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长文：Sonos 想要打造“音联网”，音箱就是浏览器

编者按：日前， 《连线》 杂志网站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通过采访Sonos首席产品官尼克·米林顿（Nick Millington），介绍了Sonos的发展历程，以及Sonos在智能音箱冲击下建立音联网（sonic internet）的未来愿景。作者为杰弗里·范·坎普（JEFFREY VAN CAMP）。

一、

那是在2003年初，尼克·米林顿（Nick Millington）26岁，他刚开始觉得自己是一名成功的软件工程师。当时，他已经在微软有了一份很不错的职业经历。他担心自己在华盛顿州雷蒙德市的一居室公寓——里面堆满了廉价家具和用煤渣块和木板制成的DIY搁板——不能代表他个人（阶层）的向上流动与向前发展。他不再是一个充满饥渴感的学生，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因此，米林顿做了我们大多数人一旦有能力就会做的事情：他买了一套更大、更好的公寓，里面装满了全新的东西。

“我开始更多地考虑我家里的设计，”米林顿说。“你知道，都用上更漂亮的家具，看起来很不错。”

Sonos 首席产品官尼克·米林顿。

一个棘手的问题是如何改进他的音乐系统。数字音乐在互联网上开始爆炸，米林顿花了很多时间有条不紊地收集了自1945年以来的每一个Billboard 排行榜前40的歌曲，也收集了大量其他更具兼容性的音乐文件。但是听着他珍藏的音乐，感觉又像住在宿舍里了。他所有的MP3都储存在他放在客厅里的那个方方正正的个人电脑里。“当时，我的音乐设备是Gateway2000塔式个人电脑，然后我有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他说。“我会把终端服务器放到电脑上，在那里播放 MP3文件。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麻烦事。”

大约在同一时间，加州圣巴巴拉一家名为Sonos的创业公司正在招聘工程师。Sonos用一个简单的愿景了吸引米林顿：它想让数字音乐播放器在他“更漂亮”的架子上看起来体面，不需要直接接触电脑就能无线访问他的MP3，并在他家的每个房间播放他所有的音乐。米林顿想加入进来。

现在，15年过去了，尼克·米林顿成了Sonos的首席产品官：负责公司所有音箱和软件。当我在Sonos位于波士顿东海岸的总部见到他时，他穿着一件格子短袖衬衫，像一个典型的工程师。

有69项Sonos专利的发明者中都有米林顿的名字，还有33项专利有待批准——这是该公司专利组合的重要组成部分，整个公司大约有500项专利。他还开发了核心网络框架，使家庭中多个Sonos音箱播放能够保持完美同步。他的工作，对公司早期采用应用程序，并从扩音器发展到音箱业务非常关键。然而，尽管事实证明他的努力工作对公司的成功至关重要，但米林顿倾向于更多地相信他人。他似乎更关心解决问题，而不是吹嘘自己的解决方案，这可能是他在接受《连线》杂志采访之前从未寻求更大的关注或接受深入采访的原因。

自2005年以来，Sonos已经向700万个家庭出售了1900万台音频设备——每台设备都代表了米林顿和他的团队所做的工作。同样的音箱在很多排行榜上都排在前列。从大多数方面来看，这是一个成功的故事。

但是今天，Sonos正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航行。2017年初，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约翰·麦克法兰（John MacFarlane）辞职，由首席运营官帕特里克·斯宾塞（Patrick Spence）接任。面对不断变化的竞争环境，该公司还不止一次裁员。特别是语音助理智能音箱的崛起，让这家公司大吃一惊。就在今年上市前不久，Sonos发布了一个新的长条状音箱（soundbar），这个音箱能够与苹果、亚马逊和谷歌的语音服务互动。同样，这些科技巨头也已经开始大力进军Sonos建立的多房间无线音箱市场了。

米林顿和他的产品团队将要在前方波涛汹涌、充满敌意的水域中找到一条前进的路线。要做到这一点，他可能要将公司引向全新的领域。直到现在，所有Sonos产品都被束缚在家中的房间里。米林顿暗示，在未来，Sonos可能会制造出它的第一款旨在脱离家庭环境的音箱和音频产品。

二、

米林顿已经习惯了经常不在家里。作为一名英国外交官员的儿子，他的整个童年都在环游世界，正是他在20世纪80年代在日本度过的一段时间——当时日本是全球电子创新的中心——让他走上了科技之路。

“东京有一个叫Akihabara的地方，那里有很多这样的科技公司和商店，你可以在那里购买无穷无尽的零部件，以及非常便宜的软盘和各种设备，”米林顿说。“我当时几乎每个周末都和我的几个极客朋友一起去看各种各样的进展和诸如此类的事情。”

他很早就了解了网络，在日本订阅了第一批拨号上网服务，是由一家叫TWICS的供应商提供的。在一个 BBS 上，他还运营了东京个人电脑用户组。后来，他去了美国杜克大学读书，然后在1998年毕业时去了微软，在那里从事微软的在线协作平台SharePoint的相关工作。

2002年Sonos成立时，还没有流媒体音乐。没有Spotify。没有Pandora。AOL拨号是最受欢迎的上网方式，许多家庭甚至还没有Wi-Fi。iTunes正在普及合法下载音乐的概念，像 Kazaa 这样的文件共享服务也随着 Napster 的倒闭而越来越受欢迎。

由麦克法兰领导的Sonos的四位创始人认识到，数字音乐将越来越多地成为消费者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的伟大想法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让任何人都能建立一个多房间家庭音箱网络，来播放数字音乐。当时，虽然可以购买多房间音箱系统，但它们是无法相互访问的。

“这项技术非常麻烦，”米林顿说。“很难设置。这通常是高端安装者对并不总是非常有效的东西收取很高价格的领域。甚至有时候你必须重新装修或者重建你的房子，来安装必要的电线和音箱。”

他们的计划是使整个堆栈民主化。Sonos不需要专用线路或专业安装团队，而是会创建Wi-Fi扩音器(“ZonePlayers”)，你可以将它连接到已经拥有的音箱上。在你家里的任何房间里放一个Sonos扩音器，专用的无线遥控器可以从你的电脑中传输数字音乐。如果你买了一个新房子，你可以将你的音箱装置搬到新的房子里，重新设置。

探头测试 Sonos 音箱的 Wi-Fi 天线性能。

到2003年初，创始人已经聘请安迪·舒勒（Andy Schulert）负责产品开发。他很快就喊微软的老同事米林顿来帮助解决公司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如何开发网络技术，将多个扩音器完美地同步在一起，在它们之间传输音乐，并通过互联网保持它们的连接和更新——在当时Wi-Fi的技术还远不成熟。尽管除了10年的钢琴课之外，就没有音频方面的经验了，米林顿还是搬到了圣巴巴拉，并在几周内自学了他需要知道的关于音频同步的知识。

“在Sonos发展早期，我们有一个说法，如果有一件事必须在软件的第1版中运行，那就是升级到第1.1版的能力，”米林顿说。“但是如果有两件事必须要做，那么音频传输绝对是其中的核心部分。我一直喜欢把注意力集中在核心问题上，即‘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这就不算一个产品’，并确保以尽可能好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同步扩音器(和他们的音箱)并不容易。多扬声器面临的一大挑战是处理人耳的准确性，人耳可以快速检测出不同步的音频。

“你感知到立体声的方式是，当信号到达你的右耳和左耳时，时间上会有不同，”米林顿解释道。“如果声音在四处移动或者关闭，它就像是来自不同的地方，这可能相当令人不安。你需要将它同步到不到一毫秒的精确度，才能让它成为真正愉悦的体验。”

为了让多个扬声器同步到这个程度，米林顿开发了一种方法，可以对所有在音箱之间传播的音乐都打上时间戳，从而让每一个音箱都发挥一定的作用。 时间戳使得 Sonos ZonePlayers 几乎不可能脱离同步。

这个时候，团队做出了另一个重要的选择，没有指定一个永久性的ZonePlayer来集中管理整个网络，而是创建了一个分布式的网络，在这个网络中，每个播放器都独立运行，并智能地与其他播放器交流——这不是一项容易的任务。例如，如果一个用户连接了五个ZonePlayer，米林顿就不能让它们全部从互联网上获取音乐。它会占用太多带宽，可能会破坏家庭网络。因此，他开发了一个“委托”流程，允许每个ZonePlayer动态地将职责分配给彼此。如果一个ZonePlayer从网络中被删除，另一个可以弥补不足，接管它的职责——如果必要的话，甚至可以为所有的播放器获取音乐。

不幸的是，这些都还无法在Wi-Fi上实现。约翰·麦克法兰坚信整个系统可以无线工作，所以米林顿转向了网状网络。这提供了一种以自组织方式无线连接设备的方法，因此你不需要依赖像路由器这样的中心通信点来保持网络的正常运行。米林顿在大约六周内自学了网状网络。

到2004年初，Sonos的无线网状网络系统开始运作。房主可以在家里运行多达32台Sonos播放器，随意将它们分组和取消分组，并与房间捆绑在一起，在整个房间的地板上播放相同的音乐，或者单独使用每台播放器。

但是在实验室中有效的代码仍然需要通过真实世界的测试。米林顿和它的团队成员们开始前往Sonos位于波士顿东海岸的总部和圣巴巴拉西海岸的总部附近的家庭安装不同的Wi -Fi设备。他们必须弄清楚微波和无绳电话可能会对同一屋檐下的Sonos播放器造成什么影响。在无线网络的早期，许多产品没有像今天这样节约地使用Wi-Fi，有些产品是带宽消耗大户，给团队带来了很多麻烦。

我们很容易走上一条简单的道路，把所有出错的事情都归咎于别人的无线网络，这很诱人。但是为了使 Sonos 成为一个成功的产品，它必须在不太理想的无线环境中运行，接下来的几个月要把故障排除掉。该团队在发布前阶段所经历的大量测试已经用代码记录下来；所有的 Sonos 产品都装有 Wi-Fi 诊断工具，当音箱出现问题时，这些工具可以向客户服务代表发送报告。

三、

Sonos最早的产品是扩音器，连接音箱。 该公司的 iPod 类硬件遥控器可以控制一切。

第一批Sonos ZonePlayer ( ZP100 )于2005年初上市，和两个扩音器、一个物理无线遥控器捆绑在一起，售价1199美元。

那个无线控制器有一个屏幕和方向板，这样你不用电脑就可以播放音乐。一些工程师亲切地称它为“Russian iPod”，因为它的设计笨重。但是它是有用的，在小屏幕上显示专辑艺术和歌曲标题，并给用户分组和取消分组音箱的能力。该公司还通过三步骤指令大力简化设置过程。

在推出时，ZP100是一个细分的产品。无线多房间系统是全新的。Sonos 播放器虽然比专业安装的有线系统便宜，但仍然相当昂贵，而且他们要求你购买自己的音箱这一事实很难向大众传播。铁杆发烧友可能理解这一点，但是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在市场上寻找(或拥有)一个专业的设置了。

尽管如此，对于像Sonos这样的创业公司来说，这是一次有希望的首次亮相。该团队认为该产品非常好并且可靠，而且最初的销售额至少还不错。随着口碑开始传播，新的ZonePlayer扩音器问世，Sonos获得了更多的关注。

随着网络音频的概念得到验证，Sonos的扩音器业务得到了发展，米林顿在2006年被提升为高级开发和架构总监。在他的新角色中，他组建了一个由六名工程师组成的小团队来创造大胆创新的产品创意。当公司的其他人维护和改进这些无线扩音器时，他开始研究新概念。

他的第一个项目被证明是Sonos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在米林顿的领导下，Sonos于2008年末发布了第一款iPhone应用程序——与 App Store 同年推出。该公司讨论了是否对这款应用收费(当时没有人知道应用程序的实际价格)，最后决定免费给用户使用。

"米林顿称赞其他创始人，特别是麦克法兰，积极采用了iOS。米林顿微笑着告诉我，麦克法兰是“一个生活在未来三到四年的人，他认为不存在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我对他心态的描述。“他确实在这方面给了我们推动力。”

该应用消除了对个人电脑或“RussianiPod”无线控制器的需求。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米林顿和团队继续完善这个应用程序，并开始增加对音乐流媒体服务的直接访问，因为听众不再在他们的家用电脑上囤积MP3，开始转向Pandora、Rhapsody和Spotify等服务。

Sonos在这个时候也做出了一个关键的决定，继续定义公司的宗旨：保持一个开放的平台。该公司决定不提供自己的音乐服务，而是开始以完全中立的方式支持市场上的每一项音频服务。

“Sonos是这些服务获取用户关注和订阅的公平竞争场所。我们从来没有从音乐服务中获得任何金钱，也没有推广过它们中的任何一个，”米林顿说。

Sonos应用程序最终在全球范围内支持了大约100项服务，超过了任何同类的平台。

米林顿团队的下一个里程碑项目是Sonos的音箱。2008年初，他聘请了一位名叫克里斯·卡莱(Chris Kallai)的音频工程师，他自称是“音频狂人”，曾在Harman和Velodyne工作过。

在早期，Sonos专注于扩音器而不是音箱，因为对于一个大家还不熟知的品牌来说，推出音箱作为其第一款产品似乎太困难了。在这个领域有许多老牌公司。高管们还认为，用户和评论家对音箱的判断往往不同于扩音器。扩音器几乎总是被客观地评估。然而，对于音箱，每个听众倾向于偏爱他们喜欢的声音或者功能。

“扩音器可以被测量它听起来是否是好的。而对于音箱来说，它更主观，”米林顿说。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该公司决定避免自己制造“Sonos声音”。卡莱、米林顿和其他人决定，Sonos音箱将尝试复制录音师在录音室录制专辑时听到的内容。他们召集了一群录音师和工程师来帮忙。包括里克·鲁宾（Rick Rubin）在内的几个音乐名人也加入了这个团对。(贾尔斯·马丁(Giles Martin)，披头士乐队制片人乔治·马丁（George Martin）的儿子，也是披头士乐队最近多次重拍的监督者，目前是该乐队的负责人。 )

早期的Sonos Play:5音箱。

在卡莱的帮助下，Sonos在2009年推出了售价399美元的Play:5音箱。米林顿和其他人形容这是公司的转折点。结合新的iPhone应用，这是一款开箱即用的音箱，听起来很棒。它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与多达31件Sonos硬件联网——其他播Play:5音箱或更老的ZonePlayer。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变得更加强大，这要归功于从应用程序下载并安装的固件更新——一次刷新所有音箱。

“在某种程度上，你可以把(Play: 5)想象成第一个智能音箱，因为它是连接互联网的，运行软件，连接到音乐服务，可以自己制作音乐，而不是连接到外部扩音器和音箱,”米林顿说。

Play:5在评论家那里获得了相较高的分数，他们喜欢它的声音和功能。这对Play: 5有很大帮助，让其在一大堆家用音箱中脱颖而出。

四、

Play : 5和iPhone应用程序等产品的成功为米林顿带来了晋升的资本。2010年初，他被任命负责Sonos的整个产品部门。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越来越多的音乐听众开始依靠手机来播放歌曲，对于任何喜欢使用应用程序的人来说，Sonos 变成了一个有吸引力的想法。这些年来，该公司作为多房间音频领域的领先者，获得了发展以及用户的认可，在其产品阵容中增加了像售价200美元的 Play : 1 (畅销的Sonos音箱)和Playbar这样的长条音箱。最终，Sonos完成了完整的循环，并更新了Play:5，给了它触摸控制和现代化的外观。

Sonos音箱波士顿实验室接受测试。 桌子上是 Play: 5，一个 Playbar和一个 Playbase。 地板上是 Subs。

2014年初，Sonos重新设计了它的智能手机应用，增加了一个通用音乐搜索功能，让你可以同时搜索所有音乐服务。同年晚些时候，新的更新消除了将一个音箱/扩音器物理插入家庭路由器以创建Sonos网络的需要。突然间，每个Sonos播放器都可以通过Wi-Fi连接，这进一步简化了设置过程。

但在2014年底，情况开始发生变化。亚马逊发布了一款名为Echo的小型语音智能音箱。这听起来不太好，Sonos也不认为这是一种威胁。但是Echo悄悄地掀起了一股全新的由语音控制驱动的智能音箱浪潮。就在获得稳步发展的时候，米林顿和他的团队脚下的地面开始发生变化。

看一眼Sonos的实验室。

五、

在Sonos波士顿办公室的“Fenway”会议室里，我和尼克·米林顿结束了多个小时的访谈后，硬件实验室经理吉姆·韦恩克（Jim Weineck）带我去参观了公司的实验室，在那里，新产品和旧产品都经过他们的测试。许多测试室从外面看起来像巨大的银行金库。

在一个房间里，音箱通过特殊的粉色噪音音调进行压力测试，每次播放几个月。 粉色噪音听起来很像白噪音，但它包含的频率更适合测试音频系统。(我被告知，在圣巴巴拉的办公室里，Sonos有64个Play:1音箱使用定制的音调，以最大音量连续播放12个月。 )

在另一个像移动式冷冻室大小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圆形探测器阵列研究着 Sonos 产品中的 Wi-Fi 天线是如何收集和发出信号的。 显示器给我展示了 SonosPlaybase的3维 Wi-Fi 云，看起来很难直接接收到它下方的信号。 其他房间测试诸如极端温度、静电现象的长期影响以及它如何影响触摸控制和无意的辐射。

在参观过程中，一位工程师告诉我，Sonos 音箱里装满了超出它们实际需要的更多的天线和连接技术。 该团队甚至试图挤进那些可能还没有被使用到的功能，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功能将来可能会通过软件升级被激活。 每当 Sonos 发布新的更新时，要确保旧的硬件仍然能可靠地工作，这需要花费很大的努力。 米林顿和其他员工表示，ZP100s 仍然存在，像2005年一样在2018年提供音乐服务。Sonos声称，它所售出的所有播放器中，有93% 仍在使用，这一数字在科技领域非常突出。

在消音室内部评估音箱。

韦恩克带我进入了Sonos的消声室，这是我在参观中最喜欢的部分。这是一个两层楼高的保险库，门很重，需要电子操作。房间里面完全没有声音。墙壁和天花板上覆盖着一捆一英尺长的灰色三棱镜，可以吸收所有声音并消除任何回响。地板是一种类似蹦床的网状材料，顶部有金属丝网。如果你透过网格看，你可以看到你被悬挂在离灰色泡沫地面大约10英尺的地方。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基座，音箱立在基座前，前面有一个麦克风。这些麦克风捕捉并映射音箱发出的声音。

站在一个非常安静的房间里，会令人感到不安。韦恩克告诉我，随着灯的熄灭，人们在这里呆了几分钟后就会开始变得疯狂，因为他们失去了所有的空间感和方向感。他们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一告诉我，我也感觉我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其他区域装有屏蔽外部信号的Faraday笼，以创造一个纯粹的环境，使 Sonos 能够测试音箱的 Wi-Fi 接入点(在一个装满了数百个互联网连接设备的建筑物中，这是必须的)。 一个3D打印室可以让设计师快速地模拟新产品的想法。

韦恩克将一些房间描述为“激素电话会议”，这要归功于他们的电子白板、高度灵敏的定向麦克风和安装在天花板上的摄像机。摄像机足够精确，可以放大看清螺丝的螺纹。圣巴巴拉办公室的房间与波士顿的相同，使得全球各地的团队能够一起工作，完善新音箱的外观或声音。

六、

对于一家展望未来的公司来说，Sonos很晚才意识到语音控制在音箱中的重要性。尽管亚马逊Echo早在2014年就发布了，但Sonos在过去一年中刚刚开始销售第一款支持语音控制的产品，包括Sonos One和新的Sonos Beam。这一转变迫使米林顿和他的产品团队重新思考Sonos音箱应该做什么。

在某些方面，Sonos仍然领先。但是Google Assistant应用程序中的多房间功能已经开始变得相当不错，但是亚马逊的Alexa在多房间和第三方音箱支持方面遇到了很多麻烦。谷歌和亚马逊的产品都不像Sonos那样支持很多的流媒体服务，苹果支持Siri的HomePod扬声器支持的唯一流媒体服务是Apple Music。

“智能音箱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杀手应用是音乐，”米林顿说。“音乐是智能音箱的主要应用。一旦你将多个音箱放入一个环境中，你就必须处理多房间的问题。它们必须同步，你必须能够将它们分组，你必须以分散的方式进行，不能涉及任何类型的服务器。”

米林顿和他的团队就像他们通过平等支持所有音乐流媒体服务一样，选择在语音助理方面保持中立。几乎所有其他语音控制的音箱都只专注于支持单一服务，Sonos计划在年底前支持三大语音助手——Alexa、Siri和Google Assistant。这个团队甚至给我们在语音助理上访问的大量内容起了一个名字: 音联网（sonic internet）。

“从许多方面来说，音箱是那种音联网的浏览器，”米林顿说。“它们让你可以连接到所有的内容。现在，想象一个浏览器只能去Amazon.com，或者只能去Google.com，或者只能去Apple.com。这是一个相当有限的体验。”

在单个音箱中支持多个助手会增加兼容性问题。

“我们和Alexa、Google Assistant一起工作，没有人真正想过如何让这些东西共存，”米林顿说。“让Alexa‘喊辆Uber’，然后问GoogleAssistant，‘我的Uber什么时候来？’我们开始思考这些类型的问题。对我来说，这是创新经常发生的地方。

七、

到目前为止，Sonos 的产品一直被用于家庭里的房间里。 该公司的口号一直是“用音乐填满每个家庭”但是这个目标对今天的Sonos来说可能太有限了，米林顿说。

米林顿的下一步可能是整合音联网上的所有语音助理，让Sonos 开发的整个音箱平台，第一次出现在家庭场景之外。

“我们谈论的一个关键转变是从家里到任何地方，”米林顿小心翼翼地组织他的语言说道。“家庭不是你唯一听音乐的地方。你会在许多地方听音乐。所以我要说，不要把我们路线图上的每一件事情都一一说出来，这是我们正在考虑的关键主题之一。”

当我再次问他时，他澄清了自己的话，但没有承诺任何未来一定会开发的产品，也没有说明这些产品只是创意还是正在开发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你想去哪里欣赏音乐——无论是在你家里的不同房间，还是在家之外——我们都希望有一款产品能够很好地服务于这种场景，以及任何与你相关的内容，”他说。“我们希望尽可能让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把它召唤出来。我们所有的工作都在这些领域进行。再说一次，当我说内容的时候，不仅仅是音乐。一般来说，这是声音文化：播客、娱乐、电视原声带，诸如此类的东西。”

这是否意味着Sonos计划在未来制造一套耳机？也许是电池供电的便携式Sonos音箱？完全是一种别的什么东西？我们不得不拭目以待。

由于家之外没有稳定的Wi-Fi，Sonos产品需要通过蓝牙连接到你的手机上，或者它们可能直接连接到LTE服务上——尽管这确实有点遥不可及。我们所知道的是，这些都是Sonos正在思考的事情。

对于米林顿来说，Sonos未来最关键的部分是如何改进公司已经发布的每一种产品。

“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自豪的是，你可以使用最新的iPhone和我们的应用程序来控制你在2005年买回来的Sonos播放器，并收听Spotify，在当时这些技术都不存在。”

米林顿和Sonos能否保持这种心态，让他们所有的产品再多存活十年，同时追求上市公司所要求的增长，这是一个语音助理还无法回答的问题。

原文链接： https://www.wired.com/story/sonos-nick-millington-exclusive-interview/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