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氪lite | 快手B站扳得倒斗鱼虎牙吗？

文 | 陈璐

编辑 | Cecilia Xu

游戏直播的热度又回来了。  

过去两年，伴随虎牙和斗鱼相继上市，游戏直播行业也不乏一些“盖棺定论”的声音，虎牙斗鱼“双寡头”竞争，成了行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关注的主旋律。

但快手和B站的入局，正在给这个行业带来一些新变化。他们依靠游戏视频集聚了越来越多的用户，游戏直播业务也在这两个平台上不断壮大，他们的重金投入，让行业里的老大哥们失去了喘息之机。

游戏直播赛道，如今到了重估的时候。

斗鱼虎牙已分出胜负？

从千播大战走过来的虎牙和斗鱼，现在讲的都是盈利的故事。到2020年一季度，虎牙已经连续10个季度实现盈利，斗鱼则连续5个季度实现盈利。

不过，两大游戏直播平台围绕盈利能力的比拼也变得更加胶着。

这主要因为，原本在赚钱上一直落后于虎牙的斗鱼，本季度展现出了令市场“惊喜”的盈利能力。今年一季度，斗鱼调整后净利润首次超过竞争对手虎牙（斗鱼2.97亿元VS 虎牙2.63亿元），实属上市以来的高光时刻。

数据来源：虎牙和斗鱼财报，36氪制图（截至2020年5月29日）

事实上，不只是利润，斗鱼一季度在众多方面都展现了追平或赶超虎牙的态势。  

收入上，斗鱼和虎牙的营收差距再度缩小。斗鱼Q1营收22.78亿元，同比增长了53%。而虎牙Q1营收24.12亿元，同比增长了48%，两家的收入相差1.34亿元，为两年来最小。

数据来源：虎牙和斗鱼财报，36氪制图（截至2020年5月29日）

在反映企业盈利能力的毛利率指标上，斗鱼持续改善，并且在今年一季度反超了虎牙（21% VS 20%），这主要是斗鱼的经营成本控制得越来越好。斗鱼经营成本的大头是主播分成成本和赛事等内容版权采购成本，这部分支出的同比增速连续多个季度下降，Q1降低至47.5%。与此同时，斗鱼的带宽成本本季度也同比下滑了5.3%。

数据来源：虎牙和斗鱼财报，36氪制图（截至2020年5月29日）

在更好的成本控制的基础上，斗鱼一季度的费用增幅（含市场营销、研发和行政费用）也远低于虎牙：虎牙为3.53亿元，同比增长39%；而斗鱼为2.85亿元，同比仅增长7%。

不过，斗鱼费用增幅收缩主要是因为疫情特殊时期，公司总部又在武汉，享受到了当地政府在社保、租金等方面给予的补贴优惠，此外员工差旅及交通等费用也因封城大幅减少。

未来，斗鱼对虎牙的赶超或许还将出现反复。不过如果斗鱼能延续当前的毛利率走势，那么两大头部游戏直播平台之间较量的胜负结果将变得明显。

尽管斗鱼和虎牙已经几乎分出胜负，但游戏直播行业的厮杀还在继续，新兴势力快速崛起，快手B站虎视眈眈，斗鱼虎牙危险了吗？

“后浪”来势汹汹

“视频平台组合”——快手和B站正在向斗鱼和虎牙发起冲击。

快手略高于一亿的直播日活用户中，一半以上是游戏直播用户。2019年11月，快手官方披露，其游戏直播日活用户已达5,100万，游戏短视频日活达到7,700万。

B站对游戏直播的投入也显而易见。8亿元拿下《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中国地区三年直播版权，直播事业部引入知名游戏电竞MCN大鹅文化原CEO王宇阳和COO王智开两员大将，对于上述两位负责人的加盟，B站直播业务员工曾向36氪如此评价，B站今年的直播业务“肯定进步巨大”。

快手和B站的名字，也在斗鱼和虎牙的业绩会上被分析师频频提及。不过， 斗鱼和虎牙都认为，B站、抖音入局游戏直播并未显著改变行业格局 ，反而在推高行业的天花板 ，因为他们给行业带来了更多流量和用户关注度。

那么在大家都共享腾讯游戏版权内容的背景下， 快手和B站究竟靠什么推高了行业的天花板？  

游戏短视频内容是一方面。比起直播，短视频或中长视频这一内容形式，由于信息高潮点密集、便于传播，因此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吸引到更为广泛的轻度游戏用户。另一方面，快手和B站都是大流量平台，庞大的用户规模决定了，平台对游戏直播进行一定的资源倾斜，便能引导更多新用户接触和关注这一领域。  

很明显，传统直播平台也看到了视频对行业用户规模的拉升作用。在今年一季度的业绩会上，虎牙和斗鱼都不约而同地提到，平台之后会更加注重视频内容的扩充。虎牙CEO董荣杰表示，新玩家让游戏主播和公会更注重游戏直播和游戏视频的内容组合，因此这也将是未来虎牙持续关注的焦点之一。斗鱼CEO陈少杰表示，斗鱼将更加重视产品及视频、短视频的提升。

除了短视频， 游戏社区 是新玩家推高行业天花板的又一利器，主要体现在社区属性提高了用户的粘性和忠诚度。某种程度上，快手和B站都属于私域流量平台，用户主要跟着up主或者主播走。平台方面如果引导原先的短视频创作者去做直播，并与他们维持稳定的关系，用户流量就会留在生态内，较难外溢到其他平台。以B站为例，原先做游戏和动漫类短视频的UP主“LexBurner”成为B站首位签约主播，首秀当晚直播间人气值一度达到1600万。

“前浪”地位保得住吗？  

然而， 即便行业天花板被推高，老大哥们就能维护住自己的领地不被侵占吗？毕竟做大蛋糕是一回事，能不能在做大的蛋糕中攫取更多的份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对于虎牙和斗鱼来说，现阶段他们正面临用户和主播两个方面的竞争。

艾瑞数据预估，2019年中国游戏直播用户规模约2.92亿，而 快手 截至2019年11月的游戏直播用户为5100万，已经占到整体市场的17%。与此同时，快手的用户规模在年初突破3亿大关后仍在追求增长。  

B站也同样。在2020年第一季度，B站月活用户规模同比拉升70%至1.72亿，接近完成1.8亿的年度目标。这么大的用户盘里，会有多少潜在的游戏直播新用户，想象空间不小。  

反观虎牙和斗鱼，他们在圈定了硬核游戏直播用户之后，整体的月活用户增长已经出现放缓迹象。今年一季度，斗鱼月活用户数（MAU）为1.58亿，受pc端MAU下滑影响，同比减少1%。虎牙MAU为1.51亿，同比增长22%，增速连续四季度放缓。

数据来源：虎牙和斗鱼财报，36氪制图（截至2020年5月29日）

除了在用户需求端的竞争， 快手B站对传统直播平台的威胁还体现在“供给端”上，也就是对公会和主播的争夺 。  

虎牙和斗鱼目前给到公会主播的基础分成比例在50%左右。而据36氪了解，快手给到公会的分成比例稍高于虎牙、斗鱼，为60%； B站为了扶持直播业务发展，让渡出了更多利益，在基础分成之上增加了阶段性扶持政策，最高分成比例可达70%。

主播方面，小葫芦平台的数据显示，2020年4月，快手平台上的活跃主播达到182万，超过虎牙和斗鱼之和，B站活跃主播规模也达到了42万，并且从过去一年的趋势来看，B站主播队伍正在快速壮大。

数据来源：小葫芦数据，36氪制图（截至2020年5月29日）

数据来源：小葫芦数据，36氪制图（截至2020年5月29日）

在新玩家加大投入的背景下，虎牙和斗鱼显得比较“淡定”。两家的管理层在一季度业绩会上均表示，对于分成比例，平台短期内没有改动的计划，在特定活动期间会对主播和公会采取一定的激励措施。

这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老玩家们的底气。他们在公会运营层面经验丰富，与主播、公会之间的关系也比较稳定，斗鱼Q1就对外披露和平台前100位的主播已经签订了3-5年的长期合同，新玩家短期内很难对他们造成巨大冲击。

但威胁在于， 快手和B站现在正深耕产业链，以吸引重度游戏玩家 。B站和快手目前都在做电竞，已有的动作包括自行组织电竞比赛，或者创建电竞队伍、成立电竞公司等。投入多了，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撬动传统平台的可能。  

整体而言，面对新玩家在用户流量和主播补贴方面实实在在的威胁，虎牙和斗鱼的盈利之路将走得不再轻松。与此同时，随着快手和B站深入游戏直播腹地，也必将遭遇老玩家们在重度用户和公会运营方面的强烈防御。游戏直播这场战役，远未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