙倾圮,
诚实之心明亮闪耀,
王冠已微不足道。

让分别的钟点敲响,
让死亡的翅膀扑腾!
兄弟们,天色已亮!
姐妹们,何处重逢!
欢呼最神圣的天性,
这是众神之神恩赐,
兄弟姐妹,欢呼爱情,
她胜过时间和坟莹!
我在森林掩映的翠谷
啜饮,在玫瑰丛中瞌睡,
因从你的神盅里喝醉,
感受你爱的气息吹拂。
你少年的脸颊上可见
灼热绯红和激情飞扬,
颂歌在我的内心吟唱,
羽翼请求鹰一般翱翔。

我鼓足勇气沉入地狱,
那里未有凡人看见你,
勇猛的翩羽盘旋而去,
猎户座,仿佛你在那里;
如条条河流通向大海,
所有的时代向你冲去,
你在亘古永恒的胸怀,
在那混沌的深处蛰居。

在沙漠荒凉恐怖之地,
饥饿死亡窥伺着游侠,
阴森狂野在风暴之地,
山岳身披冰冷的铠甲,
在夏夜里,在晨风中,
越过恐惧昏暗的坟冢,
你姐妹的问候飘过树丛,
你的神之吻坚强爱人。

在大厅你把沉静扇动
进入英雄之心,战役开始,
你把激情气息吹进岩洞,
思想家深夜在那里博思,
你把睡意滴入阴暗牢房,
让忍受者忘却他的悲伤,
阴凉泉边你用亲切笑颜,
那里少女把初吻奉献。

哈!幸福泪水为你滴落,
喜悦之情从我全身流过,
千百万个祭坛为你垒起,
别生气!这颗心属于你!
在山谷我畅饮幸福之泉,
然后重返那阴森的深渊,
当女神的怀抱亲密示意,
未婚妻呼唤宁静的婚礼。

倾听者未走近安息之所,
裹尸布里冰凉且阴郁,
奴隶们的锁链已抖落,
五月的风声是雷的咒语;
时间迟钝的流淌悦耳动听,
却被重重忧虑阴森纠缠;
仿佛永恒使梦境消散,
少年安睡未婚妻怀里。
人绝不要咒骂生活,
美德不要误入荆棘之途,
在灭绝的怀抱寻求慰抚,
这难道是骗人的蛊惑?
自然法则想要瓦解人的
自由,想以盲目的狂热,
如同懊悔被窃的财宝,
粉碎他们继承的美德。

不,心灵活得如此真实,
一个神高高在天空,
一个法官,地狱让他惶恐,
不,你是不朽,你是!
嘲讽者为其毒舌得意,
多疑者为其浮躁窃喜,
而不朽的激情决不会
被无耻的谎言污秽。

祝福我们,当自由心灵,
亲密地依偎女引导者,
忠于崇高的神的指令,
每一个卑微的激情必赢!
当思想家谨严地探索
并通过你理解他的天性,
他从大地汲取生活乐趣,
那里庄稼已熟正待收获!

当在古老橡树的圣地
男人们围绕女王的祭坛
伸出兄弟之手结成同盟,
结成快乐风险的同盟;
当他们迷恋她的圣吻,
人人能配最美的月桂枝,
为爱和名誉忘掉忧闷
那就为祖国的昌盛宣誓!
犹如灰暗悬崖上的鹰
渴望在星辰之轨飞行,
我对快乐的疯狂饥渴
激励我唱那庄严的歌;
哈!从未享有的新生活
创造新的炽热的决定!
高高越过空幻和傲漠,
享有不可言说的心情!

自她拯救我于灰暗,
心为她勇敢幸福地跳动;
被她神灵的吻感染
我滚烫的脸颊泛起绯红;
她神奇地说出每一个词,
使新生的心智变得高贵一一
听,哦神灵!我的女神宣示,
听,并向女君主表敬畏!

“当爱穿着牧羊人的衣裳
与天真少女在花间游荡,
大地之子还在田野间
安乐中依偎母亲胸前,
法官席上的盲目狂妄
还未恐怖地把纽带扯断;
我愿用神祇的嬉戏交换
我童年安静的天堂。

爱呼唤青春的冲动
创造崇高不炫耀的成功,
在爱的温暖光照下
丰满的种子萌发幼芽;
高尚的爱!你的翅膀
微笑着垂向奥林波斯山人;
欢呼声震响—— 心在众神
胸怀神圣地跳荡。

友善的欢乐热情洋溢,
向我心爱的人展现纯真;
美丽的外表下未曾相认,
美德不知她如何美丽;
满足的人们平安栖身
山花烂漫的清凉影子——
啊!争执和忧虑的羽翅
远远地惊扰幸运的人们。

啊!—— 我的天堂在颤抖!
自然力的暴怒预示凶厄!
夜之黑色的怀抱随着
狂妄兀鹫般的目光游走;
痛啊!我哭泣着与爱
和纯真一起向天空逃亡——
枯萎吧,花儿!我力竭声哀,
枯萎,永远永远不再开放!

潇洒地举起法律的鞭子,
要模仿,爱所创造之物;
啊!面对狂妄的可怖,
无人感受神性的天职;
在黑色风暴的精灵面前,
在法庭的复仇之剑面前,
盲目的奴隶学会了战栗,
沉入莫名的恐惧而死。

现在重回爱和忠诚——
啊!爱不可遏止地引导
我回到缺失已久的欲望——
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
永远地遗忘和消除,
我在众神面前愤怒的誓词;
爱使长久的争执悄然消失,
重新主宰吧!自然的君主!”

你的音讯奇妙而快乐,
女王!赞扬力量和作为吧!
现已开始新的创造时刻,
孕育幸福的种子已萌发:
像行星一样威严运行,
在辽阔海洋重新觉醒,
你从远方把我们显照,
自由的新世纪正在来到!

大众惊奇地重识自己,
千万人编织爱的纽带;
新兄弟鲜亮自豪地立起,
为祖国而立起,而忍耐;
如常青藤忠实温柔地缠绕,
向橡树骄傲的树梢攀升,
结成永恒的兄弟之盟,
千百个簇拥着英雄飞腾。

自由的灵魂不被妄想
蒙骗,不向灰暗虚空屈膝;
由缪斯温柔的手抚养,
她勇敢地向神性偎依;
神奇的缪斯引导她走向
身着博爱外衣的神祇,
在纯粹的快乐之源坚强,
她品尝众神骄傲的静谧!

高贵的生命快活地讽刺
你的迷惑,卑怯的欲念!
高高超越幸福和时间
自豪的心胸期待实现。一
哈!洗雪了过去的耻辱!
传承的善良重获新生!
一切束缚都化为尘土,
狂妄自大逃进了地府!

紧贴美好的奋斗目标,
伟大的收获日已开始,
专制者的宝座已朽蚀,
独裁的奴役制度已亡夭,
在我兄弟的英雄同盟
德意志的血和爱红光四射;
哦天之女!我重又放声,
垂死中为你唱最后的歌。
从自由的旗帜上少年
神祇般感受伟大善良,
哈!为劝诫傲慢的浪子,
倾力打碎禁令和锁链;
鹰勇敢愤怒地扑动双翅,
这必胜的真理守护神,
他携复仇的闪电而至,
雷声隆隆,宣告胜利之宴。

千真万确,未接触毒物,
仙境之花匆匆趋于成熟,
女英雄们,太阳不会滞留,
奥勒拉纳未在瀑布逗留!
我们的爱和胜利所开拓,
正向完美之境蓬勃延伸;
子孙们享受幸福的收获;
不朽的棕桐树报答我们。

那么与你的行动同去吧,
与你的期望,哦现时代!
汗水滋润我们的种子发芽!
去吧,安宁乃战士之期待!
从我们的墓穴中腾涌
终极的光荣,它备受赞颂;
为在墓地上创建仙境,
新的力量向神圣升萦。

为把精神谱进乐曲,
唯神奇的弦乐演奏;
神圣自然的优雅招手,
美德进入大师的行列;
莱斯沃斯的诗行飞扬,
你赐福之号的激情嚎亮!
在美丽广阔的希望原野
生命嘲笑奴才的肉欲。

从高尚的爱获取力量
年轻的鹰不厌倦飞翔,
友谊强大的魔力引领
新的双子星飞向天庭;
少年火一般燃烧的热情
亲密倚靠功勋显赫的老人;
用心护卫亲爱父辈的准则,
勇敢,博爱和快乐如他们。
无论深海还是高天
她的女儿,大自然
我都能,把幸福发现,
由这位仙女选定,
她清澈醉人的影踪;
那冷杉茂密的翠谷
被友好地拥于怀中,
清泉从那里流入
那湛蓝平静的水镜,
我自觉幸福而伟大!-

微笑吧,迷人的脸庞!
神之眼睛,纯净温柔!
听吧,他活着并向
你们贵族炫耀歌喉,
我的安提菲尔画像。——
母亲!儿子勇敢的爱
才看见你无处不在;
透过那迷人的面纱,
从安提菲尔的秀美
我认出你,乌拉尼亚!

看!如你,理智和心
让有限者享有温馨,
你祭司的神奇赏犒,
你的儿子们的创造,
傲视酬薪和奖励;
哈!以千百个致意
如亚库斯满面红晕,
我品尝你们的神性,
飞扬激越的儿子们!
体验和欢呼那醉醺。

“在享受幸福中提携,
但要衷心将她告诫,
不要仿造我的天堂
每一个可爱的地方,
世界的每一个和谐?
我的心神奇地赋予
那高贵形象以俊美,
他嘲讽卑贱的贪欲,
生活之中无可责备
追求纯洁的神性志趣。

在铁石般贫瘠之地
法律的榨取费尽心机,
成熟,如赫斯珀里德果实,
快速成为不变的财富,
于是我的光照向内心;
被法律收买的奴仆,
为其辛苦乞求酬薪;
我神性的伟大儿子
以忠诚的敬意报偿,
以爱的幸福奖赏。

清纯如这星辰之声,
如旋律般升向穹苍,
美妙的赞歌驾乘
勇敢快乐的翅膀,
让我贴近儿子心房:
爱的玫瑰美丽绽放!
怨诉之声永远沉寂!
从精神的神圣之地,
大自然!在你的怀抱
仙境正向着他微笑!”
为赏心悦目的景色
我们奔放在绿草地;
我们的圣职是寻找欢乐,
大自然是我们朝拜圣地;
今天眼睛里没有阴影,
人世间也不应有忧愁!
人人都应享有爱情,
如我们般快乐自由!

自豪地讥讽,姐妹兄弟!
嘲笑那卑怯的奴才气!
勇敢地欢唱歌中之歌,
携手围起节日的欢乐!
登上葡萄园的山丘,
眺望远处宽谷的溪流!
满天飞翔爱的羽翼,
处处洋溢迷人的美丽!

爱情给新开的玫瑰
从高天里带来晨露,
芳香诱导晚风学会
在五月花丛中爱抚;
她围绕那猎户星座
把忠诚的地球引来,
按照她的示意所说,
条条河川汇入大海;

依偎着荒凉的山岳,
她排列温柔的翠谷,
炽烈的太阳喜悦
向宁静的大海沉入;
看!大地与天空
神圣的欲望联姻,
当阴霾密布天穹,
激动母亲兴奋的心。

爱的波涛越过大洋,
嘲讽不毛之地的荒芜,
血染的胜利旗帜飘扬,
为祖国而欢呼;
爱让悬崖峭壁坠毁,
魔术般创建天堂一
清纯微笑着回归,
神性年华绽放光芒。

因爱而强大,我们
挣脱那禁锢的镣铐,
沉醉的心灵向星辰
飞逝,自由而崇高!
我们耽于誓言亲吻,
忘记时间缓缓潜行,
心灵险些判断失真,
你的欲望永无止境。

致一朵玫瑰

永把你我搂母怀,
草地娇媚的女君主!
宁静伟大的自然
万物的生机正复苏;
玫瑰!你我花容已干枯,
风雨摧我们花谢落,
永恒的新蕾在萌出,
不久绽开鲜艳花朵。
你活着,朋友!一一谁若不曾
把珍贵的天堂之物,爱情之
金色的珍果,如你一样,
在生活的道路上随身携行,
谁若不在自由少年的圈子里
幸福地收获友谊时,把沉醉的泪水
洒入神圣葡萄的花朵,
谁若不像你一样,从激情中,
从永不枯竭的自然的圣杯中
汲取勇气和力量,爱情和快乐,
谁就没有活着,而一百年,
会像一副重担,压迫他肩膀。——
你活着,朋友!生命之晨唯有
少数能光芒四射,将你照耀;
你找到了如你一般纯真,像你
一样高贵的自豪之心;美丽的
友情之花向你缤纷盛开;
你的心还使内心的欲望,
那智慧的孤独之女,典雅高贵;
青山翠谷都让你入迷,
春天的美景都让你倾倒,
都让你睁大明澈的眼睛。

你,幸运地,被创造的
自然之女赫尔维蒂娅,紧紧拥抱;
那古老、骄傲的莱茵河在哪里
自由猛烈地坠下悬崖,你就站在
那一片美丽的喧腾中欢呼。
那里岩石和森林被优美神奇的
阿卡迪亚围绕,耸入天际的山峰,
覆盖着千年不化的积雪,
如星辰辉耀长者的银发,
被云彩环绕和苍鹰盘飞,
绵延到一望无际的远方,
那里退尔和瓦尔特神圣的遗骸
在未亵渎的友好的自然
怀抱里安眠,很多英雄的
尘土被轻轻的晚风吹起,
在牧羊人无忧的屋顶萦绕,
你就在那里体验伟大和神性,
幸福的宏图将你映照,
千百个金色的梦填满你心胸;
当你与单纯和自由艺术的
爱与神圣的国土分离,
星辰云雾般将你笼罩,
然而回忆却用它的魔棒
让你度过很多幸福的短暂时光。

它真切地敲响了,这分别的时刻;
啊!因为它告知,这是无情的,
我们挚爱的友谊已枯萎,永恒的
青春唯向着那仙境成长;
它将我们拆散,挚友!
如沉船的白帆和桅杆
在风暴肆虐的大海上折断。
也许难解的命运暗示
此刻引导我们或远或近
穿过草原或者天堂,
你飞向那年轻的乐土,
落在你的费拉德尔菲亚的岸边
那充满快乐心情的遥远海洋;
也许,一条温柔的魔带
把你束缚在那坚硬的土地!
因为真的!人心是一个谜!
愿望常如火焰,无边无际蔓延,
在我们中不可抗拒地闪耀;
常常在一个狭小的圈子
一位朋友,一间小屋,一个可爱的女人
就满足我们所有的愿望。——
可那分别的时刻,如它之所愿,
要把所有钟爱的心分离!
是啊,惰性的时间畏惧友谊
神圣的基石,而遥远的距离却不会。
我们认识,珍贵者!祝你幸福!
— 致 St.

我看见你在梧桐的树荫,
那里赛菲索斯河流过花丛,
那里青年陶醉荣誉之中,
那里苏格拉底赢得人心,
那里阿斯帕西娅飘过爱神木林,
那里兄弟般快乐的呼唤
从喧闹的集市传来回音,
那里我的柏拉图建起天堂,

那里节庆之歌将春天润色,
那里纵情奔腾之河
从密涅瓦的圣山飞泻澎湃——
以示对女守护神的崇拜——
那里千百个陶醉的诗人时刻,
岁月消失,如一个神祇之梦,
因为我找到了你,亲爱的!
如多年前这颗心与你相逢;

啊!拥抱你我感觉异迥!一
你为我歌唱马拉松英雄,
还有那最美好的激情
从你朦胧的眼神流露,
你胸中洋溢胜利之情,
你的心灵被月桂呵护,
生活的沉闷压不垮你,
只稍稍平淡快乐气息。

你的爱星已暗淡无光?
玫瑰色的青春年华已凋谢?
啊!沉浸希腊的金色时光,
你全然未觉岁月的流泻,
如维斯塔的火焰般永恒,
勇气和爱在每一个胸膛燃烧,
如赫斯珀里德果实般诱人,
拥抱青春欲望的骄傲。

啊!在那更美好的日子
你爱之心为人民而操持,
如此博爱伟大并非虚妄,
喜悦的泪水宁为之流淌!—
等待吧!她在某个时刻到来,
她把神性与监狱分开——
死去吧!你徒劳地在这地球,
崇高心灵!寻找你的星宿。

女英雄阿提卡,已陨落;
那里古老的神子们沉默,
在美丽的大理石宫殿遗迹
仙鹤孤独悲伤地伫立;
妩媚春天微笑着来临,
她的兄弟却渺无踪迹
在伊利苏斯神圣的河谷里一
他们长眠于瓦砾和荆棘。

我向往那遥远的地方
阿尔开俄斯和安纳克莱昂,
我喜欢在那陋室酣眠,
依偎着马拉松的圣贤;
啊!那是我最后的眼泪,
为心爱的希腊而流淌,
哦命运女神,让剪子嚓嚓,
因我的心属于那死亡!

1794-1795

友谊的愿望

——致罗西娜St.

当春天把我紧紧围裹,
晨风在我周身摩挛,
从沉醉的回忆中苏醒,
我的灵魂向四处搜索,
如曾在遥远的地方,
我惬意沐浴明媚阳光,
阳光照进大地之心,
照在大地之子心上;

当草场暮色苍茫,
溪水从那里流向远方,
被苦和乐深深激荡
我的灵魂梦思彷徨,
当精灵在林中逡巡,
当辉光的月色照映
宁静的池塘水面如镜,
我常向你张望和致敬。

高贵的心,你即是
星辰,堪称美丽大地,
配得上母亲对你
如此千丝万缕的思虑。
看,以你的爱,意中人
唯爱更娇美之人;
因你对她不渝的忠贞,
你的母亲,大自然!

林中歌声像你一样,
沿着小径一路轻漾;
秧苗柔波,西风轻拂
随你平和的心起伏。
你心爱的花朵纷落,
在你游荡的草甸,
你的目光在哪里停泊,
都看到自然给你笑颜。

在寂静的冷杉林,
围绕你的脸庞
晚霞常常编织她
纯粹迷人的荣光!
你心中的忧愁轻摇
入眠温馨的梦乡,
自由的灵魂携爱
已向着星辰飞翔。
那时我围着你的面纱嬉戏,
我像一朵花那样依恋着你,
我感觉着你心的每一次跳动,
那声音围绕我的心轻轻搏动,
那时我满怀着憧憬和渴望,
像你一样,面对你的倩影,
我为我的眼泪找到一个地方,
也为我的爱找到一个世界。

那时我的心向着太阳寻觅,
仿佛她听见我的心音,
我把繁星称作它的兄弟,
把春天当作神祇的旋律,
那时微风轻轻吹过树林,
那是你的精灵,快乐的精灵,
它在平静的心波中移行,
那时我在金色时光里沉浸。

那时山泉清凉我的身体,
那青春的灌木郁郁葱葱,
围绕着静谧的悬崖嬉戏,
天空从树枝间露出芳容,
那时我正沉浸在花海,
它的芬芳让我静静陶醉,
绚丽的光彩向我涌来,
金色的云从高空飞坠——

那时我还在荒野游荡,
嫩芽在幽暗的悬崖萌发,
激流发出惊悚的欢唱,
浓云用黑暗把我掩藏,
当风暴雷霆万钧袭来,
裹挟我越过千山万岭,
天空之火向着我蔓延,
此时你现身,自然的精灵!

我常噫沉醉的眼泪期待,
如久入迷津的激流
渴望大海,美丽世界!
我融入你的缤纷多彩;
啊,那时我用全部生命
快乐地冲破时间的孤傲,
如朝觐者在天父的大厅,
投入无限的怀抱。——

祝福吧,童年金色的梦幻,
你们隐瞒了生活的贫乏,
培育了心灵善良的幼芽,
我得不到的,你们赠予我!
哦自然,你美丽的光华,
尽情地、丰硕地结出
爱的尊贵的果实吧,
如在阿卡迪亚的收获。

它死了,它曾教我,抚育我,
它死了,那青春的天地,
那曾容下整个天空的胸膛,
死了,贫瘠得像荒芜的土地;
啊!春天会吟唱我的忧虑,
那依旧是友好、慰藉的歌,
可我生命的明天将延续,
而我心灵的春天已凋谢。

最诚挚的爱必将永远空虚,
我们所爱的只是一个幻影,
因青春金色的梦已死去,
友好的自然已为我凋零;
你在欢乐的日子未曾感受,
在遥远的故乡却为你保留,
可怜的心,你不要向它祈求,
若一个故乡之梦你还不够。

1796—1798

(初期稿本)

我的心已死并紧闭,
美丽世界却向它致意,
她枝繁叶茂,花蕾绽放,
生命之力重焕生机;
哦!我也重归生命,
如出自清风和光明,
我的花蕾快乐挣扎,
从干枯的苞壳萌发。

你们熟知我的诉苦,
你们愤世嫉俗者
历数我理智的不足,
并忍耐着,期待着,
你们的苦难已去,亲爱者!
那荆棘之床空无一人,
你们再也不认识那个
死气沉沉啼哭的病人。

这一切竟已如此迥异!
一切我曾厌恶和躲避,
现存的记录均显友好,
与我的生命之歌谐调,
随着时钟每一次敲响,
它都奇妙地提醒我
对金色童年的回想,
直至我找到了这一个。

狄奥提玛!幸福的生命!
美丽的,因她,我的心灵
对生活的恐惧已消遁,
却预告神一般的青春!
我们的天空将永恒,
它的作为不可预见,
在我们相遇之前,
彼此的生命已互认。

那时我还在童年的梦中
无忧无虑如蔚蓝的天空,
躺在我花园的树荫,
感觉着泥土的温馨,
那时我的感觉初次萌动,
因为第一次感悟冥想。
神性在我内心波涌,
你的心灵在我身边沙沙响。

啊,那时我美妙的安宁,
如同弦乐倏然而停,
因为疲惫了爱恨交集,
善良的心灵与我别离,
你来了,仿佛从天而降,
给予我的幸福无以想象,
我的理智复归健全,
让我重回你的梦园。

那时我自暴自弃逃离自我,
依恋着微不足道的生命,
在生命的阳光下孤独走过,
像一个盲人踽踽独行,
常常对着诚实的面庞
无语而对,木然相向,
满怀对天空光明的渴望,
却在母亲的大地上孤立,

你可爱的形象光彩照人,
闯进了我的黑夜!
让我的理想焕然一新,
新颖和强烈把我惊醒;
找到你,我又一次抛弃,
抛弃我昏睡不醒的舟楫,
从死亡的港湾
扑进了大海的湛蓝。—

现在我找到了你!
比我渴望的更美丽,
在爱的庆典的时刻,
崇高的人!你来到了;
哦那些可,怜的想入非非!
唯有你才能
在你的和谐中生成
这天性的快乐完美!

如在摇晃的弧形草茎,
醉态的蜜蜂扑动薄翅,
往前探出又缩起,
踉踉跄跄难以飞离,
在这形象前踌躇不已。

已在内心最深处相遇,
她常常恳求怜香惜玉,
对于我,她自己的天宇
这么澄澈、圣洁和坦诚,
我担忧那些渣滓
被这天使的眼睛看见,
在我安宁的瓦砾之前
纯洁的鲜花盛开美妍;

我曾在丰富的宁静中
在一个注视和一句话语中,
信任了她这位守护神,
她的宁静,她的丰盈,
当她那激励我的心灵,
在她高高的额头上显映,
我被钦佩深深折服,
向她愤怒抱怨我的虚无;

可是,如在青枝绿叶间,
我常常听到爱的诺言,
亲昵地穿过林间的静默
一个神窸窣从身边经过,
你们天空之神这样把我,
环绕于儿童的游戏,
而惬意的魔力,让我
快乐地把束缚解脱。
(中期稿本)

我的心已死并紧闭,
美丽世界却向它致意,
她枝繁叶茂,花蕾绽放,
生命之力重焕生机;
哦!我也重归生命,
如出自清风和光明,
我的花蕾快乐地
从干枯的苞壳萌发。

这一切竟已如此迥异!
一切我曾厌恶和躲避,
现在的存录均显友好,
与我的生命之歌谐调,
随着时钟每一次敲响,
它都奇妙地提醒我
对金色童年的回想,
直至我找到了这一个。

狄奥提玛!幸福的生命!
美丽的,因她,我的心灵
对生活的恐惧已消遁,
却预告着神祇的青春!
我们的天空将永恒,
它的作为不可预见,
在我们相遇之前,
彼此的生命已互认。

那时我还在童年的梦中
无忧无虑,如蔚蓝的天空,
躺在我花园的树荫,
感觉着泥土的温馨,
以轻松的兴致和美丽,
我心中的五月已来临。
沙沙地,如微风之柔音,
狄奥提玛之心在我身旁。

啊!那仿佛是一个神话,
对我,生命之美无影无踪,
我面对着天空的光华
像一个盲人无所适从,
时间的重负把我压弯,
我的生命冰冷而凄惨,
渴望着把自身蜷缩进
沉默王国幽暗的影阴;

来了,来自我的理想,
勇气和力量如从天而降,
你光芒四射地出现,
神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黑夜;
为了找到你,我又一次抛弃,
抛弃了我昏睡的舟楫,
从死亡的港湾
扑进了大海的湛蓝。——

现在!我找到了你,
比我期待中要在
爱的庆典上见到的更美丽,
高贵!善良!你已到来;
哦,那些可怜的想入非非!
这一个唯有你才能,
在永恒的和谐中生成
这天性的快乐完美!

如极乐者都在高天里,
快乐都向那里逃避,
此在的烦恼在那里消除,
不变的美丽芳华展露,
古老的混乱纷争相随,
乌拉尼亚仍有优美旋律,
她站在时代的废墟,
却把神性的纯粹获取。

以千万个敬意
我的心曾羞愧,也曾胜利,
我竭尽全力将她赢得,
她也领略我心之勇气,
太阳的炽热和春天的明丽,
战斗与和平在这里交替
在美丽天使的形象前
也在我心胸深处显现。

很多圣洁的心泪
我抛洒在她面前,
所有生命的旋律
我与优美者和弦,
在内心最深处相遇,
她常恳求怜香惜玉,
对于我,她自己的天宇
这么澄澈、圣洁和坦诚;

我曾在万籁俱寂中,
在一个注视和一句话语中,
信任了她的守护神,
她的宁静,她的丰盈,
当她那激励我的心灵
在她高高的额头上显映,
我被钦佩深深折服,
向她愤怒抱怨我的虚无;

你们天空之神这样把我
环绕于儿童的游戏,
而惬意的魔力,让我
快乐地把束缚解脱。
我微薄的努力仍坚韧,
战斗最后的踪迹还在延伸,
而进入丰富的神祇生命
却是凡人的天性。

哈!大地上没有了强力,
没有神的暗示把我们分离,
我们将成一即万有,
因唯此我才得心应手;
若我们忘记苦难和时间,
那可怜巴巴的收获
决不能用一拌来测量,
我如是说,因我即如此。

如廷达利丁双子星,
他的威严漂浮轻盈,
他的轨道像我们一样
乐于去往幽暗的上苍,
现在大海波光明亮,
美丽的宁静在那里暗示,
而天空倾斜的穹苍
却清晰巨大向下坠落;

哦激情!在你之中
我们找到一个极乐之坟,
寂静的快乐诱惑我们,
消失在你波涛的深处,
直至听到荷赖的疾呼,
我们以新的自豪觉醒,
如星辰般,我们重返
生命之夜的短暂。
(后期稿本)

你像从前一样临照,
金色日光!我歌声的花苞
重又绽放,向你
呼出生命的气息?
一切竟已如此迥异!
很多我悲哀地躲避
却在友好的记录中回响,
在我欢快的歌声里,
随着每一次钟声敲响,
我都会神奇地回忆
童年那宁静的日子,
自从我找到,这一个您。

狄奥提玛!高贵的生命!
姐妹,我神圣的亲人!
在我向你伸出手之时,
仿佛很早就与你相识。
那时候我还在梦中,
晴朗的日子把我吸引,
在我花园的树荫,
躺着一个满足的孩童,
以轻松的兴致和美丽
我灵魂的五月已来临,
沙沙地,如微风之柔音,
神圣的!你我身心相映。

啊!这如同一个神话,
快乐之神都离我而去,
那时我面对天空的光华
像一个盲人孤苦踽踽,
时间的重负将我压弯,
我的生命冰冷而凄惨,
渴望把自身蜷缩
进入死者的沉寂王国:
可我,这盲目的游荡者,
仍渴望找到一个我的,
一个我心中的人儿,
在阴影旁或在这儿。

现在!我找到了你!
比我渴望的更美丽,
我期待在欢聚的良辰,
可爱的缪斯!你能现身;
在那高高的天空里,
快乐总向那里逃避,
那里没有年龄的界限,
美人永远灿烂娇妍,
我看见你从那里降临,
神的女信使!而今
你满怀善意的满足
在歌手身边长久驻足。

夏的热烈和春的明丽,
战斗与和平在这里交替,
在宁静的众神形象前
我心胸深感神奇显现;
心生愤怒于崇敬之中
我常羞愧,也常止遏,
我成功将她赢得,
她也领略最勇敢的举动;
我对所得并不满足,
虽曾为此自豪地泣哭,
可我的想法太优雅,
而她的力量太强大。

啊!你安静的美人,
幸福温柔的容仪!
心啊!你天籁音调,
与我的却不相谐调;
可是你的旋律乐音,
却使我的心神渐明,
逃避那黯淡的梦境,
我自身已焕然一新;
我是否因此被选择?
我生为你高贵的安宁,
也为欲望和光明,
神祇的幸运者!你呢?——

如你的和我的父亲,
他在晴空之庄严中
越过他的橡树林
飞向光明的天空,
如他在大海的波涛,
清凉的深处一片蔚蓝,
从天空的苍穹登攀,
澄澈平静向下俯瞰;
我要离开神祇的高处,
重被赐予美好的幸福,
愉悦地吟唱和观看,
现在重新回归凡俗。
我从庭院向你们走来,你们山的儿子!
在庭院,耐心而节俭地生活,
与勤劳的人们相互照料,彼此眷顾。
可你们,尊贵者!高高在上,如一群巨人
在这个温顺的世界,你们只属自己和天空,
天空哺育并教导你们,还有大地生育你们。
你们没有一个甘于被人教养,
欢快自由,相互挤压,强有力的根系
纠缠交错,紧紧握持,如同鹰捕捉猎物,
你们用坚实的臂膀攫取空间,在云层之下
你们明亮而高傲地头顶着太阳的皇冠。
你们每一个都是一个世界,如夜空的繁星般
生活着,每一个都是神,自由随意结成同盟。
若是我能忍受卑躬屈膝的身份,那就不会
羡慕这片森林,而是依偎亲密社交的生命。
我的心决不再把自己禁锢于世俗的生活,
那为爱所不允,我多么向往在你们中间居住!
诚实友好,哦父亲以太!众神和人
无一像你,抚育我成长;在母亲把我
抱入怀中并用她的乳汁哺育我之前,
你温柔地抱着我,用天空的养料喂养我,
让神圣的气息第一次吸入我生长的肺腑。

这些生命的发育并非靠尘世的消耗,
你用你的玉液琼浆滋养他们成长,哦父亲!
从你永恒的源泉中急迫地、源源地涌出
那充满灵性的风,流经生命所有的管路。
所以这些生命都热爱你并竭尽全力
在快乐成长中永不停顿向着你上升。

天父!植物难道没有用它的眼睛搜寻你,
低矮的灌木难道没有向你掩藏羞怯的怀抱?
一旦它发现你,被束缚的种子就冲破荚壳,
它从你身上汲取生命力,沐浴在你的波涛里,
森林抖落覆盖的积雪,如同脱掉过重的盛装。
连鱼儿们也游过来,渴望着跃出
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急切地想要
跳出摇篮,到你身旁;高贵的地上动物们
也想把脚步变成飞行,那强烈的欲望
常被理解为对你隐秘的爱,她向上飞升。

骏马自豪地守护着大地,它的头颅
像弯刀向天空高昂,马蹄轻盈点过沙地。
仿佛和草开个玩笑,鹿蹄拨弄草茎,
如同微风跃过小溪,激流却泛起白沫,
犹犹豫豫,然而悄无声息穿过灌木丛。

可是以太的爱子们,那些幸运的鸟雀
愉悦地居住和嬉戏在父亲无限的大厅!
空间足以容纳一切。小径没有路标指示,
无论伟大还是弱小都在厅堂徜徉自如。
它们快乐地在头顶吸引我,我的心渴望
神奇地趋向它们;仿佛友爱的故乡
正从高天向下示意,我想在阿尔卑斯
山巅云游并从那里呼唤急切的鹰,
它要把那曾在宙斯怀抱里幸福的男孩,
把我从监禁中带往以太的殿堂。

我们愚蠢地四处漂泊;如滋生的葡萄藤,
当栅栏把它们隔断,它们就向天空生长,
我们自己在大地上铺展,寻觅,游荡,
穿过大地的各个地带,哦父亲以太!欲望
徒劳地把我们驱赶进你的花园居住。
我们投身瀚海的浪潮,在更自由的海面
满足自己,无边无际的浪涛围绕我们的
航船嬉戏,海神的伟力愉悦我们心胸。
可它并不满足;因深远的大洋诱惑我们,
那里轻波荡漾—— 哦谁不想驾驶
那遨游之船去往每一个金色的海岸!

可我却渴望去往那朦胧的远方,
那里你用蓝色的波涛拥抱陌生的海滩,
你从果树花枝累累的树梢上沙沙而来,
父亲以太!安慰我这激越奋发的心吧,
我宁愿像从前,活在大地的鲜花丛中。
我孑然而立,向着非洲干涸的
    平原凝望;火焰从奥林普向下倾泻。
嶙峋山脉向远方潜行,犹如一具漫步的骸骨,
    它的头从空中一瞥,空洞孤寂,无遮无掩。
啊!这里没有浓郁的森林娇艳欲滴的新绿
    在飒爽风中密密层层,优雅地向上跃动,
这里没有小溪从群山悦耳的瀑布上坠落,
    没有银色溪流蜿蜒流过鲜花烂漫的山谷,
没有成群的牛羊散布在正午淙淙的泉边,
    也没有好客的屋顶从林间向外友好张望。
灌木丛中坐着一只诚实的鸟,哑无声息,
    迁居的鹳群恐惧而匆忙地逃离。
在这荒原,大自然!我不是为水向你呼唤,
    那虔诚的骆驼已忠实地为我存留。
为林中的歌吟,为生命的千姿百态绚丽光彩,
    我请求,让家乡田野可爱的色彩给你宠爱。
可我却徒劳;你似乎激情奋发,高贵典雅,
    可我曾看见你更神圣,也更美丽。

我也曾造访那冰极;犹如一片混沌的凝结
    大洋恐怖汹涌地向着天空逃遁。
在雪的死亡躯壳中沉睡着被禁锢的生命,
    那僵硬的沉眠徒劳地等待着白昼。
啊!奥林普未把温暖的怀抱赐予这片大地
    如同皮格马里翁用双臂搂抱他的情人。
他在这儿没有用阳光温暖她的心胸,
    雨露中也未曾对她吐露肺腑心声。
母亲大地!我呼唤你,你已成寡妇,
    无儿无女,孤苦伶仃打发漫长时光。
在煞费苦心的爱中既不生育也不照料,
    未老先衰得连自己都不想看见,形同死者。
也许将来,你会在天空的光焰旁得到温暖,
    它的气息会把你从枯瘠的睡眠中唤醒;
你像一粒种子,冲破坚硬的荚壳,
    新芽的世界羞怯地卷绕而出。
你积蓄之力火焰般在万物生长的春天燃烧,
    玫瑰芬芳吐艳,葡萄酒在贫瘠的北方喷涌。

————

可现在我回到莱茵河边,在幸运的家乡,
    温柔的风啊,像从前一样摩擎着我。
可信赖的安宁的树啊,抚慰着我
    激动的心,它们曾搂抱着我轻轻摇摆,
圣洁的绿,那永恒的、美丽的生命世界的
    创造者,它让我青春洋溢,重返少年。
我已老了,因为冰极让我变得苍白,
    而在南方的火焰中,我的髯发脱落。
可是,犹如奥罗拉拥抱蒂松,祖国大地,你在
    微笑的花丛,依旧愉快热烈地拥抱儿子。
极乐的国土!你的丘陵,没有一座不生长葡萄藤,
    秋天在波宕的草地,果实如雨一般落下。
奔放的群山欣悦地在河中沐足,
    它阳光明媚的峰顶戴上了树枝苔薛的冠冕。
如同孩子骑上和蔼的父辈的肩膀
    古堡和小屋沿着幽暗的群山向高处延伸。
鹿群悄悄走出森林,来到友好的阳光下;
    高高的,在那清朗的风中,鹰在盘旋。
可在河谷里,花卉从清泉得到滋养,
    小村庄快乐地延伸到草甸的远方。
这里平静安详:远处忙碌的磨坊未传来响声,
    山中也很少传出载重的轮子轧轧的声响。
锤打镰刀的声音和农夫的嗓音亲切悦耳,
    他正吆喝着拉犁的牲畜迈出脚步,
母亲的歌声亲昵可人,她正与幼儿坐在草地,
    五月的太阳正迎合面露微笑的睡眠。
可在远远的湖边,那里榆树把苍老的院门
    染成深绿,给野生接骨木的栅栏投下绿荫,
屋子和庭院用家的幽暗迎接我,
    父亲曾在此用那些植物把我亲切教养,
我快乐如松鼠,在簌簌的枝头嬉戏,
    或者头枕香喷喷的干草堆做着美梦。
故乡的大自然!你如何保留了对我的忠诚?
    你一如既往,对这浪迹的游子细心呵护。
桃树还在为我长高,窗外还像从前
    为我长满赏心悦目的美味葡萄。
樱桃树甜美的果实正变成诱人的红色,
    采摘的手不由自主伸向那些枝条。
森林还是那样,无边无际的树叶谄媚地吸引我,
    走出庭院,踏上小径,或径直来到小溪边,
你为我把条条小路映红,温暖着我,在我眼前
    炫耀,祖国的太阳!你的光辉一如既往;
我从你欣快的高脚杯里饮下热情和精神,
    你却没让我衰朽的头脑昏昏欲睡。
你曾把我的心胸从童年的梦中唤醒
    并用轻柔的伟力把我推得更远更高,
柔和的太阳!我诚挚而智慧地向着你归来,
    我将静穆安详,在鲜花丛中愉快地安息。

致聪明的忠告者

我不应搏杀在生命的战场,
我的心正向着更高的美丽努力,
我应在墓旁把我的哀歌吟唱,
难道你们刻意把我们活生生埋葬?
哦!珍爱我的生命,让它蓬勃前行,
直到它的潮水涌进最遥远的大海,
让它延续,你们医生,延续我的生命,
只要命运女神不缩短它的旅程。

清凉的山谷拒绝葡萄的生长,
赫斯珀里德幸运的果园
要结出金苹果,须有炎炎日光,
它像一枝箭射进大地的心脏;
于是你们警告,如果孤傲和玷污,
人的心将被狂暴的愤怒点燃,
你们剥夺他闪光的品格,不经庭战
岂能臻于完美,你们懦夫?

他未曾携剑前去游戏,
那法官,他判决那古老的夜有罪,
他因为睡眠而未曾来到这里,
那纯粹的心灵,它源自以太;
它向这里照耀,像流星倏然一闪,
解放的或被缚的,均无安宁和军饷,
直到通过天空之门重返,
凯旋中他的战车隆隆作响。

而你们,想让复仇者双臂麻痹,
那心灵,它以神的权力发号施令,
你们却示意它,最终卑躬屈膝,
因为你们暴徒的残酷无情?
你们选择那迷屋作为法庭,
高贵者们将在那里接受审问,
我们心中的神,被你们当作丑闻,
而让蠕虫顶替国王高高驾凌。

否则那痴迷者将被钉上十字架,
而那个人却常以高贵的暴怒
在惊雷隆隆的决定性日子拼杀,
直至勇敢的权力战胜幸运和愤怒;
啊!如同太阳也要西沉休憩,
谁在战斗中开始一项光彩的事业,
他沉落,而朝霞中他重又升起
在他心爱的人中间闪光熠熠。

现在新的艺术盛行,要把心扼杀,
现在聪明人的肺腑忠言
在毒辣的手中变成致命的匕首,
可怕的是,理智,形同刽子手;
从你们那里归附怯懦的安宁,
心灵为那少年找到他可鄙的坟墓,
啊!默默无闻消失于夜雾,
清朗风中再现美丽繁星。

即使第一批神灵徒劳地坠亡,
那坚强的德行像蜡一样融化,
美好者必将从战斗中脱颖,
黑夜过后时代的白昼必将来到;
它仅把你们死者,你们的死者埋葬!
此时你们仍举着送葬的火把,
已经出现,正如我们心之所命,
新的更美好的世界已破晓。

少年致聪明的忠告者

我本应安息吗?我应迫使爱情,
这激情之欢向崇高的美丽奋进?
我应在墓旁把我的哀歌吟唱,
难道你们刻意把我们活生生埋葬?
哦珍爱我的生命!万能者已移迁,
生命鲜活的潮水必须永远向前,
焦躁地在狭窄的河道奋力,
直至它在家乡的大海安息。

清凉的山谷拒绝葡萄的生长,
赫斯珀里德幸运的果园
要结出金苹果,须有炎炎日光,
它像一枝箭射进大地的心脏。
于是你们安慰说,如系于锁链,
珍贵的时间之灵将我燃点,
你们剥夺我,仅是战斗所拯救的,
你们懦夫!我闪闪发光的品格?

生命没有选择死亡,
神也未选择长眠,他激励我们,
高贵者生来不为被缚绑,
那守护神,他从以太降生;
他来了;他如沐浴般潜入
百年的河流,而娜雅德
幸运地瞬间劫掠了这泳者,
他随即抬起光彩照人的头颅。

因此,欲望让伟大者堕落腐败,
滚吧,不要再侈谈你们的幸福!
勿在你们的花盆里栽种香柏!
勿把精神加入你们的雇佣兵义务!
勿企图让太阳神的骏马跛足!
让星辰永远循着它们的轨道!
对我,不要有逆来顺受的忠告,
也不要让我臣服于那些奴仆。

既然你们无法忍受这美的事物,
就公然发动战争如火如荼!
否则那狂热者将被钉上十字架,
现在动听魅惑的忠告将他谋杀;
你们已为苦难王国干了这么多
漂亮勾当!多少次你们引诱
满怀期望的舵手在向着东方
勇敢的航行中搁浅在你们沙洲!

徒劳!让我虚度时光枉费心机,
那惩罚我的,即我的世纪;
我渴望在生命绿色的大地
渴望在热情飞扬的天空;
它仅埋葬你们死者,你们的死者,
赞颂和保护的是人类的杰作!
正如我之心愿,我体内成熟的,
是那美丽、生机勃勃的大自然。

出人头地者

亲爱的兄弟!不要费尽心机出人头地,
    向命运致敬,并勇于做地上的低能者,
因为一旦头脑向前,尾巴就会跟随,
    而德国诗人的经典时代已不再。

虚假的声望

哦,精通世故者!跟儿童在一起他让自己显得稚气,
    可是大树和孩子们想要的,是比自己高大的。
心胸无忧地安睡,紧张的心绪沉入宁静。
我走进草地,从草根萌出的新叶
如清泉在我脚边涌动,花朵可爱的双唇
向我开放,无声地向我吐出甜蜜的气息,
在树林万千的枝条上,红色的花儿
那生命的火苗,如燃烧的蜡烛向我闪耀,
满足的鱼儿在洒满阳光的清泉中游弋,
燕子与笨拙的雏燕在燕窝周围飞翔,
蝴蝶蹁跹,蜜蜂嗡嘤,我在它们的
幸福中信步游荡;我立在安宁的土地
像一株可爱的榆树,生命欣悦的嬉戏
围绕我,如葡萄和葡萄藤不可分离。

或者,我举目向群山眺望,云彩的
花冠围绕山顶,浓郁的髯发在风中
摇荡,当它把我放到它坚实的肩膀,
当清风让我所有的感官得到魔力,
那无穷无尽的峡谷,如同一片彩云
在我下方,此时我变成鹰,我的生命
在自然万物中已如游牧人般随遇而居。
现在,小路又引领我回到人间的生活,
远方的城市轮廓朦胧,如同一件锻造好
抵御雷神和人的暴力的钢铁甲胄
威严地矗立,村落在它四周娴静安详;
屋顶上炊烟袅袅,被晚霞之光
友好地映红;篱笆精心围绕的庭院
安逸静谧,犁在精耕的田野沉入梦乡。

可是,月光下耸立着残破的寺院
石柱和大门,让人生畏,那躁动的
神秘精灵,在大地和人的胸膛里
恼怒地发泄,这不可一世的古老征服者
把城市如羔羊般屠宰,把奥林波斯
摧毁,让群山中生发的火焰肆意蔓延,
他把森林夷为平地并越过海洋
使舟船倾覆,他在永恒的秩序中
对你肆意妄为,你的律法条款无一
不被践踏,他还将你的儿子,哦大自然,
与安宁的精灵一起从同一个子宫娩出。-

于是我回到家,窗外树影柔语轻声,
灯光伴着微风与我嬉戏,我已
把人生富有教益的一页认真读完:
生命!世界的生命!你如圣林伫立,
我说,谁想夷平你,就用那柄利斧,
我却要在你之中幸福地居住。

致命运女神

我只要一个夏天,你们女神!
    还要一个秋天让诗歌成熟,
        我的心渴求着,能尽享
            甜美的演奏,然后就死去。

灵魂啊,它生时未得天赋的
    权利,在九泉下也不能安分;
        而有一天,我心中唯一
            神圣的诗篇终将会写成,

那时,欢迎你来安宁的冥府!
    纵使我的弦乐未与我同往,
        我亦心满意足;我已像
            神一样生活过,别无他求。

过去和现在

少年之时我早晨快快乐乐,
    晚上却哭泣;现在我长大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它的
            结局对我是神圣和光明。

生命的历程

我的心奋力向上攀越,但爱却
    优雅地把它拽落;他屈从痛苦;
        可我穿过生命的
            弓,返回我来的地方。

【弓的名字是生命, 它的作品是死亡】

不可宽恕者

当你们忘记朋友,嘲笑艺术家,
    把深邃心灵当作狭小和卑鄙,
        神会宽恕,但不要
            打扰恋爱者的安宁。
刚刚从水中萌出,哦大地,你
    年轻山岳的峰巅散发吞云
        吐雾的欲望,弥漫常青
            树林,海洋灰色的浩淼中

新生的温柔岛屿;太阳神的
    眼睛喜悦地看见了新生儿
        那植被,他永恒青春的
            微笑幼童,从你腹中诞生。

在这秀美的群岛,风悄悄地
    在宜人的宁静中绕过树林,
        躺在葡萄藤下,温馨的
            夜过后,在微明的晨曦中

大地母亲!最美的孩子降生;——
    在父亲赫里俄斯亲见之后
        这男孩醒了,尝试挑选
            甜蜜的啤酒,把神圣葡萄

给予保姆;他很快长大;动物
    畏惧他,因为跟它们相比,他
        是不同的;他不像你和
            父亲,内心果敢,独一无二,

父亲崇高的心灵,哦大地!和
    你的欲望与悲伤从此融合;
        他要和神祇母亲,自然,
            这包罗万象者一模一样!

啊,大地!从内心里驱走他的
    狂妄自大,你的馈赠是白费,
        还有你温柔的绷带;他
            寻求更好的,这狂妄之徒!

从他鲜花芬芳的草地之岸
    此人必须去往无花的水面,
        他树林的金色果实,如
            星夜般闪闪发光,他却在

山上挖掘洞穴,从井中遥窥
    他的父亲明亮耀眼的光芒,
        太阳神也是不忠实的,
            仆人不可爱,忧虑更可笑。

林中鸟雀更自由呼吸,因他
    已高贵地挺起了胸膛,当他
        看见幽暗的未来,必须
            直面死亡,独自对它恐惧。

对付一切生命的武器,他在
    不安的自豪中拿起;纷争中
        他耗尽自己及和平的
            花朵,娇艳之花开不长久。

难道在所有的生命体中他
    不是最幸运者?但命运公平,
        它更深、更凶猛地切入
            强者极容易爆发的胸膛。

当我还是个男孩子…

当我还是个男孩子,
    有一个神常守护我
        躲避人们的呵斥和鞭打,
            我才与林中花草
                玩得快乐而安心,
                    天空的微风
                        伴我一起玩耍。

心如同你
让花草热烈奔放,
当她们见到你
就张开温柔的臂膀,

你这样让我的心欢喜
父亲太阳!就像英迪米翁,
我曾是你心爱的人,
神圣的月亮女神!

哦你们所有真诚
友好的神明!
你们知道,
我心中对你们有多爱!

尽管我那时还没有呼唤过
你们的名字,你们也没有
称呼过我,就像熟识的人们
互相打着招呼。

可是我更熟悉你们,
对别人却有点陌生,
我听懂了以太的沉默
对人的话语却一无所知。

我在树林的
悦耳歌声中成长
我在花草中
学会了爱。

在神的怀抱里我长大了。

1798—1800

显赫的神之子!因为你失去心爱的人,
    你去了海滩,你的泪水汇入了潮水,
你向那神圣的深渊里悲诉着渴望,
    在那宁静里,你的心远离舰船的喧嚣,
深深的波涛下,安宁的洞穴中居住着
    蓝色的忒提斯,这海的女神护佑着你。
她是少年的母亲,这法力无边的女神,
    她曾在他岛屿的礁石岩岸上,爱抚地
用波涛澎湃的歌声把这男孩子哺育,
    用愈益强烈的海浴把他培养成英雄。
母亲听到了这少年痛苦的诉说,
    她像一片云,悲痛地从海底升上来,
用温柔的拥抱平复爱子的创伤,
    他听到了,她怎样宠爱地允诺帮助。
神之子!哦,若我像你一样,就向其中一位
    天神悄悄诉说我隐秘不宣的苦衷。
似乎我不应正视屈辱,只应忍受,仿佛
    我从未属于她,她却泪眼汪汪思念我。
善良的众神!听一听人的每一个乞求吧,
    啊!我忠实虔诚地喜爱你的神圣之光,
我生来就爱着你大地和泉水森林,
    以渴慕和纯净之心感受着天父以太
和你—— 哦以你们的善良,减轻我的痛苦,
    不要让我的灵魂过早地归于沉寂,
我活着,而你们至高无上的天宇之力,
    在逃离之日,我还用虔诚的歌声致谢,
感谢从前的恩慈,感谢往昔青春之欢,
    并承蒙你们的善意接受我这孤独者。

为祖国而死

你来了,哦战役!年轻人已从
    山冈汹涌而来,向山谷冲击,
        绞杀者莽撞进逼之所,
            必向艺术和臂膀,但他们

必然被年轻人的心灵压倒,
    因为正义如魔法师般获胜,
        而他们高唱祖国之歌
            让卑劣者双膝跪在地上。

哦收下我,让我加入这行列,
    我因此不会死得平庸卑微!
        我不喜欢无谓地死去,
            我愿仆倒在烈士的山冈

为祖国,流尽心脏最后的血
    为祖国—— 这即将发生!我来了,
        你们高贵者!你们教导
            我生和死,我愿归于你们!

光明中我常渴望见到你们,
    你们古代的英雄和诗人们!
        你们友情问候卑微的
            陌生者,在地下亲如兄弟;

胜利的信使抵达:胜利属于
    我们!高昂地生活吧,哦祖国,
        不要计算死亡!亲爱的!
            你不是太多的死者之一。

傍晚的幻想

农夫默默坐在屋前纳凉,
    他心满意足,炉灶炊烟袅袅。
        游子在宁静的村子里
            聆听着晚钟好客的鸣响。

船夫满载而归,驶进了港湾,
    遥远的城市和喧闹的市场
        已然远去;静静的庭院
            宾朋满座,尽享欢聚盛宴。

我要去向何方?凡人为薪水
    和生计苟活;辛劳和休息即
        是全部的快乐;为什么
            那芒刺还要深扎我胸口?

傍晚的天空春色五彩斑斓;
    无数玫瑰花开,金色的世界
        安宁地照耀;哦紫色的
            云!带我去那里,到更高处,

让光和风消解我爱的痛苦!——
    如被愚蠢的请求惊吓,魔法
        逃亡;黑暗降临,天空下
            我重归于孤独,恰如以往——

你来吧,温柔梦乡!心灵渴求
    太多;然而最终,年轻人!熄灭
        你躁动和沉迷的梦想!
            年迈时才有快乐与安宁。
草地露珠晶莹;苏醒的泉水
    轻快地匆匆流淌;山毛棒林
        俯身轻摇,沙沙鸣响的
            树叶微微闪光;红色火焰

给灰色云层镶嵌美丽亮边,
    昭示着,它无声无息的升腾;
        如同海潮般汹涌上涨
            越来越高,这变化无常者。

来吧,哦来吧,不要催我太急,
    你金色时光,向着天空之巅!
        因为我的明眸已向你
            愉悦者!投来信任的目光,

你长久地炫耀你青春之美,
    我却感过于美好,过分自傲;
        你不停地催促我,神之
            游子,与你同往!—— 然而你却

高兴得忘情地微笑,以致他
    想要与你一样;那么祈愿我
        凡人的努力吧,至善者!
            再把我那寂静小路朗照。
大地生机盎然,有太多地方
    我想前往,我的心常常飞越
        高山,我的意愿漫游过
            大海,抵达岸边,我比别人

更熟悉的,魂牵梦萦的海岸;
    可远方有一处却非我所爱,
        那神子们卧睡的地方,
            是希腊充满悲伤的土地。

啊!我曾想踏上苏尼翁海岸,
    询问你,奥林匹翁!你的石柱,
        远在北方的风暴入侵
            雅典娜神庙的废墟之前

众神的雕像和你都被埋葬;
    从此你长久孤独地站立,哦
        世界的骄傲不复存在!——
            哦美丽的爱奥尼亚群岛,

清凉的海风吹拂温热海滩,
    当炎炎烈日下葡萄成熟时,
        唉!贫穷的人们在金秋
            时节把歌声变成了哀叹,

现在你们柠檬树林,石榴树,
    丰满的紫苹果和甜葡萄酒,
        还有铜鼓和吉他,邀请
            忧伤者们参加迷宫舞会——

也许对你们岛屿,那曾经是
    一个流浪的歌手;他只能从
        他乡到异国游荡,大地,
            自由的大地,她唯有惋惜!

只要活着,他只为祖国服务,
    如果他死了 一一我永不忘记你,
        即使我在天涯,美丽的
            美因河!和你幸运的河岸。

高傲者!你好客地收下了我,
    陌生人的眼睛因你而明亮,
        那静静流淌的歌声哟
            教诲我安静平和地生活。

哦你与星辰同安宁,幸运者!
    从早晨到傍晚你湍流不息,
        向着你的兄弟,莱茵河;
            然后愉悦携手,共赴大海!
在生活中学习艺术,在艺术工作中学习生活,
    你正确认识了一件事,也会正确地认识其他。

索福克勒斯

很多人费心想快乐地说最快乐的事,
    可最终说出的,我觉得都充满哀伤。
秋日已在丰硕中沉静下来,
    葡萄清新可人,树林被累累
        果实染红,一些美丽的
            花朵为感恩落到了地上。

我沿小路悠闲漫步,田野里
    是心满意足的人们,他们的
        财富成熟了,许多辛劳
            为他们换来欣悦的富足。

天光透过树林,温和照耀着
    辛劳的人们,快乐要被分享,
        并非仅有人的辛劳就
            会结出这样丰硕的果实。

哦金色的光芒,你也照耀我,
    微风,你重又吹拂我,你赐予
        我快乐,像过去,为我的
            心胸祈求幸福。你错了吗?

我也曾这样,可虔诚的生活
    已如玫瑰凋零,它却提醒我
        心中的花朵还在盛开,

            可爱的星辰仍常眷顾我。

谁默爱一个虔诚女性,她在
    家乡的炉灶边生活,即幸福,
        天空凌照坚实的土地,
            把自信男人映得更俊美。

因它,未像植物扎根自己的
    土地,凡人的灵魂已凋谢,他,
        一个贫者,只能随日光
            在那神圣的土地上游荡。

你们高天之上,太强大!把我
    托起;风暴和晴朗,你们在我
        胸中变换,我心力交瘁,
            你们众神之力变幻无常。

今天我沿熟悉小径默默地
    走进树林,金色的树梢散发
        枯叶气息,花冠也戴上
            我额头,你们亲密的记忆!

为拯救我垂死的心,我也要
    做一个永久的居所,如他人,
        我无家可归的灵魂啊,
            并未渴求离开生命而去。

诗歌,你是我友好的避难所!
    赐我幸福!你无微不至的爱
        照料我,是我的花园,我
            在永不凋谢的花间流连,

在可靠的纯真中居住,在我
    之外,万能的时间掌管一切,
        远处,可变者沙沙走动
            而沉静的太阳催我劳作。

为凡人祈福吧,你们天宇之力!
    给予每个人他自己的财富,
        哦为我祈福,命运女神
            不要结束那个梦,还太早。
如同那古水,在
            另一次愤怒中
        在令人惊惧的变化中
            重来,要澄清,因它已混浊,

年复一年期待、生长、汹涌着
    不安宁,忧郁的大地充斥着
        无休止的战役,黑暗和
            苍白处处缠绕人的头颅。

英雄的力量如波涛般涌起,
    又消失殆尽,哦复仇者!你常
        迅速缩短仆人的工作,
            让斗士们在家安静休息。

哦,对胆怯者和貌似强大者
    你毫不留情,且无往而不胜,
        直至最后关头的打击
            才使他可怜的一群颤抖,

你把马刺和缰绳隐藏,既要
    阻止也要促进,哦涅墨西斯,
        你仍惩戒死者,意大利
            月桂园的地下还长眠着

未受惊扰的古代的征服者。
    你不爱惜无所事事的牧羊人,
        人民最终会因多一点
            瞌睡而遭受足够的惩罚?

你来吧,神圣缪斯们的爱子,
    还有星辰的爱子和年轻的
        和平的渴求者,带着
            你们的友谊和〔……〕

带着你宁静的声誉,知足者!
    也带着你的不成文的法律,
        带着你的爱来吧,回赠
            生命以长久,我们以心灵。

天真者!孩子们总是更聪明,
    因为我们是老人;纠纷总让
        好人失去理智,她们的
            眼睛却总是清澈而迷人。

谁是肇事者?谁带来了灾祸?
    非从今始,也非昨日,谁首先
        失落尺规,我们的父辈
            毫不知情,心灵驱动他们。

凡人很久以来就喜欢凌驾
    于人,为统治权而爆发纷争,
        因害怕邻居,那个男人
            在自家地上也未获赐福。

愿望却不安地驱使着混乱
    和骚动的人群,使他们迷失,
        而对穷人生活的担忧
            从强烈变成气馁和冰冷。

你却坚毅冷静,循轨而行,哦
    光明中的大地母亲。春天又
        来临,你变换曲调走进
            成长时代,生命多彩缤纷!

俨然与其余的观看者一样,
    法官微笑着紧盯少年赛道,
        斗士和赛车掀起满天
            尘云,风驰电掣般向前行,

赫里俄斯在我们头上微笑,
    神明身单影只,也闷闷不乐,
        因为他们永恒地居住
            在璀璨的星空,神圣自由。

1800一 1805

不要嘲笑儿童,当天真的孩子
    在木马上嬉戏那么快乐自在,
        哦你们好人!我们
            也是行之少,思虑多!

如阳光透过乌云,深思远虑的
    行动不是更显灵气和成熟吗?
        成果,不是像林中
            树叶,源于无声字迹?

人民的沉默,难道不是节前的
    欢庆?恐惧,难道不是神的预告?
        哦带走我,亲爱者!
            我应为毁谤而忏悔。

我迷失太久,太久了,像个外行,
    在这未来工场的造型大师中,
        我仅知什么开花,
            有何意味却不知晓。

想象是美妙的,可痛苦亦如此,
    我已在凡人无法理喻的爱中
        迷茫生活了多年,
            总是对它思虑万千,

他总有出自爱心的作品不断
    拿到我面前,我畏怯时,微笑着
        把生命的纯净为
            我从深度变为成熟。

创造者,哦我们人民的守护神,
    你何时全身显现,祖国的灵魂,
        我深深鞠躬致意,
            我那最轻柔的弦乐

已对你失声,我深感羞愧难当,
    夜的一枝奇葩,天空之日,对你
        将要快乐地终结,
            而对此一切,我曾经

悲伤至极,而我们的城市现已
    明亮开朗苏醒,万家灯火明净,
        而德意志国家的
            山峰,已成缪斯之山,

仿佛那曾优美的品都斯和赫利孔,
    还有帕纳索斯,祖国金色天空下,
        那自由的清澈的
            精神之欢乐在闪耀。

我们生命的时间界限太狭窄,
    我们看着日历,屈指计算年月,
        而各民族之岁月,
            凡人之眼看得见吗?

当渴望者也越过自己的时间
    飞向你心灵,你正悲伤地踌躇
        在冰冷的海滩,却
            不识身边的渴望者,

还有未来者,他们,那预言家们,
    你看见他们,你伸出友谊之手
        又一次温暖他们,
            你是一个可见之魂?

在这大厅里早已〔……〕,无声无息,
    可怜的观者!眼睛渴望地熄灭,
        你向下潜隐下去
            默默无闻无人哭泣。
我爱你已很久,我多么想叫你
    一声母亲,送你一首无韵的歌,
        你,祖国的城市,是
            我见过的最美丽的。

就像林中鸟儿飞过山顶,凌飞
    河面,水光熠熠流过你的身旁,
        轻盈坚固的桥上
            车马行人熙来攘往。

仿佛神的旨意,一种魔法让我
    流连桥上,每当我从这里经过,
        向山岭走去,那里
            诱人远景映我眼前,

这条少年之河,流向低地平原,
    心情兴奋疲惫,她自认太美丽,
        挚爱地向下奔去,
            投身于时代的洪流。

你给予她源泉,把清凉的影子
    馈赠给流水,河岸一路目送着
        她,在水波荡漾中,
            映出她可爱的身影。

可河谷里高悬着巨大的城堡,
    一直延伸到谷底,却饱经风霜
        被风雨摧残倒塌;
            而永恒的太阳依旧

把她青春之光倾注于衰老的
    巨幅图画,常青藤到处都郁郁
        葱葱;森林亲切的
            涛声鸣响城堡上空。

灌木枝繁叶茂,漫向晴朗山谷,
    依偎着小山冈,在河岸上攀缘,
        而你温馨的街巷
            静卧芬芳的花园下。
船夫快乐地从遥远的岛屿
    满载而归,停泊静静的河岸;
        若我收获与痛苦同样
            多的财富,也会返回故乡。

你们珍贵的岸,曾把我抚育,
    平复爱的创伤,你们能允诺
        我,少年的树林,如果我
            归来,那宁静还会再有吗?

在清凉的小溪里,我曾戏水,
    在河岸边,我曾看船帆远航,
            我要来了;你们可信的
                群山曾护佑我,故乡尊贵

可靠的边界,和母亲的屋子,
    亲爱的兄弟姐妹们的怀抱,
        我要来了,你们的拥抱,
            像绷带,抚平我心的创伤。

你们诚实的人们!可我知晓,
    爱的痛苦,不会很快平复,它
        不会吟唱摇篮曲,凡人
            安慰的歌声发自我肺腑。

因为神借给我们天之火种,
    也赠予了我们神圣的痛苦,
        爱在其中。我是大地的
            一个儿子;要爱,即要痛苦。

生命的历程

你也想成为伟人,可爱情迫使
    我们都俯首,激情屈从于强力,
        它去得并非徒劳,
            我们的弓来自那儿。

上升或下降!即神圣夜的主宰,
    沉默的自然冥想着变迁之日,
        主宰最深冥府的
            不仅尺度,还有权力?

这我知道。因为你们天空之神,
    养育一切之神,绝非凡人大师,
        我知道,并用预感
            引导我走平坦小道。

人验证一切,天空之神们却说,
    他身强力壮,学会对一切感恩,
        他理解自由就是,
            动身去,想去的地方。
你们温柔的风!意大利的信使!
    还有亲爱的河,你岸边白杨!
        你们连绵群山!哦峰顶
            阳光灿烂,真的又是你们?

你宁静之地!梦里你在天涯,
    向往者历经无数失落之日,
        我的老屋,儿时的伙伴,
            山坡的树林,又多么熟悉!

多久,多久啦!孩提时的安宁
    远去了,还有青春、爱和欲望;
        而我的故土!你神圣的
            宽容者!看啊,你依然如故。

他们要和你一起忍受,一起
    欢乐,高贵者!你教育你的
        游子,在梦中催促远在
            迷途漂泊的、不诚实的人。

当火热的胸中青春激荡的
    情怀已然渐渐平和,在命运
        面前归于宁静,启迪者
            此时将给予你爱的教诲。

幸福地生活,青春,爱的玫瑰
    小径,你们游子的小径,幸福
        生活吧!故乡的天空又
            收下我,赐福予我的生命!

阿奇佩拉古斯

鹤群重又向你飞来,船队重又沿着
你的岸边寻找那条航迹?安静的潮水
也向你呼出你企盼的气息,连海豚也
被诱出深海,在新的阳光下晒晒脊背?
爱奥尼亚花开了吗?是时节了吗?在春季,
当那颗心重焕生命活力,最初的爱
总要唤醒人们和金色时代的记忆,
我来看你,向平静中的你致意,长者!

强力者!你总是充满活力,依旧幽居
在你山岳的阴影;你用青春的臂膀把你
可爱的祖国和你的女儿们环抱,哦父亲!
还有你鲜花烂漫的岛屿,一个也没有丢失。
克雷塔高耸,萨拉米斯被月桂的浓荫覆盖,
德洛斯四周洒满阳光,日出时它高昂
激情澎湃的头,还有蒂诺斯和希俄斯
紫色的果实垂满枝条,从沉醉的丘陵上
泉涌下美酒佳酿,从卡劳利亚流下
银色的溪水,一如既往,汇入父亲的古河。
她们都还活着,英雄们的母亲,那些岛屿,
年复一年欣欣向荣,有时候,从深渊里
升腾起黑夜的火焰,地下的雷霆攫住
那美人之一,垂死者们便沉入你的怀抱,
神祇!你,你坚韧不拔,因为你已很多次
从那幽暗的深渊里崛起和坠落。

还有天空之神,那高天寂静的伟力,
把晴朗的白昼和香甜的瞌睡以及预感
凌越敏感的人们的头顶,从充盈的
力量中带到这儿,还有旧时的伙伴,
依旧和你住在一起,常在苍茫暮色中,
当明亮的月光从亚细亚的千山万壑中
透射过来,星辰在你的波涛中相遇,
你闪耀着天空之光,水仿佛四处漫溢,
为你变换不定,用上苍兄弟们的旋律,
唱着他们的夜歌,在你爱的心胸鸣响。

当这万物的美化者,白昼之艳阳,
这东方之子,奇迹的创造者,光临,
所有的生命体都开始进入金色梦幻,
此为这个早晨的诗作者为他们所准备,
而你,悲伤之神,她给你送来快乐的魔力,
而她自身友好的光明却不再那么美丽,
因为那爱的符号,花环,你如从前缱绻
眷恋的花环,已缠绕在你灰白的头上。
以太却没有环绕你,云彩,你的信使,
带着诸神的礼赠,即那高天的光辉
难道没有向你而来?你送它们跨过国土,
在炎热的海滨历经风暴的森林涛声澎湃,
与你共舞,不久,还与浪迹的游子共舞,
当父亲呼唤他,他的迷途随千百条小溪
蜿蜒疾行,从卡伊斯特平原迎面而来
与你欢乐碰撞,那初生者,那老者,
那藏匿已久者,你的至尊的尼罗河,
激情欢畅,已从远山携武器的铿锵
凯旋而来,投入渴望者敞开的怀抱。

尽管你自以为身单影只;在沉默的夜
岩崖听见你痛苦的哀诉,那生翼的波涛
常因凡人的愤怒逃离你,去往天空。
因为那高贵的爱子们再不与你生活,
他们曾尊敬你,用美丽的庙宇和城市
装点你的海岸,如同英雄需要花环,
敏感人们的心总是在寻找,在怀念,
总是需要把神圣的元素赋予荣誉。

说,雅典娜在哪里?在大师的骨灰坛上
你最心爱的城市,坐落在神圣的岸边,
悲伤之神!她对你来说已化为灰烬,
抑或尚存一点她的标记,让某个船夫,
当他经过此地,还能认出她?想起她?
圆柱曾在那里高耸,诸神的形象难道
不曾从城堡的屋顶把这里凌空照亮?
那里曾人声扰攘,如风暴一般回响,
非从市场传来,街巷不是从快乐之门
急急而出,往下通往你吉利的港口吗?
看吧!心系远方的商人快乐地解缆启航,
因为那扬帆的风正为他劲吹,而诸神
如珍爱诗人一般爱着他,因为他平衡
大地丰富的物产并把远近连接在一起。
他向塞浦路斯远航,去更远的梯罗斯,
奋力上行驶往考尔齐斯,下行古老的埃及,
他为自己的城市赢得葡萄和美酒,还有
谷物和羊毛,他常常绕过勇敢的
海格力斯之柱,去往新的极乐之岛,
他被满怀的期望驱策,船帆此时却
驶往别处,一个孤独的少年逗留城市的
海滨,涛声澎湃,而伟人惩罚最真诚者,
他因偷听这位让大地震颤的大师
而坐牢,海神对他的教育并未白费。

因这位天才之敌,攻城掠地的波斯人,
多年来他一直算计武器和奴隶的数量,
觊觎着希腊的国土和它不多的岛屿,
这位统治者视之如儿戏,或如一场梦,
对于他,这真挚的人民是用神的精神武装。
他说出的话语轻率迅捷,如燃烧的山泉,
当他的恐怖如火山喷发般向四周倾泻,
城市被葬入紫色的潮水和烂漫的花园,
直至燃烧的洪流在神圣的大海冷却,
随着这位国王,焦湖的城市变成废墟,
从埃克巴塔纳到此,他华丽的喧腾崩塌;
痛啊!美丽的雅典娜倒下了;从山峰俯瞰
环顾,荒野中听到她的哭泣,逃亡的老人
向着那里的住处,还有冒烟的庙宇回首;
可现在那神圣的灰烬再也不能唤醒
儿子们的祈祷,死亡填充山谷,燃烧的云
向着天空消散,远处土地上要收获的,
被付之一炬,波斯人携战利品扬长而过。

可在萨拉米斯海岸,哦萨拉米斯海岸之日!
雅典的女人们,少女们站着等待结局,
母亲们站着,怀中轻摇获救的幼子,
可是海神之声从深处向倾听者们发出
吉利的预言,天空诸神向下俯视着
权衡和评价,因为在那震颤的海岸,
从天明起,如同缓慢游荡的狂风暴雨,
战役在那沸腾的水面拉锯,中午,怒火
悄悄围绕着斗士们的头炽烈地燃烧。
可是人民的男子汉,英雄的子孙,现在
睁着更明亮的眼睛,诸神的爱子们思量着
被赐予的幸福,雅典的孩子们现在并未
驯服他们的天才,他,那蔑视死亡者。
仿佛从冒烟的血泊跃起,沙漠之兽又一次
面目全非地出现,更高贵的力量也是如此
并将狩猎者惊吓;现在刀剑的辉映下,
那疲惫不堪的灵魂,根据统治者的命令,
恐怖地集结起野兽们,又一次坠入衰败中。
而燃烧开始了;如一对对摔跤的对手,
舰船被捆绑在一起,舵手在波涛中晕眩,
在搏斗者之下船底破裂,水手舰船俱沉。

可是在吟唱白日之歌的眩晕的梦中
那国王转动视线;他狞笑着冲过出口
逃脱,他欣喜若狂,闪电般派出信使。
然而他枉费心机,没有一个向他返回。
血污的信使,溃败的军队,残破的舰船,
复仇者正把无数雷霆般的狂涛掷向
那王位,这可怜虫,他坐在震荡的海岸
目睹着溃逃,他仓皇遁入蜂拥的逃亡者,
神驱逐他,神驱迫着他迷航的舰队
越过潮水,嘲笑着最终击碎他炫耀的
冠饰并直抵那威严盔甲中的虚弱者。

可是雅典的人民满怀着爱回到了
那孤独期盼的河流,从故乡的群山中
涌出的波涛,欢快地波光闪耀地汇入
荒凉的山谷,啊!如同年迈的母亲,
当失散多年的孩子,重又鲜活地
回到她的怀抱,已是一个长大的少年,
可是忧伤中她的心已枯萎,快乐对于
望眼欲穿的期待已太迟,她费力倾听
可爱的儿子在说着他的感恩的话语;
对于到来者,故乡的土地就是如此。
虔诚的人徒劳地问起他们的树林,
也没有友好的彩门迎接胜利者归来,
如同过去它曾迎接游子,当他愉快地
从岛屿返回,雅典娜母亲幸福的城堡
在他渴望的头顶从高远处向他闪耀。

可他们一眼就认出那些荒芜的街巷
和遍布的悲伤的庭园,在集市上,
泡第库斯的石柱已倒塌,诸神的雕像
横卧,因为被深深触痛,亲爱的人民现
重又携手结成同盟,忠诚者兴高采烈。
不久那个人又在废墟上寻找和察看
自家的宅地;他哽咽着回想那亲密的
打盹的地方,他的妻子,幼儿们问起
那张桌子,他们曾在那里亲密地围坐,
由父辈们,房子微笑的守护神照看。
可是人民搭起帐篷,把旧的邻居们
重新连接在一起,根据内心的习俗
围着山冈井然地安置了通风的住宅。
他们就这样居住,如那自由而古老,
那体格强壮,对未来日子充满信心的
迁飞的鸟儿,依旧鸣唱着越过一座座
山峰,这森林和盘桓的河流的贵族们。
诚实的母亲大地,还像过去一样,重又
拥抱她高贵的人民,在神圣的天空下
柔情抚慰他们,当青春之风依然和煦
吹拂安睡者,伊利苏斯河从普拉塔纳发源
潺潺流向他们,宣布新的日子已到来,
诱发出新的行动,夜晚海神的波涛声
远远地传来,给可爱者送去快乐的梦。
鲜花也已吐蕾,渐渐开放,那金色的花,
由虔诚的手,在被践踏的土地上种下,
橄榄树苍翠欲滴,在克罗诺斯的原野
又像过去,雅典的骏马重又宁静地放牧。

为向母亲大地和波涛之神表达敬意
城市现已盛开,如星辰般完美的构造,
这天才之作,基础坚实,因为深怀着爱,
他乐意创作它,它就在伟大的形象中,
他自身所创造的,激励着自身的长存。
看!森林为创造者服务,潘特勒山的
大理石和矿石像别处一样,伸手可及,
他双手所创造的,像他一样生气勃勃,
快乐优美,商业为他繁荣,如阳光普照。
清泉喷涌,在清洁的管道中越过山岭,
泉水便捷地流进了闪闪发光的水池;
一排排住房在水池的周围明亮耀眼,
如节日英雄们在公共圣杯旁,执政官的
宴饮引人瞩目,高级学校敞开大门气
神庙拔地而起,一种神圣独特的思想,
它近于不朽,奥林匹翁从极乐的树林
耸入以太的天空;有一些进入天空之殿!
母亲雅典娜,你可爱的丘陵也从悲伤中
更自豪地成长并且烂漫得更持久,
波涛之神和你,和你的心爱者们欢乐
聚集在山坡下,歌唱对你的感恩之歌。

哦虔诚的幸运之子!他们已从远方
回到父辈身旁,把那命运之日遗忘
在忘川之岸,他们未带来新的渴望吗?
我没看见他们吗?啊!越过返青大地的
重重阡陌,你们神一般的形象!搜寻者
却未见你们踪影,我却听到了那流言,
听到你们的传说,在此之前我的灵魂
不总是悲哀地逃进你们的阴影里吗?
可走近你们,你们的树林仍欣欣向荣,
那圣山孤独的山巅仍云遮雾障,我要
去帕纳索斯,当我在橡树的幽暗中
颤栗,迷乱中我遇到卡斯塔利亚斯之泉,
我将把泪水洒入花香四溢的祭坛,
在新芽青青的草地上浇水,以此我将
为你们牺牲,哦你们所有睡梦中的人!
在昏昏欲睡的山谷,在谷口的悬崖旁,
我将与你们同往,在夜里常常呼唤
你们优雅的名字!当你们显出愠怒,
当犁亵渎坟莹,我将会用我的心声,
用虔诚的歌声抵偿,神圣的阴影们!
我与你们同生,直至灵魂习以为常。
被赐福者将会询问你们,你们逝者!
及你们,你们生者,你们天空之神力,
当你们很多很多年凌空经过这废墟,
你们在坚实的轨道!因道德的迷惘
如恐怖的阴风,常在星空下袭我心胸,
我祈盼忠告,可是多多纳的预言树林,
早已不对需求者苦口婆心地劝慰,
德尔斐之神缄默无语,小径孤寂荒凉
已久,可从前,这里小心地引导着希望;
人们探询着向正直先知的城市攀登。
而上苍之光明,它至今对人们所说,
仍满含善意,伟大的雷神之声则询问:
你们记得我的话吗?海神悲伤的波涛
发出回应:你们仍未想起我的言辞吗?
天空之神乐于在敏感的心灵边安憩;
那激情充沛的力量仍一如既往,乐意
引导那奋力进取者,而以太现时却
在家乡的山巅静静地管理和生活,
挚爱的人民在父亲的怀抱里聚集,
人间欢乐如故,一种精神为全体共有。
可是痛啊!夜里它变了,如同幽居冥府,
那里乌有我们人的神灵。他们各自忙碌
独自锻造,在那震耳欲聋的工场里
各自只听见自己的声音,粗野人甩开
强力的臂膀不停地工作,却总是,总是
一无所成,如复仇女神,穷人辛劳如故。
直至被恐惧的梦惊醒,心灵使人豁然
开朗,青春的欢快,爱所渴望的气息
又像从前拂过希腊茁壮成长的儿童,
在新时代劲吹,抚过我们自由的额头,
自然之精灵远道向我们漫游而来,
神在金色的云层中重现宁静安逸。
啊!你还在犹豫?那些生于神性的人,
哦天啊!仿佛总是孤独地居住在
地底的深处,一个始终生机盎然的春天
此时却朦胧无声笼罩昏睡者的头顶?
但不会更久了!我已听到远处青山上
在演唱节日的颂歌,还有树林的回响,
青年在那里挺起胸膛,那里人民之心
为敬重神祇,在自由之歌中静静联合,
神祇应在高处,然而山谷也同样神圣;
成长的青春之河正在大地的鲜花丛中
欢快奔流,在阳光明媚的平原高贵的
谷物和果树林成熟了,节日里虔诚的
人们喜欢戴上花环,在城市的小山上
天空欢乐之殿与人的住所都熠熠生辉。
因为所有的生命都充满了神性的意义,
而最终,如过去,你再次让孩子们觉得
你无处不在,哦大自然!如山泉淙淙,
恩赐从四面八方流进人民勃发的心。
哦你们雅典之欢乐!你们在斯巴达之功绩!
希腊妩媚的春光!当我们的秋天到来,
你们成熟,你们所有太古时代的精灵!
再来看看吧!这一年的年终已临近!
那么节日也将包含你们,过去的日子!
到希腊去看那里的人民,哭啊,感恩啊,
在自豪的胜利之日缓解心中的记忆吧!

那么盛开吧,至我们的果实开始采摘,
盛开吧,爱奥尼亚的花园!雅典的废墟
郁郁葱葱,在关注的日子把悲伤隐藏!
用常青的月桂枝条扎成花环,在马拉松
逝者的坟丘无处不在,男孩子们在那里
为胜利而死,啊!在谢罗内平原,
最后的雅典人带着血污的武器离去,
在耻辱日之前逃离,那里每天从山峰
向山谷战场哭诉,在奥伊塔的山顶,
你们变迁之水啊,都吟唱着命运之歌!
可是你,不朽者,即使你已不像过去
从你的波涛中唱出希腊之歌,哦海神!
我心中却时常鸣响,那神灵犹如泳者,
无畏地越过水面,在那坚强中尝试
新的幸福,而神的语言,它理解这变迁
和嬉变,如果湍急的时间以暴力紧紧
攫住我的头,而我垂死的生命震颤了
凡人心中的痛苦和迷惘,那就让我
在你的深处怀念那寂然无声。
我孑然而立,向着非洲干涸的
    平原凝望;火焰从奥林普向下倾泻。
撕裂者!依旧毫无温柔,因为山脉
    被神用道道光线撕裂,构成险峰深谷。
可在它们之上没有苍翠欲滴的森林
    在飒爽的风中茂密、优雅地向上跃动。
高山的额头未饰以花环,它不认识
    动听的小溪,也少有清泉流过山谷。
没有牛羊散布在正午潺潺流淌的泉边,
    林中没有好客的屋顶友好地向外张望。
一只诚实的鸟坐在灌木丛,哑无声息,
    然而游子,这鹳群恐惧而匆忙地逃离。
我不是为水向你请求,大自然!大漠中,
    虔诚的骆驼已忠实地为我把水存留。
为了林中的歌吟,啊!为了父亲的花园,
    我请求迁飞的鸟儿记住家乡。
可你却对我说:这里也有众神和管理,
    其尺规巨大,测量却喜欢用人的手掌。

传说激发我,再去别处寻找,
    我乘坐舟船远道而来直上北极。
在雪的躯壳中沉睡着被禁锢的生命,
    漫漫岁月中那铁的沉眠企盼着白昼。
奥林普的双臂未拥抱这片大地已太久
    如同皮格马里翁把情人拥进怀抱。
在这儿他没有用阳光温暖她的心胸,
    在雨露中也未曾对她吐露友爱之情;
对此我感到惊异,我愚蠢地说:哦母亲
    大地!因此你像寡妇,无聊地打发时光?
既不生儿育女,也不爱抚照料,未老
    先衰,连自己都不想看见,形同死者。
也许将来,你会从天之光焰得到温暖,
    它的气息把你从枯竭的睡眠中唤醒;
你像一粒种子,冲破坚硬的荚壳,
    萌芽而出,光明向新生的世界致意,
所有积蓄的力量在蓬勃的春天燃烧,
    玫瑰盛开,葡萄酒在贫瘠的北方喷涌。

我说着,就来到莱茵河边,回到了故乡,
    青春的风啊,像从前一样摩挛着我;
可信赖的宽广的树林啊,抚慰着我
    激动的心,它们曾搂抱着我轻轻摇摆,
圣洁的绿,这极乐、深沉的生命世界的
    我说着,就来到莱茵河边,回到了故乡,
青春的风啊,像从前一样摩挛着我;
    可信赖的宽广的树林啊,抚慰着我
激动的心,它们曾搂抱着我轻轻摇摆,
    圣洁的绿,这极乐、深沉的生命世界的
创造者,让我青春洋溢,重又变成少年。
    我已经老了,因为冰极让我变得苍白,
而在南方的火焰中,我的髯发脱落。
    可当一个人在垂死的最后的日子,
远道而来,直至心灵疲惫不堪之时,
    再看一眼这片土地,再一次把脸向它
舒展,即将熄灭的眼睛突然放出光彩。
    极乐的莱茵河谷!每座山冈都有葡萄园,
葡萄叶给围墙和庭院戴上冠冕,
    河道中墙桅如云,舟船满载玉液琼浆,
城市和岛屿沉醉于美酒和水果。
    古老的陶努斯山寂然高耸,微笑而严峻,
橡树装饰的峰顶向宽广的大地俯首。

现在鹿群走出森林,日光冲破云层,
    鹰在高天里清朗的风中盘旋俯瞰。
可是在河谷里,鲜花从清泉得到滋养,
    小村庄欢快地散布到草甸的远方。
这里安宁恬适。忙碌的磨坊在远处鸣响,
    可是声声钟鸣告知我白昼已沉落。
锤打镰刀之声亲切悦耳,农夫的嗓音,
    在回家的路上正吆喝牲口调整脚步。
母亲与幼儿坐在草地,歌声亲昵可人;
    目光饱览中时间悄逝;可云彩已嫣红,
波光粼粼的湖边,树林把敞开的院门
    遮掩成墨绿,金色的光在窗边炫耀,
老屋迎接了我,还有庭院的家的幽暗,
    父亲曾在此用植物亲切地把我抚养;
我自由,如生双翼,嬉戏在风中的树枝,
    或在树林之冠向着诚实的蓝天仰望。
你从来就是忠诚的,游子至今仍忠诚,
    故乡的天空,你依然友善地收下我。

桃树还为我长高,那些花朵让我惊奇,
    长着玫瑰的灌木,像大树亭亭玉立。
我的樱桃树沉甸甸坠满暗红的果实,
    采摘的手已不由自主伸向它的枝条。
小路依旧吸引我走出庭院,走向森林,
    更自由的阔叶林,或来到我曾躺卧的
小溪边,预感的船夫为着男人的荣誉
    欣赏那勇气;你们的传说可能是,我
在海上航行,你们强力者!却在荒漠中,
    啊!徒劳地寻找我,还有父亲和母亲。
他们何在?你沉默?犹豫?老屋的看护者!
    可我也在犹豫!我走近时,计算着
脚步,到了,像一个朝觐者,无声地站着。
    可我走了进去,通报那陌生人,那儿子,
双臂张开了,把她祝福的胸怀给予我,
    我被赐福了,那门槛又一次赐予了我!
可是我已预感,他们现对我已陷入
    神圣的陌生感,他们的爱再不会重归。

父亲和母亲何在?如果朋友们还活着,他们
    已有新的朋友,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我会来的,如从前,称呼那些旧的爱的
    名字,发誓只要心还在跳,就不改初衷,
可他们都将沉默。时间如此与人结缘
    或诀别。于他们我已死,诚如他们于我。
我就这样身单影只。可你却高居云端,
    祖国的父亲!强大的以太!还有你,大地
和光明!你们浑然一体,掌管并爱着,
    永恒的众神!我与你们,纽带永不断裂。
我曾从你们中走出,与你们一起漫游,
    你们,快乐者,我把你们带入体验之中。
我对此已知足,从莱茵河温暖的群山
    直至苍天,丰盛的美酒斟满了杯盏!
我首先为众神和英雄的怀念,水手们
    干杯,然后也为你们,最信赖者!干杯!
父母和朋友!忘却今天和明天的辛劳
    和所有苦痛并很快地沉入故乡的泥土。
我活过短暂的一日并与伙伴一起成长,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入睡并逃离而去。
可你们酣睡者却在我心中苏醒,在我
    亲近的心里你们逃离者在享受安宁。
你们活得生气勃勃,那里所有的老者
    都安享神明的快乐,死者都返老还童。
——致齐格弗里德-施密特

四

回想那些强者以及让人肃然起敬的命运,
    自身却无所作为,平淡无奇,然而从以太
俯瞰,如古人般虔诚,这神抚育的
    快乐的诗人们,我们愉悦地在大地上迁移。
成长到处都了不起。从那最遥远的深山
    走出很多少年,丘陵在此渐渐低缓。
清泉从那里淙淙而来,千百条勤快的小溪,
    日夜向下奔流,造就了土地。
然而大师在土地上耕耘,内卡河水
    开出条条沟壑,赐福于沿途。
意大利的风随它而来,大海送来
    它的云彩,还随之送来灿烂阳光。
那取之不尽的丰硕几乎在我们头顶
    生长,因为在此,在这平原把富足的
财富带给爱,带给农夫,然而没有人
    嫉妒山坡上那花园,那美酒,
或者那茂盛的青草和谷物以及苍翠欲滴的
    树林,它们沿着路边傲居于漫步者的头顶。
——致亲人

三

我对他说了很多,因为,凡创作者感受
    或歌吟的,大多与天使和他有涉;
我请求很多人热爱祖国,为的是不要等
    神灵突然不请自来对我们发号施令;
也有很多是对你们,在祖国操劳的人们,
    这逃亡者微笑着给他们带去神圣的感激,
同胞们!为了你们,当博登湖摇晃我之际,
    那行船者却静坐着享受航行。
远远的湖面上,那里曾经千帆竞渡,
    荡漾着一片喜悦,而现在城市在早晨
已清晰明亮,从阿尔卑斯山的阴影里
    船被引导着驶来,现正静静地泊在港湾。
这里有温暖的湖岸,友好的敞开的山谷,
    美丽的小径闪着绿荫的光,淡淡地映照我。
座座花园比肩而立,朵朵蓿蕾闪着光亮,
    鸟雀的鸣唱则把漫游者邀请。
一切都显得亲切,应接不暇的问候都好像
    来自朋友,每张脸上的表情也仿佛都是亲人。

四

生我的土地,是自由的!故乡的泥土啊,
    你正在寻找的,就在眼前,已经与你碰面。
即使你还未像一个儿子站在人声鼎沸的门边
    并看见和搜寻对你来说亲爱的名字,
极乐的林道啊,用歌声迎接浪迹的游子!
    这片土地上好客的门户中,这是其一,
从这里走向诱人的,众人向往的远方,
    那里,是奇迹之地,那里,是神的莽莽苍苍,
被莱茵平原上向高处延伸的、冒险的轨道冲破了,
    欢腾的山谷冲出山岩,
从那里走进明亮的群山,向着科摩漫游,
    或者从这里,如同昼日的转换,去往广阔的博登湖;
可是更向往你的是我,你恩赐的门户!
    去往故乡,那里我熟悉的道路正光鲜明丽,
去那里访问大地和内卡河美丽的河谷,
    还有那森林,神圣的树木郁郁葱葱,那里
橡树喜欢与高高的白桦和山毛棒依偎而立,
    在山里有一个地方友好地将我俘获。

在阿尔卑斯山下歌唱

神圣的清白,你,人类和众神
    最爱最信赖者!你乐意在家
        或在外依偎他们,席地而坐,
            那些老人们,

充满永不枯竭的睿智;因人
    认识一些善者,他却如那兽,
        常对天惊叹,而你,纯洁者们
            皆如此纯洁!

看!这田野之兽,却乐意伺奉
    和信赖你,沉默的森林也如
        老人,对你讲述着他们的格言,
            山岳教诲你

神圣的法则,那伟大的父亲
    至今仍公开要求我们阅尽
        沧桑者何为,你应独自将其
            昭示于我们。

为与那天空之物独处,超越
    光明,流水和风,时间匆匆地
        赶向终结,在她面前有一双
            永恒的眼睛,

对永生我既无知亦无所求,
    我久已如草场,被洪水夺走,
        被悉心关照,我应随着波涛
            去安享酣眠;

可谁在忠诚心中深怀神性,
    却眷恋家乡,只要许可,我将
        自由地使用你们天之语言!
            诠释和吟唱!

诗人的勇气

难道芸芸众生皆非你的亲戚,
    命运女神也不曾亲自哺育你?
        放心地去浪迹吧,
            你的人生,无所忧虑!

你经历之一切,皆为赐福于你,
    皆为你之欢娱!如有什么让你
        受辱,心灵!无论有
            何遭际,你何去何从?

自从歌声平和地挣脱僵死的
    双唇,在苦难和幸运中皆虔诚,
        人类之哲人心灵
            愉悦,我们也曾如此,

我们,大众的歌手,愿置身生者,
    那里众生云集,欢娱,人皆可爱,
        皆坦诚;我们祖先,
            那太阳神,亦是如此,

他赐予穷人和富人快乐时日,
    在飞逝之光阴,把我们,瞬息的
        生灵,如牵引孩童,
            扶正于金色的护带。

那朱紫的潮水,在等待他,抓持
    他,那里时光到来;看!高贵之光,
        谙熟自然之变迁,
            沉着镇定走下小径。

就这样去吧,因时间一向如此,
    精神从不缺少其权利,欢乐曾
        在生命的严肃中
            死去,却是美丽的死!
阿瑞斯眼神里那无以名状的痛苦消失了。
                            —— 索福克勒斯

你在哪儿,年轻的晨光!每每
    黎明时分唤醒我,你在哪儿?
        心已苏醒,黑夜却把我
            囚禁在神圣的魔咒之中。

我喜欢在黎明倾听,我喜欢
    在小山冈等待,但从未白费!
        不要戏弄我,你美好的,
            你的信使,风,因你总是来,

你欣喜万分,循熟悉的小径
    展现你之美,你在哪儿,光明!
        心再次苏醒,那无穷的
            黑夜永远囚禁笼罩着我。

树叶映我青翠葱茏;鲜花也
    异彩缤纷,如我自己的眼睛;
        不远处曾是我的面容,
            它照亮着我和高高天空。

在森林四周我看见天空的
    羽翼在飞翔,那时我还年少;
        现我独坐寂静,一小时
            又一小时,而在那明亮的

日子我的沉思为我的快乐
    从爱和痛苦中创作出形象,
        我聆听远方之声,即使
            来者并不是友好的救星。

我常在中午听见雷神之声,
    那钢铁般的巨响由远而近,
        它让房屋振动,大地在
            隆隆作响,群山发出回荡。

夜里我听到那救星,我听见
    他死了,那解放者,让他复活,
        雷神从地下向着东方
            急行,而你们跟随他吟游,

我的琴跟随他吟唱!我的爱
    与他活着,如泉水入河而去,
        它向往何方,我必追随,
            在那歧途上跟随着正确。

去哪儿?去哪儿?我听见了你,
    你美好者!在大地四周吟唱。
        在何处终结?那是什么
            在云之上,哦我将会如何?

白昼!白昼!你高天翻卷的云!
    迎接我!我的眼睛为你复明。
        哦年轻的光!幸运!古老
            重现!而你却让神灵流失

你来自神圣高脚杯的金泉!
    你葱绿的大地,安宁的摇篮!
        我的祖宅!他们的爱情,
            曾与我相遇,哦近在咫尺,

哦来吧,快乐,快乐是你们的,
    看得见的人都为你们祝福!
        哦收下我承受的生命,
            那是神从内心赐予我的。
—— 致伊萨克•封•辛克莱

我坐在幽暗的常青藤中,在森林的
入口,此时正值金色的中午,
我拜访那源头,从
阿尔卑斯山的台阶上下来,
对于我它是神的建造,
根据古老的传说,
它被叫做天之城堡,可在那
神秘之处,有一些确实
与人有关;从那里
我未予猜测就获悉了
一起遭遇,我刚刚
在温暖的阴影里
与人交谈,心灵
就已漂浮到意大利
并远及摩勒亚的海岸。

可是现在,在深山里,
在银色群峰的深处
和喜悦的绿荫下,
森林面对他颤栗,
岩崖的顶端互相叠压着
向外张望,在那
最寒冷的深渊里
我整日都听到解救那青年的
哀叫,父母怜惜地听见
他如何在怒吼,
听到大地母亲的谴责,
还有雷神,正是他创造了他,然而
凡人们从那地方逃遁,
因为太可怕了,黑暗中他
在桎梏中翻滚,
这半神的狂怒。

这是河流中最尊贵者之声,
这天生自由的莱茵河,
还有其他的河流,他期待着,特辛河
和罗恩河气都与之成为兄弟,
他离去了,本想去漫游,那君王般的心灵
不耐烦地驱使他去往亚洲。
然而愿望在命运面前
是不可理喻的。
然而最盲目的
要数神子们。因为人认出那是
他的屋子,它本应
建造之处,每一地都有
缺陷,他们因此不知道去何处?
而野兽被给予了涉世不深的心灵。

源出清纯者是一个谜。即使
诗歌也无法把它解开。因为
一如你将要出发,你也将留下,
苦难造就的太多了,
还有养育,这大多数
生育都能做到,
而光线,它
照到了新生者。
可是一个人,
要自由地把生命
保持长久,并且把内心的愿望
独自实现,如同
莱茵河,从那优越的高度,
也从那神圣的子宫
幸运地降生,那些会如何呢?

他的话引来一阵欢呼。
他不喜欢像别的孩子,
在襁褓中啼哭;
因为在那里,河岸首先
沿着他悄悄而行,百折不回,
饥渴地缠绕着他,
这粗枝大叶者,
渴望着把他拉进来
并在自己的牙齿里
悉心地照料,他大笑着
撕碎了那蛇
并与猎物一起倒下,而在匆忙中
更加巨大的一个却没有驯服他,
而让他自己成长,他必须闪电般地
把大地撕裂,森林像入魔者一般
追随他逃离,与山峰一起沉陷。

可是一个神将为他的儿子们节省下
那仓促的生命并微笑着,
当他放纵不羁,但被
神圣的阿尔卑斯山阻挡,
如那些在深谷里暴怒的河流。
在这样的锻造炉里
一切都被锻造得更纯净,
如同他在其上般美丽,
此后他离群山远去,
知足地在德国的土地上
静悄悄地游荡,而那渴望
在忙碌的事务中静止,当他耕作了这土地
这父亲莱茵河并在他创建的
各城市里把可爱的孩子们哺育。

然而他决没有,决没有忘记。
因为此前住处必定人去
屋空,章程已死亡,人类之日
必将成为灾害,之前
这样一个他必会忘记那发源地
和青春的纯粹之声。
那是谁,他先是
毁了爱之纽带
又为它们做了绳索?
于是倔强者便
嘲讽自身的权利
也必定嘲讽那天火,于是
鲁莽者心不在焉地
选择人间的小路
并竭力企图跻身众神之列。

可是神具有自身的
不朽已足够,天神
所需仅一物,
英雄和人
及凡人亦如此。因为
当极乐者感觉的并非自身,
如果此说被准许,
另一个必定以神的名义
同情地感觉到幸福,
那正是神之所需;然而他们的判决
却是,他摧毁自家的
屋子并将那最心爱者
当作敌人呵斥并把父与子
埋葬在瓦砾下,
此时却有一个想要像他们一样,且不能
忍受异样,那痴迷者。

由此他感到幸福,他找到了
一个注定要给予幸福的命运,
那里,在坚实的河滩上
蓦然激发起漫步
和甜蜜的对痛苦的记忆,
他渴望着去四处
寻找直至边界
神在他出生时
把那里划为他的居住地。
然后他安静下来,知足常乐,
因为他想要的一切,
那天空之物,不言而喻
就包含其中,现在他微笑着,
因为他已经让那冒失者安静下来。

现在我想到的是半神们
我必须认识那些高贵者,
因为他们的生命常在我
如此渴望的心胸中搏动。
可是你,你坚韧不拔的心灵
如同卢梭,
变得不可遏止,
而更可靠的感觉和
亲切的举止要聆听,
要谈论,他因此像酒神那样,
从神圣的丰裕中,癫狂地神祇般地
并毫无法度地把它们,最清纯的语言
明白易懂地给予善者,
可是亵渎的奴隶
却有权以盲目打击
那无尊严者,我如何称呼这些陌生人?

大地之子们,像母亲一样,
是最可爱的,所以他们也不费力地
欢迎那些幸运者,所有的人。
它却因此惊呆了
也惊吓了那个凡俗的男人,
当他对天空,对自己用亲切的
双臂堆放到肩上的
天空和快乐的重负
沉思默想的时候;
于是他似乎常常把那最好的
几乎全遗忘在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他似乎在森林的阴影中,
在比勒尔湖新鲜的绿荫里,
无忧无虑,俨然一个初学者,
模仿着夜莺的歌声。

真美好啊,从神圣的睡眠中此时
升起了,从森林的清凉中
苏醒了,夜晚现在
向着柔和的光明迎去,
此时,山岳的建造者
以及河边小路的标示者,
他微笑着
让人们庸庸碌碌的生活
那单调乏味的生活,如同
用他的风推动船帆那样
让它安静下来,这位建造者,
善良更多,因为发现了恶,
现在向那位女学生,
这白昼向今天的大地俯下身去。——

于是欢庆人与神的婚礼,
所有的生者欢庆这节日,
命运暂时
已被抵消。
流亡者寻找简陋的客栈,
而勇敢者得到一个香甜的小憩,
可是爱中的人
却像从前一样,他们
在家里,那里鲜花炫耀着
清纯的火红,而在幽深的树林周围
精灵在呼啸,可是那势不两立者
已经转变,他们急于
要在友好的光明
沉落和黑夜到来之前
向对方伸出手去。

但是有一些匆忙地
迅速走过了场,另一些
却保持得长久。
永恒的众神
任何时候都充满生命力;可是一个人
直到死亡仍能
在记忆中铭记最好的事物,
他因此而体验了那至高之物。
只是每个人有自己的尺度。
因为承受不幸
是艰难的,而承受幸福更难。
然而一个智者却能做到
从正午直到午夜,
再至早晨仍熠熠闪光,
在宴客时保持明亮。

在冷杉林中炎热的小径上
或者橡树林的浓荫里你被包裹于
钢铁之中,我的辛克莱!神显现或
在云中,你认识他,因为你认识青春的
善之力量,主宰者的微笑
从未在白天向你
掩藏,当
生者显得焦躁不安
无法解脱,或者
在夜晚,当一切都混杂模糊,
毫无秩序,远古的
混沌重回。

日耳曼尼亚

不是他们,那已显身的极乐者,
那古老国土上的众神像,
我不应再呼唤他们,可是
你们故乡的水!神圣的悲伤者
正和你们一起怨诉心灵之爱,
除此还会是什么别的?因为这片土地充满了
期待,如同在炎热的日子
自天而降,你们渴望者!今天
充满预感地给我们投下一个天空的阴影。
它满怀希望并似乎已
威胁着我,然而我将留在他这儿,
我的心灵也不应后退
逃向你们,已故者!我太爱你们。
因为我想看见你们俊美的面容,
我担心,会像过去一样,死气沉沉,
而未被准许,唤醒那已逝者。
逃脱的众神!还有你们,当今之神,那时候
你们是真实的,你们曾有你们的时代!
我在此既不否认也不恳求。
因当它已成过去,时日消逝
首先深深伤害了那祭司,然而庙宇和雕像
及其习俗也都怀着爱随他去了
幽暗的土地,而无一能重现光辉。
唯如火葬一般,一缕金色的烟
升起,传言不胫而走,
至今仍疑问重重萦绕我们心头,
而无人知晓,他为何如此。他感觉到了
过去之事的阴影,
那古老者,如此重访大地。
他们应来这儿,催迫我们,
而那神圣的大群神人早已
不再列于蓝天之上。

田野已绿,在严酷时代的序幕中
已为他们培育,用于祭餐的
祭品已备妥,围绕预言群山的
河谷和河流宽广奔流,
让那个人能一直看到.
东方,从那里有很多漫游向他而来。
可是从以太降下了
那忠实的形象,众神无数的格言如雨般
从它飘落,在树林的最深处鸣响。
那鹰,它或许从印度而来,
飞越帕纳索斯的
雪峰,高高越过意大利的献祭山冈,
快乐地带着猎物去寻找
父亲,它不像从前那样,而在飞行中更加老练,
这老练者,欢呼着终于飞越了
阿尔卑斯山并看到了千姿百态的国土。

那位女祭司,神的最安静的女儿,
她,喜欢在深深的单纯中沉默,
他寻找着她,睁大眼睛凝视着,
她似乎不知道,此时一场风暴
正以死亡胁迫着在她的头顶轰响;
这个孩子却预感着一种更好的,
而最终变成广阔天空中的一个惊奇,
因一位伟大者相信,那些祝福者,
她们自身即是天空之强力;
于是她们派出信使,他很快就被他们认出,
微笑着想:你,不可击碎者,必须
验证另一句话并高喊,
年轻的,朝着日耳曼尼亚看看吧:
“你经精心选出,
可爱之极,你已变得坚强
能承担一个沉重的幸运,

自那时,藏在森林里盛开的罂粟花
正沉醉在香甜的酣睡中,你却
未注意我的,很久以前,也仅有极少的人感觉到
这少女的骄傲并惊异你是谁以及从何而来,
而你自己对此一无所知。我没有认错你,
神秘的是,你做梦时,我在中午过后
留给你一个朋友的标记,
一束语言之花,而你在自言自语。
然而你,用众多河流输送那丰富的
金色词语,幸运者!它们流进所有的
地方,源源不断。因为,犹如圣者,
这位母亲是所有人的母亲,
这位隐者还被称为人类的母亲,
也是爱和忧患的母亲
你充满着预感
心胸中也充满安宁。

哦,畅饮晨风吧,
直到你敞开肺腑,
说说,在你眼前的是什么,
不应当再长久地保守
秘密了,那不能言说之物
它已被遮蔽太久;
因为羞耻感对凡人应适度,
这样说大多时候,
对众神亦同样明智。
可在那金子如清泉般漫溢的
地方,对天空的愤怒已变得严峻,
一个真实者必须在白昼
和黑夜之间显现一次。
你把它改写三遍,
而不能言说的,仍如原样,
它必须保持清白无邪。

哦,对着神圣大地的母亲
你叫一声女儿。岩石上水声潺潺,
林中风声呼啸,说到它们的名字
仿佛重又来自过去神祇的古老时代。
它是多么不同啊!它令人愉悦地从远处
向未来者放射出光芒并且说着。
然而在时间之中点
以太静静地与被净化的
少女般的大地生活着
并且为着记忆,
那些无所求者,他们
乐意与那无所求者在节庆的日子
热情好客,
日耳曼尼亚,在那里你是女祭司
在国王和万民身边
毫无戒心地给予忠告。”
(第二稿本)

那是什么?它
把我紧紧地系缚在
古老的极乐的海岸,使我爱她
远胜过爱我的祖国?
因为我在那里如同蜷缩
在天国的监狱,在火焰般的风中
炙烤,在那里,如石板的记载所说,阿波罗
化身为国王,
而宙斯和他的儿子们以神圣的方式
屈尊无辜的少年
而人间的至高者
却造就了女儿们?

那崇高的思想
其实很多
来自天父的头脑
而他伟大的灵魂
却已来到人间。
我已属于 -
伊利亚和奥林匹亚,并已高高地
站在帕纳索斯山上,
俯瞰着科林斯地峡的山岳,
并且越过它,
来到士麦那的近旁并从那里
去了以弗所;

我饱览了很多美景,
并已歌颂过上帝的
画像,他生活
在人间,因为那里恰如那空间
在青春时代丰富的
天空之物是可数的,然而
哦你星空之生命以及一切
你们生命的勇猛的儿子们
我寻找的还有一个,在你们中间
我只爱他,
在那里,你们诸神中这最后的一族
把我这个外来的客人
藏在你们放珍宝的屋子里。

我的主人和先生!
哦你,我的师长!
你何以这样
遥不可及?我在此
询问年长者
英雄和
诸神,你为何要
远在天边?现在
我的灵魂里充满了悲伤,
而当你们天国之神竭力反对
我侍奉其中的一个,我却
失去了其余的。

但我知道,那是
我自己的过错!因为我
哦基督!我过于依赖你,
即使我认识赫拉克勒斯兄弟
及其勇猛,那你
就是伊维尔的兄弟,
他阻止了人民的死亡之欲,摧毁了那陷阱,
人民摆脱了困境,他们
没有走上死亡之路并守护着那个尺度,
那是一个某种自为之存在,那个瞬间,
那个伟大时代的命运也即
他们最惧怕的火焰,他们遭遇了,此时
道路通向了他处,因为他们也
看见,命运何在,
那就确信,人是相同的亦或法则。

但那燃起了他的怒火;因为
那个符号与大地有关,它
逐渐地在眼前消失,如循天梯而下。
这一次。惯常的自行其是,不依尺度
失去了边际,以致人类之手
使生者惴惴不安,他远不止于
一个半神,那份草图忽略
神圣法则的规定。自从那一个邪恶的精灵
侵占了幸运的古代,永无终结,
延续至今的是一个憎恶歌声,无声无息的时代,
而那种暴力的观念却违背了尺度。然而上帝厌恶
不受约束之物,但是这个

时代之白昼恳求地阻止他,保持安静,
继续行路,该年代繁花似锦。
而战争的嗡嗡嘤嘤,和英雄的历史讲述着无法改变的命运,
太阳基督,受惩罚者的庭院,以及
朝觐者的漫游和民族的远征,还有守护者的
歌唱和巴登的
或者非洲的文字。名不见经传者,还有
命运阻止他,他们现在
早已功成名就,那就是父辈的诸侯们。因为许多已如
神祇一般,因为其他等等。因为那种荣光
更多地属于男人们。而不是少年。
祖国也一样,它有郁郁葱葱的,

取之不尽的森林和浓密的髯发。
大地之父亲也为此而喜悦,
孩子们是留存的一笔可靠的
财富。这也
让他快乐,因为有一个留存。
也有几个是得到拯救的,
如同在美丽的岛屿上。那是有教养的。
对他们的探寻总是
无边界地进行的。
无数的被遗落了。可它进行着,因为
大地之父亲已准备坚定地站在
时代的风暴中。但时代已终结。
东北风吹着,
这是我最喜爱的
风,它向船夫们预示着
热烈的心情和顺利的航行。
那么现在去吧,向美丽的
加龙河致意,
还有波尔多的花园
在那里,陡峭的河岸上
小径蜿蜒,小溪深深地
坠入激流,而在它的上面
眺望的是一对高贵的
橡树和银白杨。

我还在深深地回忆
榆树林如何把宽阔的树冠
倾斜在磨坊的上面,
庭院里却生长着一棵无花果树。
在节日里那些
棕色的女人们就去那里
在丝一般的土地上,
去赶三月的时节,
那时夜昼均长,
沿着起伏延伸的小径,
浓浓地带着金色的梦幻,
催人入眠的风吹过。

可若有人,
给我那个散发醇香的酒盅,
盛满幽暗的光,就足够了,
我愿对着它安宁;因为惬意
就在树荫下的微微醺睡。
如果为凡人的杂念
失魂落魄,
那可不好。而美妙的
是促膝交谈,说着
知心的话语,聆听很多
爱的日子,
和曾经的往事。

可是朋友们在哪儿?贝拉明
和他的水手们在哪儿?有几个
怀着敬畏去往河水的源头;
财富常常源于
大海。他们
如同画家,融汇了
大地所有的美丽,并不拒绝
顶风破浪的搏斗,并且
年复一年,孤独地居住,在
光秃秃的桅杆下,城市节日的灯光
不能透过黑夜照到那里,
听不到弦乐的演奏,也看不到乡土的舞蹈。

可现在男人们都已去
印度人那里,
那里,在葡萄园山下
多风的台地边,多尔多涅河
奔流而来,
与壮观的加龙河
汇合成大海般坦荡的河流。大海夺走
记忆,也留下记忆,
而眼睛也紧紧地盯着爱,
诗人创造的,却永世长存。

摩涅莫辛涅

果实成熟了,被放入火中炙烤,
烹煮并在地上检验,一个法则是
所有的一切都要走进去,如先知先觉的
蛇一般,在天空的山岭上
做着梦。还有许多
如同肩负着
柴禾的重量
仍要执着前行。可是山径
崎岖。这是不公平的,
被禁锢的自然力和大地
古老的法则,
要像骏马那样奔驰。可总有
一种渴望在无拘无束中寻找。但仍有许多
要坚持。而矢志不渝者困苦不堪。
但是我们不应当
瞻前顾后。我们让自己左右摇摆,
如同大海上颠簸的小船。

可是爱又如何?我们看见
阳光洒满大地,还有干燥的尘土
和家乡树林的影子,还有炊烟
从屋顶袅袅升起,在塔楼古老的
尖顶旁,静谧安逸;也就是一切皆好
相反地天空之物却让
心灵受到伤害,那白昼的标志。
因为雪,犹如五月的花
那情操高尚之物,只要它在
那儿,就意味着,映照着
阿尔卑斯山的
绿草地,有一半,因为谈论十字架,
那法则在中途已
濒于死亡,在高高的山道上,
一个徒步漫游者恼怒了,
远远地与其他人一起
预感未来,可这是什么?

在那无花果树边我的
阿喀琉斯已为我而死,
而阿贾克斯安卧在
海边的岩洞旁,
在小溪边,与斯卡曼德罗斯为邻。
耳鬓曾风声呼啸,根据那
亘古不变的萨拉米斯岛的
习惯,在异国他乡,伟大的
阿贾克斯已死
但帕特洛克罗斯却穿上了国王的铠甲。还有很多别的
也死了。在喀泰戎山下
是摩涅莫辛涅之城的厄勒夫特拉海角。它也被当作
上帝脱下的外衣,每天傍晚过后
就把头发松散开来。天空的意志即意味着
并无情愿,如果一个人不珍爱地控制自己的
心灵,但他必须如此;他同样
缺少悲伤。

1806一 1843

快乐的生活

当我信步在草地上,
当我徜徉在田野里,
我温顺虔诚如以往,
如芒刺扎入未受伤。
我的长袍风中飘舞,
如精灵问话逗我趣,
欲知内心何所思虑,
须待心头释然顿悟。

哦,柔美景色真可爱,
苍翠树林就在眼前,
面对小酒馆的招牌,
我岂能侧身不过来。
寂静日子里的安宁,
已然与我如影随行,
这你切记不要提问,
届时我自会答疑问。

可对此美丽小水湾,
我正寻觅快乐小径,
它正安享逸致闲情,
悄悄穿过荒凉河岸,
小桥跨越河岸之上,
通向浓郁林子入口,
风儿萦绕在它四周,
一双眼睛和悦张望。

在那高高山峰之巅,
我常下午端坐赋闲,
风儿飒飒掠过林间,
钟楼当当敲响钟声,
观望给我心灵安宁,
犹如图画予人平静,
宁静抚慰痛苦心灵,
为理解狡诈注脚韵。

风光旖旎美如画图!
大路坦荡穿过田野,
月亮升起,月光皎洁,
此时晚风轻轻吹拂,
那里自然烂漫天真,
那里山岭俊秀俏丽,
最后我还回到家里,
对着金樽美酒出神。
你们那边美丽的树林,
仿佛绘画在绿色山冈,
我一次次地引颈张望,
却为了这甜蜜的宁静
心灵忍受针扎般刺痛,
当我的意识黑暗朦胧,
为艺术和意识品尝痛苦
从一开始就注定如此。
你们可爱如画的山谷
庭院座座,林木葱葱,
条条小径蜿蜒在其中,
溪流清澈得深不见底,
从明朗远方向你眺望
真赏心悦目令人神往,
那景色啊,我多期盼
趁温暧和煦去游览。
神祇首先以澄澈湛蓝
友好地引导我们,
然后再以云层铺展
构建起灰色的天穹,
饰以灼热闪电和滚滚的
惊雷,和天堂的魅力,
再加上天然图画的
源泉中涌出的美丽。
当一个人能从生活中找到自己,
并懂得,如何从生活感知自身,
那很美妙;谁能绕过危险境地,
如一个人,他逃离狂风暴雨求生。

更好的是,还能认识何谓美好,
以及成就,全部生活品味高尚,
当快乐来自勤勉的努力辛劳,
如同人自列该时代善者之行。

那棵绿色的树,树冠枝繁叶茂,
那些花儿,都被同种的花瓣裹包,
来自神性的自然,是同一个生命,
因为天宇之风俯身垂青这生灵。

可是当有好奇心的人问我,
这些是什么,它们为感觉而冒险,
何是使命,至高之物,收获,
我会说,那是生命,如同思想。

若自然让谁变得寂寞无聊,
他会劝告我,人要快乐地生活,
为何?因面对澄明,智者也颤栗,
快乐是美好的,因一切皆玩笑。

男人严肃,争强好胜,敢作敢为,
品性均来自教养,来自洞察力,
有一个目标;确认自己要成为
存在和出色人群的最佳范例。

可他们自身,却如精挑细择,
他们的新鲜事被口耳传诵,
事业的成就也决不会落空,
生活如星汉璀璨,蓬勃帽赫。

生活源自行动,勇猛的行动,
向着崇高目标,持久地运动,
坚定沉着,幸福来自高尚情操,
品行严谨,就有青春之美好。

生活中的悔恨,及往事种种,
形形色色的存在,其一庆幸于
对荣誉坦然平静,超凡脱俗于
被授予的崇高地位,浮名虚空。

有人却陷入痛苦不堪的境地,
当人走向没落,定把人生游戏,
其身材和相貌都变得奇异
善意和友爱也会跟他远离。

充满活力者随处见,历久弥新
在当代,仿佛人们以此为生计,
争执却在,一个为感觉而生存,
另一个却孜孜以求努力与创新。
人快乐之时,快乐来自性情,
来自安康的生活,田野处处,
看树林生长,花儿赏心悦目,
收获果实让人成长和虔敬。

原野环绕山岭,从高高蓝天
出现晚霞和风,平原道路坦荡
延伸大地深处,人渡过水面
去往那山径陡峭险峻的地方。

对于人记忆也在词语之中,
人与人之间唯经天长日久,
生活才能在那里成为富有,
人自身却让知性疑问重重。

眺望似乎是激励,人以此
自得其乐,一天天更新
自己的营生,管理财富,
幸好先见之明有益且不过时。
当春天从沉睡中复苏生命,
给人们带来惊奇,从心灵
涌出新的话语,欢乐重归,
诗歌营造节日一般的欢庆。

生命从四季的和谐中发现,
感觉永被自然和心灵引导,
完美只是心灵其中之一,
很多人以为,多数来自自然。
大地将收获,高天微微闪烁
明亮壮丽的云,辽阔天幕上
寂静的夜晚群星闪着微光,
它们大群大群,远离云朵。

小路条条,通往人生活之地
可在大海上它却袒露无遗,
阳光灿烂之日尽力向人展示
一幅美景,早晨闪耀金色光芒。

庭园用新的色彩更绚烂铺展,
人惊喜,收获回馈他的辛劳,
以德行创造,必得丰硕回报,
与过去的时光总有美好相伴。
自然的光彩在高天里显现,
以洋溢的欢乐度过每一天,
在将以富庶结束的一年里,
硕果就与欢乐映照为一体。

地球装扮如此美丽,空旷
大地少有喧嚣掠过,阳光
和煦,温暖着秋日,大地仿佛
一幅辽阔的风景,微风轻拂,

快乐沙沙地吹过树干和枝条,
当田野褪去浓妆,变成寂寥,
明亮的图画仍然活在记忆
那华丽的金色在周围飘逸。
当一年的这一天渐渐临近
大地和周围群山陷入沉默,
蔚蓝天空仍在白昼里照临,
如群星在晴朗夜空中闪烁。

四季交替,美景很少羁绊,
如同流水总是与匆匆相伴,
在多彩的大自然的时光里
心的安宁与深邃合为一体。

在可爱的蓝天下

在可爱的蓝天下放出光彩
教堂钟塔的金属尖顶。
燕子的呢喃萦绕着它,
最激动的蓝色围绕着它。
太阳高高地凌空而过
让那金属的尖顶色彩斑斓,
旗帜却在高风中低吟。
若此时一个人随钟声拾阶而下,
每一阶即是那寂静的生命。
因为,若其形象如此异样,
人的可塑性于是凸显。
钟声由窗而出,
其恰如走进美丽之门。
因它们也是走向自然之门,
此与林中之树相似。
但纯洁亦是美丽。
真诚之心正出于杂乱。
而那些塑造却如此单一,又如此神圣,
人们常常真的畏惧对它们的描述。
天空的总是美好的,
尤当其同具美德、快乐以及富有。
人应当仿效。
人或因生活艰辛而仰天发问,
我应该如此吗?是的。
只要心中纯洁的友谊长存,
人就不会不幸地失去神性。
上帝神秘莫测吗?
或者,他像天空一样朗朗。
我早就确信如此。
人的尺规亦如此。
人辛勤劳作,却诗意地安居在这大地上。
然而,星夜的暗影并不比人更纯净,
如果我能这样说,
人即被称为神性的一个塑造。

——————

大地上确有一把尺规吗?
没有。
造物主的世界从未阻止雷电的进程。
花朵艳丽,因它在阳光下盛开。
眼睛却常在生命中发现比花朵更美,
然仍需命名之品质。
哦,这我当然知道!
因为,仅仅让身躯和心流血,
而别的什么也不做,
上帝喜欢那样吗?
可我相信,灵魂须保持纯洁,
否则那鹰在羽翼上带着可爱的歌声和这么多鸟雀的鸣叫,
堪比强者。
那即是天性,形象亦然。
你美丽的小溪,你显得激动不安,
你流淌得如此清澈,如同上帝的眼睛,穿过银河。
我对你很熟悉,可泪水却夺眶而出。
我在周围那么富于创造的形象中间,
看到了一个更加明朗的生命,
因我没有胡乱地把它们和教堂院子里那群孤独的鸽子比较。
人们的笑声却好像使我忧伤,
因为我有一颗心。
我应该变成一颗彗星吗?
我想是的。
因为它们有鸟雀的迅捷;
在火焰旁盛开,而且,它们如孩童般纯洁。
人期待变得更伟大,可人的天性却不可测知。
德行理应得到快乐,也应受到真诚精灵的爱戴,
那精灵正在花园里的三根柱子间飘荡。
一个美丽的少女头上必须戴着桃金娘花冠,
因为她的天性和感情与之相配。
可是桃金娘花却在希腊。

——————

当一个人,一个男人,
在镜中看见他的面貌,
如同画像;画像逼真。
眼睛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图像,在月光的衬托下。
俄狄浦斯王有一只眼睛也许是多余的。
这个人的痛苦似乎不可描述,
不可言说,不可表达。
当一出剧表演这样的剧情,它就显出困窘。
可它对我意味如何,
我提到你的痛苦了吗?
某物的末端如条条溪流般把我撕裂开去,
如亚细亚般向外扩展。
诚然这种痛苦,俄狄浦斯有。
它当然萦绕在此。
海格力斯也曾遭此痛苦吗?
他痛苦不堪。
狄俄斯库里兄弟难道没有在他们的友谊中承受同样的煎熬吗?
如同海格力斯要与神争斗,
那即是痛苦。
而要分担这个生命中永无穷尽的妒忌,
也即是痛苦。
然而,当夏天的斑点把一个人覆盖,
用一些斑点完全盖住,
那也是一种痛苦啊!
那是美丽的太阳所为:
它抚育所有的一切。
轨道用钢铁,如同用玫瑰,
作为诱惑,驱动那些少年。
俄狄浦斯所承受之痛苦,
就像一个可怜的人诉说他缺少了什么。
拉伊俄斯的儿子,
可怜的人,在希腊举目无亲!
生命即是死亡,
死亡也是一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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