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亿美元Java案大翻盘！美最高法院判谷歌未侵权

　　作者：高星

　　长达十年的诉讼争端中，谷歌两次被上诉法院判败诉。本周一，美国最高法院以 6 票支持 2 票反对，通过了甲骨文诉安卓系统 Java 源代码侵权案的裁决结果，谷歌终于翻盘成功。

　　长达十年的甲骨文诉谷歌安卓系统 Java 源代码侵权案终于尘埃落定，美国最高法院本周一判定谷歌并未侵权。

　　此前甲骨文诉称，谷歌抄袭了旗下 Java API 超过 11000 行的源代码用以开发安卓系统，对此提出索赔 90 亿美元。而谷歌拒绝支付这笔赔偿金，认为对相关代码的使用属于合理使用范畴，因此无需承担版权责任。

　　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在甲骨文此前两次上诉时均支持了相关诉请并表示，甲骨文诉请涉及的相关代码是可以享受版权的，而谷歌的相关使用并不受“合理使用”原则的保护。

　　最高法院本次以 6 票支持 2 票反对的比例通过了判定谷歌未侵权的裁决结果，最高法院法官 Stephen Breyer 在判决书当中特别表示，谷歌所复制的只是“允许用户将其才智放在一个新的并且有变革的程序当中时所需要的部分”：

对于谷歌使用 Sun Java API 的一部分来创建便于程序开发者使用的新平台而言，这符合版权本身的基本宪法目标——“创造性的进步”原则。

　　此外该法院大法官 Breyer 在判词当中表示，谷歌拷贝的代码量仅占到 Java API 总共 286 万行代码的 0.4%，相当于“车辆当中给车提供动力的油门踏板，亦或是标准打字机上按键就有字出现的 QWERTY 键盘”。

　　本次案件被视为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因为它涉及到哪些代码将受到美国版权法保护。在庭前的两份“法庭之友”简报当中，包括电影、音乐和出版行业在内依赖版权保护的企业表态支持甲骨文，并对谷歌的主张表示担忧。而包括微软在内的软件制造商和一家互联网公司协会表态支持谷歌，他们认为版权法需要允许计算机程序的一些合理使用。

　　谷歌负责全球事务的高级副总裁肯特-沃克（Kent Walker）在判决结果公布后在推特上发文表示：

最高法院在谷歌诉甲骨文案当中的判决是创新、互操作性与计算的一大胜利。感谢美国领先的创新者、软件工程师和版权学者的支持。

　　甲骨文则通过公司官网以执行副总裁兼总法律顾问 Dorian Daley 名义发布简短声明称，谷歌平台变大了，市场力量也变得更强，但由于新竞争者进入壁垒抬高导致它的竞争能力也变低了：

（谷歌）偷走了 Java，而且花了十年时间应对诉讼，这只有垄断者才能做得到，而这也正是包括美国在内的全世界监管当局正在审查谷歌商业行为的原因。

　　需要注意的是，CNN 和 CNBC 在报道判决结果时均表示，美国最高法院此次的判决并未对类似 API 代码是否享受版权保护给出明确解答。

　　另外，根据 CNBC 之后的报道，谷歌的母公司 Alphabet 在一封发给员工的电子邮件当中表示，计划在未来几周将公司正在使用的核心财务系统提供商从甲骨文改为 SAP，但其他系统会否更改尚没有消息证实，并且相关更改似乎并不涉及上述的诉讼。

　　受到诉讼利好以及大市整体向好的双重刺激，谷歌股价在常规时段高开高走，收盘涨 4.11%，而甲骨文的股价也收涨 3.27%。

　　10 年诉讼业内瞩目

　　Java 最初是由 Sun Microsystems 公司所编写。甲骨文在 2010 年初以 74 亿美元收购了公司，同年 8 月随即发起诉讼，索赔 90 亿美元。

　　当谷歌最初开发 Android 移动操作系统时，便决定与 Java 实现兼容。为了做到这一点，该公司重构了部分 Java API，其中就包括卷入法律纠纷的 37 个。谷歌当年曾与 Sun 达成一个暂时协议，但协议因后者对安卓平台的控制要求而破裂。

　　对于从 Sun 那里接过了 Java 的甲骨文，是否有资格从 Android 上分得一杯羹、以及谷歌的语言兼容性是否涉及侵权，是双方争论的两大焦点。

　　在长达 10 年的诉讼大战期间，两家公司诉讼主张也发生了变化。

　　当谷歌于 2010 年作出应对时，涉及的还是 7 大专利和 1 大版权主张。但到 2012 年的时候，争议点已经缩减到了仅由大约 11500 行代码组成的 37 个 Java API 。相比之下，各大 Android 版本的总代码量在 120-140 亿行之间。

　　最终裁决对软件业产生深远影响

　　API 广泛存在于软件业，使得相互竞争软件产品也可以互操作，帮助客户降低转换成本，软件初创企业进入门槛也被降低：如果一个新产品与客户已经知道和使用的软件产品是兼容，就更容易销售。

　　分析认为，如果甲骨文最终胜诉，将给整个软件业带来巨大的混乱。将 Java API 视为可获得版权的产品，会让甲骨文在开发与 Java 兼容的程序时拥有了巨大的控制权和垄断权，阻碍新进入者的开发能力。

　　【开源不等于免费！谷歌如何通过安卓开源成为移动时代霸主？】

　　【编者按】十多年来，开源和商业化的话题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从开发者、社区到企业的态度也逐渐从怀疑、保留走向积极拥抱。人们逐渐发现通过商业化的开源项目也能够有很好的发展，同时能够反哺社区，形成良性的开源循环链。如今大厂纷纷拥抱开源，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

　　整理八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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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观点预览：

• 　　Google 的开源生态很奇葩，安卓代码 1200 万行，全部是 Google 工程师写的，没有一行外面能写的

• 　　软件要拜鼻祖，就是比尔盖茨，是他帮助我们创立的收费的模式

• 　　云原生时代给开源公司带来发展的机会

　　以下是全文部分：

　　Android 之大，Windows Phone 和 Symbian 攻不下

　　为什么 Windows 和 iOS 没有开源，而安卓这个操作系统是开源的，开源的专业化价值在哪？这个话题其实有很多可以探讨的地方，为什么有的大公司做开源，而有的大公司不做？

　　Google 通过安卓开源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功，很多公司在移动时代丢掉了船票，百度就很典型的：搜索引擎在互联网时代是入口，但是在移动时代发现做搜索引擎入口不知道在哪。手机操作系统才是最根本，最核心的系统，而 Google 在这一场抓住了历史的这个转折，通过做安卓这个开源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但是这个开源，跟通常意义上讲的开源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它是开放的开源、是商业策略上的开源，不是基于开源精神的开源。这个开源是 Google 一家的开源，安卓的核心代码的唯一贡献者都是 Google，不像 Linux 有很多家的贡献。

　　Linux 内核 5.8 发布，排名第一是“unkown”，占百分之三十几，是按核心代码贡献拍名的，其实不是不知道，而是指个人形式，按公司组织排名的话，Intel 排第一、华为排第二，这是一种全行业都在参与做贡献这样的一个开源生态。Google 的开源生态很奇葩，安卓代码 1200 万行，全部是 Google 工程师写的，没有一行外面能写的。为什么这样呢？大部分公司选择开源都是从商业化考虑的，所以 Google 其实就是为了控制这个操作系统，就是说这个操作系统就是我们家的，我说了算。开放给你们用，也无需要自己从头开发，该策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当初包括三星在内曾经想做个 MeeGo 等其他系统，最后都因为安卓的成功而倒向了安卓，包括我们国内所有的厂商都是base on Android。所以这个商业策略取得非常大的成功。为什么都要自己的工程写不接受外来的代码呢，在商业上还要另外一层，就是法律的问题。在美国知识产权法律上的的规定还是十分严格，Google 选择这个策略果然还是碰到了问题：当时安卓出来的时候呢，源代码开放，但是需要有一套编程的环境。对于第三方开发者的那上面用那时候呢？微软 Windows Phone ，还有诺基亚 Symbian 赛班，都是用C++ 开发的，苹果是用 Objective-C ，Google Android 负责人 Andy Rubin 做了一个决定——我们要兼容 Java，用 Java 做我们的开发工具，安卓系统的第三方 app 的开发是用 Java 的，他们自己搞了一套 Java 的虚拟机来支持 Java 的程序，来编译去执行这个策略，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因为那时候 Java 已经是世界上最流行的编程语言，目前也是十分流行，所以这个策略非常投开发者所好，吸引了很多的开发者进入这个行业，打败了塞班，打败了 Windows Phone，取得了成功。

　　千算万算，没算到 Oracle 收购了 Sun

　　但是呢，留下一个什么隐患呢？他因为兼容 Java，Java 是 Sun 公司开发的，这个公司曾经很辉煌，做服务器啊，做操作系统，他们有一套操作系统，针对企业级的，叫 Solaris，后来的公司出了问题，在互联网的后半段就没有跟上，公司垮掉了，这公司被 Oracle 收购了，那时候 Google CEO 叫史密特。史密特就是 Sun 公司出来的，而且都是斯坦福大学的，Oracle 这个老板那是出名的狠人，收购了马上就不客气，立马起诉安卓，2012 年的时候安卓市场规模已经起来。这官司已经一直打到现在，已经上到最高法庭了。

　　Oracle 起诉安卓使用它的 Java 程序和接口，索赔 88 亿美金。网上有一个段子说最后查代码，八行代码值 88 亿美金，其实不是啊，我看的那个报道。大概是 11500 行代码，而且这 11500 行代码不是用的 Java 的代码，是 Google 为了兼容 Java 的这个 API 接口自己找工程师写了 37 个 API 的接口，总共 11500 行代码，这 37 个 API 接口被 Oracle 认为是侵犯了 Java 的专利和版权。所以 API 接口是不是作为一个版权保护现在是一个焦点问题，这也是为什么 Google 做了开源但是没有敢接受第三方代码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避免里面产权不清，都是我自己工程师写。这就是 Google 的策略：一个是做开源，让第三方的这些厂商能够更快的自己用他那个系统就搭建起来，又通过 Java 吸引了大量开发者的支持，取得了成功。

　　但是这个 License 是不收钱的，不但开源而且免费，其实开源不等于免费。所以说 Google 说你可以免费使用我的安卓系统，并不是说因为它开源而免费的，这个观点大家要搞清楚。Google 为什么这么好呢？是吧为什么不收钱呢？他是有另外一个条件，你可以不用我的这个我这个叫bare Android就是白安卓、就空白的，这个安卓不要钱。但是想要我更多的功能。要有 Gmail 的服务，要有 YouTuBe 要有地图，我还是不收你钱。但你得把我的系统。摆在 Home Screen 上，就摆在那个桌面上。醒目的位置，而且不允许被删掉。这样的，我就授权给你一个丰富版的安卓，就是 GMS 相当于全家桶，塞到别人的手机里面去，这是 Google 的策略，有点像特洛伊木马，我送给你，里面是有东西的，这个东西是可以变现的，不收钱，但是通过移动端的搜索地图的广告服务，还有其他的，包括 YouTuBe 这些。其实 Google 每年在移动上的这个收入已经非常高了，大概三四百亿美金，这个是 Google 开源的模式——用开源和开放来来获得联盟军，对抗 iOS 封闭同时打败了这个微软的 Windows Phone，打败了诺基亚的 Symbian，这就是 Google 为什么做开源，而且开源取得了很大的一个成果的原因。

　　开源蛋糕人人爱

　　那其他大公司是什么样一个情况呢，微软的对这个开源一直是有敌意的，这主要是鲍尔默，微软是商业软件的鼻祖，最早软件都带着硬件白送的。过去就是这样买硬件送软件，后来盖茨写了封信，意思是我们写软件很辛苦，不能白送，要收钱，所有把我这个 copy 拿去用的人都是贼，我们商业软件要定一个标准，叫做 License，不能够随便 copy，所以我们软件要拜鼻祖，他是鼻祖，他帮助我们创立的收费的模式。

　　那开源是怎么回事呢？就因为他提了这个商业软件收费，这个大家也觉得合理，我有劳动付出。那要用我的东西，要付钱，然后又来了一个 MIT 的 Stallman 他说呢，我可以花钱，但是呢，你得把源代码给我开放，为什么呢？我花了钱了，你这个东西我想改一改。我不知道你们里面的这个代码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呢，他提出的一套 FreeSoftware，就是要自由，我可以自由的使用，我也可以自由的去修改叫自由软件。那后来再发展的就是说，那我们这软件能不能把代码就是不要做那么多限制啊，或者太自由了，我们就把原代码开放出来，定一些协议，所以这样的就有了这个开源软件。

　　所以微软从最开始它就是商业软件的。对开源的不是太感冒，但是呢，这个在 Windows 时代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后面互联网时代。开源软件大发展，不仅整个互联网的发展，也没有从中间得到什么好处，公司的慢慢的衰落了，现在又崛起。公司现在是 1 万亿多美金，世界第二，苹果第一。换了一个 CEO，过去说开软件是毒瘤的鲍尔默下台了，新的 CEO 萨提亚说，我们要重构微软。我们要建立同理心，写了一本书叫做《刷新》，重新塑造了微软的文化，拥抱开发者，开发者在拥抱开源。所以他也拥抱开源，Linux 我们支持，php 我们支持，Python 我们支持，所有开源软件我们都支持。他还收购了 GitHub，把他自己的那个 VSCode 也开源。他的商业是卖云的服务，他认为是我提供给你生产力，我提供给你这些商业的这些工具，然后通过云的平台。至于开源来讲，你喜欢用那个开源软件我这个平台全支持，所以这是微软的一个转变，他的决策呢，都是跟他的这个公司的这个战略和商业策略相关的。

　　苹果这家公司也是从开源软件获益的，从历史上看，它的操作系统是从 freeBSD 来的，不断的去改进，就包括后来那个这个 iOS 性能不是太好就是开发那个 app，他们又把 LLVM 发明人这个天才工程师雇到苹果来，所以他是很好的去使用了这些开源软件，创造出来了也很好的用户体验。但是他的公司也是一样，这乔布斯这个人在硅谷的评价其实不是太好，因为他这个人反复无常，还很苛刻，虽然产品做的很牛，但是很多人其实对他也是有不同意见。也是有一个原因就是说他这家公司比较封闭，从开源软件获益，有索取，但是呢，不回馈。只是利用，比如说他们用 FreeBSD，他也雇用了 FreeBSD 的联合创始人（JordanHubbard）。但是他后来就写他在那 12 年做什么事都不能跟人家说。苹果就这个作风，保密，他们现在在 AI 的落后也跟这个有关系。苹果的那个相册做的就没有 Google 相册做的好，他也雇了不少的 AI 的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进去，但是别人就抱怨在所有的这个科技的论文，这种研究发表的各种科技论文，和发表的这种开源的 AI 的这些技术成果上没有一行代码，没有一篇论文是苹果提供。苹果这个公司，就是个风格，所以这是大公司选择开源都是出于商业的策略。

　　开源致富经

　　开源现在迎来了一个很好的一个发展的契机，就是因为开源的商业化道路现在通畅了。过去开源其实也是有商业化的，而且也发展出来很好的公司。红帽就是第一代，那个例子是什么呢？卖 copy。就是开软件我给你。我这个原代码是开放的，你要不然拿回去自己组装，那组装也是要有技能要求的，所以我帮你组装好，提供给你。所以就卖 package，但是我卖的很便宜。因为我的研发成本的不是自己提供的。是全社区提供的，所以我就收一点服务费，所以这是这个模式叫红帽是通过这个做起来。再后面的就说，我源代码给你了，你也用了我这个开通软件解决了一些问题，但是还有一些难度高一点的问题。我做一个 Pro 版，做一个基本版免费 Pro 版收费。这个模式像 Cloudera 这一类第二代的开源公司呢？是用这个基础开源版加上一个商业版来收费或者你需要技术支持。你的回去用了了，软件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你不会用啊，不好用啊，我们可以帮你提供支持，因为我是这个产品的发明人啊，我是这个产品的开发者呀，所以这个第二代的这个公司都是这么一个模式。

　　云服务为开源提供最好的模式

　　现在为什么是开源最好的模式呢？是因为迎来了一个叫云服务的时代。我这个软件给你啊，你回去自己用。比如说我们做搜索。用搜索。百度就是做搜索，最牛的就是搜索，我也想做搜索，你怎么做呢？搜索的技术都在百度上，但是没关系有一家公司把它开源了，就是 ElasticSearch，我们可以用这家开源公司的他的框架来搭建我自己的搜索引擎，这个搜索引擎是否每天还在更新？第二个自己能不能把它用好啊？这家公司说我们提供云服务，因为我是原厂啊，你先自己用一用，觉得还可以。但是最新版还有不断的各种服务通过云可以提供给你。比如说未来里面是不是可能有安全漏洞啊？或者新的性能，你是不是不会用啊，工程师的压力也很大 ，所以你就用我们的云服务就好了，所以云原生这件事情带来了开源公司的这个蓬勃发展。

　　所以在过去这五年，美国的开源公司上市的很多很多，肯定十个指头是掰不过来的。今年估计上市的应该就有什么 HshiCorp，Gitlab 都会上市，中国现在也迎来了一个很好的发展。就说我是整个时机成熟了，所以中国最新的消息是吧？是我们的这个数据库厂商 TiDB 融了 2.7 亿美金。这家公司是做数据库的，分布式数据库做的是技术，做的是开源，获得了这么高昂的投资，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技术公司获得最大一笔投资。也代表了 VC 对这个的这个认可。所以开源的这个商业化，我们认为未来的是有很大的一个发展前景的。这个道路跟大公司其实是异曲同工，他只会用开源作为一个市场的手段。同时去把自己的这个技术能力呢，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的人去接受，然后它的商业变现模式也很清楚，所以开源的发展全球都迎来了很好的一个时机。

　　“面向对象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